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溜進地宮之後,在那彎彎繞繞迷宮似的走廊裡轉了了許久,最後終於來到了地宮的第二扇門前。
“玄靈五界,鏡月乾坤。天水爲鑰,青銅作門。”程諾口中默默唸道,“沒猜錯的話,眼前這石門後面,應該就是師父說的青銅門了!”
程諾將自己的一隻手貼合在眼前的石門之上,閉眼陷入冥想,一道道奇特的圖案出現在她的腦海,逐漸拼湊成一個個讓人眼花繚亂的符文。而這些符文可以隨着她的心念,逐一的穿過這扇其貌不揚的石門,最終只有一道符文,在她腦海中愈來愈清晰!
程諾睜開雙眼,此時她的手上泛起一道淡淡的白光。
“應該就是這個了!”
程諾屏氣凝神,將所有的意念集中到右手的食指之上,憑藉記憶,將那道越來越清晰的符文,一筆一劃的描在石門之上。最後一筆收尾之際,整個地宮突然間劇烈的晃動起來!程諾差點沒站穩。
而伴隨着一陣陣“咔咔”碎裂的聲音,程諾眼前的石門開始四下崩裂!沒多久,石門之後,便露出了一扇古老的青銅大門。
雲逸白清風和林不予三人,路纔剛走一半,便被這突然起來的地動山搖給驚呆了。
“什麼情況,地震了?”白清風脫口而出。
雲逸一臉凝重的看着混元山的方向,說道:“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我們得再快點了!”
石門一塊塊的碎裂,散碎的石塊毫不留情的砸落在程諾身旁。沒過多久,那扇青銅大門便已經完整的出現在程諾眼前。
程諾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隨後便伸手推開了那扇厚重的青銅門,轉身消失在了門後那無盡的黑暗之中。
當雲白林三人再次來到地宮門前的時候,他們同時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碎落了一滴的亂石之後,一扇半開着的青銅大門赫然而立。
此時的三個人也都是做好了全副武裝,揹包手電一應俱全。林不予的身後,還背了一隻長長的,看上去像極了放高爾夫球棒的黑色皮包。
“我說小云,真有青銅門啊!”白清風癡癡的說道,“而且還是被那什麼天上的水給打開的青銅門!”
雲逸一臉的欲哭無淚,一聲不吭。
林不予瞥了白清風一眼,冷聲道:“不揭瘡疤你會死嗎?”
白清風這時也發現了雲逸的臉色十分難看,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連忙閉上了自己那張多話的嘴巴。
“我們進去吧。”林不予淡淡的說道。
“嗯。”雲逸點點頭。
三個人各自打着手電筒,走進了青銅門後面的那條窄細的甬道。雲逸走在最前面,白清風走在最後。走了半晌,雲逸突然間停下腳步,林不予也緊跟着停了下來,白清風淨顧着着左顧右盼,一個沒注意撞到了林不予身後的那隻黑色長包上,腦袋上頓時撞出一個大包。
“哎喲!”白清風痛呼一聲,“姓林的你見鬼啦!走的好好的,幹嘛說停就停!”
“不是我。”林不予解釋道。
就在這時,三人透過手電筒的光,看見原本就狹窄的甬道中一片狼藉,那佈滿灰塵的地上,散落着一片密密麻麻的青銅箭矢,還有一隻只看似凌亂的腳印。
“呵,看來那人已經幫咱們蹚過機關了。”白清風笑道,“這倒是省了不少事!”
林不予湊近仔細瞧了瞧,隨後蹲下身子,背後的長包又不經意的戳了白清風一下。
這次白清風真的是忍不住了,氣道:“姓林的,你說你進地宮,還背個高爾夫球包?!是嫌這兒的機關少嗎?!”
林不予也不理他,從地上撿起一支銅箭看了看,自顧自的說道:“這青銅箭上完全沒有被擊打過的痕跡,再加上這看似凌亂,卻十分穩健的腳印。對方不但身法極好,而且是個用軟兵器的高手!”
