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只要有魂力,魂者的東西都不難研究透。
楚向宇不知道自己保持異化狀態魂力算是幾級,但肯定是不亞於6級魂者的,而且他的魂力一直沒什麼用武之地,所以在抵達金字塔頂後,便由他嘗試着向權杖內注入魂力。
然後他便感覺到了權杖內部刻有複雜的銘文陣,如漩渦般將他的魂力抽走。
就在他魂力幾乎被權杖吸乾的同時,一道白光自權杖頂部射出,在他面前3米外割開了一道裂縫,形成了一道直徑3米左右、如同黑綢一般的傳送門。
魂力耗盡,楚向宇無法維持異化狀態,恢復正常後一屁股坐倒在地,驚訝道:“原來不是非得回到這兒啊,不過這道門通向哪兒?別咱們一出去就被活埋了。”
張擎月觀察了幾秒,說:“通往哪兒也得試試了,而且還得快,這傳送門好像在萎縮。”
楚向宇仔細看了一下,果然,直徑3米的傳送門已經縮小了幾釐米,雖然速度不快,但肯定撐不了多少時間。
他趕忙問柳琴:“喂,你有沒有辦法叫那個流影趕緊過來?這門好像撐不了半個小時啊!”
柳琴向城市內看了看,巨大無比的“鎮宅神獸”依舊在肆虐,流影已經將它引到城市西北角了,估計吼破了嗓子他也聽不到,急道:“沒辦法聯繫啊,怎麼辦?”
楚向宇想了想:“行了,我有辦法,不過看不看得到就看他造化了,反正這門消失前我肯定得出去,你們走不走隨意!”說罷從身上已經破爛不堪的軍裝內掏出幾枚沒用光的**,拉開弦兒猛的朝天上扔去。
幾枚**煙花在金字塔頂響起,果然,“鎮宅神獸”改變追擊方向,開始向這邊移動,看樣子流影時刻在主意這邊的情況。
趁這個時間,楚向宇和兩女討論了一下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
“你們說,這鎮宅神獸到底是霍曼神還是那個發瘋的變異寄生體?”
“應該是變異體,石碑上記載,霍曼神雖然幹了不少蠢事,但本身還是挺聰明的,不然也不可能打下這麼大的基業。”柳琴說道。
“我覺得鎮宅神獸應該是那變異體,霍曼神估計是被神石弄傻了,或是說他本來想通過吞食神石獲得力量,結果他自己的神智卻被神石吞噬了,於是變成了個石頭腦袋。不過神石肯定是能夠製造魂者,亦或是說製造寄生體,還記得咱們在神殿裡看到那些底座裡有卵的東西嗎?我估計那玩意就是霍曼神變成石頭腦袋後用來製造、或是說孵化寄生體的東西,襲擊咱倆那倆蟲子,應該就是寄生體的未完成形態。”張擎月說。
“那怎麼解釋咱們取走神石,鎮宅神獸反而也發瘋了呢?”楚向宇提出疑義。
這點誰都想不明白,一時間沒人說話。
大概過了半分鐘,張擎月再次說道:“我覺得吧……霍曼神跟變異體本來就是對頭,都這麼久了,這倆對頭還能相安無事的可能性極低,說不定他倆早就有一方被另一方吞掉了,或是說在神石的作用下合爲一體了,沒見神殿裡那霍曼神還用自己孵化出來的寄生體去餵食鎮宅神獸嗎?他總孵來孵去的哪兒來的能量啊?估計就是鎮宅神獸提供給它的,在這根本不用吃東西,這貨就是閒得無聊,自己孵了自己吃,然後再把自己身體一部分轉化爲能量繼續孵,繼續吃……”
“……照你這麼說,他吃來吃去圖個什麼勁兒?”
“解饞唄!咱閒得無聊還愛嚼個口香糖啥的呢,就不行人家有個愛好?幾千年啊,多難熬啊……” 張擎月腦洞大開。
楚向宇和柳琴被張擎月這跳脫的思維打敗了,不過現在確實也只有這匪夷所思的想法能自圓其說,就暫且這麼理解吧!
幾分鐘後,流影抵達塔頂,揚手將裝着神石的包扔還給柳琴,冷聲道:“走!”毫不猶豫的一頭衝進傳送門。
楚向宇幾人緊隨其後,萬幸的,傳送門外不是地底,而是距離坍塌山脊不遠的一處矮山。
幾人剛剛衝出,周圍一陣槍栓拉動聲,一顆照明彈冉冉升起,同時有人厲喝道:“什麼人?不許動!”
楚向宇眼尖,一眼看到幾名士兵身上的制服印着“TSA”三個碩大的字母,趕忙一舉手:“自己人!我叫楚向宇,中國區雲組的學員!”
另外三人則是對視一眼,急速向外圍衝去,身後頓時槍聲大作。
楚向宇忍住想要幫忙的衝動,眼看一隊士兵追着三人而去,而後陸續有數隊士兵加入了追擊。
這些士兵雖然大多是普通人,但每個人的身手都不亞於訓練營中那些普通教官,顯而易見,魂盟也被東大社這種捻虎鬚的行爲惹惱了,出動了大批精英,楚向宇雖然沒跑,但也被幾個士兵衝上來按倒在地。
不過他倒沒反抗,自己本來也是正牌的學員,異化後還殺了倆5級魂者呢!就算論功行賞,自己也該是頭獎吧?雖說最後爲了脫身,不得不虛與委蛇了一會兒……
很快,他就被帶到了一箇中年魂者面前,對方一頭銀髮,梳了個大背頭,穿着便服,只是在胸口一個用金線繡的小標籤上標着“TSA”三個字母。
士兵一敬禮:“長官,發現四名可疑分子,三名在逃,特勤小隊正在追擊,抓獲的這名叫楚向宇,自稱是本期學員……”
“喂喂,別用抓獲這詞好不好?我可壓根就沒逃……我是不是真的,你們找逃出來的倖存學員問一下不就知道了?爲你們賣命殺敵費了老勁了,不能這麼對待功臣吧?”
