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知道,龍虎寨上,發生了何事,你們一個個諱莫如深。”
“師姐對此亦是好奇,其他的都好辦,唯獨此事,我們幾個兄弟未曾對她吐露隻言片語。”
羽茉珂不再問,慕容程輕嘆,二人繼續以極好的視角注視涼亭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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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歐陽公子太不講義氣了,居然什麼都不肯說!”
少女注視着那道背影,轉身後換了笑顏,“我再給大夥講講瑤臺公子……”
“蕭秉哲!你敢動本少爺!”
一聲暴喝,說書被打算,只見一年輕男子護住一女子,地上半躺的是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
“方唐,即便你是凌霄堡的人又如何?我蕭秉哲要殺你,絕對不皺一下眉頭!”
地上的男子站起來,油頭粉面的樣子,“不就想玩玩你的女人麼,像這種姿色的女人老子多得是,你蕭秉哲眼光一般麼!”
蕭秉哲暴怒,舉劍刺下。
方唐自己並不躲閃,劍,卻被人攔住。
“蕭秉哲!你放肆!”
紅衣女子護在方唐身前,說完蕭秉哲又回頭:“哥!這是人家的地方,你能不能安分點!你乾的缺德事還少麼?要不是人家看着爹的面子,你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方唐被妹妹罵,也不還口,斜看着蕭秉哲,面上陰笑。
見方唐並不聽自己說話,方斕再道:“兩年前你被獨孤湛幽修理的還少麼?你怎麼就不長點記性,這裡可是獨孤湛幽的地盤!”
“玉倩,你哪裡把這當做人家的地盤了,不知是誰整整兩年跟在上官翼後面……”
方斕俏臉一陣紅一陣白,“你你!不知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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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小帽的少女瞧了這半天,明白始終,道:“這眼前四人,那邊拿劍的是目睹了上官莊主與冷赤冥一戰的蕭秉哲,他身後的應該就是他的意中人了,至於這對兄妹,正是凌霄堡方堡主的一雙兒女,方唐與方斕,說起方斕,估計大夥都有耳聞,兩年前方大小姐對上官莊主一見傾心,倒追情郎足足兩年,這是江湖上的笑談……呃也是美談。”
“方小姐一片癡心真是可敬可佩。”
說這話的是一名額點硃砂的女子,少女循聲望去,道:“玉霜門的姐姐,這話倒不假,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上官莊主對於方小姐一片情意絲毫不動,兩年來不假辭色,令人頗爲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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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方斕,我也有耳聞,上官大哥倒也心硬了點,程兒,兩年前他們曾去過凌霄堡?”
“大師兄並無意與凌霄堡交好,方唐素來惡名昭著,我們無意除害,畢竟現在動他並不好處理。”
“你什麼意思?”
慕容程一笑,“兩年前方唐要冒犯的是師姐,他生了這樣的心思,大師兄焉能容他,我也是不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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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姐,璇璣山莊何時輪到你們自由出入了?何況,方唐如此行爲,你護的了多久!”
蕭秉哲雖然已不如剛纔那般氣憤,但是仍心內難平。
“我喜歡上官翼天下皆知,他也准許我隨時出入璇璣山莊,蕭秉哲你奈我何?”
“你以爲你是誰,上官翼容你,我便也容你?”
“蕭秉哲,你不要太放肆了!”
“放肆的是你凌霄堡的人!方解石一世英名,卻不知是如何教育兒女的,一個荒淫無度,一個刁蠻無禮!”
“你!蕭秉哲,你再說句試試看!”
“爲什麼不敢說?你當我蕭秉哲是膽小怕事的人?方小姐我勸你趁早回了凌霄堡,一個女子死皮賴臉追着一個男子,估計你凌霄堡的臉,被你兩兄妹早就丟盡了!”
方斕氣極了,拔劍欲打。
“方小姐,請自重!”
