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子看了白纖塵一眼,“我也不走!”
白纖塵咬牙切齒,“爺爺啊,你是想要累死我啊!”
白老爺子一翻白眼,理直氣壯,“臭小子,我累你什麼了?現在我自己能吃、能喝、能走、能跑……”
“嗯?”衆人一齊看向身邊放着輪椅、椅上靠着柺棍,卻大言不慚的老頭兒。
肖瑤捂着小嘴暗笑。
就連冰山軒轅離都扯起了嘴角。
白纖塵一句揭穿老頭子,“還‘跑’咧,走幾步都要扶着柺棍的人,還好意思說‘跑’?”
“咳咳咳……”老頭子耍無賴,擡手就給白纖塵肩上來一下,虎着臉,“好好京城呆着,看着白家的生意,在這裡你什麼也幹不成,我嘛,就住這兒不走了,呵呵呵……”
上頭那兩位會娶個農門兒媳?阿瑤又不是個能居下的!阿瑤那丫頭,我看着和二爺也成不了!我幫你在這裡等着,他倆什麼時候黃了,我就給你娶媳婦兒啊……
老頭子眼裡泛着精光,掃射着肖瑤。
肖瑤摸摸胳膊,看着白老爺子,暗忖:“怎麼感覺這老頭兒在算計我呢?”
下午,肖瑤領着軒轅離、白纖塵等人去了藥田。
田地廣闊,藥草鬱鬱蔥蔥,大多數品種已經可以採摘了,有些已經慢慢開挖。
白纖塵有些興奮,這些都是自己帶來的種子長得呢。
“這些藥材我什麼時候來收?”
肖瑤奇怪地看了白纖塵一眼,“當然等我炮製好了,你再來收!你傻啊?”
軒轅離悶笑。
白纖塵氣呼呼地,“我問的是‘你什麼時候能炮製好’?”
肖瑤用手指着遠遠近近的藥田,道:“藥材品種不一,收穫時間有早晚,我給松鶴堂通知吧。”
田裡勞作的人看見肖瑤,都忙打招呼,“阿瑤,回來了?”
“阿瑤,十幾天不見,又長漂亮了!”
“阿瑤,這藥材什麼時候開始收割呀?”
“阿瑤,你看看我這弄得可以不可以?”
“阿瑤,今年牛膝的價錢如何啊?”
“阿瑤,你過來看看我家這板藍根……”
……
肖瑤都笑着一一應了。
不急不躁地和衆人聊着、看着、笑着、指點着、安慰着……
軒轅離和白纖塵站在肖瑤身後,漸漸地都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明明是個半大孩子卻做着大人也不會的事……
明明已經非常疲累卻不厭其煩……
明明地裡很髒很粘卻毫不吝惜自己的美衣華服、綢緞新鞋…。。
明明可以保密配方卻毫無保留……
……
軒轅離的眼神越來越火熱,越來越寵溺,恨不得將肖瑤化了!
白纖塵卻把眼睛轉到了田裡和遠處的山上,眼睛好澀!
侍衛們遠遠地跟着。
遠離了血肉橫飛的戰場,猛地來到這田園鄉間,看看遠處連綿不盡的羣山、近處蔥綠盎然的農田,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此處山明水秀、民風淳樸,再加上肖瑤一家的熱情好客,好吃好住,怪不得六爺和白老爺子都不願意走呢!
極盡富貴之人都不願離開的地方,當然是人間安樂園!
等從田裡回到家,天差不多黑了。
吃了晚飯,衆人坐在院中,天南海北地聊了一會。
看看夜色,肖文道:“將軍、白公子明日還要趕路,今晚就早些睡了吧。”
衆人只得戀戀不捨地散了。
軒轅離眼睛飽含深情地看着肖瑤,肖瑤卻轉了眼,假裝沒看到。
軒轅離磨牙,今晚以後,不知何時再能擁她入懷?
一下子多了幾十個男人,家裡自然住不下了。
於是晚上暫時就安排在第二進,把孩子們的課桌並起來,就成了簡易牀,侍衛們身體強健,沒有那麼多鋪蓋,湊合一夜也無事。
於是,就住了下來。
晚上,軒轅離又和軒轅煜擠到了一張牀,軒轅煜依然激動地半夜睡不着。
兄弟倆說說這裡,說說宮裡,感情一下子貼近了許多,軒轅煜甚至拿手捏了捏軒轅離的胳膊。
嗯,熱乎乎的!
本來小胖子是把自己的二哥當神供着的咧!這下心滿意足了,終於摸着肉身了!
……
第二日一大早,軒轅離領着一衆侍衛回西北,江水哭哭啼啼非要跟着,軒轅離見有白雲在這裡,便開恩同意,江水喜笑顏開地收拾行李。
倒讓趙秀麗舍不得,拉着江水說了好些話,最後還要給江水在這裡找個媳婦兒,江水紅着臉跑了。
白纖塵帶着白沙,一臉哀怨,被白老爺子用柺棍趕走了。
肖瑤問:“白纖塵,我讓你請的製藥師傅什麼什麼能來?還有那些製藥器具?”
