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吳彰已經完全失去了主動權,他既沒法制止也沒法拒絕國勇超的安排。畢竟他如果強行拒絕國勇超的安排的話,只會讓人對他的武館和他的用意起疑。
整隊完畢,國勇超和吳彰將所有人分成了八個組,由八名戰士爲主要戰鬥力,其他人負責當嚮導和協助。一行人沉默着出了武館,直奔沉沉夜色中的碌碌村而去。
等他們走了時間不長,種緯便打開武館的門走了出去,直接站到了武館門口的燈光之下。很快,事先藏好的馬振西便從武館旁邊的樹叢後面走了出來。種緯帶着馬振西返回武館,接着又反身把武館的大門關好。
“爹,你怎麼來了?”看到自己的父親大半夜的突然出現,馬振西的兒子,外號馬駒子的那個傢伙有點發懵地看着馬振西和留下來的三名戰士。
此時,種緯站在院當中的位置,牛柳和左震兩人各自站在種緯的左右兩側位置,隱隱形成了一個小包圍的形狀,把留下來的兩外武館的人給包圍在了裡邊。而且,此時的三人都揹着槍,右手都緊緊的握着自己武器的握把,院裡的氣氛相當的緊張。
馬駒子和另一個留守的人看到此情此景,登時知道情況不對。可是在種緯三人的逼視下,他們兩人都只能硬生生的立在當場,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兒啊!咱不能再幹傷天害理的事兒了!”馬振西一句話,便把他此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聽到他說的這句話,種緯伸手把八一槓轉到了前面,把肩槍姿態改爲了雙手持槍的姿態。這種姿態隨時可以使用武器,儘管槍裡現在裝的還是空包彈,但武器在手時的那種自信和感覺和威攝力還是很強大的。
還沒等馬駒子表態,另一個和種緯過過招的人卻先嘆了口氣,然後對種緯三人說道:“你們是來救人的?”
種緯和牛柳左震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誰都沒有說話。這個人會兩手不假,功夫相比於武館的其他人也算是很不錯了。但和種緯他們三個相比,他無論是在體能上還是那種一往無前的勇氣上,都差得太遠。更何況他們三人現在還有武器在手,他們並不擔心留下來的這個種緯的手下敗將會給他們找太大的麻煩。
看到種緯他們三人此刻表現出來的態度,再看看馬振西把兒子拉到一邊急切的勸說着什麼,最後留下的這個人已經不用種緯他們的回答,就知道自己眼下的處境了。
“其實,我就想好好練功夫,沒想過什麼別的太多事。”這個人神情有些緊張和落寞,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道:“可是,有些事沒辦法……我大伯是村長……村長和我師傅又是……”說到這兒,這個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把目光落到種緯三人身上。
“我知道了,那個人關在地窖裡,你們……”讓種緯三人想不到的是,這個人居然直接把種緯三人希望得到的結果說了出來。接下來,他的表態更讓種緯三人驚訝:“你們跟我來吧,我把他放出來……”
這個人根本沒用做工作,居然就這麼反水了!
說着話,也不種緯和其他三人同意,這個人轉身就旁邊的廂房走去。種緯三人互相看了一看,牛柳和左震一左一右馬上就跟了上去。
看到這個突然發生的變化,那邊還在猶豫的馬振西的兒子也迅速的清醒了過來。他拉着自己的父親也追了上來,跟着第一個反水的人同樣向廂房方向走去。
走到廂房門口,兩人並沒往廂房裡走,而是拉開了牆角的一扇不起眼的小門。這個小門也就一米七、八的高度,看起來像是個雜物間的門。第一個反水的人回頭看了看種緯他們,指了指門裡道:“就在下面!”
說着話,他在門內摸索了一下,叭噠一聲便拉亮了一盞電燈。
見此情景,種緯和左震兩人迅速的跟了過去,雙手卻依然緊握着手中的武器。他們兩人並沒有徹底的信任這個主動反水的傢伙,他們還是保持了必要的警惕性的。因爲誰也不知道那間開在牆上的小門裡面是什麼,他們可沒那麼容易相信別人。
第一個反水的人和馬駒子似乎也知道他們現在不能主動做什麼,兩人都規規矩矩地站在那個小門的門外,等着種緯三人走到那扇門的近前。
門裡面,不是平平的地面,而是通下地下的樓梯。而這間地下室,就建在廂房的下面。而它的門,就開在廂房的牆角。不知道的人看過來,還以爲這是一間利用廂房的空間做成的雜物間,僞裝的可以說是相當的好。
這個地方,武館裡的人都知道嗎?看了看那幽深的樓梯,種緯問反水的人和馬駒子道。
不都知道,只有核心的幾個人知道。說着話,第一個反水的人看了看馬駒子道:“他就不知道。其他的人,不經過允許都不讓進後院!”