雲逸氣鼓鼓的嘟囔道,聲音雖然小,卻能聽出一股快要衝破天際的怨氣:“論軟兵器,我們雲家的雲水纏絲若算第二,還沒人敢認第一。我倒但願她是個真高手,也好能跟她切磋切磋!”
“雲水纏絲?”白清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雲逸,“小云,你居然學會了雲氏絕學雲水纏絲?!”
雲逸白了他一眼:“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不就跟玩翻繩一樣嘛。”
“翻繩?!”白清風苦笑不得,“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你爺爺太爺爺如果在世,聽見這話估計要吐十斤血了。”
“老白,你看看這地面上的腳印,能不能看出是什麼步法?”林不予突然問道。
白清風懟道:“我有你老嗎我!”
“這不是重點,重點讓你看步法!”雲逸強調道,他真的很佩服白清風這說跳躍就能跳躍的思維模式。
白清風抿了抿嘴,擡起手電筒,仔細的看了看面前的腳印,不自覺的“咦”了一聲。
“怎麼了?”雲逸忍不住問道。
“這腳印雖穩健,但看腳印的分佈和走位十分分散,沒有點輕功是絕對辦不到的!像極了一個失傳很久的步法!叫……叫……”
“輕煙飛燕!”林不予開口說道。
“沒錯!就是輕煙飛燕!”白清風連忙說道,隨後一臉詫異的看向林不予,“你知道啊?你知道還問我!”
“這是青寧程氏的獨門步法。”林不予說道。
“你怎麼知道?”白清風不解的問道。
林不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冷聲說道:“我們繼續往前走吧,雖說是有人已經幫我們蹚過機關了,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林不予說完,還特意回頭看了白清風一眼。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絕對不會亂來的,好吧?”白清風三指併攏,做出一副發誓的模樣。
三人繼續前行,經過一道道被先來者闖過的機關之後,順着那條道路一直深入山腹。漸漸地,原本窄小昏暗的通道變得寬闊起來,不遠處還傳來一陣自然的光亮。
“看樣子應該就在前面了!”林不予說道。
三人加快了腳步,最終走出甬道,來到了一處山崖前。
太陽光順着山頂處的裂隙照進山腹,雖然還是比較幽暗,但卻已經沒有像是在甬道里那般伸手不見五指,最起碼想要看清楚周圍的事物是足夠用了!
只見在這圓形的山腹正中,一座大約上千平方的青黑色宮殿,被一團朦朧的霧氣圍繞,孤零零的坐落在一根石柱上,而讓人驚歎的是,那根又細又長的石柱,直徑不過十米!猛然看去,像極了民間那和含着竹筷轉盤子的雜耍。
在青黑色宮殿的八個方位,各有一根粗壯的玄鐵鏈,鐵鏈上似乎還鐫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符文,將整座宮殿固定在了四周的山壁上。其他方向,則是一些分佈凌亂,相對較細的鐵鏈。
林不予頓時就被鐵鏈上的符文吸引住了眼睛,因爲那些符文的形狀,像極了他在海底宮殿的那朵白玉蓮花盤上看見的符文!
三人現在所處的山崖面前,是無底深淵,距離對面少說也有數百米的距離,而通往對面的道路,只有眼前這些不知過了多少年月,鏽跡斑斑的鐵鏈。
“我去,小云你家先祖夠有創意啊!這是在鬧着玩嗎?”白清風看着有些滑稽的地宮佈局,忍不住打趣道。
“問我幹嘛,我問誰去?”雲逸一臉憂鬱的看了一眼白清風。
“我們一路走來,沒有岔路,也沒看見人影,或許那人已經過去了!”林不予說道。
“也或許掉到山崖下摔死了呢。”白清風不屑的說道。
林不予苦笑着看了看白清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這傢伙跟自己八字有點犯衝。
“那人一定是過去了!”林不予的目光轉向距離三人沒多遠的一根鐵鏈上,“你們看,那根鐵鏈上的鏽跡,有被摩擦過的痕跡!”
