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這次抓捕行動最好也不要在白天進行。汽車站是全市重要的交通樞紐,每天人流量數以萬計,如果在這裡發生槍戰交火和爆炸,不僅會傷及無辜,光是槍戰和爆炸所造成的社會影響,就夠當地**焦頭爛額的了。
這樣一來抓捕地點和範圍就只剩下一個了,那就是旅館內。可是怎麼抓捕呢?對方三人手中持槍,還有**包。雖然就是個兩斤黑**的小玩藝兒,但這東西還是讓警方投鼠忌器。
不得已,當地警方通過省公安廳,求到了特警團的頭上,而特警團領導則直接把這個抓捕任務直接下達給了一排。這個任務到了一排,誰會去具體執行呢?沒別人,自然是三班了。
按三班目前的情況來說,種緯真不想接這個任務。十個兵熟悉的老兵一下子損失了六個,剩下的六個人裡還有周紹文和張守軍這樣水平不太穩定的,種緯真的對眼下的三班沒什麼信心。
可軍人就是軍人,任務一旦下達是不容你推託的。而且三班這麼多年的榮譽也不允許種緯選擇性的接任務,或者直接拒絕這個任務。因此,種緯算是硬着頭皮接下了這個任務。
好在國排長的轉業申請還沒批下來,他也沒對一排的工作全面撒手不管。對三班的這次任務,他打算着合着種緯先完成再說。當然,由於他現在的情況,他自己也認爲自己不適合衝在第一線了。畢竟轉業的申請一遞上去,不管是上級領導也好,還是下面的戰士們也罷,都沒法再完全信任一個去意已決的人了。
這倒不是說上級或者戰士們的看不起國勇超,或者不再信任他,而是誰也不能再和已經有去意的人當戰友配合戰鬥了。有過戰場實戰經驗的人都知道,在戰場上的人一旦有了一些戰場以外的想法,很可能他的選擇和判斷就和普通戰士們不再一致了。就像張彪當初因爲無法提幹,也有了女朋友,結果到了真實的戰場上就完全發揮失常了。哪怕張彪那種情況不再發生,但稍稍那麼一瞬間的猶豫和走神是,就足以造成巨大的,無法彌補的損失,無論是誰都不希望那種情況再發生了。
對這一點,國勇超完全理解,也完全認同。他這次參與三班的抓捕行動,與其說是以一排長的身份,還不如說是以一個顧問的身份來參謀一下。這次他發揮的作用,頂多算是個掌舵人的角色。
種種跡象表明,明天這夥毒梟就將離開這家旅館。這也就是說,留給三班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十幾個小時了。他們必須在今天天黑前做好一切相關準備工作,並且在晚上完成抓捕任務。
無論是警方,還是特警團的人,實戰經驗都是非常豐富的。大家集思廣益,很快就制定了這次抓捕行動的具體方案。
首先,警方的人先進潛入旅館,然後保證在天黑之前逐步將旅館內的住客陸續清空出去,然後把旅館裡的工作人員也都換成警方和軍方的人。這樣,基本上就可以保證在執行抓捕行動的時候,旅館裡沒有其他無關的人員,也就避免了誤傷和社會影響的擴大化。
其次,抓捕組由一排三班組成突擊組,攜帶鋼製防彈盾牌,穿防彈衣作爲第一梯隊展開突入行動。隨後,由警方刑警隊警察作爲第二梯隊,緊跟三班突入現場,爭取活擒三名毒販。
至於在人員和武器配備上,考慮到第一名突擊手任務最重,因此由班長種緯作爲第一突擊隊手攜帶鋼製盾牌突進。這種鋼質盾牌雖然重了一點,但卻可以近距離抵擋普通手槍子彈的射擊,再加上身上的防彈衣,作爲突擊手的人身安全還是有保證的。而且一旦遇上毒販狗急跳牆,引爆身上的**,這種鋼盾也可以對其後的人員提供一定的安全保護。
同時,考慮到毒販三人都持有槍械,作爲第一突擊手的種緯將攜帶八五式**爲武器。利用**的持續火力優勢,儘可能壓制和消滅毒販。雖然說活擒毒販是重要的,但那也是在首先保證抓捕人員安全的前提下才會考慮的事情。如果自己人的安全都不能保證,活擒毒販的意義何在?
