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8？”
那幫老銷售倒是沒看出來方鴻跟姜靈認識，但她們清楚的聽到了方鴻的那聲吆喝。
“奧迪R8？”這款奧迪的超跑，想要拿下來，最少兩百萬兜底。
“媛媛，這跟你說的好像不一樣啊！哪有學生一上來就要看這麼貴的車？”之前的琦姐擔心的提醒道。
這個年輕人最後真要是買了R8，那到時候不只是她們，恐怕連媛媛都會氣得撞牆。
這款車的售價內飾保險這些加在一起，提成可不止一點點！
“慌什麼姐姐們，沒見過世面的窮小子想來看看好車，這種人咱們在這見得還少麼？每次車展的時候，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吧？放心吧，他買不起的，要連他能買得起，我把頭砍下來給你們當球踢！”
…………
方鴻不知道，一個照面的功夫自己莫名其妙又背了一條人命。
“你怎麼在這兒？”
“你不是看見了麼，我在這上班啊”姜靈翻着白眼，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你是是不是傻，看見了還問。
雖然是選修課的同學，但兩人平時交流不多。加上平時上課的時候找方鴻指點太極的人很多，出身武術世家的姜靈也性子傲，沒少暗暗跟方鴻較勁。後來那次跟周新宇跆拳道班的學生在操場起了衝突，方鴻表現讓姜靈刮目相看，連帶着對他的態度也改觀不少，方鴻那手推倒衆人的硬太極更是讓她覺得非常驚豔，後來被方鴻指點過後一度認爲方鴻也跟她一樣是出自武學世家一直想再跟他過過手切磋，只不過後來上課一直沒什麼合適的機會跟方鴻提這個事，沒想到今天在校外碰上了。
“我的意思咱不是同學麼，你怎麼會在這上班？兼職？”方鴻苦笑道。
“可不就是兼職唄，沒辦法，家裡窮，老爸老媽還摳搜，只能自己出來打份工賺點零花錢嘍~”
“你可不像是窮人家裡出來的女孩子。”
方鴻看人分三點，觀其形望其氣，與之交流斷內涵。
觀其形也作觀其行，顧名思義是行爲舉止和衣着外貌。望其氣就是看一個人氣質，說白了就是眼睛看到給人的觀感，最後是交流，一個人品學涵養能從他的言語對話中看出大部分，肚子有沒有貨，有什麼貨，在特定話術的引導下一番話下來就能瞭解通透。
當初在武當金頂真武像下解籤的時候，方鴻就是憑這這三點相人，百發百中。
而從這三點看姜靈，首先她長得膚白如雪臉滑眼大，非常靈動秀美，是個十足的小仙女。
而穿着得體舉止端莊，沒有什麼煙火氣。加上她的氣質，待人接物骨子裡透出的那股子自信，與人對視眼神從不閃躲，目光澄明堅定。
就憑這前面兩點就足以斷定，她不是苦出身的孩子，苦出身的孩子極少有這股自信的，即便是那些在人前表現的很自信的苦孩子，與人對視的時候目光也會有所閃躲，姜靈半點沒有。所以方鴻才說她不像是窮人家出來的女孩子，不過她之前說的父母摳搜倒是有可能，畢竟如今這年頭摳搜的富人多了去。
“你又知道~”姜靈沒好氣的瞪了方鴻一眼，也不再這個沒意義的問題上糾纏，轉問道：“你剛纔說要看R8？是奧迪的那款R8麼？沒看出來啊，方鴻你挺有錢啊，是個富二代吧？”
接觸到姜靈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方鴻連連擺手：“別，我跟你不一樣，我真是苦出身，打小就沒見過什麼錢~”
方鴻說的大實話，張福之也是真摳搜，打小見得最多的就是一毛五毛的鋼鏰。
“切，裝什麼窮啊，我又不問你借錢，看把你小氣的，你不是要看車嗎，走吧……”
姜靈沒那麼多講究，也不看方鴻穿的什麼行頭，帶着他跟大慫就往奧迪的展區去。
“媛媛，他們可是真去了啊~”琦姐和一幫女銷售又開始着急了，他們現在有些後悔沒上去接這個客人了，心說萬一這要是個富二代呢？如今喜歡低調的富二代多了去了。
“姐姐們，放一萬個心吧，我敢保證，他們在R8那塊待不過五分鐘，等新鮮勁一過，指不定就奔着A8或者大奔寶馬這樣的響亮品牌的展區去了。那些喜歡湊熱鬧的窮小子不都是這副德性麼，只看不買的……”媛媛不屑的道。
……
“是自己開還是幫人看？送人？”
“送人？你還真把我當成土大款了啊！”方鴻苦笑。
姜靈瞥了他一眼，說話的功夫已經到了R8的展區。
“就是這裡了，既然你指名道姓的要看R8，說明你之前肯定了解過了這款車，功能性的東西我就不跟你贅述了。對了，你是今天就想提車？”姜靈看了眼旁邊跟着的大慫道。
“不行麼？”
姜靈一愣：“立刻就提？你第一次買車嗎？”
“對啊，有什麼問題麼？”方鴻疑惑。
姜靈笑笑道：“沒事，但你今天就想提車的話，我必須提醒你，R8這款我們這裡只有這一臺放了一年多九成新的樣車，而且我…我們老闆沒事還經常會開一開，你提車的話暫時只能暫時提這一臺，到時候只能等新車到貨再通知你過來換，而且樣車的損耗是有償的。”
方鴻皺眉。
“要等多久？”
既然是買車，當然是全新的，提輛別人開過的二手算怎麼回事兒。
“最快一個月，所有手續齊全，我們這裡畢竟不是4s店，很多東西走程序要複雜一些。”
“一個月？這麼久！”
方鴻本來已經做好加了錢就開車走的準備，不然也不會特地讓大慫回去拿駕照，沒想到還有這麼多麻煩事。
“你要是急的話可以看看別的。”
“別的？不用等麼？”
姜靈笑笑，沒有說話，但看那意思好像就是不用等的樣子。。
