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至死不休

沈君昊原本以爲只要讓沈君燁與青紋對質,他就能看出些端倪,可此時此刻,沈君燁堅決不認,青紋一往情深,他根本無法判斷他們孰真孰假,更不要說其他了。

這一刻,他不禁有些後悔。早知如此,他從一開始就不該留着青紋,給她誣陷雲居雁的機會。幸好,沈滄之前雖有些晃神,但他看得出,他是相信他和雲居雁的,至於沈倫,他一直對沈君燁十分疏離,如此最多就是對雲居雁沒有好感,但應該不至於懷疑大黃是她的。而陳公公——

沈君昊偷偷瞧了他一眼。他相信,一開始陳公公的確是想配合着沈佑等人‘逼’迫沈滄,利用雲居雁肚子裡的孩子,‘逼’得沈滄把銀子‘交’給皇帝,可自從沈佑打了呂氏一巴掌,他看得出,陳公公應該是在拖延時間。他忽然間想到,皇帝可能想讓沈子寒以爲雲居雁有事,去宮中求情。

沈君昊很想知道皇帝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他也想知道沈子寒是不是真的放下雲居雁了,或者他是否懷有某種目的,可是他猶豫許久之後,還是向沈子寒送去了口信,讓他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要理會,只當什麼都不知道。因爲沒什麼比雲居雁更重要。他決不能讓京城的人在背後議論她和沈子寒如何怎樣,影響她的名聲,給其他人對付她的機會。

看到陳公公眼中閃過幾分不屑,沈君昊的嘴‘脣’抿成了一直線。在他眼中,陳公公不過是皇帝身邊的一條狗,只懂得在皇帝身邊“汪汪”叫。如今。連這樣的人都瞧不起他家。可轉念再想想,沈家還能稱之爲“家”嗎?

沈家的每個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盤,沈佑和呂氏處心積慮對付他和雲居雁;趙氏和丈夫早就遠遠躲開了;楊氏他們也打算獨善其身。至於剩下的,癡癡呆呆的沈君茗;不止暗害他。還要親口承認暗戀大嫂的沈君燁。至於沈君儒,看似清逸脫俗,不理世事。實際卻藏着無數的秘密。

沈君昊掩下各種情緒,復又把目光投向沈君燁和青紋,只見青紋依舊癡癡看着沈君燁,而沈君燁卻只是對着沈滄,眼神中帶着絕望與嘲‘弄’,彷彿青紋真是沈滄安排的,‘欲’給他按上莫須有的罪名。

青紋半跪在沈君燁身邊。目光從他的臉上移開,呆呆看着自己的雙手以及沈君燁的手腕。忽然間,她放開了沈君燁的手腕,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眼淚也掉得更兇了。

“所以她說的是真的……”

“祖父。就算讓他們再爭執下去,也不過是一樁無頭公案。”沈君昊急忙壓住了青紋的聲音。他知道青紋大概是要捅出沈君燁堅持要見雲居雁的事。

果不其然,青紋呆呆地對沈君燁說:“你想要見她,你喜歡的人從來只有她一個……我只是想讓你看我一眼,最後再看我一眼罷了……”

“祖父,陳公公只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清查大黃是哪裡來的。”沈君昊提醒沈滄,屋子裡還有旁人。

這一回青紋倒是聽到了沈君昊的話,搶着說:“王爺。奴婢知道大黃是哪裡來的,那是大‘奶’‘奶’的……”

“一派胡言!”沈滄原本想看清楚沈君燁和青紋到底誰在說謊。聽到青紋又在誣陷雲居雁,這才喝止。

陳公公雖不知道青紋是何許身份,但眼看事情又扯上雲居雁,他如何能錯過機會。“你這話可有證據?”他‘插’嘴。

“陳公公,你不會是相信這個滿口謊言的奴婢吧?”沈滄反詰陳公公。

“王爺。陳公公,奴婢有證據的,因爲大黃就是奴婢替二爺準備的,但不知怎麼的,落到了大‘奶’‘奶’手中。”

