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從聚福館出來,我便乘公交到了中年婦女所在的小區—鑫都小區。鑫都小區的位置靠近市中心,小區內樹木成蔭,還有一個大的噴泉,看起來十分華美。不用說,小區的房價也高的嚇人,能住在這裡的都是些有錢人。
時間還很早,我就在附近隨便找了一家麪館。麪館內部裝修的很華美,環境也挺乾淨的,只是面的味道實在不敢恭維,太鹹了,簡直沒把我齁死。
喝了兩瓶礦泉水才勉強止住喉嚨裡的鹹味,我按照地址站在了小區裡位於5樓的一戶房門前,奇怪的是房子裡並感覺不到什麼陰氣,反而給人一種平和的感覺,這不應該啊。
耐住心中的疑惑,我緩緩的按下了門鈴,不一會那個中年婦女就出來了,看到我後是一臉的吃驚。
“樑大師擔心你的安全,所以讓我來這兒幫忙施法。”爲了打消她的疑惑,我也只能這樣騙她了,哎,又讓樑叔這個神棍當了一次好人。
聽到我的來意,中年婦女趕緊把我迎了進去,十分客氣的給我泡茶。隱隱約約的,我感到了左邊的臥室裡傳來微弱的陰氣。
“大嬸,左邊那個臥室是聖傑住吧?”如果我沒猜錯,這個叫做溫聖傑的人額上的黑氣會更加嚴重,否則也不會被鬼影響跳樓了。
“小師傅你可真厲害,左邊的臥室就是聖傑的,,要不要去看看?”中年婦女顯得很急切,顯然她對自己的這個兒子很是關心。
我搖了搖頭,溫聖傑還在醫院裡,看他的臥室也沒什麼直接的用處。最有用的莫過於從溫聖傑嘴裡問出一些信息,這樣也方便我下手。
“帶我去醫院吧,我想去看看聖傑。”聖傑還沒死,那個害他的鬼肯定不會放手,因而處理得越快對他們母子來說就越安全。
在離開客廳的時候,一角的神龕引起了我的注意。神龕上是一尊菩薩像,這倒很平常,引起我注意的是那個金黃色的香爐。香爐上隱現着淡淡的黃光,使人感覺十分的舒適,憑我的直覺,這應該是一件有着靈力的法器,這也能解釋爲什麼中年婦女母子被鬼糾纏,家中卻很少有陰氣。
想不到能在這兒見到這樣的寶貝。沒再多想,我隨着中年婦女趕向醫院。在路上,我知道了中年婦女姓王,她丈夫早逝,是她一個人把溫聖傑拉扯大的,十分的不容易,這也堅定了我幫他們的決心。
到了醫院,溫聖傑躺在病牀上,雙腿被厚厚的紗布包紮着,看樣子腿已經廢了。他的額間佈滿了黑氣,一臉蠟黃,雙目無神,顯然還沒有從驚嚇中緩過神來。
“你見到了什麼?”從他的一副受驚過度的面龐中,不難猜到他已經見過要害他的鬼是什麼樣子了。
“蓮茹她要殺我,她要殺我。”病牀上的溫聖傑一臉的恐懼,自言自語起來,在這樣下去不被鬼殺死也會被嚇瘋的。
“王嬸,蓮茹是誰?”我把頭轉向中年婦女,從溫聖傑嘴裡顯然不可能再問出什麼來了。
“索蓮茹是他之前的女朋友,一年前失蹤了,到現在還沒找到。”中年婦女嘆息一聲,這樣接二連三的事情放誰身上也不好受。
現在我是真的快暈了。索蓮茹已經失蹤,她的男朋友溫聖傑在半瘋狀態下卻說她要殺他,這隻有一種可能,也就是索蓮茹已經死了。可她爲什麼要殺曾經的男朋友?難道是因愛生恨,要拉他一起去陰曹地府?想了半天實在是想不明白,我乾脆不再去想,找了個理由把王嬸差遣回家,靜靜地等待着夜晚的來臨。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兒,怎麼愛你都不嫌多。”睡夢中,我被手機鬧鐘的鈴聲吵醒,就差把手機摔出去了。怪不得那天孫猥說我抽風,這首歌真的是挺擾民的。
睜開睏倦的雙眼,我還是無奈的爬起來。已經是11:50了,那隻鬼要是來的話肯定會在下半夜。
果不其然,半個多小時後,在我即將再一次讓上下眼皮來一次親密的長時間接觸時,病房裡突然停電了。我就好奇爲什麼鬼要出來之前非得弄得停電,這不是明擺着告訴別人鬼要來了嗎?難道鬼怕自己的樣子難看被人嘲笑?可哪個正常人會笑啊,不被嚇哭就算好的了。要是我肯定不會這麼大張旗鼓,真不明白這些鬼是聰明還是愚笨。
好在有了前幾次的教訓,這次我學乖了,從包裡拿出一個大功率手電,頓時照亮了本身並不大的病房。
“嗚~嗚~我死的好慘啊”窗外的風打的玻璃噼啪作響,這次我也聽到了溫聖傑曾經聽到的鬼哭,深更半夜外加停電的情況下確實挺瘮人的,溫聖傑此刻已被嚇的蜷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好在我聽鬼哭也不是第一次了,拿出口袋中的一張鎮鬼驅邪符攥在手裡,並把一張幽冥護身符貼在溫聖傑胸前。之所以現在才貼在他身上,是因爲符紙的效果是有時間的,時間一過,符紙也就成了廢物。而我估計這隻女鬼並不厲害,再加上我現在借得了胡思雪的仙骨,估計也不會受什麼傷。
