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東,離岸居。
某棟十三樓,一套百餘平的精裝修公寓內,燈火通明。
屋子裡的窗簾全都被拉上,外頭連裡面的影子都看不清。
客廳有兩個人,身形壯碩,遠超亞洲人的體格。
這兩人一黑一白,都沒有任何華夏血統,黑的正襟危坐在沙發,盯着強上的鐘表,白人則立在玄關,鬆散的倚着牆,把玩着手中一柄精悍的沙漠之鷹,中指爲軸伸入扳機圈,將手槍炫的飛轉,仔細看的話,這傢伙連槍上保險都沒拉,一般人敢這麼裝逼,保不齊一個不小心觸碰到扳機就會被自己給玩死,可他氣定神閒,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這樣的事情發生。
當牆上的掛鐘斷針指向8長針指向6的時候,沙發上的黑人坐不住了。
“不對勁~!”黑衣人用英語說道。
“不等了!”
咔!
玄關處的白人瞬間逼停手中的沙鷹一把攥住:“動手,宰了她!”
就在兩人慾要動身的時候,啪啪啪,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一黑一白兩名外國人眼神對視,一下就變得高度警惕!
“Who?!(誰!?)”
之前那華夏人來的時候從不這麼敲門,他通常只按門鈴!
“是我~”
兩人同時皺眉,聽到這個聲音,兩人的警惕似乎又松溪了一些,但是臉上的陰霾仍未散去。
白人衝黑人點頭,後者目光驟冷,跑去開門。
拉開門,許覃就站在門外,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神情慌亂的不停顧盼身後。
“怎麼這麼久纔開門?”許覃有些不滿,一溜煙兒竄了進來直接把門給拍上。
他進門後二話不說直接衝到客廳桌角,抓起水壺往嘴裡一通猛灌,咕咚咕咚,不消片刻,一大壺水見底,就跟上輩子沒喝過水一樣。
兩名外國人對視了一眼,臉上陰霾更甚。
“許先生,你今天遲到了整整兩個小時,壞了規矩!”黑人不滿的道。
“什麼狗屁規矩,你們懂不懂事急從權的道理!我遇上了大麻煩,別說遲到了兩個小時,我現在還能出現在你們面前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你暴露了?”白人目光驟冷,手槍槍口下意識的移到了許覃所站的方位。
“差點暴露了!”許覃心頭狂跳,臉上卻不動聲色。
聽到這話,白人的臉色才稍稍緩和:“告訴我們你打聽到的關於家主的消息!”
“傑斯先生已經從華夏軍方手裡逃出來了!”
“這個我們兩天前就已經知道了,說點我們不知道的有用消息!”黑人不耐煩的道。
“傑斯先生現在在姓方的手裡,他已經聯繫我了,剛纔他讓人找我,差點就着了他的道,險些栽在他手裡!”
“他找你幹什麼!”
“他讓人通知我,如果不想傑斯先生有事,就把他的女人放了,要不然他就會殺了傑斯先生!”
“你怎麼說?”兩名外國人同時警惕,陰悽悽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許覃。
“我能怎麼說,他的女人丟了關我什麼事?我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許覃一腦門子冷汗,硬着頭皮道。
“很好!許先生,你很聰明!”白人咧嘴笑了:“你最好沒有背叛家主,否則,我保證,我一定會讓你死的很那看!”
許覃猛地一顫,腦袋一陣眩暈,眼見着白人將槍放下,這才稍稍送了一口氣。
“許先生,你去告訴那個姓方的華夏人,如果想讓他的女人活着,就把家主放了,否則,我會送她的女人跟肚子裡的孩子去見上帝!”
“你……你們這是想暴露我?”許覃臉色突變。
“怎麼?你不想幹?”白人的槍口又擡了起來。
“你…你們!你們不講信譽!”許覃眼中的怨毒一閃而逝,似乎終於做了某種決定。
“信譽?”盯着一張黑臉的黑人笑了:“跟人才講信譽,對華夏豬玀,沒有必要!”