雲白兩人走到那根鐵鏈旁邊,真的發現了被摩擦過的痕跡。
“這人也太颯了吧!難不成還是走鋼絲過去的?”白清風突然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傢伙,多了一分敬佩之意,“就這下面的深度,萬一一個不下心,何止是摔成成肉泥啊!”
雲逸沉默半晌後,突然說道:“我能過去!但不知道能不能帶人。”
“嗯?”白清風好奇的看着雲逸。
只見雲逸把兩個袖口一擼,一對明晃晃的金屬手環出現在白清風眼前,道:“雲水纏絲的長度,足夠延伸到對面的宮殿了!我輕功好,藉着玄絲的力道過去應該沒問題。就是不知道你們兩位,輕功如何?”
林不予嘴角一揚,從身後揹着的黑皮包裡,掏出一把黝黑鋥亮的大黑傘。
白清風當下一臉錯愕,雲逸也有些吃驚的看着他。
“既然那傢伙都能過得去,我怎麼可能過不去?雲水纏絲你們兩個用吧!”
林不予說完,只見他轉身一跳,不偏不倚的跳上了那根鐵鏈,隨後腳下一用力,整個人凌空而起!就在身體下落的那一瞬間,林不予打開了大傘,在大傘的作用緩衝下,林不予下落的速度減緩,穩穩當當的找了另一根落腳的鐵鏈。就這樣重複動作,林不予的身影逐漸距離地宮越來越近。
看着林不予已經先走一步,雲逸便將自己左手上的手環摘了下來,套在了白清風的手上。
“你幹嘛啊?”白清風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你平時走路的樣子,壓根兒就不像個會輕功的!”雲逸說道,“所以只能我先過去,順便把這手環的另一端也帶過去!等我到了對面之後,把你拽過去就好了!”
白清風聽得後背發毛,連忙摘下手環,一把塞還給雲逸。
“算了啊!我可還沒活夠呢!要過去你自己過去吧,大不了我就在這兒等着!萬一你們要是都出不來了,我也好回去報個喪信兒!”
“切!”雲逸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害怕就直說唄,不過也是,有林會長這麼一個身手奇好的人幫忙,有你沒你也一樣了!”
白清風欲言又止。
只見雲逸帶好兩隻手環之後,右手朝着對面地宮的方向伸手一指,隨後趁着白清風不注意,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啊——!!”
隨着白清風的一聲尖叫,雲白兩個人就宛如天外飛仙一般,被一股強大的力道筆直的拉向了地宮的方向!
等到白清風回過神兒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那做青黑色宮殿之上,眼前就是宮殿那宏偉的殿門!
“嘔——”白清風突然轉身乾嘔起來,過山車都沒讓他這麼暈過!
旁邊雲逸有點不忍心的咧咧嘴,剛想開口安慰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自己也有點頭暈噁心起來。
“屏住呼吸!這煙霧有毒!”
聽到雲逸這麼一說,白清風立刻從揹包中掏出毛巾,用礦泉水浸溼之後捂住了口鼻。看見一旁的雲逸還傻呆呆的站着,連忙跑過去,將溼毛巾的另一端給了他。
這個時候,林不予也跳到了宮殿之上。雲逸乾脆就就直接把毛巾用雲水纏絲割成三段,也扔了一塊給林不予。
三人走到殿門前,發現殿門是被人打開過的。
“那人應該已經去了!”林不予說道。
“用眼睛看就知道了啊!”白清風一臉嫌棄的說道,“還是趕緊找個沒毒氣的地方吧!否則咱們一會兒都要交代在這兒了!”
林不予點了點頭,三個人手忙腳亂的的衝進了宮殿之中。
“小諾……小諾?”
程諾乏力的睜開眼睛,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媽!”程諾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充滿慈愛的女人,“真的是你嗎?”
女人溫柔的笑了笑,輕輕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說什麼傻話呢!不是我還能是誰啊?趕緊起牀啦,不是說好要一起去遊樂場嗎?爸爸已經在外面等咱們了……”
“爸爸?爸爸也來了?”程諾欣喜的問道。
“又說傻話!”女人溫柔的笑着,將一件外套披在了程諾的身上,“快些吧,不然可要晚點了!”
