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茉莉是個購物狂,和秦川確定關係後,開始上街大肆購買家居用品。雖然知道秦川只給了她口頭承諾,但她相信,軍人信守承諾,秦川一定會爲兩人披荊斬棘。
秦川掛斷電話,歉意地說:“蕭逸這小子的禮貌都被狗吃了。居然敢命令我。”
“也許蕭大少只是着急,你別生氣。”顧茉莉幫蕭逸說話。
秦川淡淡掃了眼顧茉莉。
他沒想到看似霸道的顧女王其實也是個善解人意體貼入微的女人。
他手下的張副官經常把女人掛在嘴上。張副官說,不管高傲還是溫柔的女人,只要遇到生命中的那個人,都會變得柔情似水。看來是真的。而他,是她生命中的那個人。
想到這個可能,秦川心一動,拉着顧茉莉的手,“聽你的。不生氣。”
顧茉莉大大咧咧慣了,此時被人牽着手,只覺得手心溫暖,且被人牽着走的感覺並不壞,也就隨了他。
沒有拒絕就是默認。
秦川的手掌變化姿勢,兩人十指交纏,出現在別墅時,王躍驚叫一聲。
前天兩人一前一後回來時,他就感覺這兩人的氛圍不對,沒想到老大下手這麼快,倆人居然手牽手回來,還都一副甜蜜的樣子,這是虐死單身狗的節奏!
秦川不理會王躍的小心思,拉着顧茉莉徑直上樓。
雖然這是王躍的別墅,但幾人長期相處,很多習慣都已經想通。比如一層會客,二層安排書房和臥室,三層是運動區。所以幾人對房子的佈局都熟悉。這也是程箏然總是分不清自己是在墨爾本還是在龍城小區的原因。
秦川推開門,一眼看到昏暗的書房,忍不住皺眉。
書房中拉住窗簾,一點光都透不進去,唯有門口的一道光速投出兩人的影子,也就是接着這道光,顧茉莉依稀能看到書桌後的人影。
“知道你們感情好,也不用時時刻刻在我面前炫耀吧。”
書房中響起蕭逸的聲音。
顧茉莉來不及羞澀,就忍不住疑惑。
他們感情好是他們的事,關你蕭大少什麼事?而且,他們只是拉個手,這叫炫耀嗎?如果這都是炫耀,那你蕭大少以前和箏然的舉動是什麼?驚世駭俗嗎?
秦川拍拍顧茉莉的手背以示安撫。
“走了這麼長時間,我有點渴。你不是說你打果汁的本事很好,打杯果汁去。”
期望大將軍用商量的口味說話,對伴侶展現紳士風度,簡直就是癡人說夢,顧茉莉搖搖頭,頭也不回地下樓。
哼。他們的事情,她纔不關心。還是給未婚夫打果汁要緊。
王躍嘖嘖稱奇。
沒想到這兩人見面沒幾次,發展還真的挺快,姑娘都已經對老大言聽計從。估計就是老大把人家綁到婚禮上,姑娘都感動得含淚答應。
當下,王躍對老大的佩服蹭蹭上升幾個高度。老大,就是他無法超越的男神。
秦川不喜歡在黑暗中談事情。他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在見不得光的地方說話,讓他感覺自己在做見不得光的事,心情不好。
蕭逸面朝窗戶,手中夾着煙,意外地沒有點着。
秦川從他身上感到明顯的猶豫。
是猶豫是否該吸菸?還是猶豫是否該告訴程箏然她的身體狀況?
秦川眸光輕閃,大步走進書房,“你心急火燎地叫我回來,就是爲了讓我看你的後背?”
“哼。”
蕭逸嗤笑。他可不是那麼無聊的人。
“根據顧小姐的說辭,我派人查了一番安雅的事蹟。”蕭逸說。
秦川毫不意外,“的確是你的作風。”
“你不想知道我查到什麼了?”
秦川波瀾不驚,“那是你的事。”
“哪怕和顧小姐有關,或者是對顧小姐不利的事情,你都不關心?”蕭逸語氣中有了咄咄逼人的挑釁。
“那又怎麼樣?”
