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輝的聲音並不大,可效果還是很明顯的,亂哄哄如同一鍋沸油似得大廳,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因爲陳輝的聲音儘管很弱,可透着一股藐視天下的霸者氣息,就如同古代的將軍面對萬千士兵的講話,霸氣外漏,震懾人心魄。
陳輝的腦袋經過了翡翠的強化,精神力變得強大了許多,哪怕是一個眼神掃過,都能夠讓人產生異樣。
就如同是行走在山澗的猛虎,哪怕是看一眼弱小的野獸,野獸都會承受不住他的目光,而匍匐在地任它宰割,這在武學上稱爲目擊,這是精神力強大的一種間接表現,就如同位高權重的人,哪怕是一句話不說,一個眼神,就會讓犯了錯的下屬冷汗淋漓,這就是權力培養的精神力。
連眼神的威力都如此兇猛,更何況是說話了,猛虎一吼,萬獸皆肝膽欲裂,降服在它的氣息下瑟瑟發抖。
陳輝不是猛虎,可他能夠把猛虎的獸息融入聲音中。
刷!
本來熱烈討論的衆人,都昂起了頭,仰視着出現在二樓的白色身影。站在欄杆前的人器宇軒昂,眉宇清秀,透着脫俗除塵的飄然氣質,尤其是身上還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長衫,散發着如玉般寧靜的氣息,宛若天仙。
“好帥。”
儘管大廳站立着的都是男人,可面對皮膚雪白,氣質溫和如玉,揹負雙手傲然而立的陳輝,都忍不住從內心深處發出了感慨。
絕對是一個雕刻高手!
哪怕是沒有看到陳輝展示雕刻刀法,衆人心中都升騰起了相似的念頭,因爲他們都清楚,當一個人長時間從事某一項工作時,身上就會自然而然的攜帶着跟工作相匹配的氣質。
比如,一個殺手,哪怕是不動,周身身上迸發出的寒意,都能夠讓普通的人趕到不寒而慄。
而陳輝就簡直一塊完美的玉,氣質,柔和,細膩,完美,散發着令人想要親近的氣息,十分的舒服。
也只有長時間和玉打交道的人,才能夠自然而然一舉一動中,散發出如玉般的氣息。
“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羽家邀請來的雕刻師,前來幫助羽家的來爲各位雕刻翡翠,使用的刀法是彎月雕刻刀法。”
陳輝溫和的笑了笑,聲音透着憊懶的說。
“果然是雕刻師,有着雕刻刀的鋒利和霸氣,有着玉的溫潤。”
衆人心裡給與了評價。面對令人高山仰止的陳輝,衆人都不敢輕易的開口了,因爲在這樣一位高手面前,他們都只有聆聽的資格。
陳輝對衆人仰望和崇拜的眼神很是飄飄然,畢竟大廳站立着的人,每一個都身份不簡單,他們要麼有錢,要麼有勢力,要麼有權利……可是,如今都如同乖學生似得聆聽自己的話,怎麼能夠不令陳輝通體舒爽呢?
“各位都是來看我雕刻的吧,大廳的地方太狹窄了,爲了讓各位看得清楚,我們還是出去展示吧。”
陳輝扭頭對走到身旁的羽靈說:“把定製的臺子,擺放在羽苑的外面,方便各位的觀看。”
“好的。”
羽靈條件反射的回答道,隨機眼中閃過一抹差異,陳輝此刻身上勃發出的無形氣息,讓她都產生絲絲的壓力。
羽靈吩咐羽苑的安保人員,迅速的把一個鋼製的摺疊臺子搭在了羽苑的門外,大廳內的人也都開始往外涌去。
原本羽苑門外的人,還發愁看不到雕刻大師的表演呢,此刻看到羽家竟然把雕刻的臺子安排在了羽苑外寬敞的停車場中間,都是一喜,覺得羽家簡直考慮的太周到了,真是會照顧人。
陳輝飄然若仙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擁擠的大廳自動的讓開了一條通道,在衆人崇拜的目光下,陳輝步伐輕飄的飄出了羽苑,走向了固定好的表演臺。
“他是誰,看年紀也有三十多歲了,怎麼沒有在雕刻界看到過?甚至聽都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號人。”
苗笛和秦嶺站立在臺子的外面,打量着陳輝,皺眉不解的嘟囔道。雕刻界是很大,可只要是有點能耐的雕刻師,肯定不會是默默無名之輩,可眼前的氣質出衆,身材和氣質都超凡的雕刻師,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華夏藏龍臥虎,肯定有不貪圖命令,只是一心專研雕刻刀法的人存在,只是不知道羽家到底從什麼地方邀請來了這樣一位高手,這個雕刻師很不簡單。”
秦嶺語氣凝重的說。陳輝表現出的氣質太獨特了,哪怕是他的師傅,都沒有如此陳輝這樣給人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他聽師傅說過,當雕刻師的刀法練到一定的程度後,就會和天地氣息遙相呼應,哪怕是站立在萬千人中,都能夠讓人第一眼注視到。
秦嶺對師傅玄而又玄的話很是懷疑,可陳輝的出現了讓他懂得了,世界上真有這種氣質卓越的人。
“就算是再厲害又能夠怎麼樣?難道還能夠頂得住子彈?等雕刻結束後,我們就直接把他給綁架了,就不信他不交出雕刻刀法。”
苗笛猙獰的冷笑道,一副躍躍欲試的姿態,綁架一個會彎月雕刻刀法的人,這未嘗不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這一次可不能夠麻痹大意了,厲害的雕刻師本身就是功夫高手,我感覺到他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秦嶺眼神閃爍,陳輝給他一種很棘手的感覺,多年行兇作惡的直覺告訴他,這一次的綁架絕對兇險的很。
“師傅,你就放心吧,這一次我們絕對會成功的,我們邀請的都是黑社會,幹這種綁架的勾當可謂是輕車熟路。”
苗笛輕描淡寫的說,覺得師傅實在是太過謹慎了,他就不相信雕刻師的刀法能夠有槍械快。
苗笛一擡頭,正在朝臺子上一步步上的陳輝突然扭頭,朝着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看的苗笛的心猛地一縮,臉一下變得蒼白無色,陳輝眼神中迸發出的目光,簡直就不是人類該有的目光,太……恐懼了。
苗笛急忙的把目光朝一旁閃躲,覺得在繼續和陳輝對視下去,自己的心臟會承受不住巨大的震懾而罷工不再跳動了,明明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怎麼眼神會如同猛獸般恐懼呢,太嚇人了!