中年男子輕輕拂開方斕劍刃。
方斕心覺委屈,倒追兩年的辛酸有誰知曉,一個沒忍住,簌簌流淚,“魯伯……”
管事司馬魯並不因女子落淚而有絲毫憐惜,“方小姐,莊主將四公子大婚之事交老夫辦,鬧出事總歸是老夫的責任。”
“魯伯,上官翼去了哪裡嘛,他總是這樣躲我……”
司馬魯畢竟心生不忍,“方小姐,請回吧,璇璣山莊不是你能融入的地方。”
方斕臉色一白,扔下劍抹淚轉頭跑下山。
方唐絲毫不關心自家妹妹,朝着蕭秉哲背後的女子邪邪一笑,揚長而去。
司馬魯拍拍蕭秉哲肩膀,“還好你忍住了,魯伯腿腳不靈活了,再遲來一步,是不是就鬧大了,讓石姑娘注意一點,畢竟,現在我們動不了方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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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心道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煩惱,比如被方大小姐倒追兩年,虛榮是虛榮,其實也是不甚其煩,何況對方還是凌霄堡大小姐,也不好開罪。
只聽丐幫幫主感嘆道:“唉,方兄這一對兒女,確實不像樣。”
一品門主道:“其實細細觀來,那方小姐就是性子差了點,較她兄長不知強了多少倍。”
涼亭內的人自然沒聽到司馬魯說了什麼,羽茉珂卻不同,她道:“真的是……璇璣風骨吶,怪不得湛幽那麼狂妄。程兒,剛纔魯伯不出手,你是不是就任由事情發展下去?”
慕容程神秘一笑,“羽姐姐你猜。”
羽茉珂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上次與湛幽見面,也未曾聽她提前,你倒是給我說說兩年前她把採花大盜怎麼了。”
慕容程道:“我當時也不在場,還是聽四嫂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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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上官翼大戰冷赤冥那一日,夜幕四合,繁星滿天,凌霄堡燈火通明。
“哎呦喲!疼死本少爺了!你這狗奴才,慢點!”
凌霄堡的大廳裡,方大少爺方唐正鬼哭狼嚎地大叫,笨手笨腳的下人正給他那張被打的一塊紫一塊青的臉上藥。
一不小心,又弄疼了方少爺,方少爺一巴掌甩過去,怒道:“你慢點!狗奴才!”
“是是是!少爺,小的會小心!”下人下的手直哆嗦。
凌霄堡堡主虎背熊腰,滿臉的黑鬍子,正揹着手踱來踱去,一臉怒色,實在看不下去了,中氣十足,怒吼道:“你就不能安分點,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麼,你這個不孝子!”
方堡主震怒,也是情理之中,一世英名,竟敗在此子身上,任誰都會七竅生煙。
方唐甚不服氣,推開下人,一首捂着臉,歪着嘴道:“爹,你罵我幹什麼?我被人打了,你該爲我報仇!”
方堡主揚起手,欲甩兒子一個巴掌,但又看看那張已經不能看的臉,終於作罷,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活該!你欺男霸女也就算了,你姐姐遭遇了這樣的事,你就不能在家呆上兩天?”
方唐翻了個白眼:“她的死活與我何干?那個女人生的孩子怎麼能成爲方家的女兒!”
“你……”方堡主雙目瞪得老大,竟不知該用什麼話來訓斥這個兒子。
“唉——”一聲長長的嘆息聲傳來,方堡主不由一驚,有人接近竟未察覺,就算受傷了也不應該啊!