“你……!”許覃氣極。
他幫這些東西出生入死,到頭來他們卻沒有把他當人,何其諷刺。
“許先生,你到底幹不幹?”白人扣住扳機的食指動了動,意思跟明顯,不幹,就一槍崩了你。
“幹~!”許覃咬牙切齒,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
“但是姓方的很機靈,在沒有見到他的女人前他不可能會答應放了傑斯先生,除非你們能讓他確信她的女人還活着!”
“那就要靠許先生傳達我們的意思了,你得讓他明白,他跟你一樣,沒得選!”白人獰笑。
“你們已經把那個女人給殺了?”許覃臉色大變,滿臉驚駭。
白人跟黑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似笑非笑:“暫時還沒有,但過了今晚,就不一定了!”
在許覃進門前,他們正打算解決掉秦師!
聽到這話,許覃才鬆了口氣。
“許先生,如果過了今晚我還見不到家主活着回來的話,你的下場也會跟那個女人一樣!”
“…………”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不不不不,許先生,華夏豬玀不配當人,所以你不配!”
“少廢話,快去!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黑人不耐煩大的道:“把我們剛纔的話轉告給那個挾持家主的傢伙,明天見不到家主,他的女人要死,你跟他都得死!”
“好大的口氣!”
歘~!
窗戶破了,一道人影突然閃了進來,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三人面前。
方鴻!
幾人驚愕,這可是十三樓,這傢伙飛上來的?
“一個白皮豬一頭黑皮豬,站在華夏的土地山,是誰給你們豬叫的底氣?”方鴻絕對不是種族歧視者,在他眼裡,白黃黑無論哪種膚色,都這自然對世界最好的恩賜,只是面前這兩人實在畜生,不當人!
實際上他們也不是人,生化改造,他們已經脫離了人種的範疇,要方鴻說,水進入了畜生的行列。
“方鴻,把解藥給我!”許覃捂住喉嚨,表情痛苦。
他遲到的這兩個小時幹什麼去了?
他被方鴻劫了道,還被喂下了一顆烏漆嘛黑味道極其噁心的東西,方紅告訴他,那是劇毒的毒藥,半個小時內沒有解藥,他就會五臟腐爛而死。
許覃起初不信,但是在方鴻的提示下他按自己身上不同的穴位表現出來的身體現狀與平常截然不同並且方鴻所說分毫不差的時候,他直接嚇得癱軟在地上。
也就是說,在進門之前,許覃已經在脅迫下替方鴻辦事了,爲了就是知道秦師是不是真的在他們手上,是不是還活着!
不得不說,這傢伙還是有些膽識的,完全不是逃亡路上那副被方鴻拾掇的窩囊樣,這小子裝的可以。
剛纔那樣的情況,但凡他露出半點破綻,立刻就被被白人一槍幹掉!
“解藥?什麼解藥?”方鴻一臉無辜。
“你…我當應你的事都做到了,你敢出爾反爾?”許覃快氣炸了,這兩個外國人就算了,方鴻這混蛋也出爾反爾!
“是你自己傻逼,哪有什麼毒藥?那不是我在樓下花壇隨手搓的一坨泥巴,所以沒有什麼解藥,是你自己心裡有鬼!”方鴻冷笑。
世界首屈一指精通穴位的神醫,要矇騙一個不懂中醫的傢伙,對方鴻來說不要太容易。
“你,你敢耍我!”許坦雙目猩紅。
砰~!
一聲槍響,暴怒的許覃額頭多出了一個血洞,白人手中的沙鷹槍口冒煙兒,一槍斃命。
“背叛家主的人,都得死!”
許覃怒目圓瞪,直挺挺倒下,死不瞑目。
方鴻看在眼裡,他看到白人開槍了,但他並沒有阻止,此時眼裡也沒有半點憐憫,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許覃爲了活命背叛國家出賣同胞,方鴻不評價他的對錯,他只是覺得不恥,眼下更覺這混蛋死有餘辜,如果可以的話,一槍斃命實在有些便宜他了。
“輪到你了!”幹掉許覃後的白人將槍口對準了方鴻,旁邊的黑人摸向腰際,同樣虎視眈眈。
方鴻咧嘴,臉無懼色,眼中殺意盎然:“巧了,這話我也正想對你們說!”
方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