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城掀起轟轟烈烈的滅鼠行動。
街道辦和居委會組織人員，一個小區一個小區的走訪，確保不漏掉一個地方。
陸家滷味攤，也發了好幾包耗子藥。還有專業人員教導如何使用耗子藥，讓耗子藥發揮最大的功效。
對於滅鼠行動，大家都是歡迎的。
一個星期過去，一隻死老鼠都沒見到。
一方面在慶幸衛生做得好，沒有老鼠。一方面也在疑惑，偌大的城市，能沒有一隻老鼠？不能吧。
不是說一個城市內，人口數量同老鼠的比例是一比十，按照唐城上千萬的人口規模，唐城市內應該有上億隻老鼠纔對。
這麼多老鼠，灑下那麼多耗子藥，總能藥死幾隻吧。
結果一個星期內，愣是連一隻老鼠屍體都沒見到。
街道辦在做報告，沒見到耗子屍體，就說明唐城的衛生做得好。這比什麼形象工程都要有說服力。
但是對於陸湛，顧柏，喬大雨三人來說，這個結果只是證明了他們之前的猜測。
三人坐在玉泉山莊後院內，齊齊盯着枯萎的陸樹。
陸樹的葉子已經掉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看上去好可憐。
喬大雨一口咬下半塊芝士蛋糕，“它不餓嗎？”
陸湛和顧柏齊齊鄙視喬大雨。
餓？
呵呵！
沒見到唐城的耗子都滅絕了嗎。
耗子：MMP，招惹惹誰了。
幾千萬上億的耗子，如果真的像他們猜測那般，都進了陸樹的肚子，那陸樹的食量忒嚇人。
陸湛問道：“見到蟑螂了嗎？”
這次街道辦不僅發了耗子藥，還發了蟑螂藥。
有一種藥，屬性氣體，往下水道一噴，再兇猛的小強也得中毒，從下水道鑽出來。鑽出來後，面臨的結局必然是死亡。
顧柏搖頭，“一隻蟑螂都沒見到。”
三人盯着陸樹，眼神直愣愣的，忒嚇人。
喬大雨又咬了一口蛋糕，“耗子沒了，蟑螂沒了，說起來，陸樹也算是立了大功。”
顧柏的聲音冷冷的，“還有八百個失蹤人員的屍體。”
喬大雨差點噎住。
陸湛問道：“那八百個失蹤人員，一個都沒找到嗎？”
顧柏搖頭，“到目前爲止，從上游到下游，沒有接到任何關於失蹤人口的報告。”
陸湛捏着下巴，心想，我家陸樹忒兇殘。
關鍵是短短三兩天，陸樹吃了那麼多，不撐嗎？
還有，耗子能比靈石更好吃？不能吧。
情願吃耗子，卻不肯‘活’過來吃靈石，這是什麼騷操作。
喬大雨吃完了一塊蛋糕，說道：“要我說你們別瞎擔心，陸樹這也算是爲我們唐城淨化環境，該鼓勵，該表揚。”
顧柏無話可說。
陸湛嘀咕了一句，“我怕它吃人吃上癮。”
“咳咳……”
顧柏大聲咳出來，陸先生，能別嚇人嗎？
陸湛打了聲呼哨，又朝黑客招手。
黑客從樹枝上跳下來，準確地落入陸湛的懷抱。
他替黑客順毛，問道：“陸樹以前有沒有吃過人？”
黑客瞪大了一雙碧綠的眼睛盯着陸湛。
“喵……”
鏟屎的，別胡思亂想，自己嚇唬自己。陸樹怎麼可能吃人。
陸湛眉眼一跳，他怎麼覺着黑客有點言不由衷。
“真沒吃過？”
黑客眼神鄙視地看着陸湛，鏟屎的，你就是想太多。
喬大雨哈哈大笑。陸老弟被自家養的貓咪鄙視了，真是喜聞樂見。
黑客跑走了，跳上房頂曬太陽。
陸湛哭笑不得，黑客就是一隻心機貓。
顧柏問道：“陸先生，你家陸樹要冬眠到什麼時候？”
陸湛攤手，“我不知道。”
他連陸樹爲什麼冬眠，都沒有弄清楚。至於陸樹何時醒來，更是不清楚。
“那你家老四還會繼續吃嗎？它的根莖會不會已經離開了唐城，朝周邊城市蔓延？”
陸湛搖頭，“顧局，說實話你的問題我無法回答。我不知道它還會不會繼續吃，也不知道它的根莖現在生長到了什麼地方。它冬眠了，我沒辦法掌握的它的想法。”
顧柏嘆了一聲，這可怎麼辦。
“老顧，要我說你純粹就是瞎擔心。陸樹吃耗子，吃蟑螂，吃屍體，這難得不是好事嗎？大家都知道耗子，蟑螂是害蟲，攜帶各種病菌，平日裡還發愁怎麼解決它們。現在有了陸樹，多好啊。感覺空氣都變得清新了。”
顧柏說道：“但願陸樹只是吃這些。”
如果陸樹僅僅只是吃老鼠，蟑螂，還有屍體，這件事大可以睜隻眼閉隻眼，當做不知道。
如果陸樹在本能的驅使下，開始吃別的東西，比如人，那就必須採取措施。
其實就算真到了那一天，顧柏也不知道該採取什麼措施阻止陸樹。
難道將陸樹連根拔起，燒了它？
不說能不能燒死，單是陸樹蔓延各地的樹根，就沒有辦法解決。
顧柏心裡頭發愁，真到了那一天，似乎只能求助陸湛。
陸樹是他兒子，陸湛不管，誰有資格管？
陸湛突然說道：“我家陸樹不會吃人。”
就算真的吃人，一定會毀屍滅跡，讓人查不到半點線索。陸湛對自家老四，就是這麼有信心。
顧柏點頭說道：“但願如此。”
陸湛走上前，將手放在陸樹的樹幹上，黑暗和寂靜相伴隨。真的像是‘死’了一樣。
他擡起頭，看到一截樹枝裂開，露出裡面的組織，已然乾裂。
他將乾裂的樹枝折下來，竟然折不動。
陸湛一臂之力足有兩千斤，竟然沒能將乾枯的樹枝折斷。
MMP，難道又像當初在雪域高原那般，得用環月刀一刀刀地砍。
“陸老弟，要不要幫忙？”
陸湛搖頭，“不用。”
他回頭看着顧柏，“顧局，我們猜測的情況，你會上報嗎？”
顧柏說道：“我想先聽聽陸先生的意見。”
陸湛想了想，說道：“保持沉默吧，先不上報。”
顧柏很乾脆，“那好，就按照你說的，先不上報。”
喬大雨左右看看，然後說道：“陸老弟，你放心，我和老顧是一個意思。你家老四隻要不亂吃東西，我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陸湛笑道：“謝了！”
“別客氣，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晚上就別回去了，我請你們吃飯。”
喬大雨嘿嘿一笑，“陸老弟你不說，我和老顧也要留下來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