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蘇寵寵興奮地問。
“然後我就回來就休息了,他就回去了。”何不歡道。
“那個……”蘇寵寵的語氣有那麼一點猶豫。
“寵寵,今天的你有點怪。”何不歡一言道破。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懶得瞞你,實話和你說,我對顧景航感覺很不錯,還指望着你和他藉着這個機會多親近親近,將來給我鋪條路呢。”蘇寵寵無奈道。
何不歡聽了她的話不知如何開口。是的,一般人看來,顧景航都是一個金光閃閃的粉鑽王老五,家世好,人品好,氣質好,長相好……簡真無可挑剔,除了有些花名在外。
“不歡,你怎麼不說話?”蘇寵寵在電話裡聽不到何不歡的聲音,耐不住追問了一句。
何不歡苦笑一聲,顧景航還真是人見人愛呀。
“不歡。”蘇寵寵又催了一句。
何不歡爲了避免讓蘇寵寵誤會自己對顧景航有興趣,開口就用一種很不屑的語氣道:“大小姐,他花名在外,你要搞搞清楚,他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好男人。”
“現在的男人不花的幾個。”蘇寵寵對這個勸自己的理由很不屑,語氣讓何不歡無語。
“還有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如果真的對一個人感興趣,不如多觀察一下再說,不要輕易把自己的心拿出去。”何不歡雖然用輕鬆的語氣勸着蘇寵寵,心裡卻有點酸澀的感覺。如果當年有人這麼勸自己,自己會不會聽得進去。果然,話音才一落,蘇寵寵就笑出了聲,她一邊笑一邊說:“姐姐,拜託你說話的語氣怎麼那麼像我媽呢。”
“寵寵,你愛聽不聽吧。”何不歡無語了。
“撲噗”蘇寵寵又笑出了聲,她在電話裡大聲說道:“下午有沒有時間,我們逛街吧。聽你話裡的意思,似乎對顧景航很瞭解呢。要不要給我面授一些機密。”
“行了,別胡扯了。”何不歡聽到蘇寵寵的話,心裡一驚。她太不擅於僞裝自己了,竟然說出讓人有歧義的話了。
“等一下我開車去接你,就這樣吧。”蘇寵寵迅速地掛斷了電話。何不歡握着電話苦笑一下放下話筒。這個蘇大小姐還真是這樣的性格,說不定半個小時以後就會出現在自己家門口了,想到這兒她馬上又回撥了回去。
“不歡,又怎麼了?”蘇寵寵問。
“今天我沒時間,明天要去報社報道,下午可能就要去出外務採方的,沒時間逛街,我總要做些準備工作吧。”何不歡道。
“不行……”蘇寵寵。
“不行也要行,我今天肯定沒時間出去,這樣週末我約你。”何不歡說完也馬上就掛了電話。
屋子裡清靜下來,她整理好自己帶回來的行禮,將提前拿到的資料細細看了遍,爲明天的工作做準備。
何不歡穿着一套簡潔的套計,頭髮利落地盤在腦後,化着了一個淡淡的妝,白皙修長的脖子上掛了一個小巧的海豚造型的鑽石項璉,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出一種知情的優雅。
“何不歡?”主編林承浩看了看手裡的資料,擡頭對上了何不歡的眼睛。
“是,我是何不歡,以後請多關照。”何不歡得體地微笑,坐在距離主編辦公桌不遠處的沙發上。她雙腿併攏並微微向一側斜着,一雙黑色的細跟高跟鞋更襯托出她足踝曲線的優美。
“咱們這個報紙是H市發行量最大的,所以對於新聞質量要求很高。最近你們那個欄目組做了一個專訪的題材,你既然來了就馬上參與採訪吧,人手不足,每個人可能要一身數職呀。”主編看到何不歡謙虛不張揚態度,對她有了些好感。
林承浩是平面傳媒業的新寵,年齡雖輕卻已經是H市平面傳媒的老大,發行量最大的日報、晚安、娛樂週刊等被他在短短几年時間納入旗下,很有一些手段。不過,他既然能夠做到這一步,自然知道該如何同政界的高層打交道。像何不歡這種靠着關係塞進來的人,他見過不少。先試下是不是有真本事,如果文才不採又肯幹,他樂得給他們機會。但若是真的抱着混日子的態度進來了,他也不駁面子,安排一個不重要的閒散差事應付上面的人是了,每個月又多不出幾個錢,權當燒香求了個平安。
“謝謝主編關照,我會先和前輩好好學習的。”何不歡道。
“那你先過去吧。”林承浩說着按了一下自己桌子上的一個按鈕,只見辦公室的門從外面打開,走進來一個幹練的女秘書問:“林總,您有什麼事需要幫忙?”