聽這鬼哭聲是個女鬼,難道真的是索蓮茹的魂魄?就在我猜想的時候,窗外忽然露出一個披頭散髮的女鬼,頓時嚇了我一大跳。這並不是因爲我怕鬼,而是她出現的太突然了,再加上手電筒的燈光照射的區域明暗不一,任誰也會嚇一跳的。
女鬼逐漸露出這個身體,看樣子她的能力並不強。我不再猶豫,一張鎮鬼驅邪符甩手而出,“破”,隨着我一聲喊,女鬼被符轟飛了出去,正在掙扎着站起來。
溫聖傑的病房在三樓,我肯定沒法破窗而出,只能快步沿着樓梯跑下去,這時候女鬼已經爬了起來,一看見從樓梯口的我跑出來就向後逃開了。我怎麼能輕易放過她,便在後面窮追不捨。
女鬼受了傷跑的並不快,不過她發現一直被我從後面追趕,便故意找些樹林什麼的穿過去。她大爺的,她倒是在空中飛的挺自在,我穿過這些樹林可就不容易了,中間還被絆倒了一次,最終還是跟丟了,只能遠遠地看着女鬼跑向市區。
市區?對了!溫聖傑工作的萬凌大廈不就在市區嗎。想到這裡,我顧不上氣喘吁吁,再次加緊腳步向萬凌大廈的方向而去。
靠近了萬凌大廈,我才真的發現周圍陰森的很。由於周圍全都是寫字樓,深夜裡已經空無一人,再加上週圍的綠化很多,遠處的路燈根本不足以照亮這裡的情況。
我感受着周圍,卻沒有發現哪裡有陰氣。奇怪,難道女鬼沒有來這裡?
現在不管這麼多了,,因爲追的時候匆忙,手電筒還在醫院,我只能悄悄地向前摸索走向萬凌大廈。突然,我感到身後有異常響動,急忙轉身查看,卻被一個黑影撲了上來。
驚慌下,我把手裡剩餘的兩張鎮邪驅鬼符全部貼在了黑影身上,“破”!
奇怪的是,黑影竟然還死死的壓着我,難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鬼不怕符咒?
在我愣神的功夫,黑影拿着一塊木板一下子敲在了我的腦袋上,疼得我一下子喊了出來,“我日你大爺的”,這下真把我惹怒了,我揚起借有俠骨的左拳,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哎呦,我擦,這隻鬼竟然不怕我的棺木。”地上的黑影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想要繼續向我撲來。
等等,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呢?
“肖建銘?”我試探着喊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還有你爲什麼要害溫聖傑?”黑影聽我叫他的名字,顯然吃了一驚。
“老肖,我是小喬啊,你個狗日的竟然拿木板砸我。”聽他再次說話,我確認是肖建銘沒錯。真鬱悶,打了半天“鬼”竟然是自己人。
肖建銘此刻終於反應了過來,他踉踉蹌蹌的向我走來,看來剛纔那一拳打得不輕。等他走近了我打開手機,藉着微弱的光纔看清肖建銘穿了一身黑衣,竟然還戴了黑色的頭套,這是因爲工資不夠花出來搶劫了麼。
“小喬,你怎麼深更半夜跑這來啊,害得我把你當成了鬼,這一下那隻鬼肯定被我們嚇跑了。”肖建銘抱怨着。
“我還想問你呢,我也是來抓鬼的,你帶着個頭套,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搶劫的呢。”經他這麼一說,我才知道他也是來抓鬼的,真沒想到大神棍樑叔的店裡會有兩個有真正本事的人。
“你那是塊什麼木頭啊?”我好奇地看向肖建銘,聽那塊木頭的名字就知道不是普通木頭,不過我現在還被它打的頭暈呢。
肖建銘顯然沒想到我會抓鬼,不過從背上撕下我那兩張符紙時,他還是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那是一塊百年棺木,上面有極重的戾氣,可傷百鬼。”肖建銘聽我這麼一問,得意洋洋的給我說起來。
原來,肖建銘上午聽到王嬸說溫聖傑在萬凌大廈工作,晚上又發現這裡有些詭異,就決定在這裡守株待兔,沒想到正好碰上我。哎,真是的,誰家的鬼會慢悠悠的在地上跑啊,也只有老肖這種二愣子纔會把我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