順聲望去,只見上方橫樑上坐着一個少年和一個少女,一個單手支腮,黛眉橫翠,膚如雪白,眉目若畫,衣潔如雪,發黑如墨,笑語妍妍地望着堂內的人。另一個少女較爲安靜,身着粉色衣衫,容色清秀,秀眉鳳目。
“我說方堡主啊,您這個兒子這樣教訓可不行!”雪衣少年玉擊般的聲音,臉上帶着少許笑意。
方堡主寒着一張臉:“你是誰?”如此年輕的少年,身法不一般,竟在他毫不知曉的情況下接近。
獨孤湛幽拍拍手,帶着粉衣少女輕輕跳下來,裙袂飛揚,美輪美奐。
“我叫獨孤湛幽,您兒子如此模樣,是我的功勞。”獨孤湛幽聳聳肩,嘴角掛着笑,那方唐一見是獨孤湛幽,早就鑽進了內堂。
方堡主臉色減緩,抱拳道:“想必犬子冒犯了公子,還望見諒!”方堡主心中也想,這樣容色,他那兒子居然……
獨孤湛幽笑笑:“好說好說!我也不是來找麻煩的,只是從未來過凌霄堡,見此機會前來看看而已。”
方堡主並非不通情達理之人,道:“那公子可以小住幾日,方某也可代犬子向公子賠罪。”
白日在魏紫園方唐心懷不軌,獨孤湛幽順便教訓了他一頓,
現在人家老爹非但不怪自己,還邀請小住,獨孤湛幽也是暗自佩服方老堡主心胸寬廣,忙道:“方堡主客氣了,那麼湛幽打擾了。”
方堡主立即吩咐人安排飯菜,招待貴客。
“獨孤少俠是哪裡人啊?”
方堡主十分慈祥,不由讓獨孤湛幽想起了自己沒見過面的爹,飲下一杯陳年桃花釀,道:“自小長在揚州,算是揚州人吧。”
方堡主又問:“這位姑娘是……”
一直保持安靜的粉衣少女很有禮貌地回答道:“小女子叫做玉漣拜,被一個惡人擄走,半路上幸得獨孤公子相救,才得以脫險。我又無父無母,便跟着獨孤公子來了。”
“老爺!老爺!”
凌霄堡管家跌跌撞撞跑進來,方堡主忙問:“出什麼事了?”
管家一臉興奮與疑惑,側身指着身後:“老爺,你看,這是在堡外五十里處發現的。”
獨孤湛幽和玉漣拜“咦”了一身,只聽方堡主大叫道:“黑大盜!”
“是啊!老爺,我們發現時他就已經死了。”管家解釋着。
獨孤湛幽指着黑大盜問:“方堡主,你們幹嗎擡這個人回來?”
玉漣拜也道:“今天便是這個人擄走了我,被獨孤公子打敗。”
方堡主一臉詫異,口吃地問道:“獨孤公子,你…你……你殺死了他?”
獨孤湛幽點點頭:“怎麼了?像這種淫賊惡棍,早就該死了,有何不對?”
方堡主一臉嚴肅:“獨孤公子,你可知他是誰?”
獨孤湛幽不以爲意:“管他是誰?本公子看着不順眼,想殺便殺!”
方堡主激動地說道:“他就是人人深惡痛絕的採花大盜黑大盜!”
獨孤湛幽也一驚:“就是他啊?”
方堡主凝視着面前少年,如此武功,江湖少見,連十九省捕頭、京城五位名捕、江湖衆俠都拿不住的黑大盜,竟被她輕易殺掉。
“爹爹!”一個清脆的女聲,緊接着便見一個火紅的身影,是已經換回女裝的方斕,後面還跟着兩個人,一個風姿出塵,是上官翼,一個粗獷高大,是胡於鵬。
方堡主揮手讓管家帶着黑大盜退下。
“家中有客人啊?”方斕笑問,又道:“我也帶回來兩位客人!”
上官翼臉上掛着淺笑,抱拳道:“晚輩上官翼。”
胡於鵬也抱拳道:“晚輩胡於鵬。”
方堡主招呼二人,暗自讚歎上官翼如此傑出人物,日後必非池中人物,道:“兩位請坐。”又給二人介紹道:“這位是獨孤公子。”
上官翼同樣抱拳道:“獨孤公子好。”
胡於鵬見着是這個麼一個仙姿佚貌的少年,也忙得打招呼。
獨孤湛幽微笑着回禮,又問道:“方堡主,這位便是令千金?”