“你根本就在胡言‘亂’語!”沈君燁才說了一句,再次咳嗽了起來,原本蒼白的臉頰頓時漲得通紅。他瞪着青紋,又看看沈滄,彷彿這才意識到,青紋根本不是沈滄授意的。

之前沈滄不想青紋就這麼死掉,如今卻恨不得她馬上毒發。更讓他惱恨的,他自認閱人無數,當下卻看不透這個十幾歲的丫鬟。“來人,把這個丫鬟押下去……”

“王爺且慢!”陳公公突然一步上前,走到了沈滄面前,從腰間拿出一塊令牌,高高舉過頭頂,嘴裡說着:“王爺,皇上素知您的心軟及愛護晚輩,但有罪的人是姑息不得的,因此皇上一早就給了奴才一塊令牌,命奴才在必要時刻再拿出來,替王爺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陳公公說着,心中對皇帝愈加的佩服。令牌的確是皇帝昨晚給他的,皇帝的原話是:在沈滄想迫不及待掩蓋醜事的時候再拿出來。好似他早就預料到當下的境況。

因爲陳公公手持皇帝的令牌,他從沈滄的身後站到了他的身前,對跪在地上的青紋說:“你把事情詳詳細細說清楚。”

大概是‘藥’勁在發作,青紋捂着‘胸’口,艱難地說:“奴婢是夫人的陪嫁,來自乾州,這大黃產自乾州,在奴婢的家鄉,人人都知道大黃是普通的中‘藥’,可以治很多病,但是大黃的葉子卻是有毒的。當初二爺讓奴婢想想,有沒有京城不常見的毒‘藥’……”

“她根本就是在胡說!”沈君燁更加‘激’動了。

不待陳公公喝止沈君燁,青紋已經回頭對着他說道:“我什麼都不求,什麼都不要,甚至你說的名分,我也從沒有奢望過,我只求你心中有一點點念及我對你的一片真心,可是你呢?”她突然倒在了地上,又強撐着支起身子,一隻手一直按壓着‘胸’口。

“可是你呢?你心心念念記掛着她。你難道忘了,她是你的大嫂,是大嫂啊!”

“我根本和你沒有半點關係,半分都沒有,你爲什麼要誣陷我……”沈君燁氣喘吁吁。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他狠狠瞪着青紋,他掙扎着想要撲向她,卻從躺椅上摔了下來。

沈君昊急忙過去扶住他,趁機對陳公公說:“公公。您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查真相的,並不是過來收買人命的。她不過是一個誣陷主子的奴才,您如何能……”

“我沒有!我說得句句屬實。我都快死了,哪裡需要說假話。”青紋說着,再次摔倒在了地上,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雙‘腿’微微痙攣,應該是毒‘性’正在發作。

沈君燁握着沈君昊的手,顧不得坐起身。擡頭對着沈君昊說:“大哥,我和她沒有關係,真的沒關係。我是做過很多錯事,我也願意承擔責任,但她是母親的大丫鬟。我一早就對三妹說過,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碰不該碰的‘女’人……”

“不會碰不該碰的‘女’人?”青紋躺在地上笑了起來,笑得十分慘烈。她想撐起身子,卻徒勞無功,只能稍稍擡起頭,看着沈君燁說:“你說你不會,那妁桃的孩子是誰的?明明沒必要,你爲什麼急着殺她?”