苗笛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不敢在對陳輝產生絲毫的輕視了,甚至腦海中跳出了一個立即奔逃的念頭,而且揮之不去,如果不是秦嶺就在面前,苗笛會真的離開的。
想要逮捕我,等一會再給你看好。
陳輝收回了凌冽的目光,眼神從新變得清澈柔和的如同一汪春水,繼續不緊不慢,瀟灑的走向臺上。
“黃軍,你查出了這個人是誰了沒有?”
和羽苑只有一路之隔的明山酒樓的三樓,黃耀天站立在包間的窗口,眼睛充滿血絲的盯着一步步上臺的陳輝,語氣中充滿了緊張。
只從羽苑傳出要邀請會彎月雕刻刀法的雕刻師後,黃耀天就沒有再睡過一個安穩的覺,甚至一次次渾身冷汗的從夢中驚醒,原因無他,因爲他這一次爲了報復羽家,付出了很大的功夫。
這一次放入羽家雕刻的翡翠,很大一部分都是他借來的,很多價值都不大,可爲了騙取鉅額的違約金,故意的把翡翠的價值給擡高了一截。
甚至,其中某些翡翠,還是他隱瞞着客戶,把客戶存放的翡翠給拿出來投入了羽家,如果這被客戶發現了,肯定難以收場。
還有,這一次爲了擠兌羽家,讓羽家陷入被動挨打無人可用的局面,黃家強忍着肉疼,拿出了不少絕密的雕刻刀法給了投入黃家的雕刻師。
最重要的是,爲了拉攏羽家的這批雕刻師,這些雕刻師脫離羽家時簽訂的合約涉獵的鉅額違約金,也是黃家給掏的。
要是羽家邀請的雕刻師,直接把羽家堆積的翡翠給雕刻完畢了,那他的全部打算可就算是落空了,這可真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沒有一丁點的線索,人簡直就是憑空冒出來的。”
尖嘴猴腮的黃軍耷拉着腦袋,低聲的回答道。
“今天早上不是小寒在銷售彎月雕刻刀法雕刻的成品嗎?順藤摸瓜難道查不到線索?”
黃耀天皺了皺眉頭,對孫子的辦事能力很是不滿。
“小寒銷售完了彎月雕刻刀法雕刻的成品後,就不見了蹤跡,連他的家人都找不到蹤跡了。”
黃軍實話實說。
家人都消失了?
黃耀天大吃了一驚,腦袋一懵,身體遙遙欲墜,他越發的覺得情況不對勁了。只從他早上聽到古玩街小寒出售彎月雕刻雕刻的玉和翡翠時,就意識到了巨大的危機,就急忙安排黃軍去調查了,可是小寒竟然憑空消失了,這實在是太反常了。
“完了。”
黃耀天身體軟綿綿的坐回到椅子上,兩眼空洞無神的盯着天花板,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彷彿一下都蒼老了許多。
“黃老,也許問題根本就沒有那麼糟。”
如同鬼魂似得半眯縫着眼睛的崔三眼,陰測測的插嘴道。
“怎麼講?”
黃耀天原本黯淡的眼神一下亮了,搖桿也挺了起來,眼睛通紅的盯着崔三眼,他知道崔三眼是一個很有謀略的人,不然崔三眼也不可能在鑑賞界擁有令人無法企及的名聲,不過崔三眼上一次在賭石坊幫助黃軍和陳輝賭石時名聲一落千丈,崔三眼肯定對陳輝恨透了,對陳輝的恨意,自然要轉嫁到羽家身上了,幫自己出謀劃策,自然不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