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千雖然一直待在閣樓上,但是就以他聰慧的耳力,以及敏銳的感知,已經對這一下午雪琅兄妹在商鋪裡的一舉一動,瞭然於胸。
而靳宛與雪琅的對話,敖千也都聽得一五一十。
一上來,靳宛便發現太子爺正盯着樓梯口,那神情可謂是高深莫測。
“怎麼了?”靳宛有些莫名地走過去。
敖千拉開身側的椅子,靳宛瞭然地坐下,“我們在下面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相處了這麼久,靳宛也大概瞭解了敖千的實力,因此纔會認定他能感知到樓下的事。
“據我所知,‘雪’是一個很罕見的姓,就如我們隆凰帝國的皇族‘敖’姓一樣。”敖千果不其然地說話了,壓低的聲音足以確保樓下的雪琅兄妹,不會聽見他們交談的內容。
靳宛頷首,“你是說,他倆並非隆凰帝國的人?”
“有九成把握,至少目前爲止,帝國之內還沒聽過有姓‘雪’的。加之這二人的口音,雖說很細微,仔細聽卻能聽出與帝國語言的區別。”
清冷的眼眸中閃着深邃的光芒,敖千臉上若有所思的神情,引起了靳宛的好奇心。
“若我所料不錯,這對兄妹應該在語言方面,經過了刻意的訓練。爲的,便是來到隆凰帝國時,不會引起當地百姓的懷疑。”
靳宛知道,敖千不會無的放矢。可是,三國之間,並沒有禁止百姓來往,爲何雪琅雪諾要如此大費周章呢?
“三國間的確沒有限制百姓互相往來,但這一點也有例外。換言之,若是我要去威靈帝國,那麼除非我是以帝國使者身份出使,否則我同樣會喬裝,掩飾自己的身份,而不是大張旗鼓地告訴威靈帝國,隆凰帝國的太子要到了。”
對比敖千,靳宛在這等大局勢之前,眼光並不夠毒辣。因此很多東西,還得敖千點明,靳宛才能舉一反三。
靳宛確實不負敖千所望,聽到此處,便明白了關竅所在。
也就是說,由於三國鼎立,這既是一種穩定的格局,同時也是一種非常微妙的形勢。說不定哪天一點小的變化,就會徹底扭轉整個局面。
各個帝國都無法確定,其它兩國是否暗中有往來,是否有針對自己的陰謀。在這種情況下,若是能夠暗中抓到另外兩國的把柄,那至少以後還有些談判的籌碼。
當然,這樣做的前提是抓捕行動不能暴露。
是故微服出行到其他帝國,危險性存在,卻也不是十分大。只不過,性子稍微謹慎一點的人,都會行事低調。
這世上,都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那以前三國之中,出現過皇子或帝姬遭擄的先例嗎?”靳宛忍不住想知道答案。
敖千面色淡然,“自然是有的。”
還果真有啊?
靳宛吃驚了,“是哪一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