聽到這話,不止是沈君燁。沈君昊也呆住了。沈滄和沈倫對視一眼。他們知道妁桃的孩子不是沈君昊的,卻不知道此事和沈君燁有關。兩人同時朝沈君昊看去,卻見他並無任何驚訝的表情。

沈君燁想解釋,卻一時語塞,續而質問青紋:“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的這一生問句,對其他人而言根本就是承認自己和妁桃有染。他馬上回過神。轉而對沈君昊解釋:“大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失手殺了妁桃,不過是想救大嫂。至於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那天的事,你也知道的,我找了很久……後來一直找不到,你說大概是我喝醉做夢……我真的不知道……”

沈君燁說得語無倫次,但沈君昊知道,他說的是那一天,他和沈君燁喝醉了,沈君燁在酒醒後曾經找過是誰“服‘侍’”他。那時候他正爲雲居雁心煩意燥,隨口就說沈君燁根本是喝醉了做夢。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沈君昊冷聲說着,又擡頭對陳公公說:“不管公公要問什麼,都請您等二弟的身體好些了再問。”他想趁機阻斷問詢。

“大公子說得是。”陳公公面上表示贊同,嘴裡卻說着:“二公子這邊,自然得等他身子好些再問,但這個婢‘女’,恐怕等不得的。”

他的話音未落,沈君燁咳嗽了起來,艱難地對沈君昊說:“既然陳公公一定要問,我也不能任由她誣陷我。”他的目光移向青紋,憤怒的眼神彷彿能噴出火一般。

此時青紋也緩過勁了。她復又跪在了地上,對着陳公公說:“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奴婢不怕與任何人對質。”說着她轉頭看向沈君燁。

沈君昊看得很清楚,那眼神,哀傷中帶着絕望,可是她的表情似乎又在說:既然你對我沒有一絲情誼,那麼我不求與你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陳公公站在沈滄身前,高高舉着皇帝的令牌,看着面前的一團‘混’‘亂’,一邊想着回去之後應該如何繪聲繪‘色’地描述給皇帝聽,一邊對沈君燁說:“二公子,大公子說得沒錯,她不過是低賤的奴婢,您可不要強撐着。”

“陳公公,我不想她無故誣陷於我,這事一定要查清楚。”沈君燁說得堅定一場,神情中也滿是惱恨。

青紋依舊緊緊捂着‘胸’口,冷冷笑着,卻難掩眼中的哀傷,彷彿真是沈君燁拋棄了她一般。待到沈君昊說着沈君燁回到椅子上,不待陳公公開口,她又說道:“二爺,你心心念念想着她,你可知道她是怎麼說的?她似說笑話一樣告訴我,你想見的只有她一人。她一直只把你看成笑話,一個笑話而已!”

陳公公看到沈君燁垂下了眼眸,並不辯駁,急忙追問:“二公子,這個奴婢口中的‘她’是不是大‘奶’‘奶’?”看屋子裡的氣氛,他知道自己猜對了,急忙又補了一句:“二公子,皇上的令牌在此,您應該不想犯上欺君之罪吧?”

沈君昊心中暗恨,卻又無可奈克。皇帝到底想幹什麼?他惱怒地看了一眼陳公公,又朝沈滄看去。只見沈滄‘陰’沉着臉,不知道在想着什麼,而沈倫正看着沈君燁,彷彿在等待他的答案。

見狀。沈君昊顧不得其他,開口說道:“陳公公,皇上只是命你追查大黃的來源。其他的事只是我沈家的家務事。”

“是,大公子說得是。”陳公公皮笑‘肉’不笑地點頭,低頭對青紋說:“你也聽到了,大公子讓你把大黃的事‘交’代清楚。”

青紋的目光依舊鎖定在沈君燁的臉上。在陳公公的催促下,她才答道:“回公公,奴婢曾問過二公子,他要大黃何用。二公子當時對我說,是他在暨陽書院的同窗用來‘藥’耗子的……”

未待青紋說完,沈君燁大叫:“你胡說八道!”