是啊,那又怎樣?過去的事情終究過去了,他在乎的只是現在的顧茉莉,現在陪在他身邊的女子。
蕭逸似笑非笑看着他,確認他是認真的態度,從椅子上站起來,和秦川平視,“看一個人品質如何,從她的朋友和對手就可知一二。我相信程箏然,就像你相信顧小姐一樣。也許以後,我們還能做親人。”
“不是也許。我們已經結婚了。弟妹身體好些,我立刻打報道。”
“恭喜。”
長期陰鬱的臉終於有了些笑意,秦川眼中的堅冰融化少許,“謝謝。”
書房外,王躍攔着顧茉莉,“不想知道他們在裡面說什麼?或者,有意外驚喜。”
王躍看好戲的臉很讓人討厭,看在他是程箏然主治醫生的情面上,顧茉莉忍下這一次,只是站在原地,任由王躍把書房的門推開一條縫。
兩個男人的談話聲傳來,嬉笑不羈的王躍漸漸變得凝重,落在顧茉莉身上的目光愈見冰冷。
“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真是小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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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茉莉毫不容情地反擊,“像你這種不懂感情的人,當然不懂。”
王躍神情一變,看着顧茉莉越過自己走進書房,忘了阻攔。
他是不懂感情的人?也曾有個人這麼說過。
但他真的不懂感情嗎?王躍捫心自問。隨即哂笑,若是他不懂感情,這世上就沒人動感情了。他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情聖呢。
秦川和蕭逸說到一半停住。
他們感到外面有人。
然後顧茉莉端着兩杯果汁進來,“不是想嚐嚐我的手藝?這是新打的蘋果汁,你們慢慢聊。”
書房對每個職場中的人來說都有不同尋常的意義。這地方是戰場,是安身立命之所在。她懂這兩男人的沉默,當下沒有停留,很爽快地離開。
確認書房安全後,蕭逸說:“我只查出安雅是徐市長給莫韞安排的女朋友。法國維爾家族不受寵的私生子,家世算不得清白,但絕對不是能接觸到神經素的人。她背後,肯定還有人。”
秦川立刻明白蕭逸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有人借安雅的手倒賣神經素,安雅不小心把神經素注射到弟妹身上?”
“有這個可能。也可
能安雅有不同的身份。不過這件事已經我這樣的民間商賈可以介入的。有興趣嗎?”
秦川斂下目光,“你可真是給我找了個大麻煩。”
蕭逸收回若有所思的視線,“老大你不是發誓要把天下毒梟消滅乾淨嗎?從現有資料看,這種神經素可不是一般的毒素。”
打蛇打七寸,蕭逸知道毒梟是秦川的軟肋,秦川一定會答應。
“天下毒梟不是一下子就能消滅乾淨的。不過既然出現在我眼前,就實在太礙眼了。正好,下個月有次軍事匯演,把孩子們拉出去練練手也挺好。”
“至於這個女人……”
蕭逸把手中的煙扔出,正好砸在書桌上安雅的照片上,“我要讓她付出相應的代價。”
秦川知道蕭逸有仇必報的性格,他這舉動也在意料之中,不過被蕭逸算計了一次,秦川
忍不住調侃,“徐市長現在只是停職調查,聽說他後太夠硬,只要時機得當,肯定能東山再起。你現在動了他內定的兒媳婦,合適嗎?”
“沒什麼不合適的。”就憑徐清月動了程箏然,蕭逸就已經決定和徐家一刀兩斷。
徐清月現在的手段性格,全都來自徐市長的一手教導,若是不除,終有一天成心腹大患。雖然徐清月小時候跟在他身後,很得他歡心,但時間改變了太多東西。
顧茉莉從書房出來,被王躍拉着談心。
開玩笑,王躍在顧茉莉心中就是一時而癲狂時而陰邪的神經病,除了長得比女人好看這點可取之處,她真是一點都不想看到他。
於是剛走兩步,就被顧女王甩開。
王躍揉着自己的腰,十分肯定剛纔顧茉莉把他腰上的肉掐掉一塊。
“顧茉莉,我和你勢不兩立。”
看着在樓梯上消失的人,王躍惡狠狠地發誓。
“你欺負顧茉莉了?”
說話的人是正是此時應該睡覺的程箏然。
王躍看到程箏然,就像看到稀世珍寶,“你身體好點了?”
程箏然揉亂自己的頭髮。
本來剛起牀,頭髮就很亂,被她加工一下,一頭飄逸的長髮比雞窩還像雞窩。對美有苛刻要求的王躍看了一眼,急忙移開目光。
“你是不是需要梳洗一下?這個樣子,實在不妥。”
王躍底氣不足地勸誡。
程箏然不以爲意,“我渴了,喝點水,還要睡。沒有必要梳洗。對了,你剛纔提到茉莉的名字,你也在這裡?”說着,突然想到很重要的事情,“你不是總是和逸吵架嗎?現在和好了,來我家做客?”
王躍目瞪口呆。
這是他家。怎麼在程箏然口中就變成客人了?罷了,不和病人計較,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算是和好吧。”王躍說的含糊。
程箏然點頭,“好。那你爲什麼和茉莉勢不兩立?”
王躍握着拳頭,狠狠地說:“我是多麼深情的情聖,她居然說我不懂感情。這是對我的侮辱。我要正名。”
程箏然奇道:“你?情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