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這次鬆了一口氣,隨着沈如玉走出了竈間,十分納悶,“夫人,您和她可是姐妹,怎麼會相差這麼大?”
“玲瓏,”素芬急忙提醒了玲瓏,把人拉進了後堂。
沈如玉默默地坐在了後堂那張曾經診脈的桌子邊,是楊天生回來也沒發覺。
“咋啦?”
偌大的陰影投射下來,嚇了沈如玉一條,回神時,差一點撞到了楊天生的鼻尖,“回來啦?怎麼也不吱一聲?”
“是你太入神了,沒發覺我回來,”楊天生拂去她耳鬢邊的碎髮,心疼那眼底的青色,“昨晚沒睡好麼?”
沈如玉回頭望了眼竈間,想起沈家的糟心事情,有些煩躁,便反問道,“案子怎麼樣了?是周春麗殺了我大哥嗎?”
楊天生搖了搖頭,沒多說案子的事情,但是沈如玉看得出,是沒有多少進展了,“不然和我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忙?”
“好啦,案子的事情交給衙門裡好了,你啊……還是好好休息一下,看你累得……”楊天生打橫抱起沈如玉直接去了後堂,在玲瓏和素芬羞澀的笑容之去了後屋,直徑踢門去了後屋二進院。
當着下人的面,沈如玉還不是很習慣這樣的親暱,“這麼魯莽,也不怕他們說閒話?”
“怕什麼,我對我婆娘好誰敢說閒話,”楊天生把沈如玉放在牀,彎身把鞋子都給脫了,“好好睡一覺,要是讓我知道你不老實,小心我不顧現在是不是白天辦了你,聽到沒有?”
聽着霸道的口氣,沈如玉不敢違背,免得到時候真得被地正法了。
拉被子後,她乖巧地閉了眼睛。
楊天生俯身在她額落下一吻之後,放下了牀帳子,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屋子。
剛出院子,他便看到玲瓏和素芬在交頭接耳,雖然聲音很輕,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一些東西。
“嗯哼!”
一記輕咳之後,素芬和玲瓏迅速分開,兩人看到楊天生揹着手凌然而立,均是低下了頭,起身喊道,“大官人。”
“沒事回屋歇着去,在這裡說悄悄話算是怎麼回事?”
“是,”兩人福了福身,暗地裡吐了舌頭進了院子。
楊天生眉宇這纔有所舒展,闊步流行地回了藥鋪,在竈間門口停留了一下,還是撩了簾子進去了。
沈詩意玲瓏說得還要狼狽,不過她看到楊天生的到來,眼精光炸裂迸射了出來,“嗯嗯嗯……嗚嗚嗚……”
楊天生長腿一勾,拉過一條凳子,坐下後,沉聲問道,“大舅哥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一些?”
沈詩意一愣,一聲未坑落下了眼淚,看着惹人憐愛。
可是楊天生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看着沈詩意一個勁兒地流眼淚而不說話,便說道,“這樣,我問你幾個問題,你點頭或者搖頭即可。”
沈詩意眨了眨淚光閃閃的眼睛,嗚嗚地哼哼出聲。
“大舅哥和周春麗是不是鬧過矛盾?”
“嗯,”沈詩意重重地點了點頭。
“爲了家財?”
沈詩意睜着大大的眼睛淚如泉涌,既不搖頭也沒有點頭。
“知情不報,大老爺可是要重罰的,”楊天生摸了摸堅毅地下巴,臉色異常冷峻,道,“你若是說實話,我會和大人求情,不然的話,我直接把你帶去衙門交差了。”
“嗚嗚嗚……”沈詩意的眼珠子使勁地掃着嘴巴里的手帕,這意思在明顯不過了,要楊天生把他嘴裡的手帕摘了之後才肯說。
楊天生不想因爲這案子讓沈如玉憂神,便前扯掉了那手帕。
沈詩意呼哧呼哧地使勁呼吸了一會兒,而後羞答答地擡眸看楊天生,楚楚可憐地道謝,“謝謝妹夫,此恩此德,我無以報答,只能……”
“行了,我不想聽廢話,”楊天生揚聲打斷沈詩意,問道,“大舅哥身的傷是怎麼回事?”
“你說我大哥被閹割了的事情?”沈詩意迫不及待地接了楊天生的話,譏笑道,“這個其實一點兒都不難猜到的,妹夫難道你不知道嗎?”
楊天生一聽,心瞭然了,“看樣子你是知道不少啊,如此,我讓衙門的人過來請你過去喝茶。”
“我說,我什麼都說,”沈詩意聞言,立刻改口了,“天生,我求求你,不要帶我去衙門。”
“我只要真相!”楊天生面色如霜地坐了回去,沉着一張黑臉,看去陰沉沉的。
“要我說出真相也行,除非你娶了我,不然的話,我現在撞死在你面前,到時候我看你怎麼和玉娘交待,”沈詩意看準了楊天生破案心切,不僅沒有馬說出原因,還談起了條件。
之前沈詩意對自己有多小動作,現在聽到這些,楊天生心更爲鄙夷了,“既然如此,這個案子我隨它去了,大不了不破,變成懸案,倒是你好自爲之。”
楊天生睜眼都待看一眼沈詩意便起身走出了竈間。
“玉娘,”看到熟悉的身影正倚靠牆邊,楊天生心裡咯噔了一下,不確定沈如玉剛纔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她不肯說嗎?”沈如玉心裡頗不是滋味,自己的男人被覬覦,好像是心愛的東西被人搶了一把難受。
楊天生搖了搖頭,想話說點什麼,又說不出口給嚥下去了,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解釋了。
沈如玉走了去,拂去他緊皺的眉頭,柔聲說道,“既然急不來放放吧,不然換個人來問案,你說呢?”
“對,”楊天生忽然想到了什麼,展露了笑容,“我怎麼把他給忘記了,我現在馬去找他。”
“快去快回,”沈如玉沒留他,目送他離開之後,重新回了竈間。
沈詩意看到沈如玉,不像是之前那般示弱了,反而理直氣壯道,“沈如玉,你一定是看到了天生從這裡出去了吧?”
“你想說什麼?”沈如玉神色淺淡,慢悠悠地落了座,雙手攏於袖,緊緊地握住了。
沈詩意一咬牙,橫下一條心,說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嗎?還需要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