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頂撞

在雲平昭心中,雲堇是個寬厚善良的孩子,因此雲堇的那一腳讓他覺得事情並非像女兒說得那麼輕描淡寫。他正欲詳問,就見綠衣與雲雨桐從泰清居走了出來。“居雁,到底發生了何事?”他不在乎雲堇打了區區一個許建文,就怕女兒們又入了二房的陷阱。

雲居雁只說自己正欲去見雲輔,被許建文攔下。雲堇因氣不過她受言語侮辱,氣憤之下動了手。她並不知道雲雨桐何以出現。

雲平昭將信將疑,但在大庭廣衆之下,他也不好細問,只能又去問雲雨桐。雲雨桐記着雲居雁的叮囑,只是紅着眼睛不說話。

關於雲夢雙拉着章巍喝酒的事,雲居雁因怕二房另有陰謀,早一日便告訴了雲堇,讓他在適當的時候承認是他不小心把此事告知了雲雨桐。因此他當即告訴雲平昭,自己來找雲輔,就是爲了此事。

一行人入了泰清居,未等雲輔質問,雲堇已然向他認錯,並把當日的情形詳詳細細敘述了一遍,包括雲夢雙給章巍夾菜、倒酒,就連錢氏母女也不由地懷疑是他親眼所見。

雲輔雖心中氣憤,但到底對二房存了幾分憐惜之情,沒有當着長房的面嚴責她們,只是喝問雲堇爲何在家裡動手打人。

許建文見到錢氏母女,心中有了幾分底氣,不過終因害怕許慎之會對付自己,忙不迭地說是自己和雲堇生出了誤會。現在已經解釋清楚了。他被雲堇的小廝揍得極重,雲堇最後那一腳幾乎讓他痛得昏厥,因此才說了兩句話便已經氣喘吁吁,冷汗涔涔,像一灘爛泥那樣癱倒在地。

雲夢雙看着他的窩囊樣,心中氣憤難當。卻又發作不得。她被逼嫁給許弘文,結果他的手被許家的人生生打斷,斷了仕途。她自認無論容貌、才情都不比雲居雁差,她如何能甘心日日與殘廢同牀共枕。她知道雲輔是絕不會允許她和離的,即便許弘文死了。她也不能再嫁,但不管這麼樣,她都要另謀出路,她都要想辦法與雲居雁一決高下。

成婚之後,她每日都在想如何能扭轉敗局,如何能勝過雲居雁。眼見着許弘文心中雖恨,卻對雲居雁念念不忘。她更加想勝過她。她想了許久終於被她想到,既然她丈夫的地位及不上她的,既然她的父母比不上她的,但她的兒子可以勝過她的。不過自從知道許弘文一直記得雲居雁,她便再也不願與他同房,她如何纔能有一個出類拔萃的兒子?

許家之中,許建文的才學不及許弘文,但相貌卻是不差的,再加上他眼中的熱烈,一來二去兩人便勾搭上了。原本她沒想過這麼快擺脫許弘文。卻沒想到她的姦情被他發現了,她不得不讓他閉嘴。再加上許建文的花言巧語,在牀底間的溫存體貼讓她很是受用,越來越覺得許弘文礙眼。

可惜,她怎麼都沒想到,許建文嘴上說得那麼好聽,把自己說得如何如何厲害。實際上卻這麼沒骨氣,被打成這樣,連個屁都不敢放。再看雲居雁雖低頭而立,可她彷彿看到她正嘲笑自己。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僅僅因爲自己的父親是庶出。她們便有着雲泥之別。

相比雲夢雙,錢氏更是生氣。女兒告訴她,許建文一定能金榜題名,以後一共能幫上她的兒子,可看着許建文趴在地上的熊樣,她哪裡還能有信心?最重要的,她越來越擔心,若是女兒與他的姦情敗露,她的兒子便一輩子擡不起頭。她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父親……”

“祖父!”雲夢雙的聲音蓋住了錢氏的。她上前立在雲輔面前,眼睛的餘光瞟了瞟立在一旁的雲堇,說道:“不管怎麼樣,二叔只是好心送我歸家。再說上門總是客,伯父、伯母怎能縱容二弟出手傷人?”

