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儘管曇兒時時刻刻能夠跟在玄主的身邊,玄主哪怕是朝儀也是她跟在身邊的,可是她更多時候都是面對這玄主的背影。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要把那一張背影給丟掉,拿在手裡最終還是沒有捨得,就放在一邊晾乾,她眼神看着畫中的背影,彷彿腦海中有出現了初見他時的情景。
曇兒輕擡筆,“落花穿痕斷,驚鴻易雙飛,縹緲翻心醉。邃影盡,越人曼歌淡回。清風點素,凌寒洗碎,蕭郎興步隨。”
曇兒隨手拿出另一張紙細細想着蘅小姐的模樣,纔敢落筆,細細想要畫出每一分神色,生怕自己的畫筆玷污了畫中人一般。
“玄主,這裡就是牡丹殿了嗎”
玄主點頭,“這裡是專門開闢出來種牡丹的,原本我們寒玄第六任宗主住的地方,她一聲最愛牡丹,也是牡丹花神元丹持有者。”
蘅笑了笑,“在灼原也很難見到這麼好的牡丹,之前的那些牡丹也都是先主送去的,沒有過多久也都壞了,灼原總是養不活這些東西。”
“以後你留在寒玄了,還怕這些東西不夠你看的嗎”
蘅看了玄主一眼,低下頭臉色有些微紅,玄主爽朗地笑出聲來。
“牡丹含露真珠顆,美人折得簾前過。”他頓了一會兒,“蘅,你能接下去嗎”
蘅笑而不答,玄主笑了一下,轉過身去,“曇兒,你能接下去嗎”
曇兒垂下眼想了一會兒,“含笑問檀郎,花強妾貌強。”
蘅也轉過身去,玄主走近兩步,曇兒總是跟在他身後,保持這五步的距離,不遠不近,“檀郎故相惱,槍道花枝好。”
曇兒不敢看玄主,低頭道,“美人妬花勝,踏破花枝道。”
玄主笑了,“你這是不肯自己說了,倒是把難題丟給我了。”玄主想了想,“花若勝於妾,今宵花同宿。”
蘅有些詫異道,“一個還未出嫁的女孩子,怎麼能聽這樣的詩呢”
曇兒低着頭,“奴婢知錯了。”
玄主側頭笑道,“寒玄的規矩沒有這麼多,曇兒也只是答覆一首詩罷了,曇兒,你的文才是見長了。”
“玄主謬讚了。”
玄主繼續往前走,“曇兒膽子沒有那麼大,你不要嚇唬她,她可是經不起的。若是她被嚇壞了,你可是要把自己賠給我了。”玄主故意湊近蘅的耳朵,哄得她一陣臉紅。
曇兒低着頭,眼眶瞬間就溼了。明明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了,可當親眼看見的時候,卻彷彿是在心上送了一把刀似的。
突然蘅指着不遠處的一片花,“那是杜蘅嗎”
玄主點頭,“特地爲了你養的,喜歡嗎”
“當然”
蘅蹲下來,輕輕拂過那些花,臉上滿是喜悅,玄主轉頭看了曇兒一眼,這個主意是她告訴他的,果然能夠討得美人歡心。
“灼原也有大片大片的杜衡,只是長得沒有這裡的好,真的是難得,我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片的杜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