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驚寂門外,似乎又發生變故,越蒼穹略一思量,並沒有通知任何人,自己卻悄然離開,直奔門外而去。
此番來到太上門派,越蒼穹還沒有任何作爲,外間的困局卻要藉機將之處理,順便給父親他們掙些面子。
之前入門之時,被自己抓捕的幾個神門小派之人,都被方雪琪交給門中長老,這一回越蒼穹順着原路,又去往那側門出口。
按照記憶,越蒼穹學足了方雪琪當初施展的口訣,只待將面前的出入口打開,從容穿越,不想連着施展幾次,都沒有效果。
奇怪,難道是自己的記錯了,按照此刻自己的能爲,任何事情只要在眼前晃過,都會記得清清楚楚,斷不可能有錯。
越蒼穹正在凝神打量那出口之時,身後卻聽見方雪琪的聲音說道:“你這樣是不行的,這出入口除了要有口訣相輔之外,還需得是內門弟子開啓才成,你方入門派還沒有那個特權。”
越蒼穹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跟來,不由說道:“怎麼,你跟蹤我?倒還真是盡職,看來以後可以向我母親說說好好獎賞你一番。”
方雪琪站在面前,卻是不與接話,只道:“少主,你爲何要出去,可知此刻情勢特殊,外面兇險得很,若是有什麼意外,雪琪可是擔待不起。”
越蒼穹哈哈笑道:“有那麼嚴重嗎?雪琪你說得太誇張了吧,我好歹也是驚寂門的天才少主越蒼穹,哪裡會出什麼事?你卻幫我開門,咱們出去,外面有大事發生,晚了就不好了。”
“外面的事自有門中長老處置,就不勞少主操心了。”方雪琪堅持己見,不肯放手。
越蒼穹知道面對一個羽化境高手,沒那麼容易說服對方,卻跨前一步,目光直盯着方雪琪說道,“雪琪真的打算違揹我的意思嗎?你不是說要做一個忠心服侍我的弟子,這麼快就開始忤逆我的意思,是否說得根本不是真心話。”
“忠心不代表就是要任由少主去胡亂,作弟子的更應該審時度勢,想必少主也聽過忠言逆耳這一句話,少主還是請回吧。”
“好一句審時度勢,那麼雪琪該知道外面任何一個變局,都可能影響到我們門派的處境,此刻你什麼也不知道就阻止我外出,是不是出了天大的事也不用去理會?”
雙方針鋒相對,這一刻才發覺彼此都保留了真實的一面,自身的才能此刻才顯露出來,凝視着對方的眼神,竟也各自多了一分讚許。
“好,那麼就賭一把。如此這一次我的決定是無理取鬧,以後我這個少主願意聽你的話,絕無怨言。”越蒼穹意味深長地望着方雪琪,忽然臉上帶上一抹狡黠,“你願不願意賭上這一把?”
方雪琪心中卻翻起無數念頭,越蒼穹突然提出這樣的條件,不知代表了什麼意思,還是他看到了外面的變故,預知了即將發生的事,纔敢有此大膽預言。
但是,此刻卻是絕佳的機會,以後震住這位少主,免得他再來欺負自己。
最後思量已畢,方雪琪終於說道:“好,我可以跟你賭這一把,但是你要告訴我你究竟看見外面發生了什麼?”
越蒼穹見她答應,笑吟吟的拿出玄武神鏡,亮在面前,那上面此刻正顯示着一副慘烈的畫面,一名綠衣仙子正陷入陣法之中,被人圍攻,顯然情勢危急。
“瑤心師姐?”方雪琪微微一驚,沒想到出事的竟會是同門的大師姐,這件事可能有些頗爲難辦,“還是去通知掌門他們的,咱們最好不要妄自行動?”
越蒼穹看她臉色,就知道自己押對了,卻不屑說道:“這你就錯了,此刻再去通知,救兵如救火,你能保證不耽誤了時機嗎?再說了,我不怕告訴你,此次回到太上門派,我看出來很有些弟子不是十分認同我這個少主,大概他們覺得我是靠祖上庇護,才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所以這正是我建立威名的好機會。”
方雪琪略一猶豫,卻被越蒼穹按住自己肩頭,正色續道:“雪琪,作爲我的貼身弟子,你真該想想,怎麼決斷?”
“好吧!”終於方雪琪竟也點了頭,在越蒼穹強大的氣運之下,竟也受到了感染,畢竟作爲越蒼穹的貼身弟子,兩人已是一榮俱榮。
再度施展開啓結界的口訣,方雪琪緩緩開啓面前的出口,做出了生平第一次荒唐的決定,而越蒼穹就站在她身後,凝神打量着結界外的情況,只待那側門開啓,立刻施展時空之變的神通,拉起方雪琪悄然而去。
一路上偶遇了好幾波伺機打探驚寂門虛實的傢伙,越蒼穹卻隱去行蹤不和他們正面衝突,並暗中向方雪琪打探這些人的底細,同時加緊趕路,竟然絲毫不曾耽誤。
等到轉眼趕至事發地點,卻見戰鬥已成膠着之局,瑤心師姐陷入陣法之中,頗有油盡燈枯之意,而在四周設下陣法的幾名高手,也是全力以赴,不敢有失。
看來他們是有意將對手擊殺於此,越蒼穹便問方雪琪知道這夥人是何來歷,方雪琪暗中打探後說:“好似是邪異道門下的分支,他們都是精通邪門陣法的高手,瑤心師姐有碧心道種本不可懼,只怕另有隱情?”
