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宜主一夜安眠,趙忠也是一夜未睡,她微微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趙忠的眼神。
“爲什麼這麼看着我?”
“怕我一閉眼,你就消失了。”
容宜主沒有笑,卻是往趙忠的身子攏了攏,“不會的,以後都不會了,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則,我永遠都不要離開你了。”
趙忠伸手將懷中的女人摟得更緊。
這時候,三首的聲音在外頭響了起來,“王爺,該起身了!”
趙忠笑笑,“進來伺候吧!”
容宜主卻怎麼都不肯,“不要,等一會兒再說吧!”說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趙忠,她身上還留有不少的痕跡,若是叫人看見了,難道不尷尬嗎?
趙忠果然紅了臉,咳了兩聲,“額,三首,一會兒再叫人進來。”
等三首吩咐人進來的時候,趙忠和容宜主已經收拾妥當了,看着趙忠滿面春風的樣子,三首便心裡已經瞭然。可是看看眼前的王妃,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
“早膳呢?還沒送來?”趙忠的嘴角一直都掛着笑容,可見心情不錯,他的手一直握着容宜主的手,時不時對視一眼,容宜主倒是微微紅了臉,用眼神嗔怪了他一下。趙忠不以爲意,反而手的力度握得更緊了。
三首先是端上了兩份麪條,隨即讓侍女捧上了一套常服放在一邊。一切都如常,可是當趙忠看到放在眼前的那一碗麪的時候,嘴角的笑意卻漸漸冷了下來,連手上的力度也小了許多。
三首一看趙忠的臉似乎變了,忙道,“王爺若是不喜歡這面,奴才立刻叫人去換!”
三首伸手就要上來撤掉那碗麪,趙忠卻伸手製止了他,“不必了,本王只是覺得彷彿許久沒有吃到這樣的面了。”
容宜主看了他好一會兒,看到他大口大口吃着面的時候,神色裡彷彿還有她看不懂的東西。
趙忠連湯都用盡了,才彷彿有些不捨地放下了,“今日的面不大能入味。”
容宜主笑道,“能做到這樣也是不錯了。”
三首將一邊的常服端到趙忠的面前,“奴才伺候王爺更衣吧!”
趙忠卻搖頭,“不必了,你先下去吧!本王有些話要單獨和王妃說。”
“是!”
單獨的意思就是所有伺候的人都不要,三首連忙退出去,順便把長秋殿門口伺候的人都打發出去十丈的距離。
容宜主看着趙忠的神色不太對勁,“忠仁,你怎麼了?”
趙忠的眼神劃過那一套淺灰色的常服,那是他素日裡穿的顏色,他在戰場上待得久了,看不慣那亮色,反而這灰色最合他的眼,若非出門,平日裡常服也大多都是淺灰。這衣服上透出來的淡淡薰香,也是他平日裡點的松香,這樣的味道平淡而悠遠,有的時候點來靜靜心,比什麼都有用。而在衣服上薰松香,連三首都不會留意,只有容合德會。
趙忠輕輕開口,“我只是想要知道,合德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