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了,大哥。”韓寒小心翼翼地跟在吳銘身後,“要不要回去想個法子,整整這個漢奸開的賭窩,還有那個漢奸舞女。”
吳銘的腳步只是頓了頓,隨即輕輕搖了搖頭,“在殘酷的生存競爭下,廉恥並不廉價,很多人是維持不起的。”
“那以後還來這裡嗎?”韓寒問道。
“來,以後到舞廳去玩。”吳銘嘴角上掛着一絲冷笑,“見識一下豔光四射的紅舞女。”
韓寒會意地點了點頭,看來吳銘又把目光轉移到日本人身上了,來捧任黛黛場的日本人要倒黴了。
1939年夏,汪精衛到上海後開展了所謂“和平運動”,他的賣國投敵的活動,受到上海輿論界的一致譴責。重慶方面也再次對潛伏在上海的軍統人員發佈命令,要求他們更加努力地行動起來,打擊漢奸賣國賊,破壞汪精衛發起的“和平運動”。
汪僞76號爲了保證“和平運動”的進行,丁默與李士羣派人打砸了罵得最兇的《大美晚報》,希望殺一儆百。《大美晚報》雖受此一場打擊,事後也覺得不過如此,於是在報上罵得比原來還要兇。76號於是把對付報館的辦法,改爲對人。先後派人暗殺了編附刊的編輯朱惺公和《大美晚報》經理李駿英與總編輯張似旭。
而軍統方面針鋒相對,不僅連砍了兩個漢奸的腦袋,而且同時在四個舞場外投擲炸彈、拋撒警告舞友的傳單。
舞友們:你們有人跳狐步,有人跳華爾茲。卻爲什麼不上前線殺敵?你們暢飲白蘭地、威士忌,卻爲什麼不給軍隊捐點錢,購買更多的軍火殺敵?
舞友們:你們身上散發着被奴役者地腐氣,清除這種腐氣的唯一辦法。就是將你們自己的熱血獻給整個民族。你們尋歡作樂,我們將送上薄禮炸彈,爲你們增添歡娛。
上海孤島在各方的拼殺和血腥事件層出不窮地狀況下,再次吸引了中外人羣地眼球。
漢口路揚子江飯店,紅舞女任黛黛就住在這裡。
偵察到任黛黛的住處後,吳銘和韓寒便化裝在此也開了間房,輪流在這裡監視。希望能幹掉日本憲兵大隊長杉原這條大魚。
當吳銘再一次來到飯店的房間時,韓寒正老老實實地坐在門邊向外窺探。吳銘有些感嘆,通訊真是不方便呀,要是有手機,哪怕是“大磚頭子”也行呀!
“咱們不在這裡等了。”吳銘笑着說道:“觀察了幾天。那個杉原太謹慎了,每次都是派車把任黛黛接到別處,自己根本不來這個地方,咱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吧!”“也好。”韓寒點了點頭,“舞廳不好下手,咱們就在路上幹,我去弄炸藥怎麼樣?”
“弄吧!”吳銘剛說完。突然伸手示意韓寒噤聲,將耳朵緊貼在門上,聚精會神地聽着。
幾個人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走了過去。吳銘突然聽到一句壓得極低的日語,“幹完後把刀留下。警告重慶方面。”
“什麼意思?”吳銘皺起了眉頭,輕輕將門推開一條小縫,影影綽綽看見三個漢子正在敲任黛黛所住的房間。
房門一開,一個漢子猛然闖了進去,傳來半聲被打斷地低聲驚呼,另兩個人也魚貫而入,走在最後面的家面從腰裡抽出一柄刀,倭刀。
“日本人?警告重慶?”吳銘模模糊糊猜到了一些情況,衝着韓寒一招手,“拿傢伙,準備動手,你一個我兩個。”說完,轉身推門就向外走。
韓寒抽出匕首,袖在衣筒裡,有些迷糊。
走到房門前,後面不遠處的房間走出了人,吳銘猶豫了一下,放棄了暴力,用身子擋住門,用工具拔動了門鎖,咔吧一聲,鎖被打開,屋裡傳來了一聲喝問,“什麼人?”
“是我。”吳銘轉頭衝韓寒使了個眼色,猛地一把推開了房門,將裡面過來堵門的漢子撞了個踉蹌。
晚了,屋內的其他兩個日本人,一個捂着任黛黛地嘴巴,另一個已經將倭刀插入了她的胸膛。
吳銘也不說話,抖手飛出兩枚鋼針,飛身跳了過去,身後的韓寒反手一帶房門,手持匕首惡狠狠地向剛站穩當的日本人撲了過去。
手持倭刀的傢伙,來不及拔刀,已經被鋼針擊中的太陽穴,身子搖晃着,倒在了地上。
另一個傢伙的肩膀上中了鋼針,痛得悶哼一聲,鬆開了任黛黛,伸手去腰間掏槍。
吳銘在空中一個鞭腿,狠狠踢在了他地腦袋上,他頭腦“轟”的一聲,眼前發黑,身體晃動着,隨着一聲碎雞蛋的聲音,下身又傳來一陣劇痛,他翻了翻白眼,一頭栽了下去。
那邊韓寒也結束了戰鬥,匕首從日本人的胸膛拔了出來,擦乾淨,持刀立在門口。
任黛黛仰臉躺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她胸前地粉色旗袍,嘴角溢出一溜鮮血。
吳銘輕輕走了過去,蹲下身子,望着任黛黛蒼白的臉,又看了看正插在胸口地那把倭刀,無聲地嘆了口氣。
“鋼針?”任黛黛看着吳銘的臉,用低低的聲音說道:“百,百樂門,殺林,林之江的高手?”
吳銘微微點了點頭,伸手想扶起她的身子,又無奈地放棄了,輕輕托起她頭,讓她能夠舒服一些。任黛黛竟然輕輕笑了笑,臉上是悽然的美麗,“可惜,杉原沒來,要不,我就死也無憾了。”
“你,你還有什麼要交待的嗎?”吳銘輕聲問道,將耳朵湊近了她的嘴巴。
任黛黛的臉上閃現出一絲痛苦,眼神有些渙散,“告訴,我,弟弟,我不是,不是漢奸舞女,他叫任寶川,住在……,謝謝你。”聲音越來越輕,最後幾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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