“二公子稍安勿躁。奴才雖不是大理寺的,也不知三司是如何審理案子的,但奴才絕對不會偏聽偏信。誤了皇上的命令。待會兒,等她說完了,奴才一定會給您辯白的機會。”陳公公的言下之意,若是沈君燁再打斷青紋,或者不尊重他的指示,他就要把事情‘交’給衙‘門’,到時沈家就是全京城的笑話。

陳公公這話讓所有人都生氣,可偏偏他手持御賜的令牌。沈滄心中更是覺得悲涼。在他看來,皇帝找了一個太監過來。分明是當衆打他的臉。說不定這事很快就會在京城廣爲流傳。想到這,他恨恨地看了一眼沈君燁,深深後悔自己不該一時心軟。

青紋喘着粗氣,深吸了兩口氣,繼續說道:“奴婢絕沒有半句假話。雖然奴婢知道那時候二爺沒有說真話,但奴婢依稀記得。二爺那時候說,他的同窗姓郝。”

這一聲“郝”字,讓空氣彷彿在一瞬間就凝固了。沈君昊和沈滄同時看着青紋,又同時看向沈君燁。青紋是如何知道郝平的?郝平又爲什麼和大黃扯上關係?沈君昊心中驚訝的同時,他看到沈君燁的表情也隨着青紋的話變得古怪了。

“既然大黃是‘交’給姓郝的人,又如何與你家大‘奶’‘奶’扯上關係的?”陳公公的態度彷彿他真的在詢問案情一般。

青紋的身體微微顫抖,彷彿正在極力抵抗着毒‘性’發作的痛處,但她依舊直直跪在地上,儘量用平緩而清晰的語氣說:“回公公,奴婢並不知道姓郝的是何人,但奴婢服下的大黃是紫竹給奴婢的,紫竹是替大‘奶’‘奶’給奴婢傳話的,這大黃自然是大‘奶’‘奶’給她的。”

“大黃從哪裡來,又沒有記號,你何以這麼肯定?”陳公公追問。

青紋流利地回答:“大黃的‘藥’粉雖然沒有記號,但奴婢萬分肯定,因爲京城的‘藥’鋪根本沒有大黃,這是奴婢託人從乾州買回來的,奴婢當時是連同單據一起給二爺的。至於爲何到大‘奶’‘奶’手中,奴婢就不知道了,這大概得問二爺和大‘奶’‘奶’了。”她的語氣、神情,分明就是吃醋的‘婦’人,正惱恨這雲居雁和沈君燁。

事情發展至當下,不止沈君燁,沈君昊同樣臉‘色’古怪。他當然並不懷疑雲居雁,只是整件事突然扯上已死的郝平,讓他難以理解。他隱約覺得幕後之人在收網,那人要把之前的一切都結束,讓他找不到他的證據,然後再伺機而動。

陳公公是知道郝平的。他的目光掃過衆人,暗自思量,又問青紋:“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青紋用兩隻手捧着‘胸’口,脊背已經彎曲。她原本是對着陳公公跪立的,聽到他的話,她慢慢轉身,面對着沈君燁,又回頭問陳公公:“公公,我已經沒救了,能否容我對二爺最後說幾句話。”

不要說她說得誠懇又真摯,就算她只是爲了攪‘混’水,陳公公也不會阻止她的。

青紋得到陳公公的許可,對着沈君燁磕了三個頭。沈君燁自然是又怒又恨地瞪着她,只恨自己無法躲開。

“二爺,奴婢知道,此刻您一定恨透了我,但是奴婢也是爲了您好,不希望您執‘迷’不悟,因爲大‘奶’‘奶’永遠是您的大嫂,這輩子都不可能改變……”

“閉嘴!你簡直一派胡言。”

青紋彷彿沒聽到沈君燁的怒喝,只是用平緩的語氣說:“二爺,你說得對。十一少爺是無辜的,奴婢不該那麼做的,但是夫人做了那麼多‘陰’損的事,這是她應得的報應。”

“你!”沈君燁氣得渾身顫抖。又急忙對一旁的沈倫解釋:“父親,我根本沒對她說過什麼,也全完不知道這事。”