“已經在路上了!”
因爲知道秋季是那些藥材採收的季節,白纖塵已經通知那些師傅帶着器具過來了。
肖瑤見白纖塵和白沙一人一騎,並未帶東西,奇道:“喂,你採買的那些藥材不帶走啊?”
從西北迴來時,有十幾匹馬身上帶了好多東西呢,難道忘了?
白纖塵更奇怪,:“採買的藥材都讓鏢局送回了。”
自己來時哪裡帶東西了?
“奇怪,那我們來時馬上駝的什麼呀?”
白纖塵鄙視地看了軒轅離一眼,“牙酸,這是給人家搞意外之喜呢!”
軒轅離淡笑,眼睛寵溺地看着肖瑤,輕聲道:“那是給你們家的!”
肖瑤:“……”
白老頭眼睛恨恨地瞪了白纖塵一眼,意思是:“看看二爺看看你,活該你打光棍!”
白纖塵摸摸鼻子,“……”
四合院蓋好,曹制也完成了軒轅離的命令。跟軒轅離及衆人告了別,和白纖塵結伴,也一起回京了。
於是,一路向西北,一路向東南,兩批人就在胡家莊道了別,各自回去了。
家裡一下子就空了不少,趙秀麗望着衆人的背影,對軒轅煜說:“六子啊,你可別走,你走了,嬸嬸會哭得睡不着!”
軒轅煜有些感動,人家真是把自己當親兒子看待!
“嗯!”小胖子重重地點頭,咬牙切齒,“我會拼命地拖着,能晚回一天就晚回一天!”
肖瑤:“……”
肖瑤回了屋子,想起來軒轅離說的那些東西,可不是嘛,這兩天光顧着說話、親熱了,禮物還沒奉上呢。
肖瑤拉着趙秀麗、肖文、肖靖和軒轅煜,五人來到堆放雜物的廂房,只見滿地堆得都是袋子,半間房子都滿了。
一個一個地打開來,袋子裡裝得算是全了,吃的、穿的、用的、戴的,甚至室內擺件也有。都是西北特有的稀罕物!
肖瑤唯恐軒轅煜難受,推推小胖子,“六子,要什麼你先挑!”
“我不要!”軒轅煜搖頭,“這些,我都吃過、用過的。”
二哥經常派人往宮裡送這些,不稀罕呀。
肖文雖然沒說什麼,倒也喜歡。
到底是那小子對阿瑤和自己家人的一片心。身份如此高貴,卻並未仗勢欺人,也從未低賤過胡家莊的任何人,也算極難得了。
趙秀麗卻有些不安,“這些,得不少錢吧?”
雖然,這大半年,自己手裡也算是花過大錢的人,可是看着這些,趙秀麗還是估計到定是鉅額花費!
肖瑤撓撓頭,“我也不知道。”
說到錢,肖瑤突然想起自己的銀票,忙從懷中掏出來,交給趙秀麗,“娘,你收好。這是五千兩銀票。”
肖文和趙秀麗驚訝地相互看了一眼。
趙秀麗扯着肖瑤的袖子,問:“上京一趟,掙了這麼多?”
肖瑤一噎。想到走時騙了爹孃,肖瑤有些不好意思。
“看了不少病人,都是有錢的,當然掙得多些。對了,咱們家的老鼠油賣了五百兩銀子呢!還有,我每給他們做一次手術,都另外收銀子!再加上每一天將軍給的辛苦費!哈,你們也知道,富貴人家愛賞賜。是吧,六子?”
軒轅煜當然忙不迭地點頭,“是啊!是啊!”
父皇有時候會賞給大臣千兩黃金呢!還賜美女香車、良田美宅、高官厚祿……
“林林總總加一起,就有這麼多啦!哈哈哈……”
不知道軒轅離怎麼算的,看來軒轅離放水了也不一定!
肖文想起學堂來,問:“阿瑤,這些錢你準備怎麼花?”
肖瑤道:“先蓋藥廠!”
肖文點點頭:“藥材已經開始收了,三進院先當藥廠,總歸不是長久之計。”
肖瑤道:“加工、存儲、晾曬都是需要大量空間的。三進院後面還有大量空地,就蓋成廠房吧。嗯,今晚回去就把圖畫出來,工匠們接着幹活吧。”
正說着話,丁元春走過來,道:“姑娘,有個遠路來的病人到了。”
“哦?”肖瑤忙往外走,“看來病得很重啊!”
趙秀麗拿一些水果出來,重新鎖了房門。
肖瑤來到前院,果然見到一輛圍着藍呢的馬車,正停在大門口。
馬車外站着兩個男人,個個長得高大,濃眉大眼,臉色嚴肅,身姿筆挺。
肖瑤猛一愣神,怎麼感覺這二人那麼像士兵呢?
見院中出來一個小姑娘,薛成上前一步,抱拳,低聲問:“可是小神醫姑娘?”
“正是!”
身後薛功上前輕輕挑開車簾,“這是我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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