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燃直接在草廬一角坐下來，試着入定。
裴華章有些緊張，還有些擔心。
“這樣能行嗎？”
孫之詳提醒道：“別打擾他們兩人。”
許楊哈哈一笑，“薛老師果然很牛逼。”
三人也沒閒着，將草廬周圍清理了一遍。
山上草木茂盛，加上，陸湛在此閉關入定，靈氣濃郁，草木更是瘋長。
兩天不上山，草廬就有可能被瘋長的草木包圍。
三人清理出一塊十多平米的地面，隨意地坐在石頭上閒聊。
孫之詳說道：“這裡不錯，視野開闊，風景優美。”
許楊說道：“最重要的是，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哈哈……
三人都大笑出聲。
許楊問孫之詳，“孫局，你好歹給我們說句實話吧。要不然我們招待你的時候都是心驚膽戰的，一不小心，菜裡面放多了一勺鹽，茶水裡多了兩口口水。”
孫之詳眉眼一抽一抽的，“早就聽說你脾氣古怪，果然沒錯。”
許楊辯解，“那都是胡說八道。我不是脾氣古怪，我是有病。”
“你的確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裴華章大笑出聲，看許楊的笑話。
許楊哼哼兩聲，嘀咕道：“老子本來就有病。”
沉默片刻，孫之詳還是說了句真話，“陸先生作爲年輕一代的佼佼者，關鍵時刻，要爲特調局頂上。“
“怎麼頂？就爲了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終止靈氣復甦的事情？這事小老闆能幫上什麼忙？”
孫之詳輕聲一笑，“當利益，感情，道理都講不通的時候，這個時候靠什麼才能說服對方？”
許楊眼神古怪地看着孫之詳。
孫之詳也沒賣關子，直接說道：“這個時候只能靠武力說服對方。”
許楊指着薛燃，“她的戰鬥力也很強，她不行嗎？”
裴華章忙說道：“我姐是女孩子，當然不行。”
許楊鄙視裴華章，也不想想你姐在西北大開殺戒的模樣，那能是一般的女孩子嗎？
孫之詳說道：“薛博士當然也可以，然而，我們要的不是殺人，要的是極具震撼力的‘表演’。一出手，就能震懾所有人。”
許楊搖頭，不懂這裡面的名堂。
孫之詳這是在欺負他讀書少。
裴華章若有所思，“怎麼個震撼法？”
“一人堪比千軍萬馬，怎麼樣？”
裴華章張張嘴，說道：“這種‘表演’形式的震撼，小老闆估計不會答應。對於那些支持終止靈氣復甦的人，其實對付他們很簡單啊，把他們拉到邊境森林，親眼看一看變異蜘蛛，變異耗子怎麼殺人的，估計他們就不會反對了。”
孫之詳苦笑一聲，“我倒是想，可惜人家不肯去邊境森林，只願意待在空調房裡面瞎逼逼。”
裴華章也是無奈一笑，這就沒辦法了。
許楊不解地問道：“你們特調局幹什麼那麼在乎那些反對的聲音？這是大勢，他們反對有用嗎？就說終止靈氣復甦，我就不信他們真能找出辦法終止靈氣復甦。真能辦到，我叫他爸爸。”
孫之詳說道：“事情沒你們想得那麼簡單。我們的確不用在意網絡上，媒體上那些反對的聲音。但是某些人物的反對聲音，我們不能不在乎。
既然在乎，就必須拿出嚴肅認真的態度來對待這件事。即便知道這麼做純粹白費功夫，卻不得不做。這是必要的程序，也是調局的態度。”
許楊嗤笑一聲，“什麼態度啊！不就是某些人想刷存在感，你們特調局就配合他們刷一波存在感，還不能讓人看出演戲的跡象。”
孫之詳哈哈一笑，“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誰讓別人是大佬，特調局權柄再大，這個時候也要給足對方面子。否則以後做什麼都別想順利，等着被人處處針對吧。
孫之詳目前的打算，是想找個拉風的人，在那些人面前拉風一回，震一震他們的小心臟，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勢不可擋。
不過陸湛正在閉關，瞧着這情況，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出關。
即便出關，也未必會答應他的辦法。
孫之詳已經開始琢磨起BCDEF套方案。
解決意識上的問題，說難也難，說易也易。關鍵得找準切入點，打對方一個片甲不留。
此時，薛燃睜開了眼睛，一副愁容。
許楊好奇，“薛老師，你入定這麼快就結束了嗎？”
薛燃說道：“我沒入定。我剛纔是想試着同陸湛交流。結果我根本碰觸不到他的精神力。就像是他的靈魂已經不在這裡。”
啊？
“難道小老闆是靈魂出竅了嗎？”
薛燃蹙眉，“我無法確定他的情況，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的身體沒問題。”
裴華章說道：“小老闆這次閉關，說不定要一年半載。”
薛燃有些遺憾。
難得有空來一趟玉泉山，結果碰上陸湛閉關。
想要啪啪啪都不行。
薛燃衝黑客招手。
黑客睜開眼睛，看了眼薛燃。
然後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跳進薛燃的懷抱。
薛燃替黑客順着毛，“告訴我，陸湛現在是什麼情況？”
“喵……”
黑客舔着爪子，鏟屎的在淬鍊神魂，換種說法叫做淬鍊精神力也行，淬鍊靈魂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不僅如此，小老闆還在淬鍊肉身。
這都是從煉器中悟出來的心法。
煉器，煉的是材料，煉的也是器物。
閉關，閉的是神魂，也是肉體。
薛燃明白過來。
陸湛這是悟了，纔有了這次的閉關。
她對其他三人說道：“我們下山吧，不必打擾他。”
許楊問道：“這就下山了嗎？薛老師，你不陪着小老闆？”
薛燃搖頭，“他不需要任何人陪伴。還是照着你們之前的老規矩，每天上來清理打掃一下，送送食水。其實送不送食水都沒關係，他已經辟穀。”
“小老闆厲害啊，竟然已經辟穀。”
薛燃笑了笑，“其實他早就可以辟穀，只是因爲留念美食，纔會每日三餐照吃不誤。”
孫之詳說道：“這也是一種慾望，不可強行斷之，得順其自然。”
薛燃點點頭，“修行本就是一種慾望，修行途中，還伴隨着各種小慾望。不必緊張，順心而爲，無愧於心就行。”
薛燃又問黑客，“要跟我回山莊嗎？”
“喵……”
黑客從薛燃的懷抱裡跳下來，回到陸湛的身邊。
顯然，它不打算下山。
薛燃笑了笑，不以爲意，“看來陸湛閉關，也是你的機緣。”
“喵……”
精神力異能者就是這麼聰明。本喵的心思一猜一個準。
薛燃哈哈一笑，“走了，我們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