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局之見,高下立判!
準確說來,是方鴻扛雷不是一回兩回了。
當初在育詞,登革熱來襲,張友仁便如眼前肖江華一般咄咄逼人,將方鴻推到了風口浪尖一人抗雷。
後來在滬都醫科大,沒人願意與瑞典訪問團交涉,也是把方鴻推了出去!
還有很多很多,方鴻自己甚至都記不清了。
被人拱火架在那,臨危受命,方鴻從來就沒有怕過,他不是自大,他是對所學的中醫有信心!
方鴻淡淡的自嘲傳遍了整個會議室,任崇華的看向他的目光立刻變得熾熱:這個年輕人從來就沒讓他失望過,但是……
“不行!”任崇華斬釘截鐵:“不是相信誰你們另外一方就能置身之外,我雖然不懂醫,但我也知道醫學從來都是講求精誠合作衆人拾柴火焰高的技藝,大家同爲華夏人,在這種時候絕不應該相互否定,而是要團坐協作!”
任崇華目光燒灼的掃視在場每一個人:“負不負責不是你們一句話就能攬上身或者撇清關係的,哪怕是我,也不行!你們說的,我都相信,我也相信你們是真心爲了患者考量,所以,這件事,誰也別想置身之外!肖江華,你繼續按照你的思路的爲患者進行治療,預防!方鴻,你也一樣,按照已經形成的思路爲患者資料,從沒有說選擇了西醫就不能用中醫,也沒有說喝了中藥就再也不能打點滴,這件事,我要你們一起同心協力,幫助棚戶區大的民衆共渡難關,如果因爲決策的失誤造成了任何不可估量的後果,我來擔責,不用你們擔心,但如果是因爲錯誤的治療而使得無辜的民衆枉送性命,那麼我會落實到人!不該承擔的責任你們無需擔心,該要承擔的責任誰也跑不掉!此時此刻,我希望你們拎得清敵我矛盾跟人民內部矛盾,還是那句話,團結協作共渡難關,現在,立刻動起來!”
一錘定音!
任崇華的話讓在場的人神情一震,有人歡喜有人憂,但是無論是誰都不得不承認,這纔是一個上位者該有的格局。
他並沒有選擇偏信任何一方,就連方鴻看向任崇華的目光有些佩服。
肖江華臉色難看,但是沒有任何辦法,任崇華的話讓他找不出任何辯駁的理由,而且最後那一句‘我希望你們拎得清敵我矛盾跟人民內部矛盾’已經是赤裸裸的警告。
不是單對哪一方,是在警告雙方!
“青黛俊生,李老王老,跟我走,我們去棚戶區實地看看情況!”方鴻沉聲道。
後者四人當即動起來,跟在方鴻身後就要出門。
“等等,方鴻我跟你一起去!”任崇華突然道,在一衆醫療特勤組成員震驚的目光中徑直跟了上去。
“這……肖組長,怎麼辦?”等到衆人離去,剩下的這幫人臉色都有些難看:“任書記跟那個小子的關係似乎不一幫,咱們是不是……”他們有些害怕。
“怕了?放心,你擔心的事永遠不會發生,那不是任崇華的格局,看得出來,他是真心爲了患者考量,就算他內心意願偏信這羣僞科學,他也不會完全那麼做,咱們只要做好咱們的事,但凡那羣人有半點差池,便是萬劫不復!”肖江華冷笑。
他並不是不怕,但他比別人看得更透徹,畏懼任崇華但也知道,害怕沒用,其實肖江華已經明白過來,剛纔急着推卸責任十一步臭棋,但這時候明白已經晚了。
-------------------------------------
“有多大的把握?”任崇華的省府座駕上,方鴻跟他坐在後排。
“您指的是什麼?”
“是不是食物中毒?”
方鴻笑了:“我已經百分之百肯定是食物中毒了!”
“這……”任崇華震驚。
“不過中醫講求對症下藥,麻煩的是還不清楚患者們究竟是因爲攝入了什麼毒素,所以不好治療!”
“不能按照一般的食物中毒處理?”
“恐怕不行,從現在的情況分析,這極有可能是一種變異的新型毒素,專門損傷人的心肺系統,如果找不到毒源,本來就發病期短,病竈又猛,盲目可能會加重病情。”方鴻一臉嚴肅。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想法?”任崇華看着方鴻,捕捉到了他眼中的那絲猶疑。
“是的,當然,還只是我的個人猜測,從這麼大面積的棚戶區民衆中毒來看,排除人爲投毒的可能性,他們可能是攝入了一種平時沒毒但是變異後有毒的食物,我去就是想去找找蛛絲馬跡!時間不多了!”
“爲什麼要排除人爲投毒?”任崇華凜然道。
“因爲您~”
“我?”
“對,在您的督促下,棚戶區的改造工作正如火如荼的在進行,誰都知道您任書記注重民生,對這一塊非常重視,所以在這樣的當口下應該不會有人敢做這樣的蠢事觸您的眉頭!再來,事情發生已經有好幾天,棚戶區被封鎖也已經有段時間,裡面的水源食物應該也大部分也送檢了,如果是人爲投毒,應該早就要發現端倪,但是現在並沒有任何信息反饋。”
“食物送檢沒有發現端倪,那你這次去……”任崇華疑惑。
“只能說明這是一種連檢疫人員都容易忽略的常見食物,所以我剛剛只說去碰碰運氣,實在不行的話,爲了保住患者的命,我只能強行治療了!”
強行治療,玄鍼三手奈何橋,不管怎麼說,傷着自己也要先保住那些患者的命再說。
需要格外提一句的是,方鴻的司機,大慫竇曉文已經懷孕七個月的妻子也是這次中毒事件的受害者,但奇怪的是,方鴻目前瞭解的情況,大慫本人以及他年邁的母親卻並沒有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