越蒼穹隨即會意:“那就是對方做了手腳,玩陰的誰不會,撞上我算他們倒了黴。”
當下悄無聲息地將乾坤無極圖祭了出來,卻不急於展露,反而隱藏在玄武神鏡之中,化作一片鏡光,憑空遁入虛空之中。
其中一名高手,似有察覺,不由怪道:“奇怪,怎麼好像有些不對頭?”
另一人說道:“師兄不可分心,再加把勁瑤心這小妞的一顆道種碧心就是咱們的了。”
“只怕沒那麼容易吧。”第三人說道,“這可在驚寂門的門口,說不準對方什麼時候回來援軍,咱們還是打好主意,不行就撤。”
“就是,就是!”其他沒說的幾人,早已承受不住,頗有認同之意。
先前說話的師兄有些不耐,反問:“這位師弟說得不對啊,咱們辛辛苦苦攔截瑤心這小妮子,怎麼關鍵時刻還要放棄,那不是得不償失嗎?”
“師兄你彆着急,我就是這麼一說,到嘴的肥肉再誘人,吃不到也不能發脾氣啊,要不燙着嘴就不划算。”
這番話回答的有些滑稽,卻也在理,但那師兄卻不由惱羞成怒:“你這什麼意思,明顯拖大家的後腿啊。”
“不對!”忽然又回過神來,光顧和此人鬥嘴,卻未察覺怎麼從知道門中還有這麼一個師弟,於是暗中警惕起來,“你是何人,不是我門中弟子,還不現形出來。”
那師弟其實正是越蒼穹以乾坤無極圖中的幻象,變化出來的,此時藉機發難,突然身形消失在半空中,其餘衆師兄不由惶恐起來,紛紛去捕捉周圍可能存在的敵人。
趁着這空檔,越蒼穹突然發難,將乾坤無極圖慢慢顯露出來,徹底打亂對方佈下的陣法,直到此時幾人方知中計,那師兄想要再度重新聚集陣法,可惜在乾坤無極圖的擺佈下竟是力不從心。
“果然有高人在礙手礙腳,師弟我送你進入陣法,不可喪失這個機會。”隨即對身邊一個同門吩咐,隨即將一道神力附加那人身上,強行對方送進了陣中。
待進入陣中之後,此人離得瑤心師姐近了些,才發覺陣中的對手,幾乎是筋疲力盡,只是狠狠打量着自己說道:“妖孽,休要過來,本仙子大不了一死了之,絕不會便宜你們的?”
那人笑道:“誰說我要你死了,這麼貌美如花,又是修爲不低,開口閉口就是尋死,也未免太短見了吧?”
不想對方卻無動手之意,反而輕言調戲,倒是大出瑤心仙子的意料,忍不住有些惱怒地說道:“你少要羞辱於俺,我瑤心容不得別人羞辱,大不了和你拼個你死我活。”
正要聚起最後的真力,向對方發難,不想此人卻是身法奇快,飄忽之間,已經來到瑤心仙子的背後,以強大的真氣灌輸進其體內,笑說:“別動,我又沒說我是敵人,你難道不知道戰場之上冷靜是最重要的。”
在對方詫異無比地接受自己的饋贈之時,才又緩緩說道:“慶幸自己的好運吧,我是你們少主越蒼穹!”
這一下頓時令這些人亂了馬腳,一會兒功夫又倒下一人,真的這麼較量下去,豈不是要一敗塗地,其餘師弟都勸那師兄說道:“罷手吧,對方好歹也是名門正派,不如讓瑤心仙子做個憑證,咱們先行把陣法撤去。”
無奈,那師兄只好點頭說道:“瑤心仙子,我們兄弟出手卻有不對,還望仙子求個情,順便給咱們做個見證,若我兄弟罷手請那位朋友饒我們一命吧。”
瑤心仙子回頭望了望越蒼穹,見他不置可否,似乎可以答應,便說:“也好,咱們暫且打和,你先行吧陣法撤去吧。”
對方聞言大喜,慌不迭收了陣法,放出瑤心兩人出來,同時頗爲警戒地說道:“二位,我們依照諾言放你們出來,可否遵照承諾,也放我們離開?”
越蒼穹微笑說:“這是自然,瑤心仙子答應你們了,當然是一言九鼎。”
跟着朝方雪琪示意道:“照做吧。”
隨即方雪琪讓開一條道路,而乾坤無極圖也在越蒼穹的控制下,隱隱退去,幾人見狀互相鬆了一口氣,各自祭起法寶便要離去。
誰知才飛到半空,便有人哎呀一聲,卻似中了什麼暗算,無端消失不見,跟着其餘幾人接連中招,無一不是離奇消失,直到剩下那大師兄,誠惶誠恐地在半空中驚醒道:“你們耍詐,言而無信!”
越蒼穹卻飄了過去說道:“你不要亂說,言而無信的是你們,方纔明明是你們包藏禍心,意圖偷襲,我們只是自衛保命而已。”
“你……”此人一向也是爲非作歹慣了,還從沒有見過越蒼穹這般狡詐的,不由驚怒交加,最後指着瑤心仙子說道,“原來你們驚寂門就是這等作爲嗎?瑤心仙子虧你還是一代仙子,居然也這麼無恥!”
啪的一聲,對方話未說完,就被越蒼穹凌空化出一隻大手狠狠扇了一巴掌:“誰讓你亂嚼舌頭的,言而無信的是我,動手的也是我,方纔答應放你們走的是瑤心仙子,可不是我,所以別在這裡埋怨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