方堡主看着方玉倩,眼中滿是慈愛,道:“正是小女玉倩。”
獨孤湛幽和方斕互視一笑,算是打招呼。
方玉倩問道:“爹爹,哥哥呢?”
獨孤湛幽挑眉,試目以待的神情,方堡主道:“在裡面。”
方玉倩道:“我的兩個朋友是來向哥哥打聽一個人的。”
獨孤湛幽立即知曉定是白天的石老伯將消息帶給了上官翼,當下也不多言,也不看上官翼,上官翼也不看她,二人裝作不認識。
一人緩緩走進大廳,正是管家。
“老爺,外面有兩個公子求見。”
“請他們進來。”
衆人正尋思是誰,一個清朗的聲音想起來:“大師兄!二師……兄!”獨孤湛幽男裝打扮,叫師兄沒錯吧。
這般風風火火和魯莽,除了流雲沒有別人。
獨孤湛幽撫額痛呼,老頭子怎麼會收這樣一個徒弟,這下不好玩了,被揭穿了。
解釋一番後,方家幾位終於曉得獨孤湛幽和上官翼的關係,倒也不生氣,一笑置之。
倒是上官翼問行雲:“你們怎麼到這兒來了?”
行雲說道:“我們處理好客棧的事,正巧令狐師兄和西門師兄也下山來,交給我們一封信,說是師父留下的,要交給大師兄你,然後他們和慕容師兄一起出去了。”
上官翼又問:“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行雲道:“我們遇到一位石老伯,從他口中得知。”
“哎呀呀,老頭子走了!”獨孤湛幽忽然出聲,行雲一恍惚,原來師父的信被她悄悄拿去了。
上官翼清楚她的性子,她能安分點纔怪,便問:“信裡還說什麼?”
幾個娃娃:
爲師走了,知道你們偷着樂。
行雲和流水就留給你們了,告訴湛幽那丫頭,不準欺負師弟。
還有,送一封信給你們師伯千鬼子。
信上寥寥幾句,獨孤湛幽草草看完,隨手一扔,上官翼接住那薄薄的一張紙,也匆匆看一遍,收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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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蘇州出發,行了有半月多的路程,迎親隊伍緩緩地靠近洛陽。
再有一天,便可以到達洛陽了。距離四月十五還有兩天,令狐桐見時間還早,便放慢了腳程,在一家客棧休息。
蕭襄從窗戶跳入新娘子的房間,連連說道:“玉姐姐,哎,不對,四嫂嫂,我今天看見江湖上那些遊俠,你看見沒?”
江湖遊俠是一些無門無派卻有很高威望的人,他們收到上官翼的邀請參加婚禮,路上遇見迎親隊伍便自願護送新娘子。
“怎麼了?你又怎麼捉弄別人了?”鳳冠霞帔的玉漣拜格外明豔動人,又將要嫁給心愛的男子,總是帶着笑容。
蕭襄嘻嘻地笑,“也沒怎麼樣,那個一本正經的孔先生,他的鬍子少了一半。”
玉漣拜眉頭皺皺,“你幹什麼了?”
“我新研製出一種毒藥,叫做蝕骨散,用他的鬍子試了試。”
玉漣拜臉一沉,“襄兒,以後不可以這樣了。”
蕭襄滿不在意地說道:“我有分寸的,又不會傷了他。”
玉漣拜正色道:“以後不許了。”
蕭襄吐吐舌頭,又從窗戶跳出去。正碰見急匆匆跑過來的單千紫,瞧見蕭襄,忙的叫道:“喂喂!蕭襄,快躲起來,孔先生找你麻煩來了!”
“臭丫頭!你站住,別跑!”
那孔先生的鬍子果然剩下一半,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正怒指着蕭襄這邊。
見蕭襄不走,單千紫急道:“你怎麼還不跑?”