“二姐,是我一時失手,下手重了些,與父親、母親無關。”雲堇雖嘴上認錯,但他並不承認自己打了許建文是錯的。他不止鄙視許建文,同樣看不起雲夢雙,慶幸自己當初沒有被二房拉攏。

雲平昭雖瞧不上許建文,但面子上還是不鹹不淡責備了雲堇幾句。許氏知道丈夫不過是說給雲輔聽罷了,並非真心教訓雲堇,但她念着雲堇是替女兒出頭,對着雲輔說:“父親,您一向最重家風,最是公正嚴明,不知道夢雙在光天化日之下進出酒樓,與自己的未來堂妹婿飲酒作樂,還讓大街上的人看到,是不是二弟妹教得太好了。”

錢氏被許氏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許氏見雲輔沒有喝阻自己,繼續說道:“如今年關將近,夢雙雖已出嫁,但到底是二弟妹的女兒,也就是一家人,在一處過年勉強也說得過去,可他——”她手指許建文,“父親,恕兒媳愚笨,兒媳不知道以何種禮數招待他……畢竟親戚也是分很多種的,難不成是二弟妹的女婿……”

“夠了!”雲輔怒喝一聲,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他雖沒聽到府裡的各種流言,卻也知道許建文賴着不走,很有問題。

錢氏母女聽了這話臉色各異。錢氏恨不得女兒和許建文從沒出現過,而云夢雙呢,她做賊心虛,又恨雲居雁與陸航明明有私情,她卻找不到他們的定情信物。

雲居雁拉了拉母親,示意她見好就收。許氏用挑釁的眼神看了一眼錢氏。雲居雁因許氏孩子般的舉動失笑,雲夢雙正好捕捉到了她這一抹笑。在雲夢雙看來,雲居雁根本是在嘲笑她。

“祖父!”

“祖父!”

雲惜柔與雲雨桐同時上前。

“誰都沒別說了。”雲輔疲累地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說,“派人送他們回許家。你們全都退下,居雁留下。”

“父親!”雲平昭和許氏急切地開口。他們都不想讓雲居雁獨自面對雲輔的怒火,不過他們終究拗不過雲輔,只能去外面侯着。

雲居雁靜靜立在雲輔面前。他不動,她便不語。

雲輔心中五味陳雜。他看到了大房的團結。也看到了許氏對雲堇的維護,更看到了雲堇的改變以及對雲居雁的尊敬。這對雲家而言是好事。可同時他又怕二房被大房逼得走投無路。“說說吧,今日的事,多少是你安排的。”他有氣無力地問。他相信長房的改變大多源於雲居雁。有時候他很希望她是男子,可有時他又覺得她太過強硬與膽大。居然連父母都敢擺布。

雲居雁知道雲輔一向對自己不滿,她低聲答道:“祖父,就算孫女再能幹,也不能逼着二妹去酒樓,更無法控制二妹的想法。”她對雲夢雙已經仁至義盡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

“謝祖父教誨,不過孫女有一事不明,還望祖父賜教。”不待雲輔拒絕自己。她又說道:“孫女能理解二妹思母之心,但孫女不明白,祖父一向注重規矩,怎會留二妹在家過年?”

“這事難道你不是心知肚明嗎?”

“請恕孫女愚笨。”

雲輔冷哼一聲,不耐煩解釋,卻說道:“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女子最重要的不是那一點小聰明,而是寬厚仁德,賢良孝順。你問問自己,你做到了哪一點?”

雲居雁還是那句:祖父教訓得是。

雲輔嘆了一口氣說道:“今日之事我不再深究。明日你去給你二妹送別,順便再向你二嬸孃賠一個不是。所有的事都當過去了。至於許建文。給許家一些銀子便是。”

雲居雁不想自己的手上染了血,這才決定放雲夢雙一馬,這並不等於她是柿子。她堅定地說:“許建文的事,孫女沒有做錯半分,是絕不會認錯的。”

“你居然敢說自己沒認錯?”

“祖父,您總是對二妹的話深信不疑,問也不問就定了我的罪。就因爲她不得不嫁許弘文?亦或是您對二叔父心懷愧疚?”

