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蒼穹邪異地笑了笑,緊緊糾纏住飛虹仙子,逼着她和自己一同,接受流星隕石帶來的衝擊。
這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越蒼穹不懼生死,他相信自己的大運數,絕不會輕易死在這裡。
雖然不能講飛虹仙子擊敗,但卻要在氣勢上將之徹底壓倒,而此刻那飛馳而來的流星,已經近在眼前。
飛虹仙子拼命掙扎,幾乎要散去渾身的功力,卻千鈞一髮之際,被飛近身前的流星,閃耀出來的異樣光芒,刺激得幾乎失去任何反抗。
不只是他,越蒼穹這一刻竟也感覺到了同樣的詭異,他發覺那流星似乎有着無窮詭異,居然製造出某種特殊的神力,將二人一下子席捲到了莫名的空間內。
四周暗無天日,越蒼穹恍惚中只能感覺自己還在呼吸着,而飛虹仙子就近在咫尺,沒想到被流星撞上,結果卻是這樣。
心中不由推算方纔發生的一切,這前因後果是什麼,未曾算出來什麼,飛虹仙子的氣息卻無端一陣急促,隨即撲了過來吼道:“惡賊,狂放我出去!”
這是誤會越蒼穹就是一切的主謀了,越蒼穹不由得好氣又好笑,卻也懶得解釋,只說:“你要出去儘管請便,我絕不會攔着,只要你有法子離開。”
聽他冷冰冰說了這麼一句,飛虹仙子一擊撲空,卻是詫異起來:“你還說風涼話,難道這不是你主使的?”
“我主使?”越蒼穹再度冷笑,“要是我主使的,還留下來陪你?堂堂天界七劍,智商是否也太寒顫了點兒?”
飛虹仙子聞言不由氣急,反駁道:“我們天界七劍都是光明正大,怎麼會像你們邪道中人那樣,陰險狡猾?”
“這話說得差了點兒吧?”越藏忍不住埋汰她說,“沒有我們邪異道,你們逍劍宗怎麼對付得了驚寂門,辦完了事就想吃幹抹淨,若不是我們宗主早有預見,讓我們提前下手,豈不是也要淪落到和驚寂門一樣的下場。”
即使到了這裡,越蒼穹仍不忘繼續離間對方和邪異道之間的關係,而且他還發覺飛虹仙子似乎對兩派之間的勾當,不甚瞭解。
飛虹仙子果然怒道:“呸!你纔不要中傷我們,若不是我們宗主說看在你們邪異道有改邪歸正之意,也不會和你們聯手,怎麼反過來往我們身上潑髒水,簡直就是笑話,我早勸過師父不該和你們聯手,果然沒有看錯,一個個真是陰險小人。”
“笑話,你何時見過老虎不吃肉的,這種天方夜譚也會信,就只怕你們宗主背後有些勾當,你根本不知道,卻被矇在鼓裡。”
越蒼穹聽她說話,越發印證自己心中想法,開始不停地點醒飛虹仙子。
說到這裡,飛虹仙子也忍不住猶豫了:“這怎麼可能?”跟着猛然搖頭,“惡賊,你不要多說了。”
見她果然開始掙扎起來,越蒼穹卻也不去管她,自己開始在黑暗中找尋出路,問題這裡是個哪裡啊?
越蒼穹感受着四周的動向,似乎是到了某處特別的空間,沒有想到那流星帶來的後果,卻是將兩人困了起來,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出去。
想着此刻驚寂門內的情況,雖然大勢已定,但越蒼穹多少還是有些擔憂,若不能及時出去,恐怕父親他們還會擔心自己。
而且這個該死的地方,似乎還感覺不到時空的變化,莫非這裡的時間是靜止的,若是與外界的時空完全不同,耽誤得越久只會越不利。
這時飛虹仙子似乎也稍微恢復了理智,同樣也在不遠處搜尋着一切,越蒼穹湊過去問道:“喂,你感覺到了沒有,這裡似乎是完全封閉的空間,與外界的時空完全不同,我們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多少了。”
飛虹仙子自然不傻,明白其中的嚴重性,只是冷冷說道:“你不是邪魔歪道啊,難道看不出自己同類的把戲,卻又來戲耍本仙子?”
越蒼穹笑道:“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你難道還看不出這突然流星分明有古怪,也許既不是正道的人,也不是邪道的,沒準是獨立於外的散修,無緣無故找上我們一定有所意圖。”
飛虹仙子不由驚道:“難道這是什麼高人在指點我們?不可能,爲何還要連你這邪道也一起送進來,本仙子沒那麼好騙?”
越蒼穹見他殺氣騰騰,似乎又有大打出手之意,便道:“怎麼,還想動手嗎?你要浪費力氣,儘管請便,我可沒功夫陪你。”
言罷,身形一閃,飄向了遠處。
此刻他在空間已經好生打探了一番,將這整個空間都幾乎摸索清楚,趁着離飛虹仙子遠了些,才亮出玄武神鏡去打探這裡的奧妙。
只見鏡光閃耀之下,漆黑之中閃出一團異象,一切的隱秘盡皆浮現在腦海,原來這裡原來竟是一座極小的星座,遭遇某場天災之後,變成了方圓數裡大小的廢星,被一位邪道高手收服改造,變成了在天界穿梭的流星。
原來這流星竟是邪派高手的隱身之所,那麼今日遭遇的一切,也絕非偶然了,正待和對方通靈,陰暗之中卻有一個聲音傳來:“恭喜二位,你們成爲本座第一百對囚犯,是不是很想知道爲什麼,也很想逃出去?那麼我來宣佈遊戲規則吧,時間只有你天界一日的時間,兩個只能活一個,活着的就可以離開。恭喜二位早日分出勝負。”
伴隨着一陣邪異的笑聲,在黑暗之中突然燃起了一圈鬼火,預示着兩人只有十二個時辰決出勝負,面對突然起來的挑戰,越蒼穹心中不由升起一陣怒意。
這個魔頭竟然想挑撥他和飛虹仙子,決一死戰,這所謂的遊戲必然是個圈套,那邊飛虹仙子飄身而來說道:“妖孽,你終於露出本來面目了吧?看來你我終究要分出勝負,鬥個你死我活。”
越蒼穹一邊躲閃着對方的氣息,一邊回敬道:“堂堂飛虹仙子,怎麼這麼沒有眼力勁,別人隨便設個圈套你就往裡鑽,這個時候你我們鷸蚌相爭,得利只可能是那個躲在暗處的漁翁,你也不想想他把我們困在這裡,不就是要看着出好戲嗎?”