蕭襄慢悠悠道:“不急不急!我武功雖不及他,輕功可不差。”
孔先生已經追過來了,書生模樣,指着蕭襄,“你…你……”
蕭襄笑容一動,“我怎麼了……”
孔先生吹鬍子瞪眼,“若不是看在上官公子的面子上,我一定把你……”
“把我怎麼樣?”
孔先生一揮袖,“哼”一聲,走了。
蕭襄笑起來,心裡實在惋惜,怎麼就走了。
令狐桐從側面走過來,笑的邪氣,“襄兒,你讓人家孔先生怎麼見人。”
單千紫瞧着這兩人,怎麼一肚子壞水,“喂,你們兩個,就不怕得罪了孔先生。”
令狐桐笑着道:“我們又沒打算交好他,自然得罪了。”
蕭襄也道:“上官哥哥請他,又不是我們請他。”
單千紫深感璇璣山莊的人不好得罪。
“三師兄!”流雲聲音很急,跑過來說道:“三師兄,不好了,孔先生說他先走了。”
令狐桐道:“難爲他了,襄兒捉弄了他一路。”
流雲道:“可是我們得罪他了,如果他不參加四師兄的婚禮,大師兄會怪罪我們的。”
令狐桐道:“放心,他只是提前走了,等我們到了洛陽就可以看見他了。受大師兄邀請,他不會不來的。”
“令狐桐!蕭襄!”
令狐桐和蕭襄轉身,便見明珠山莊莊主明珩瞪着二人。
二人連道:“義父……”
明珩怒道:“誰是你義父!不許叫!”
蕭襄低頭,眼觀鼻,鼻觀心,“明莊主……”
明珩又怒道:“去!請孔先生回來!”
令狐桐跳後一步,“怎麼行!本少爺怎麼會……”
“你們不去,我去!”
明珩就要行動,令狐桐連忙拉住他,“義父,還是我去吧……”
蕭襄也立即說道:“對對,我們去,怎麼能讓義父去呢……”
二人對視一眼,趕緊去追孔先生。
單千紫瞧着這兩人,心裡直嘆息。
屋內玉漣拜聞聲出來,“義父,怎麼回事?”
明珩還怒着,罵道:“小兔崽子!沒一個讓人省心!”見是玉漣拜,說道:“莞玉,你回去呆着,別管那兩個小兔崽子!”
明珩自己氣了半天,也回屋去了。
別人家嫁女兒本該高高興興的,可他一路上有這兩個不安分的因素,總是發脾氣。
這是武林史上至今最隆重的迎親隊伍,後來武林閣記錄沿途趣事,就說到這一樁。
其結果,孔先生當然回來了。究其過程,令狐桐和蕭襄從來不說,最後還是當事人孔先生暴怒中中說出來的。
“那小子用輕功追上我,撂下一句‘孔先生,您這一走,本少爺與妹妹必然受罰,您打不過我二人,便用此招借刀殺人吶。’”孔先生提起的時候很生氣,後來他說:“只要他們得到教訓,我爲什麼要管手段光明不光明啊!”
有令狐桐和蕭襄的地方,絕不不會無趣,這一路上,單千紫將這兩人看的明明白白,自己已經很任性了,沒想到這兩人愈加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喜車上的紅色帷幔迎風飄揚,單千紫騎馬騎累了,坐進新娘子的馬車,但時不時地朝外照兩眼,看見令狐桐和蕭襄打鬧嬉笑。
她似乎是猶豫了半天,道:“明姑娘,他們兩個感情很好啊。”
玉漣拜說道:“他們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而且性格相投,的確很好。”
單千紫目光黯了黯,“以前一直覺得璇璣山莊的人該是如神一樣的存在,但是……好像沒有那麼遙不可及。”
玉漣拜笑了笑,“等你見到上官莊主,那麼想是沒錯。”
單千紫調整了一下心情,換上笑容,說道:“我沒見過比這更盛大的婚禮,這麼多武林名人迎親,史無前例啊!”
玉漣拜溫柔地笑着,真的是無與倫比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