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林萍的電話,種緯直接撥通了凌薇的電話。
“喂?這麼晚了還打我電話啊?是不是想通了?家花沒有野花香吧?”電話一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凌薇有些興奮和媚惑的聲音。
“你還在天海嗎?”種緯沒回答凌薇的問題,而是直接問凌薇的位置。
“在!”凌薇的聲音立刻就變了,她當然聽得出來種緯給她打電話可不是來調情的。
“你……”種緯稍稍猶豫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問道:“你從哪兒得到消息有人要對我不利的?能透露一下嗎?在不妨礙你工作的前提下。”種緯特別強調了條件,他知道凌薇的大致工作性質,他也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哦……”凌薇也猶豫了,顯然她確實有麻煩:“怎麼說呢,是聽說的,做不得準,反正你小心一點就是了,小心沒大錯兒嘛!”
種緯沉默了,凌薇不想說,他也沒什麼辦法逼她說。如果真要逼得太厲害的話,說不定就會有人給他換個地方問話了。
“我剛纔遇上了點麻煩,是衝着我來的,我動了槍!”猶豫了一下,種緯還是把自己的現狀告訴了凌薇。也許因爲這個情況的發生,凌薇會主動跟自己透露一點吧!
“啊!厲害不厲害?你受傷沒有?你在哪兒,我這就過去。”凌薇一聽種緯的這句話,馬上就意識到種緯遇上了**煩,不是**煩至於動槍嗎?那肯定是遇上刺殺了!沒想到剛剛提醒完種緯不到三個小時,種緯就遇上麻煩了。
“你不用過來,你過來事情就麻煩了。”種緯拒絕道。大晚上把凌薇弄到案發現場來,很多人都會盯上這件事的,那不就是引火燒身了麼?
“我……”凌薇也猶豫了,顯然她也有難言之隱:“我的電話是被監控的。”猶豫到最後,凌薇只說了這麼一句。
種緯一下子明白了,不是凌薇不想說,而是凌薇也承擔不起說出這件事之後的後果。
“好吧!這件事跟你沒關係,打擾你了,你早點休息吧!再見!”說完這句話,種緯就果斷的掛斷了電話。既然問不出什麼情況下,接下來的事情只有種緯自己辦了。
增援的警力陸續到達了,屬於分局分管治安的局長也趕了過來。在他們的幫助下,種緯指揮已經增援的警力封鎖了事發現場外圍,佈下了一個直徑大約五公里的封鎖圈。這個距離是根據增援警力趕到現場的時間,大於人徒步逃走的時間而決定的。
當然這個封鎖圈只是靜態的,如果有人想往外闖的話外圍的警力很快就會發現,那樣警方就能確定新的追捕方向。但在發現可疑分子之間,這個封鎖圈內是暫時不會進行搜索和搜查的,至於什麼時候進行搜索,到底進行進行搜索,那卻是需要公安局最高領導才能決定的。
這種規模的行動不是小事情,包圍圈內是涉及幾十家單位和一些居民區在內的。一旦決定搜索的話會動用數百人展開行動,那社會影響肯定是非常巨大的。這個責任種緯可擔不起,他也無權決定。
布好了封鎖圈,巡特警大隊的值班警力也趕到了。種緯沒讓他們到案發核心地來,而是讓他們分散開來,配合當地的警力牢牢的控制住了整個封鎖圈的重要節點。巡特警大隊的裝備和訓練水平比尋常的治安警察要高得多,特警們的裝備和能力水平更是遠在所有警種之上。種緯將現場交給剛趕到的技術科的人,然後帶着兩個技術科的人趕回最初的案發地,尋找那個受害的女子。
根據指揮中心傳過來的消息,指揮中心從來就沒接到過那麼一樁被搶劫傷害的報案。如果不是種緯確認有這麼一件事,誰也不會相信這樁案子真的發生過,所以種緯想搞清楚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女人到底去哪兒了。
等種緯帶人趕到最初案發地的那個路口的時候,那個路口安靜得再正常不過。沒有目擊者,也沒有圍觀羣衆,就是天海每個夜晚正常的景象。如果不是現在已經有警察在這周圍在布控,驚動了一些晚歸的行人,這裡應該就是什麼情況都沒發生的地方。