飛虹仙子卻不理那些,直奔越蒼穹藏身之所而來:“除魔衛道,乃是我本職,殺了你我也除掉這裡的魔頭,一個也不會放過。”
“那你儘管來試試吧。”原本一直在兜圈子的越蒼穹,突然身法一變,居然衝着飛虹仙子飛馳而去,卻是在頃刻間熟悉了對方的行動軌跡,先她一步堵住了飛虹仙子的去路。
在對方略微一驚的剎那,離奇出手,纏作一條遊蛇,纏上飛虹仙子的身體:“大好的肉身,就這麼弄死實在可惜,時候還長着,咱倆不妨好好玩玩。”
飛虹仙子聽他言語輕浮,越發惱火,本來自己已經進入不明境界,只要保持心境平和,越蒼穹言語相激,根本無濟於事。
偏是接二連三,中了越蒼穹的計策,由不得她不是去理智,此刻被越蒼穹纏繞住身子,隱隱竟有氣絕之意,不由得被逼冷靜下來,調勻氣息,整個人遁入空明之中。
超然,彷彿融入黑暗之中,越蒼穹一剎那間,竟有種錯覺,懷內緊緊束縛的飛虹仙子,似是不翼而飛,若非他心思縝密,不肯上當,只要稍一鬆手,飛虹仙子便會徹底融入這黑暗之中,悄然遠遁。
“好厲害的不明境界,我倒險些要上當了,不過也好且看誰能堅持得更久?”越蒼穹冷冷笑道,腦海中不自覺浮起普心咒上的文字,在這一刻隱隱然居然感悟了對方身上不明境界的奧妙。
飛虹仙子繼續與他冷戰,卻沒想到越蒼穹竟從自己身上,開始領悟涅槃九轉中入門的境界,於空明中亦體會到越蒼穹那超乎常人的實力。
“不對,你不是邪派的?邪道的修練手法,另有一途,看你身上的氣息,乃是正宗的武道一途,你是驚寂門的人?”
“你錯了,我不是驚寂門的人,也不是邪道的,我其實是萬古流的隔世傳人,只不過看不慣你們逍劍宗和邪道聯手,纔出來多管閒事。”
即使被對方看破,越蒼穹依舊不肯承認,再度編了個瞎話,哄騙飛虹仙子,不知爲何對這個逍劍宗的女子,越蒼穹總有種想要多多調戲的感覺。
那飛虹仙子聽他自報家門,卻是半信半疑,反道:“你所說的我決然不知,但我相信自己的師門,也許與邪異道聯手卻有不妥,但是閣下就這麼調戲同道中人,也非名門正派所爲,不如我們罷手言和,再談出路。”
“放你,我說飛虹仙子你這可是真心話?”越蒼穹冷冷笑道,“方纔那魔頭你沒聽明白,要的是你我互相殘殺,兩個只能活一個,難道你放棄了。”
飛虹仙子聞言不免有些羞愧,鄭重說道:“莫把我當成是你,原先我只是要除魔衛道,你我們既是同道,那就決計不能任人擺佈,大不了你我聯手衝出這裡,可你總得放開我,就這麼糾纏着……總是不好。”
她到底是女兒身,想起兩人此刻癡纏的形態,雖然各自都是達到遁化虛空的境界,但依然不免尷尬。
越蒼穹自然能看出這點,只不過有意戲弄對方,卻擺出無所謂的姿態說道:“有何不好,這種時候大家抱成團才能共渡難關,仙子就別抹不開面子了。”
飛虹仙子聽他這麼說,那叫一個尷尬,頗有惱羞成怒之意:“你好歹也是師從萬古流的高手,怎麼行事總是這般輕浮,我已經容忍你好幾次了,你若再不肯罷手,我可就來真的了。”
“仙子儘管放馬過來。”越蒼穹嘻嘻笑道,“我雖不過羽化境圓滿期,比你的不明境界略遜一籌,但真若較量起來,也是半斤八兩,大家誰也佔不了便宜,倒是仙子在這上面耽誤時間,只會讓你我沒路可去。”
飛虹仙子這算是明白了,越蒼穹就是在故意惹自己生氣,頗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不由說道:“似這般巧言令色的武者,還真是少見,不知道你的師父是怎麼選上你的,八成也是被你哄騙了!我來問你,你到底要怎麼辦,就這麼一直糾纏下去?”
越蒼穹道:“當然不會,首先咱們得搞清楚這個老傢伙,到底要搞什麼,爲何要將咱們困住,你難道不覺得對方是在設下圈套等你我去鑽,實際上爲什麼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才能出去?”
“對啊,他還特意給了咱們一天的時間,若是一天後你我都活着,難道還能殺了一人不成?”說到這裡,忽然心中一愣,飛虹仙子像是明白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