“帶何小姐去找姚竹海,全市新銳企業家的採訪組裡加上何小姐。”林承浩道。
“何小姐,請跟我來。”秘書拉開門向何不歡做了個請的手勢。
“謝謝林主編。”何不歡起身,禮貌地點頭,隨後拿起自己的包跟在秘書的後面走了出去。
林承浩看着門關上了,嘴角露出一抹笑。對於何不歡他並沒有好印象,氣質不錯,對人也挺有禮貌,但是長得一副花瓶的樣子,估計不是個安分的。
姚竹海是個嚴謹的中年男人,他透過厚厚的眼鏡片看了何不歡一眼,示意她坐下來,何不歡準備開口說話前,他已經把一疊資料遞了過來,開口道:“何不歡,我看過你的資料,沒有做過記者,沒有相關傳媒行業的經驗。到我們這裡來,只能從最基本的開始做,正巧有幾個本市的企業家還沒有人採訪,你去吧。”
“好的,姚主編。”何不歡接過資料大致掃了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個扎眼的名字——顧景航。她的眼角跳了兩跳,心裡罵了一句冤家路窄,然後繼續看下去。分給她的資料一共是五個企業家的,另外四個她都只有耳聞,唯獨排名第一的顧景航讓她覺得有點糾結。她在來H市以前以爲自己真的準備好了,但實際在突然情況下見到顧景航以後,她覺得自己需要再收集一下顧景航的資料再做下一步的打算,誰知採訪的第一個人就是他。她吸了一口氣,看着姚竹海道:“姚主編,我看完了。”
“有問題嗎?”姚竹海順口一問。他喜歡做事有效率的人,比如說眼前的這個長得漂亮的女孩子,似乎就不是以往遇到的那種花瓶。記者並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特別是漂亮的女孩子誰願意做記者。她們只要願意,有的是那些不累不苦不日曬不奔波,卻又有好待遇的工作。
“沒有其它問題,只是顧景航這個人聽說比較難約到,我初到H市,能不能換個其他人?”何不歡斟酌着詞句。
“哦……他對記者還算可以,你先去試一試。如果實在約不到,或者有其它的難題再回來和我說。”姚竹海說着又打量了一下何不歡。一般的女記者聽到要去採訪顧景航,那何止一個“興奮”了得!
“主編,那怕再多采訪幾個也可以,只是顧景航……”何不歡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姚竹海打斷。
“我不是說過了嘛,你先過去試試,不行再和我說。”姚竹海有點不耐煩了,纔對她有一點好印象,就開始挑三撿四了。
何不歡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要淡定,然後微微一笑道:“那我只能努力去做好了,謝謝姚主編。”
何不歡拿着資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到椅子上狠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她怕什麼,她又不是原來的沈言歡,她現在是何不歡,一個全新的身份。爲什麼遇到他,氣場上就先輸了幾分!
倒了杯水給自己打了打氣,何不歡拿起了電話開始約訪新銳企業家。顧景航既然是她心理覺得最難搞定的,就從最難的開始吧。
她聽着電話裡那“嘟”的一聲,覺得心猛地跳得急了,等響到三聲以後,那種緊張的感覺消失了,此刻她反而格外平靜,電話被拿了起來,有人“喂”了一聲。
“您好,我是H市日報的記者何不歡。”何不歡先自報家門。
“我是顧氏集團總經理辦公室秘書,我們老總不接受任何外界採訪。”那個甜美的女聲說完不給何不歡說話的機會,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何不歡拿着電話氣得幾乎笑出來。
顧景航你還真是挺大的架子,我就不相信真的採訪不到你!何不歡心裡不服輸的勁兒被激發了出來。她既然在主編面前接下了這個任務,就一定要好好完成。打個電話就吃了個閉門羹,這讓她相當的挫敗感。
何不歡打開電話搜索了一下顧氏集團的最新辦公地址,準備明天直接殺過去。他有送過自己回家,俗話說得好“見一面三分情”,她不相信見到他以後,他會讓保安往外趕自己。何況現在自己還有一個“何市長千金”的名頭頂着,諒他也不敢。
何不歡主意一定,便開始準備採訪的資料,計劃第二天一大早就直接過去。
顧景航的基本情況,她比任何人都瞭解,但是時隔四年,她不知道都有哪些變化,仍認真地做着準備工作。但是網上所能搜到的資料只不過是關於顧景航的花邊新聞。比如說今日和某女星夜店激情擁吻了,明天和某女星一起走紅毯了,後日被狗仔隊拍到與某漂亮嫩模同乘飛機往海南旅遊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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