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豔豔的臉色這輩子就沒這麼精彩過,她纔是受害者,瞧瞧她這一身衣裳,怕是不容易洗掉,徐清瞳毀了她的衣服還在這兒叫屈了,真正叫屈的人不是她嗎?
硬咬着牙,花豔豔使勁的揚起笑,“瞳兒,你誤花姨了,花姨只是太吃驚了,瞧瞧你,手沾了墨汁又沾了泥,一會該洗不掉了呢。”
“洗不掉也不要緊啊,”她就是要洗不掉,不然多不好玩,“黑黑的也是手。”
“是,是嗎?”花豔豔的臉又一僵,“瞳兒,花姨可沒有罵你的奶孃,也沒有罵你,你可不能隨便告訴你娘哦,”小孩子就會瞎說,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對上徐暖朝,徐暖朝還是七王府的王妃,是正妃,這身份無人能憾動,王爺像發了瘋一樣的突然就把她給接回來了。
有名無實的王妃,她也當了近五年,真不明白王爺何必多此一舉,找個女人來王府給他臉色瞧。
徐暖朝表面上是客客氣氣,溫柔好相處的人,暗地裡也是個強悍的主,否則,怎敢與王爺對上,沒一點膽量的人是不敢冒冒然與王爺爲敵的。
大的不好惹,這小的也不好惹。
“爲什麼不能告訴我娘?”無辜的小人兒,極好問的追着花豔豔問着。
“這是小事,你娘那麼忙,若是連這點小事都麻煩她,你娘會很辛苦很辛苦,瞳兒一定要心疼你娘,不能讓她太辛苦。”
“哦,”小小丫頭低頭想了一下,“那好吧,我不告訴我娘,”她極鎮定的伸出自己髒污的手,又在花豔豔的衣服上蹭了兩下,“很好玩,花姨要玩嗎?”
“不,不用了,”花豔豔的表情僵硬的連臉上的妝都快要裂開了,“花姨還有別的事,就不陪你玩兒了,”起身,怕鬼追般的離開了。
徐清瞳盯着走遠的人,轉頭看向奶孃,“奶孃,她們真假。”
“是,瞳兒小姐。”
“笑都不會笑,就會騙小孩子,”小孩子就是她,徐清瞳是何許人也,打小就跟在孃親身邊,基本上孃親上哪,她就跟上哪。除了徐暖朝之外,她身邊的女子個個都不是簡單的人。
這而濡目染的,她可不就精明起來了嘛,想要騙她,可沒這麼容易,她四歲了,不是剛出生的小娃兒,想要騙她,纔沒那麼容易呢。
平時在家人面前,裝可愛博疼惜,在外人面前,那裝的可不僅僅是可愛了。
“我討厭她,”徐清瞳很堅定的表明決心,“奶孃,我們去找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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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瞳很高興的把之前發生的事全都告訴她娘了,花豔豔的提醒她早就丟到天邊去,“那些人是怕娘嗎?”
“不是怕,”暖朝圈抱着女兒,“她們只是暫時不想和娘對上,瞳兒還小,還什麼都不懂呢。”
“瞳兒纔不小呢,瞳兒已經長大了,那些人敢欺負娘,瞳兒就欺負她們,”
嘖嘖,多彪悍的宣言,真是讓人感動,暖朝抱緊了懷中的小人兒,“那瞳兒真的該快快長大,讓娘瞧瞧你有多厲害。”他
“好,瞳兒——。”清瞳還有好多話要說,徐青跑了進來,“小姐,王爺來了。”
“這麼晚了,他來做什麼?”暖朝低喃,“你去告訴他,我們已經睡了。”
“娘,我纔不想見壞人呢,”清瞳索性將小臉埋進孃親的懷抱之中。
“好是好,可是,王爺不會聽的,他要是硬闖怎麼辦?”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王爺根本就不會聽她們的話,越是不讓他進,他還是越愛進了呢。
“無妨,你先這樣告訴他,若是他硬要進,我再來應付。”
“應付?”人未到,聲先道,人都已經進來了,倒是省了徐青再跑一趟,“本王的王妃說出這樣的話,可是傷人心哪。”他大刺刺的入內,他的身後,還跟着一臉着急的徐紫,顯然,外頭的人攔不住他。
“娘,瞳兒想睡,”暖朝懷裡的人小小人兒硬是巴着她不放,“好吵,讓壞人不要吵。”
暖朝無奈的看了“壞人”一眼,儘量委婉道,“王爺,瞳兒累了,也想睡下,王爺有事,明天再談好嗎?”
“爲何要等到明天?”容冰一臉自若的遣退徐青與徐紫,“我們是一家人,睡在一起也無不可,瞳兒累了,就先睡吧。”他大爺舒服的找了個位置做下,暖朝直直的盯着他好一會,纔看看懷中的女兒。
瞳兒的確是有些累了,不是假話,白天玩得太瘋,“瞳兒乖,娘抱你*去睡。”
“娘,”清瞳睜着大大亮亮的眼,小小聲的道,“壞人今天晚上要住在這裡嗎?”
“不會,”她道。
“真的?”
“娘什麼時候騙過你,乖,睡吧,明天不是想出去找付言和琪兒玩兒嗎?別睡遲了起不來。”
“哦,”清瞳乖乖的閉上眼,明天她要請付言和琪兒來王府玩和呢,她搬家了,搬到壞人住的地方,付言和琪兒還沒有來玩過呢,“娘不要讓壞人留下來哦。”
“好,”暖朝笑着應着。
直到瞳兒完全睡着之前,暖朝一直無視坐在一旁的容冰,但,她無法忽視,一旁的男人那一眨也不眨的眼,一直盯着她和瞳兒。
替女兒攏了攏背,確定瞳兒已經熟睡,她纔回頭,果真看到容冰一臉有趣的模樣,怎地?看到當孃的哄孩子睡覺,盡是一件有趣的事兒嗎?
“王爺想住進臨水閣?”
“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她想了一下,“不過,還請王爺給兩天時間,讓妾身有時間搬到其他院落,”只是費些時,還要好好整理新的院落。
“過來,”容冰探手。
暖朝猶豫了一下,不容錯過的是他眼中的堅持,好吧,爲了不吵醒瞳兒,她樂意委屈自己,幾步,上前,“王爺有何吩咐?”
容冰不語,直接探手,將站得穩穩的女人拉進懷裡,雙手一攬,便將她牢牢困住,“王妃是越來越生疏了,怎麼?你以爲,本王當真只是要你搬回王府來住,別忘了,我們是夫妻。”最後一句,他貼在她的耳邊,輕輕的,也重重的,告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