這句話說的就有點意思了,表面上看這是簡簡單單的回答種緯的問話,實際上卻把馬駒子在武館的地方給點明瞭。同時也非常隱晦的表達了——你們找的這個人在武館裡地位低,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地方的意思。再深一層的意思是,我是主動反水的,沒有我的幫助,你們不會這麼容易找到這個地方的,這就是明顯的示好和表功了。
種緯認真的看了看他,衝他點了點頭道:“好,我們知道了!”
種緯這句話也是一語雙關,既回答了他剛纔的答話,同時也表示記住了對方主動反水的行爲,算是收下了對方的這個投名狀。
聽到種緯的這句回答,反水的這傢伙神情一陣輕鬆,顯然他一直在等着種緯的這句回覆。就在他要往小門裡鑽的時候,種緯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道:“我先下吧!”接着種緯又對左排長和牛柳說道:“左排長你殿後吧,牛柳你守在外面!”
左排長和牛柳兩人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即點頭同意了種緯的意見。
這就是種緯的謹慎了,誰知道下面到底有什麼?萬一這傢伙先下去,接着就提出一支獵槍呢?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作爲執行過實戰任務的種緯,始終保持着一種戰士的警惕性,又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受到了種緯的阻攔,反水的這傢伙也大約明白種緯的心思,當下他也不分辯,而是老老實實地站到了一邊,目送着種緯率先走下樓梯。等種緯下去之後,他把目光看向了等在後面的左震。見左震並沒有隨着種緯下去的意思,便第二個走了下去。隨後是馬駒子和馬振西兩人,最後纔是左震跟了下去。
地下室的面積不大,下了樓梯一拐彎就可以看到地下室的全貌。整個地下室被用鐵柵欄分隔成兩部分,鐵柵欄外側的面積不大,鐵柵欄內側則是由柵欄和三面牆體圍合成了一個簡單的牢房格局。
柵欄裡面也是用兩塊縱向的鐵柵欄,把整個窄長的牢房給分隔成了三個小間。而此時三間牢房的一頭一尾兩間內,各關着一個人。離樓梯最近處那個房間的人衣着整齊,氣色還好中,只是有點神色萎靡。最裡面那間牢房被關着的那個人,卻明顯被人狠狠的打過,頭臉上都帶着血,衣服有好幾處都扯破了。
聽到樓梯上腳步聲響,關在牢房裡的兩人都擡起頭,向外面望過來。第一個被關的人一看到當先下來的種緯,當時雙眼就亮了起來。直接就站起了身來,迎到了鐵柵欄跟前,隔着柵欄門問種緯道:“同志,我在這兒!你們來得真快。”
說話之間,這個人臉上洋溢着興奮的笑容,顯然把種緯當成得到消息來救援他的人了。
種緯是來救他的不假,但卻不是因爲得到了正規的渠道信息,而是誤打誤撞得到了他的消息。不過此時,種緯他們卻沒功夫和這個人講解這其中的事情。種緯直接開口問對方道:“你好,你是哪個單位的?”
種緯這句話,直接把對方給問楞了。這個人心道:你們不是來營救我的麼?怎麼還不知道我是哪個單位的?
不過這個人只是稍稍楞了一下,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是省公安廳的偵察員,那個人是欠賬被抓進來的,被打得不輕!”
在這個人看來,種緯可能是想通過問過區分一下自己和那個欠帳的人,因些他的答案便把兩個人的身份都做了交待。從他回答的話語之中,種緯還聽出他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滿情緒。
“我們只是偶然路過這裡,意外得知了你的事情,不是來得到命令營救你的。”種緯把自己的情況跟對方介紹了一下道,他現在來不及跟對方講很多,詳細情況之能過後再談了。
說着話,種緯吩咐第一個反水的人道:“你有鑰匙嗎?把門打開!”說話的同時,種緯又指着兩名反水的人,對那名省公安廳的偵察員介紹道:“這兩個人我們做了工作,反水了,可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