“嗯?”銀髮男似乎對楚向宇的態度很不爽,用鼻音哼了一句,同時身上散發出一股高級魂者的威壓。
楚向宇嬉皮笑臉的表情頓時一滯,這種感覺不是怕不怕死的事兒,打個比方,鬥犬再不怕死,敢跟別的狗咬,被咬死也不服的,但到了老虎面前也只有發抖的份兒,楚向宇此時就是這感覺。
好在這種壓力沒用維持多久,一個聲音從不遠處響起:“西曼執事,我聽說有學員脫險了?能不能讓我見見……啊!楚?你脫險了?太好了!”
說話的正是洛佩斯,見到楚向宇滿臉喜色。
東大社最早會偷襲的消息就是莫斯泰克傳來的,西曼也不好給洛佩斯臉色看,而且從洛佩斯的語氣就能聽出來,這個叫楚的學員應該不是東大社派來臥底的一份子。
他再次冷哼一聲,收起魂力,楚向宇頓感身上一鬆,擦了把冷汗,扭頭對洛佩斯苦笑道:“老洛,咱也算共患難過了,以前有啥不對路的地方,就過去吧,只要你別再提要給我放血那茬兒。”
洛佩斯也有些不好意思:“我魂兵被毀,要你血也得過段時間了,這事兒再說,再說……”
然後楚向宇在魂盟士兵的安排下,跟其他學員匯合到一起,只不過他們短時間內肯定也無法離開,這次事兒不小,魂盟必定會展開調查,他們都是當事人,肯定要配合的。
一段時間後,一隊士兵返回,隨行的還有一位高級魂者,楚向宇隱約看到他們從車上押下一個人,看身材正是柳琴,這讓他心底沒由來的一沉。
天明後,魂盟已經基本確認再無倖存者,破碎空間的傳送門也已完全被關閉,於是開始撤離,而楚向宇等一衆倖存學員,則是跟隨幾名高級魂者第一時間返回位於歐洲的魂盟總部,協助調查。
期間楚向宇也婉轉的打探了一下柳琴的情況,只不過魂盟的人嘴都很嚴,尤其是楚向宇最後與三名東大社的人同時出現,疑點很大,還處於審查階段,所以一無所獲。
好在一段時間後,所有幸存學員的證詞一致證明,楚向宇親手殺死了東大社的一名5級魂者,並將另外兩人擊成重傷,在戰鬥中的貢獻算是最大的,之後他又通過損壞自己魂名的方式再次展示了一下異化的能力,所以他的疑點被徹底排除,魂盟對他的態度也變的友善。
不過魂盟的專家在測試過他的異化狀態後,鄭重的警告他:“損傷魂名就是損傷魂源,無異於慢性自殺,再多用幾次,極有可能會變成寄生體那種毫無意識的瘋子,而且異化狀態很難持久,隨着魂名的損傷,異化時間也會逐漸減少,所以非到生死一刻不要再用這種異化了。”
這話嚇了楚向宇一跳,本來還以爲自己找到了一種超牛逼的戰鬥方式呢,沒想到卻是這種情況,自己可不想跟某些神明似的No作NoDie,以後還是老老實實循序漸進吧。
趁此機會,楚向宇再次打聽了一下柳琴的情況,雖然具體情況沒打聽到,但卻確定了魂盟沒有處決犯人的習慣,都是關進魂者監獄,少的關個幾年,多的關個上千年的也有,這讓他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死,就有出來的希望。
一個月後,審查徹底結束,後繼的調查就與他們這些學員無關了,所有人在接受了魂盟給予的十枚晶幣獎勵後各自回國。
楚向宇一聽這獎勵,第一反應就是“太小氣了”,自己隨便拿了個“史密斯神父的觸鬚”都換了十枚晶幣呢,冒這麼大風險,拼了半天命,最後就獎勵這麼點?自己虎翼都丟了,最起碼給件實用的魂兵吧?魂盟也太小氣了!
不過看別的學員喜逐顏開的表情,他覺得自己的理解似乎有些偏差,不過自尊心驅使,沒好意思問。
審查結束後便可以回國,洛佩斯盛情邀請他去自己家族做客,楚向宇覺得他肯定沒安好心,十有八Ж九想抽自己一管兒血留着備用,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不過他也沒立刻回國,而是再次返回訓練營所在地,租了輛車趕往遺蹟坍塌的沙漠山脈,去祭奠戰死的敏敏。
因爲兩人雖然接觸不多,但楚向宇認爲在這次訓練營中,自己唯一可以交心、亦或是說最終取得他信任的,只有這個卡爾梅克女孩兒,可惜紅顏薄命,而且殺死她的人,還是自己下不了狠心爲她報仇的另一個女人。
廢墟周圍已經面目全非,楚向宇對着坍塌的山脈默哀了幾分鐘,心中卻生不起一絲悲傷的感覺來,似乎成爲魂者以後,殺人與被殺都已經成爲習慣,而感情與人性卻逐漸離他遠去,楚向宇覺得,魂者這玩意兒其實挺沒意思的。
兩天後,他乘坐飛機返回國內,在首都機場下機,跑道上停着的一輛造型誇張的軍牌越野車,車兩旁站在一男一女,楚向宇都認識,男的是許子衿,女的是唐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