“我是你祖父。”雲輔的言下之意在責備她居然敢拂逆長輩。

此刻雲居雁就算有再堅強的心,再充足的心理準備,她還是不免難過。她上前跪在雲輔面前,低頭道:“祖父,如果孫女猜得沒錯。您之所以同意二妹留下過年,一定是因爲她對您說,是我把玉鎖安插在許弘文身邊。可事實上——”她抿了抿嘴,一字一句說:“我知道我說什麼您都不會相信,但請您問一問別人再定我的罪。如果您覺得父親母親會偏袒我,那就去問舅父、舅母,如果您覺得舅父、舅母會包庇我,您可以問問玉鎖及許弘文,他們在啓昌侯府做過什麼。”

雲輔又怒又氣。他不喜她的強硬,卻又不得不承認雲居雁說得沒錯,他確實偏信了雲夢雙。

“至於許建文,綠衣姐姐是您親自選的,有了如意姐姐的前車之鑑,她不敢與孫女有任何往來。您可以親自問問她,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雲居雁這話等於在控訴雲輔是老糊塗,可事實上她又什麼都沒說。雲輔雖惱恨,卻只能嘴上罵她不孝。

這段時間對雲家各處賬目的清理,雲居雁越來越覺得自家的境況很多源自雲輔的好面子與偏聽偏信。這其中雲平昭也有錯,但他只是因一個“孝”字,不敢違逆父親罷了。雲居雁知道只要雲沈兩家的婚約在,雲輔爲了雲家,也不會拿她怎麼樣,遂頂着他的怒火繼續說道:“既然祖父要我得饒人處且饒人,那麼我也不敢再瞞祖父了。章巍與二妹的事,我一早就知道了。是我命三妹忍下這事,並向她保證,二妹很快會回許家,一切都會雨過天晴。結果呢?是我失信於她了。”

雲居雁這話把雲輔氣得不輕,可就像她想的,雲家需要她與沈家聯姻,因此雲輔不能大張旗鼓地治她的不孝不賢之罪。之前他不同意雲居雁退婚,其後當他發現沈家對雲居雁不滿,想讓雲夢雙代嫁,也是因爲沈君昊是沈家的繼承人。

當然,他沒有當衆斥責雲居雁,主要還是因爲他心中很清楚,正因爲她的強硬與她的各種手段,雲家正慢慢往好的方面發展,就連他那個只懂風花雪月的大兒子也長進了。雲家需要這種改變。

雲居雁走出雲輔房間的那刻,說不出是失望還是如釋重負。看到父母正在不遠處等着自己,她忽然又覺得釋懷了。她不是銀票,不可能讓每個人都喜歡她,因此她又能介意什麼?再說此刻她還在自己家中,以後去了沈家,恐怕會更加地艱難,她必須更堅韌,更勇敢,更努力。

送父母回了芷槐院,雲居雁在回屋的必經之路遇上了雲夢雙。確切地說,雲夢雙已經在這裡等了她許久。

“大姐,不過幾個月沒見,沒想到你變得如此心狠手辣,不擇手段。”雲夢雙的臉上滿是陰冷。她剛剛去過雲居雁的住處,但丫鬟們一口咬死主子不在,她們不敢開院門。恐怕她再也找不到她與陸航私定終身的證據。

如果雲夢雙沒有找來,雲居雁亦想主動會一會她的,不止爲了警告她,更爲了弄清楚她到底在她屋子裡找什麼。她怕雲夢雙已經知道了鳳簫的存在。這是她想到的唯一可能。

面對雲夢雙的指控,她並不反駁,只是笑道:“如果我真的心狠手辣,就不會費盡心機阻止許建文在祖父面前說出不該說的話。”

聞言,雲夢雙心中一緊,但她不相信雲居雁知道她懷着許建文的孩子,她更不信許建文會如此愚蠢。“大姐,你信不信報應?”她面上帶着笑,心中卻恨不得把雲居雁剝皮拆骨。

“我信,我怎麼會不信呢?不過我更相信夜路走多了,一定會遇到鬼。二妹,作爲長姐,我還是奉勸你一句,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祖父再疼愛你,也不會容許你做出有辱家風的事。”

“有辱家風的是你吧?”雲夢雙冷笑,心中卻是驚恐。從泰清居出來之後,她一直在這裡等着她,她尚未找許建文問過,她不確定雲居雁知道了多少。此刻她只想讓她閉嘴,否則她必死無疑。

“大姐,不要以爲我沒拿到證據,你和陸航之間的事就能瞞天過海!”雲夢雙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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