“這是宇文醫生,我在電話上告訴過你的。”黃燦和軍官握手後把我介紹給了那位軍官。
“你好。”我去和他握手,心裡有些緊張。看見穿制服的人我都有些緊張。
“這是林政委。”黃燦又介紹說。
“林政委好。”我急忙地道。腦海裡面浮現起電影裡面慈祥而嚴肅的解放軍首長的形象來。不過,我在這位林政委的臉上沒有看到。
林政委請我們上了車。“黃燦,你還是那麼熱心。”林政委說。
“宇文醫生對我幫助很大,他是我孩子的醫生。”黃燦說。
我頓時尷尬起來。
“宇文醫生竟然是搞兒科的啊。想不到。”林政委笑道。
“是啊,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殺豬的呢。”我苦笑着說。
“哈哈!宇文醫生真會開玩笑。”林政委大笑。其實他不知道,以前很多人都這樣問過我,我也都是這樣自嘲。我長得人高馬大的,確實不像是兒科醫生。
“還是一個人過?”林政委不再來和我說話,他去問黃燦。
“這樣挺好。”她說。
“蘇強那樣走了,太可惜了。”林政委嘆息道。
“林大哥,你別說了好不好?今天你給我們準備了好酒沒有?”黃燦即刻打斷了他的話。
“好,我不說了。”林政委說,“酒菜早就準備好了。對了,你是怎麼安排的?”
“今天在你們武裝部休息一下,明天一大早出發吧。”黃燦說。
“我已經派人去問過當地的人了,他們說沒發現有那樣的人存在。”林政委道,“黃燦,有過情況你可能不大清楚,最近這些年,政府對森林進行了保護,那地方的森林比以前更茂密了。我覺得即使那個人在裡面的話,尋找起來也會很困難。”
“也許我們不用進山的。但要看運氣。”黃燦忽然地道。
“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林政委問道。
“他總得要吃鹽吧?所以,我覺得他過一段時間就會去到周圍某個小賣部買鹽巴之類的東西的。這個人很有特點,只要去問山下那些小賣部的人就會問出結果來的。我擔心的是,如果他剛剛去買過了的話可就麻煩了。那就不知道他下一次什麼時候下山呢。”
“買鹽?他哪裡來的錢啊?”我忽然地問道。
“他可以用山貨去交換啊。”黃燦笑着說。
“這樣啊。”我說,覺得自己不是一般的笨。
“林政委,麻煩你派人去山周圍的小賣部打聽一下,問是否有一個長相醜陋,或者蒙面的人去買過鹽巴什麼的人。”黃燦對林政委說。
“好,我馬上派人去。”林政委一點也沒拒絕。我看得出來,這位林政委與黃燦不是一般的關係。
“但是,萬一要是他剛剛纔買了呢?那怎麼辦?”隨後,林政委又問道。
“那也沒關係。這就說明他就住在那處小賣部不遠的山上。我們尋找起來也就有了方向。”黃燦說。
“你和蘇強一樣厲害了。可惜蘇強……。”林政委嘆息道。
“這都是命。”黃燦說。
“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就是傷害蘇強的那個人。”林政委問道。
“還能怎麼樣?在監獄裡面唄。我實在是想不通,他竟然只判了五年。林大哥,你知道的,我也是因爲這件事情才被調到派出所去的。這太不公平了!”黃燦憤憤地說。
“還不是因爲你那脾氣?你在派出所裡面就接觸不到槍支了,領導上也是擔心你衝動啊。”林政委道。
黃燦默然。
我聽得莫名其妙的,不過,隱隱地感覺到了一點:黃燦丈夫的死好像不是那麼簡單。
可是,我不好去問。
很快地就到了武裝部。這是一個比較獨立的地方。進去後就感覺到了這裡和其它地方的不一樣,到處都整肅,而且還很清靜。
“我們有自己的賓館,你們就住這裡吧。”林政委說。
“好。”黃燦道。
“現在我們去吃飯。就在我們自己的飯堂裡面。說實話,我這裡的菜並不比酒店的差呢。”林偉笑着說。
“有酒喝就行。”黃燦說。
林政委看着她,“你現在天天喝酒嗎?”
“哪裡呢?我孩子身體不好,平常的時候也就是宇文醫生請我的時候喝一點。今天到了你這裡,我很久沒見過你了,所以酒蟲從喉嚨裡面爬出來了。”黃燦笑道。
“是嗎?好!哈哈!這樣好。想不到你還是以前那性格。黃燦,你知道嗎?我今天看見你之後心裡也很高興呢。因爲我發現你並沒有怎麼變。看來你終於挺過了那一關。好!我今天陪你喝酒。”林政委大笑。
武裝部的飯堂和其它地方的飯堂差不多,沒
什麼特別的。但是,這裡卻有不一樣的地方,因爲林政委帶我們去的地方是飯堂旁邊的雅室。還別說,這裡的雅室和酒店差不了多少,挺豪華氣派的。
“去,把訓練科科長叫來。”坐下後林政委對一個矮小的士兵吩咐道。這個士兵是開車送我們到這裡來的那位司機。
“是!”他立正應答了一聲後轉身離開。
當軍官真好。我看着林政委羨慕地想道。
不一會兒,進來了一位三十來歲的軍官,我認得他肩牌上的級別,上尉。
“政委。”來人走到林政委面前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派些人下去,就是上次我告訴你的那些地方。重點是山下的那些小賣部。問問是否有一個長相醜陋,或者蒙面的人去買鹽。要問清楚最近他買鹽的最後一次時間。能夠問到他上山的路徑最好。”林政委吩咐道。
“是!”那軍官說,隨即又道:“可是,我們的人手太少了。”
“我們武裝部是幹什麼的?訓練民兵啊。去,執行任務!”林政委頓時沉下了臉去。
“是!”那軍官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等等!”林政委朝那軍官的背影叫了一聲,軍官急忙轉身。
“今天晚上必須有消息。”林政委說。
軍官很爲難的樣子。
“怎麼?你做不到?”林政委的臉色猛然地變了。
“是!”軍官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謝謝你,林大哥。”黃燦感動地道。
我也很感動,同時還有些不好意思,“林政委,真是太感謝了。”
“部隊就這樣。我們雖然是武裝部,但我們依然是軍人。現在這些人不行了。你們看,給了任務還猶猶豫豫的。想當初,蘇強在我手下的時候,他可不是這樣子。那小子,只要我下達了命令,他總是毫不猶豫地回答說‘是’然後自己去想辦法完成任務。唉!不說了。黃燦,宇文老弟,來,端杯,我歡迎你們到我這裡在做客。”林政委又感嘆一會兒,隨即舉杯對我們說道。
“謝謝你,林大哥。”黃燦的眼角忽然掉下了眼淚。
我也急忙道謝。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原來這位林政委並不是什麼黃燦的戰友,而是黃燦丈夫以前的領導。
她的丈夫,那個叫蘇強的人,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他究竟是因爲什麼原因死的呢?我心裡暗自好奇,但是卻又不敢去多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