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就是半個月過去。
期間,靳宛等人換過好幾個藏身之地,這纔沒有被靈師的人發現。
雖說與靈師的幾次交鋒,他們都沒有什麼損失。可在自己帝國土地上被外人驅趕得如喪家之犬,龍凰軍和靳宛都憋了一股怒火,就等着一個合適的機會釋放出來。
焱藺跟着風餐露宿了半個月,逐漸明白郡主的不易。因爲按照郡主所說,她這是從朱國過來的,那豈不是意味着她之前已經過了很久這樣的苦日子?
縱然如此,郡主竟也沒有半句怨言!
這讓焱藺心中佩服,加上與靳宛朝夕相對,這個炎國小王子心裡竟悄然對郡主生出了情愫。
礙於身份有別,焱藺不敢輕易告白,只得苦苦壓抑着內心的情感。只是每每同靳宛靠近時,焱藺都不由自主地擔負起照顧郡主的責任,時間一長,龍凰軍衆人竟也習慣了。
靳宛心裡牽掛許多事情,神經也就粗了許多,完全沒有察覺到焱藺的異常。加上焱藺平時雖然對自己頗爲照顧,但他謹守禮節,絲毫沒有逾矩,因而靳宛更沒聯想到那層面上去。
這日被靳宛派去傳信的人仍未歸,又沒有敵情出現,靳宛就想着找條小溪小澗的洗洗身子。
聽聞郡主有淨身的需求,龍凰軍不敢怠慢,立即派出人去尋找水源。
不久後人回來了,也帶回了好消息,靳宛便興高采烈地去洗澡。
爲了郡主清譽着想,龍凰軍先是清掃過小溪周圍,後又圍着靳宛沐浴的地方,遠遠拉了一道防禦線。如此既能保證靳宛的安全,又能保住靳宛的清白。
這段時間,靳宛換上男裝與將士們同吃同住,表現得睿智又細心體貼,大家早就喜歡上了這位靖凰郡主。出於這份尊敬,龍凰軍是一定會保護好靳宛的。
但他們卻忽略了,此處還有一個對郡主暗懷情意的焱藺王子。
焱藺並非一個登徒浪子,可因爲心裡住進了一個郡主,因而在得知郡主就在不遠處沐浴時,實在忍不住心猿意馬。
當然,焱藺不可能做出褻瀆郡主的事情來。不過,焱藺腦中浮想聯翩,眼前總是閃過一些香豔的畫面,惹得他坐立不安。
最終焱藺尋了一個藉口,暗道:本王子只是去瞧瞧郡主有沒有危險,以免有人藉機去輕薄郡主。
這般想着,焱藺便悄然往靳宛浴洗之地過去。
與此同時的另外一邊。
先前忙着事情,敖千讓人留意着靳宛這邊的動靜,就去了炎國各大駐軍地,用自己的東宮令牌給駐軍將領下了命令。
做完這些,敖千即刻甩下部下,馬不停蹄地趕回炎城。
等敖千回到炎城,才知道炎城被封城了。之後敖千就循着龍凰軍留下的記號,一路尋到了城外百里的一座大山中。
在大山裡,敖千發現了龍凰軍的蹤跡。只是龍凰軍分佈的有些奇怪,並且也沒有看見靳宛的身影。出於對靳宛的擔憂,敖千也沒有驚動龍凰軍,無聲無息地就溜進了龍凰軍的包圍圈。
——之所以如此謹慎,還是因爲靈師手裡有魂種那樣可怕的邪物。即便龍凰軍對帝君和殿下忠心耿耿,可如果被植入了魂種,他們照樣會背叛帝國。
事關靳宛,敖千向來是謹慎爲之。
可是等到敖千來到一個水潭前,他聽見了有人撥動水流。透過層層疊疊的密葉,敖千往下的視線,驟然瞥到一抹清麗的倩影。
那人在皎白月光下,背對着他一點點地清洗着身子,一頭柔順長髮垂到腰際,恰好遮住了下方的美好。
隔着這麼遠,敖千彷彿都能嗅到一股女人香。
——主要是,他不是第一次瞧見如此美景了。
只不過之前的氣氛與眼下比起來,終歸是後者更勝一籌,勾得太子爺脣舌乾燥。
光是這個潔白光滑的美背,就能讓太子爺認出此人身份。更何況,如果不是那個小丫頭,他的心也不會如此蠢蠢欲動。
思及此,敖千身影微動。
再現身時,人已經到了水潭近旁。
饒是如此,當事人似乎仍然毫無所覺,依舊不緊不慢地擡着手臂輕輕擦拭。
敖千喉結微動,眸色漸深,雙目猶如一對黑洞。
他除下鞋襪,扔了外衣,就這麼毫不掩飾地下了水。
如此動靜,面前的女人不可能聽不見。
但是,她除了在敖千下水時動作頓了頓之外,並未發話。
更別提,要回頭看看是哪個色膽包天的賊子,敢來偷窺靖凰郡主浴洗了。
直到青年火熱的軀體,從後面貼上她不着寸縷的身體。
靳宛收回手,擋住那雙伸到胸前的健壯手臂,聲音微微顫抖:“殿下,你孟浪了。”
敖千微微俯身,湊在美人香肩啄了一口,“你沐浴之時,長安君……也在看着你?否則,你怎麼知道是本宮,而不是其他的採花賊?”
聲音聽着雖是溫和,然則敖千那語氣,卻令靳宛不寒而慄。
縮了一下脖子,靳宛小聲地說:“那傢伙在我腦字裡住了好幾年了,若是要看,我也早被他看光了,你何必今日纔來吃醋。”
“嗯?”
靳宛被這聲曖·昧的語氣詞攪得心如小鹿亂撞,但她還是義正言辭地把胸前的爪子,給撥開了。
敖千似乎還因此發出了遺憾的嘆息。
靳宛還以爲逃過一劫,結果敖千一個彎腰把人壓在了就近的石頭上……
當焱藺總算做好心理建設,來到水潭邊的時候,他隱隱約約的聽見了濃重的喘息聲。
而且,還是不止一個人的喘息。
剎那間,焱藺的臉色就變了。
他猛地從樹林沖了出去,怒喝一聲:“大膽蟊賊,竟敢冒犯郡主,看本王子一劍殺了你!”
聲音十分大,即刻驚擾了周圍守衛的龍凰軍。
龍凰軍立馬行動,但他們沒忘記郡主眼下是在沐浴,所以一時間有些無從下手。
因着投入在與靳宛的溫存之中,敖千並未第一時間察覺到焱藺的靠近,直到焱藺發出暴喝聲。
瞬間,敖千眼中的情熱退去,接着浮現出冰冷。
一手抓過旁邊自己的中衣裹住懷裡的女人,太子爺抱着靳宛拔身而起,險險避開了那把鋒利的劍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