“別的還有什麼車？”
“同價位的寶馬奔馳……”
“這些不考慮，你還是給我介紹奧迪吧，有現車的型號！”
真要是奔馳寶馬，他就不會自己跑到汽車城來了，去展宏圖那裡現提一輛豈不省事？
“那就A6，性價比不錯，你要覺得檔次低了，那就A8，都有現車~”姜靈眨了眨眼睛，她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而方鴻並沒有注意到。
“那去看看A8吧。”
跑車是每個男人的夢，但細想想給司機開似乎有點不合適，而方鴻現在自己還沒駕照，又不能立刻提車，這麼一來A8反倒比較合適。
“咦，他們好像真去A8的展區了！”
“媛媛你真沒說錯，看來這個傢伙還真就是看看的，姜靈那丫頭也是真傻，別人說看就帶他看，擺明了就是隻看不買的嘛……”
遠遠的看着，方鴻的行爲被媛媛一語中的，一幫女銷售們這下又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我早說過了，我看人不會錯的，一個人是不是有錢，一眼就能看出來！”媛媛滿臉得意。
…………
“這臺亮銀w12是昨天剛到的新車，設備性能方面全都測試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方鴻對黑色大紅和亮銀這三種顏色最爲喜歡，所以見到這輛A8就覺眼前一亮，還真別說，以前方鴻覺得A4跟A6差不多，後來覺得A6跟A8差不多，但只有近距離親眼看見才能知道，差太多了！
“要試試麼？”姜靈適時的出聲問詢，方鴻一錘定音：“試，大慫，咱們試車！”
姜靈喜形於色，小眼神亮晶晶的，一副奸計得逞的小狐狸模樣，方鴻不明所以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這個同學打了小算盤。
姜靈拿到車鑰匙，交給方鴻，拉開車門就要上車陪駕試車。
“等等！”那羣女銷售立刻圍了上來。
媛媛首當其衝道：“你們幹什麼？”大聲質問。
這羣女銷售，方鴻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之前一沒動靜可現在她們突然上來讓方鴻很疑惑，而且這個看起來一臉媚態面相有些刻薄的女人語氣又有些衝，方鴻皺眉看向姜靈。
“媛姐，琦姐，我們去試車，有什麼問題麼？”姜靈也納悶。
“試車？給真正有購買意願需求的客戶試車自然沒問題，但是他……哼……”不屑的瞥了方鴻一眼：“這麼貴重的車要是開出去在路上颳了蹭了，出了問題誰負責？”
方鴻聽明白了，看來到哪都不乏看人低的勢利眼啊。
“你的意思是我沒資格試車？”
“你買的起麼？凡是買得起的客戶都有資格試，但如果有些人只是想來體驗一下完全沒有買的意願的話，那對不起，我們不歡迎這種人，想要試車也行，除非你先交定金！”
交定金試車？方鴻樂了，頭次聽說有這種規矩，真當他什麼都不懂呢！
也不打算開口，看着姜靈，看她怎麼處理。畢竟跟這種人多費脣舌，沒意義。
“媛姐，公司沒有先交定金再試車的規矩，試車是客戶的權利，你們這麼做是不對的！”
“不對？小丫頭，你才當了幾天銷售就開始教訓我了？我告訴你，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別拿公司的規矩壓我，今天我說不準試就不準試！”
反了你還，一個兼職的實習生，老孃還治不了你了？
“哦！我明白了，你不會是是看見這小子長得不錯看上人家了，想主動約人試車然後趁機投懷送抱吧~”叫媛媛的女人眼神刻薄的打量着姜靈，尖酸道：“行啊小丫頭，上男人的手段挺熟練啊~”
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那天在董事長辦公室撞見她跟老總抱在一起她心裡就窩火，曾經她也想過走上層路線，可惜人家老總壓根不正眼瞧她，這個臭丫頭又憑什麼！
“你……”姜靈有些生氣，但又不知道如何處理。
打架她行，但是跟這些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同事吵架，她是真不行。
“你什麼你，還不趕緊下來！至於你，該幹嘛幹嘛去，別打擾我們車行做生意，又是R8又是A8的，真把自己當超級富二代了呢！”
這個媛媛不屑看了眼方鴻，一臉的鄙夷嫌棄。
方鴻視而不見，也不搭理只當她們不存在問姜靈道：“怎麼樣？你能做主麼？還能不能試？”
真要不行，同學一場方鴻也爲難她了，免得讓她兼職做不下去，不值當，反正到哪都能買車，不能什麼地方都這麼不專業吧？
姜靈看看那羣虎視眈眈的同事，咬牙道：“能，你上來，咱們試車！”
“嘿呀！小丫頭我看你是真不想幹了，來姐姐們，咱們……”
一羣女人剛想上來攔方鴻不讓他上車，一直悶頭沒說過話的大慫蹭的一下衝上來，怒目相向，吼道：“滾~”
別看大慫平時挺憨，發火咆哮起來還真嚇人，這羣女人立刻被嚇的後退，尤其是那個媛媛，猝不及防這一嗓子讓她一哆嗦，腿一軟後退不及一屁股坐在地上，極其狼狽~
媛媛臉漲通紅的被人扶起來，這時候車子已經駛出展廳上了試車道。
“你們這幫賤人，給我等着，老孃今天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