周圍布控的警力已經在查驗行人的身份了,路過的人都會被叫去問話和登記,一旦發現有問題,警方馬上就會把這個人控制住。雖然現在警方一個個面色嚴肅,如臨大敵。好在這一年以來網格化治安管理系統的實行已經讓老百姓比較適應了,很多晚間外出的居民都遇到過查驗身份證的情況,所以儘管他們面對這些麼荷槍實彈的警察有些緊張,但都認認真真的配合警方完成了身份查驗工作。
“派人去周邊的商鋪和人家問一問,有沒有發現過什麼,尤其要問他們看沒看到過一個頭臉帶血的女人從附近離開。如果有的話,就把那人帶過來問話做筆錄。”種緯吩咐跟在旁邊的警員道。這些警員都是當地的治安警察,對這一帶的地形和情況都熟悉得很,由他們去幹這件事更方便一些。
隨後,種緯讓同行的警察拿來了兩隻手電,由種緯和一名刑偵技術人員拿着,按着種緯記憶中發生搶劫的案發現場搜尋了過去。
很快,種緯就在街角的一處地上發現了斑駁的“血跡”。這證明這裡的確發生過襲擊,種緯之前的警報發出是有切實證據的。
技術人員讓旁人打着手電,馬上開始就地取證。而另外一名技術人員則按着種緯指點的方向,在地上發現了一組汽車輪胎磨損留下的痕跡,那名技術人員也馬上取出照相機,開始對這組輪胎痕跡取證,以確定那輛藍色跑車的車型。
其他負責對周邊調查的警員很快就找到了一名目擊者,那是一名在附近商店看夜的老人,他在聽到街上的求救聲後看到了案發現場的一些情況。警員很快就把這位老人帶了過來,有專門人開始對他做筆錄。
據老人講,他是聽到了街上有人喊求救聲後才從商店鎖着的門裡面往外看的。結果正看到種緯騎着摩托衝過來,把那輛藍色的跑車給驚走的一幕。然後他就看到種緯和癱坐在地上的那個女人說了幾句什麼,似乎是說要報警什麼的事情,接下來種緯就騎摩托追下去了。
因爲那老人只到種緯表明了警察的身份,知道種緯已經報了警,所以他也就沒有多事再去報警,就那麼繼續隔着門口的推拉門看熱鬧。結果他發現那個女人等種緯走了之後,很快就站起了身來,然後不知道從哪拿出塊毛巾擦了擦頭臉上的血,接着便像沒事人似的走了。走到路邊的一處垃圾桶的時候,還把手裡的毛巾給扔了進去。
根據老人的敘述,技術人員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垃圾桶裡丟掉的毛巾,毛巾上那大量觸目驚心的紅色印跡,向人們證明了一切。有了這條毛巾,技術人員不用什麼鑑定手段,人工就可以判斷出來這是什麼了。
“這不是血,這是顏料!”技術人員肯定的說道:“人血有一股腥臭氣,這麼多的血從一個女人頭上流出來,她絕對不可能自己走動,除非她是個妖精!”技術人員翻看着這條被染得紅色斑駁的毛巾道。
種緯聽到技術員這麼說,他也禁不住暗暗的咬牙。看來還是專業有用啊!如果種緯在這方面心再細一點,專業知識積累得再豐富一點,他絕對不會被那個女人騙到。也就是種緯剛纔心太急,這才讓那個女人成功的騙過了他。
雖然那位老人直接目擊到了當時事發的情況,但因爲這周邊的路燈都掩藏在樹葉之中,因此街上的照度並不好,那個女人到底長得什麼模樣,老人並沒能清晰的看到。所以也就沒法通過技術手段復原那個女人的樣貌了,警方只能按照老人所指的郊區方向,儘量搜尋那個可疑的女人了。
這個時候,巡特警大隊的幾名帶隊警官也趕了過來,直接面前種緯。種緯和他們簡單的打了個招呼,便把李建齊給叫到了一邊,然後就問起了他向林萍透露新聞線索的事情。
聽到種緯問起這個事情,李建齊尷尬得很。他無奈的說道:“嫂子說讓我揀不涉密的新聞線索給他提供一些,我覺得有些事情讓電視臺宣傳一下也好,咱們兄弟們也不白乾不是?還,還有點新聞線索獎勵什麼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種隊,我錯了,您饒過我這回吧!”
這就是李建齊這小子的優點了,種緯只不過就問了問新聞線索的事情,這傢伙就來了個竹筒倒豆子,一下子全都倒出來了。這倒讓種緯不好太責備他了,畢竟種緯知道這事兒有一多半兒的責任在林萍,李建齊十有八-九是因爲不想得罪林萍才答應這件事的。
“你就缺那點新聞線索的錢啊!咱們大隊又不是沒有專門負責新聞宣傳的人,有什麼事兒讓他們去通報不好嗎?” 種緯瞪着眼睛斥責李建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