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嫣然這時也恢復過來,立刻道:“鄒先生若不嫌棄,嫣然自然求之不得。乾爹再上,請受女兒一拜。”
紀嫣然成爲了鄒衍的乾女兒,三人的關係立刻變得更爲親密起來。紀嫣然聰明絕頂,說話得體大方,哄得鄒衍老懷大慰。田步樂站在那裡,反而有點插不上話來。
咕咕就在紀嫣然和鄒衍談興正濃時,田步樂的肚子忽然咕嚕嚕的叫了幾聲。自從田步樂的武功進入上層境界,就算幾天不吃飯也已經不要緊,可是昨晚他先是和龍陽君、南宮無敵相鬥了很久,中毒後歷盡艱辛,加上昨晚和紀嫣然共度春宵,腹內自然無比空虛。
田步樂老臉一紅,而紀嫣然則捂着嘴笑了起來。
鄒衍給了田步樂一個男人都理解的眼神,起身走近了一個門內。不一會兒,他端出幾樣餐點走了出來,盤子裡葷素搭配,還有一壺酒。雖然看上去不怎麼樣,味道卻很是誘人。
鄒衍將餐盤放在桌上,笑道:“我的手藝很是粗糙,步樂和嫣然先將就一番吧。”
田步樂此刻已經飢腸轆轆,哪管什麼好吃不好吃,抓起一隻雞腿便啃了起來。紀嫣然吃相則好看了許多,一小口一小口將面前的餐點咬入嘴裡,樣子既優雅而大方。
待田步樂吃的差不多時,鄒衍才道:“我觀大梁上空星系紊亂,一個原本被衆星包圍的恆星這兩天突然黯淡下來,看來最近大梁一定會出大亂,而且還是針對魏王。步樂被龍陽君設伏追殺,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呢?”
田步樂差點將正在嚥進去的東西吐出來,眼前的鄒衍真是神了。難道真的可以通過天上的星辰來判斷人間的未來?
不過現在他跟鄒衍的關係已經聯繫的密切,不怕鄒衍會背地裡出賣他,便將要幫助信陵君奪取魏王大位的計劃說了出來。
鄒衍頓時沉默了下來,而紀嫣然則一臉擔憂,她可不想自己剛剛得到的情郎出現什麼危險。
田步樂忍不住道:“乾爹可否知道這次步樂能不能成功呢?”
鄒衍想了一會兒,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斷然道:“好,爲了嫣然這個乖女兒,我再爲你算上一卦
吧。你們跟我來。”
鄒衍站起身,領着田步樂和紀嫣然來到了一處密室中,密室中的中央放着一個雕刻雙魚的石座,雙魚看上栩栩如生,兩魚首尾相對,形成一個閉合的圓環。石座上方留有一個圓洞,此刻明明是白天,可是從圓洞望上去,確實點點星辰。近似透明的光點灑在石座上,雙魚明明只是刻上去的,望過去卻有種正在緩緩遊動的奇異感覺。
鄒衍驕傲道:“我的卦術來自於三皇之一的伏羲皇,羲皇觀天下星辰、自然變化、鳥獸魚蟲等萬物,而創造了一千零二十八種卦象。我的師門傳承下來,歷經戰亂和各種災禍,到了我這一代,只剩下一百零八種卦象。我爲了補全那些遺失的卦象,窮盡一生,補齊了三百六十種卦象,所謂“五德輪迴”,不過是偏支末節。”
紀嫣然問道:“之前聽乾爹說曾觀察過步樂的命脈,能夠給他指點一二呢。”
鄒衍笑道:“女兒真是外向啊。我不能泄露太多,步樂要記住這八個字“起於海上,利在南方。””
田步樂牢牢記住,心想:“他不會看出來自己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現代男吧?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沒有這方面的意思。海上?難道是小日本?”
鄒衍坐在石座上,閉上雙目,雙手在胸前畫出了一串串玄奧的符號。他頭頂上面的星辰似乎在緩緩轉動,座下的雙魚石座光芒大漲。
光芒將鄒衍籠罩在其中,刺的人眼睛都無法睜開。
室內的空氣都似乎被吸走了一般,田步樂和紀嫣然緊緊的靠在一起,奇怪的氛圍讓兩人不敢發出半點聲音,生怕打擾到鄒衍。
過了一炷香時間,星光才逐漸散去。
田步樂向着石座上的鄒衍望去,只見他面若白紙,而右眼更爲可怖的流下一串血淚。紀嫣然連忙衝上去,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鄒衍。
鄒衍虛弱的笑道:“帝王之命,果然不能隨意窺探。若不是它早已羸弱不堪,我恐怕這條命都要栽了。”
田步樂未料到只是算一卦,竟然會差點要了鄒衍的命,自責道:“都是步樂的錯早知道如此,步樂絕不會讓乾爹冒這樣的風險。
”
鄒衍安慰道:“聽到你這樣的話,不枉我如此作爲。卦我已經幫你算出來了。”
田步樂看到鄒衍打了個手勢,心頭一跳。
等到天黑時,田步樂才悄悄的回到了信陵府。一回到屋內,五個焦急等待的女人便像受驚的小鳥般投入到他的懷中,田步樂連忙將五女安慰一番。他不知道自己消失的這一天一夜,已經惹起了多大的風波。原來平原夫人、雅夫人、倩公主和青藍雙嬌因爲田步樂徹夜未歸,而且連蹤跡也失去了。她們等了半天,便找到了信陵君,信陵君立刻派人搜索,同樣一無所獲。不過信陵君倒是聽說了龍陽君昨晚帶着大批高手出去,頓時聯想到了田步樂。
墨道的人現在唯田步樂馬首是瞻,而田步樂的安危則關係到項少龍能夠順利拿到《魯公秘錄》回趙國交差。按捺不住的墨道一方、項少龍等人在信陵君那裡得不到消息後,又到了龍陽君那裡討說法,還差點打了起來。不過這樣做,倒是坐實了田步樂失蹤的消息,連齊國使者田橫都上書魏王,希望找到田步樂的下落。現在大梁城內,信陵君和魏王兩方已經劍弩拔張,弄得人人自危。
聽完衆女的講述,田步樂不由暗自得意,到時候自己突然出現,保證能夠打了將衆女安撫好之後,田步樂又派人告訴了焦急等待的墨道衆人、項少龍。
剛剛休息了片刻,門外響起了砰砰的敲門聲。打開門,門外站着的朱亥用手捶了下田步樂,大笑道:“我還以爲步樂公子臨陣逃跑了呢。”
田步樂苦笑了一下,道:“步樂怎敢?朱大哥還請稍安勿躁,不要大肆宣揚,讓人知道我已經回來。”
朱亥嘿嘿一笑,道:“這種事情還用你提醒我,我已經將你院子周圍的人全部換成了君上最可靠的部下,你這裡絕對安全的很。”
田步樂對外表看起來粗枝大葉的朱亥頓時高看了不少,怪不得他能夠長期得到信陵君的信任,粗中有細,確實是個智勇雙全的猛將,否則當年也不能擊殺領兵十萬的晉鄙。他向朱亥行了一禮,道:“朱大哥有何事?”
朱亥這才道:“君上找你前去密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