程諾欣喜的笑了笑,剛想跟隨女人走出屋門,卻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她環顧周邊,自己此刻正身處在一間十分溫馨的小屋裡,正是她所熟悉的,小時候的屋子。但她的目光落在牆角相框的一張老照片上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清照片上的內容。
如果不是一張正常的照片,怎麼會如此規矩的擺放在牆角的相框中呢?還有她總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究竟是什麼呢?
一連串的疑問浮現在腦海,而就在這個時候,程諾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扭曲,一段段記憶涌入腦海。
“靈秀,快帶小諾走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小諾!快,把這顆珠子嚥下去!不論誰問你,都不要承認見過這個東西!明白嗎?!”
“小諾!千萬不要出來,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
程諾雙手抱頭,那些記憶宛如一片片鋒利的碎片,不斷的劃過她的腦海,割裂着她的靈魂。
青黑色的宮殿的主殿裡,程諾雙目緊閉,額角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癱坐在一隻巨大的青銅棺槨旁,喃喃囈語。
“程諾,你看這寸草不生的大地,還有那些因爲飢餓泯滅人性,發瘋發狂的人。看看那隨處可見,被同類啃的面目全非的屍體!這都是因爲我們青寧的靈脈斷了……只有那雲氏地宮裡的仙人,纔有能力恢復這一切……”
程諾雙目緊閉,喃喃道,“仙人……仙人!”
程諾猛地睜開雙眼,此刻的她渾身已被冷汗浸透,暗自慶幸沒有被自己那軟弱的心智吞噬。回想起來,是自己在接觸到這隻青銅棺的時候,便陷入了幻境。
“難道這青銅棺,有讓人產生幻境的能力?”程諾不敢再輕舉妄動,只好圍着青銅棺轉了兩圈,仔細觀察下才發現,這“青銅棺”似乎並不是青銅所造,而是更像一種罕見的,類似金屬的石頭。
就在這個時候,程諾聽到了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雲氏的人這麼快就來了!”
程諾早就知道雲氏一族把這地宮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如果不能速戰速決,見面之後必定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纏鬥。
想到這裡,程諾做了幾個深呼吸,凝神定意之後,掏出腰間的匕首,狠狠的朝着自己的手臂刺去!因爲只有疼痛,纔不會讓她再次陷入幻覺!
刺傷手臂之後的程諾,再次嘗試將“青銅棺”的棺蓋打開。殷紅的血液隨着程諾的用力,一滴接着一滴的灑在了那“青銅棺”上。
“哐啷——!!!”
就在林不予和雲逸快步趕到正殿的時候,只見那巨大的青銅棺蓋,伴隨着一聲巨響,已經被推到了地上。
“住手!!”雲逸睜大了眼睛,朝着早已滿頭大汗的程諾喊道。
林不予見狀,二話不說拎起黑傘便朝着程諾劈來。程諾一個閃身便繞到了林不予的身後,伸手按住了林不予的肩頭。林不予也不落下風,手中黑傘一個反刺,朝着程諾的腰腹刺去。程諾見狀連忙鬆開了按住林不予的那隻手,一個側身轉到青銅棺的另一側,兩人四目相對,互不退讓。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破壞雲氏地宮!”林不予質問道。
程諾的目光頓時落在了站在門口呆若木雞的雲逸身上:“雲家的小子,還不趕快把你家祖宗叫醒!”
“啊?”
不等雲逸搞清楚狀況,林不予眉眼一橫,將手中那把黑傘徑直扔向程諾!程諾一個沒留神,反應稍作遲鈍,左側的臉頰便被那黑傘刮出一道血痕。而就在林不予手中的傘扔出去之後,一把明晃晃的三尺古劍就這樣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程諾輕笑着擦掉臉上的血痕,說道,“這麼想打,好啊,那我就陪你打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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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諾說完,將腰間的麻繩解開握在手中,撩起麻繩便朝着林不予抽過去,兩人再次打成一團。
這時腳程最慢的白清風也趕到了正殿門前,見殿內打的轟轟烈烈,而云逸卻在門口傻呆呆的站着,沒好氣的罵道:“蠢材!傻站着幹嘛,還不快去幫忙?”