“二爺。奴婢早就向老爺解釋過了,您也是在大‘奶’‘奶’揭出這事之後才知道是我加害十一少爺。”青紋這話明着是幫沈君燁解釋,實際是在告訴所有人,在她被關在楓臨苑之後,她見過沈君燁。

沈君燁見沈倫並不說話,沈君昊也只是用審視的目光看着自己,急得直喘氣。更加說不出話了。

青紋捂着‘胸’口的雙手已經開始顫抖,她已經跪不住了,只能癱坐在地上,目光卻一刻不離地看着沈君燁,彷彿壓根看不到他的厭棄與憤怒。一味用癡‘迷’的眼神緊盯着他。

“二爺,很多事是命中註定的,您不是大爺,這不是您的錯,不要再用自己的出身折磨自己了。以後,等您成親了,一定要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實際上您並沒做錯什麼,王爺和老爺一定會原諒您的,他們一定知道。您其實是全天下最商量的,否則也不會救我這個命如螻蟻的奴婢……”

“陳公公,她說的這些,與大黃的一事無關吧?”

青紋的目光狠狠掃向說話的沈君昊,轉而又對着沈君燁說道:“大‘奶’‘奶’是桂陽縣主的長‘女’,就連陸公子都入不了她的眼。自然只有大爺才配得上她的身份。”她這話分明在說,雲居雁嫁的是淮安郡王府大‘奶’‘奶’的名分,並不是沈君昊,她根本不值得沈君燁念念不忘。

沈君昊本想阻止她的,聽到這話,雙手抱‘胸’看着她。他和雲居雁之間,不是外人的一兩句話可以挑撥的。他意識到,時至當下,哪怕青紋快要嚥氣了,她依然沒有放棄,依然執行着幕後之人的命令,意圖離間他和雲居雁。可是他不明白,雲居雁早已是他的妻子,如今又懷了他的孩子。他和雲居雁感情破裂又如何?這輩子云居雁都是他的妻子,就算她死了,也是他的嫡妻,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沈滄知道雲居雁深愛沈君昊,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沈家的繼承人,因此對青紋的並無太大的感覺,只是在思量沈君昊是不是‘弄’錯了,青紋根本就是沈君燁的情人。可是他再看沈君燁的樣子,又覺得事實並非如此。他希望能獲得很多的線索,因此只是看着他們。

相比之下,沈倫卻因青紋的這句話深深皺起眉頭。他可沒忘記雲家姐妹是如何不顧一切一定要嫁給沈君昊。他朝陳公公看去,見他似笑非笑,更是惱怒,沉聲說:“陳公公,您雖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但凡事是不是應該適可而止?”

“是,世子爺說得是。”陳公公面上客氣,卻沒有喝止青紋。

青紋對周遭的一切聽而不聞,視而不見,她接着說道:“二爺,您對我說的事雖然不多,但奴婢隱約覺得,姓郝的那人只是在利用您……”

說到這,青紋突然“噗”一聲,吐了一口鮮血。她一下子跌到在地,又費力地支起頭顱,執着地看着沈君燁。

眼見着鮮血不斷從青紋的嘴角流下,順着她的下巴滴落在地磚上,所有人被這突來的狀況嚇住了。沈君燁從錯愕中醒悟,看着腳上的血污,一臉厭惡。“你到底爲何一定要指認我與你有染?”他一邊咳,一邊說,續而又恍然大悟般說:“我明白了,你不希望我們知道你的情人是誰,所以根本不是長安……”

“長安……”青紋悵然一笑,看着沈君燁的眼睛說:“二爺,我不奢望您能記得我,在我心中,我們一直是兩情相悅的……二爺,你一定要知道……我全心全意……只爲你……”

她的話未完,頭顱已經跌落在了地磚上,眼睛雖睜着,卻再無呼吸。

還是老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就意味着接近真相了。

另外,本來今天要去看話劇《這個男人來自地球》的,可是爲了一萬二,我哪裡都沒有去,求安慰,求理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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