特警團配備的八五**,都是加裝了微聲槍管的微聲版**。這種槍使用的最大優勢就是槍聲小,影響小。恐怕外面的老百姓還沒意識到什麼事,抓捕行動就已經結束了,因此這款槍成了種緯的首選武器。
在種緯的後面,是牛柳和另一名老兵充當助手。他們兩個是之前都按照那本外文資料上的內容,練習過反恐處突戰術的。再加上他們同爲一個班的戰友都已經超過了三年,彼此之間都非常熟悉,配合也很是精熟。用他們爲作突襲的第一梯隊,是再合適不過了。
白天,各項準備工作都在按部就班的執行着。旅館裡的住客慢慢的都清空了出去,不時進來出去的人都換成了警察和特警團的人。二樓毒販的房間大部分時間都拉着窗簾,但從那留下的一道縫隙上,有心人都能夠體會到那屋裡毒販的小心和謹慎。
三名毒販足不出戶,連晚飯都是通過旅館的工作人員訂的餐,然後送到屋裡吃的。只不過由於警方的人員臨時替換了旅館的工作人員,所以突然出現的生面孔似乎引起了毒販們的警覺。送餐的時候還一再問今晚的服務員小琴爲什麼還沒來?
僞裝成服務員的一名警方女警還算鎮靜,她爲穩住這夥毒販,見狀便推說小琴正在三樓忙着收拾房間。聽到這句解釋,三名毒販中的一個似乎半信半疑,還特別囑咐女警說:“回頭問問小琴,她說給我們帶來的電影帶了沒有?”
電影?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漏餡了嗎?
指揮部趕忙把那個小琴的服務員叫來問話,這把人叫過來一看才知道。這個小琴是個長相挺周正的女孩子,再加上近期經常給這幾個人送飯,這幾個毒販沒少麻煩她,也就順手給了她不少的小費。一來二去,雙方就算是熟識了。之前她確實答應過給這幾個人送幾張旅館的影碟的,今天由於警察替換了整個旅館的工作人員,她就沒敢做這件事。
也許是見了漂亮姑娘有了什麼想法,也許是想通過小琴瞭解外面的情況,反正這些毒販沒少拉着小琴聊天。而小琴也是一門心思的想賺點外快,所以沒幾天就和這夥人打得火熱。甚至這夥人都弄清了旅館工作人員的排班表,知道小琴每天晚上值班,所以經常邀她晚上沒事的時候,到他們的房間裡聊天。
好機會!聽到小琴和這夥毒販們還有這層關係,由警方和特警團臨時組成的抓捕小組立時察覺這是個進行抓捕的好機會。
經過緊急會商決定,抓捕小組決定用小琴作爲叫開毒販房門的敲門磚。讓小琴打着替毒販收拾房間的藉口騙毒販打開門,等門一開,突擊組就直接衝進房去,完成抓捕任務。
晚上七點二十剛過,抓捕行動準備開始。種緯和牛柳等人在一樓穿戴整齊,整理好全身的裝備與槍械,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自種緯從虎口裡救出牛柳一家人之後,儘管嘴上牛柳沒說什麼,但種緯感覺得出來牛柳對自己的兄弟情份又重了三分。兩人現在又分別是三班的班長和班副,在日常工作和訓練中的配合緊密度比以往似乎又上升了幾分。
種緯等人先自己整理好自己的裝備,然後又替戰友整理好身上的裝備。這個時候,種緯發現自己的右手在握持八五**的時候有點不得勁兒。這纔想起來自從上次探親的時候和華子硬拼了一記後,右臂就始終不太痛快。雖然在日常訓練上也沒耽誤事,但在開槍和扣扳機上卻總有點彆扭。
種緯想了想,便讓牛柳撕了塊布條,把自己的手和槍柄綁在了一起。反正槍裡有二十發子彈,足夠對付三名毒販了,根本就不用考慮換彈匣的問題。這樣把手和槍柄綁在一起,也沒什麼問題。
七點三十五分,兩隊人帶着服務員小琴,分兩路來到了二樓三名毒販的房間外面。
此時小琴站在門的左側,種緯站在門的右側,在他後面則是牛柳。另一名作爲第二突擊手的老兵站在小琴身後左側,隨時關注着種緯等人的動作。而作爲此次行動現場指揮的排長國勇超,就站在種緯的對面,小琴的左側貼牆位置。他的每一個動作,種緯和小琴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行動開始了!在國勇超的示意下,小琴向右移了一步,敲響了毒販的房門。
在以往,這個位置一般都是人形坦克扎克的位置。有他在,幾乎所有的門都是一腳解決問題。等屋裡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突擊手們就已經以雷霆萬鈞之勢衝進去了。只是今天,扎克應該已經回到了他的家鄉,他那《鴻嘎嚕》的歌聲也再難聽到了。
“篤篤篤……”毒販房間的門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