雲逸這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也加入到了這場打鬥之中。
只見雲逸雙手交叉,朝着空中抓了一把,然後往後一拉!只見那原本綁着林不予的麻繩,就這樣被切了個稀碎!
白清風目瞪口呆!不愧是雲氏祖傳的絕學!如果剛纔雲逸對着的不是這綁人的繩子,而是一個人的話……白清風頓時不敢往下想了。
程諾的繩子被雲逸絞碎,下意識的伸手去掏腰間的匕首。可她還沒來得及拿出匕首,林不予的那把長劍便已經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私闖雲氏地宮,破壞雲家祖先棺槨,你到底是什麼人!”林不予厲聲問道。
就在這時,雲逸和白清風也跟着湊上前來。而就在他們的目光無意間掃向青銅棺的時候,卻一個個都愣住了!
只見那青銅棺裡,躺着一個栩栩如生的白衣男人,一頭烏黑的齊腰長髮,俊眉修眼,面色紅潤,神態安詳,模樣同雲逸竟有幾分相似。躺棺中不像是一具屍體,而更像是一個睡夢中的活人。
“是先祖!”雲逸激動地叫道,“我在雲氏祠堂見過他的畫像!”
“怎麼可能呢?!”白清風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棺中的男人,“如果真是你家先祖,那早就應該是具千年乾屍了啊!”
林不予眉頭微微一皺,將手中長劍的劍鋒又偏向了程諾幾分,逼問道:“說,你跟青寧程氏是什麼關係!”
此話一出,白清風和雲逸的注意力也都放在了眼前這個女人身上。
程諾冷漠的盯着眼前拿劍指向自己的林不予,倔強的一聲不吭,而另一隻手卻已經在身後,悄悄的打開了一隻小巧的玻璃瓶,玻璃瓶中有半瓶純透明的液體,那是程諾事先準備好的一種強效迷藥。只要接觸到空氣,迷藥便會發揮效用。
白清風一臉疑惑的盯着林不予,問道:“姓林的,你什麼意思啊?青寧程氏,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人滅門了嗎?當時程氏上下二十多口人,都已經被確認死亡了,即便她會輕煙飛燕步,也不一定就跟程氏有關係的。”
林不予聽到這裡情緒略微有些激動,依舊不依不饒的質問程諾:“你到底說不說?”
程諾眉梢輕揚,說道:“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而就在這時,雲逸突然聞到一股很香的味道,還不等開口說話,便已經癱倒在了地上。
“小云!”
白清風見狀,連忙轉身去扶雲逸。而就在他剛把雲逸扶起來沒多久,他竟也感覺天旋地轉起來。
“哎?姓林的,你有沒有感覺頭有點暈啊?”白清風擡頭朝林不予看去,卻無意中瞥見程諾嘴角的一絲笑意,“而且還有一股特別好聞的香……”
白清風香味的“味”還未說出口,便也隨着昏死了過去。
林不予見白清風和雲逸都昏睡了過去,轉頭一臉氣急敗壞的瞪着程諾:“是你?!”
程諾嘴角微微一勾,笑道:“可以啊,這麼厲害的迷香,居然能撐到現在!不過都是早晚的事兒,你還是好好睡一覺吧!”
話音剛落,“噹啷”一聲,林不予手中的長劍瞬間落地,隨後整個人便趴在那銅棺旁邊,睡死過去。
程諾來到“銅棺”旁,伸手將那白衣男人從棺中拉起,轉身將他背在背上。
“不要……”
程諾微微一愣,轉頭細聽,竟是那白衣男人,氣若游絲的在她耳邊喃語。
“什麼不要?”程諾疑惑地問道。
但那男人並沒有回答程諾的問題,顯然是又陷入了沉睡。
程諾思量片刻後,輕聲說道:“仙人你別急,我先帶你出去!等你醒過來,有什麼要求你再跟我說!”
程諾說完,便背起白衣男人,轉身離開了地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