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烽火尼布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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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後階段進入戰場,化解了五星河——尼布楚會戰後期戰鬥嚴重被動甚至面臨覆亡局面的是雷隆多艦隊跟張寧走的一部分,艦隊臨時代官爲宋春雷。會戰結束後,他又堅守了三十個小時,讓其餘三支艦隊的所有將士好好地睡了一覺。

大家醒來之後,在隨即召開的會議上立即一致通過了對宋春雷火線授銜少將軍銜,並將其屬下戰艦劃歸他本人,成立隸屬於雷隆多的宋春雷艦隊的議案,使其成爲了宇宙艦隊歷史上最年輕的將軍和艦隊司令(按地球時爲二十一歲,考慮到遠征期間時間流逝的因素,他此時才二十歲)。

這個議案是虹翔主動提出來的。他本人都不在乎羽翼被削,受了小宋救命之恩的奧維馬斯和郭英雄當然更沒什麼話說。以至於這種實際上等同於直接讓雷隆多擁有了兩個行星攻擊艦隊編制的議案只用了五分鐘就通過了。畢竟現在的局勢很明顯:編制那些東西都是虛的,現在就是大家都火線升元帥又能怎樣——天知道笑到最後的是誰?

五星河——尼布楚會戰結束後,A集團可機動支配的兵力更弱了。收編B集團潰軍的陳香妲艦隊不斷傳來與費里亞中小規模部隊交戰的消息,雖然不斷收容到漂流太空許久的友軍,但算上持續作戰的損失,規模也始終沒有真正膨脹起來。

費里亞還有幾支較大的部隊追在第三艦隊和第十一艦隊屁股後面不放。以陳香妲的兵力,根本就不敢往他們那邊靠近,以免惹火燒身。除陳香妲之外,A集團集結的雖然號稱有四個行星攻擊艦隊,卻個個嚴重減員,加起來連原來一個半正式攻擊艦隊的規模都不到。好在運氣比B集團好一些,軍官傷亡不多,雖然堅挺和戰鬥員損失頗大,一時還堅持得下去。但下面該怎麼辦?

“我軍已喪失鎮壓尼布楚的可能。”虹翔在會議上提出:“此次作戰並未達到目的。但也對敵軍造成了極大殺傷。考慮到時間非對稱流逝的因素,我們退回主星再做打算比賴在這裡作成功可能性不大的纏鬥要划算得多。我建議盡全力收容B集團潰軍。救回第三、第十一艦隊,然後撤軍。期間最好不要再主動對費里亞軍發起進攻。”

“我同意金司令地意見。”宋春雷幫腔道:“再打不起一次這種會戰了。”

宋春雷在B集團與費里亞軍決戰時背重點盯住。同王雷和張寧一樣,三場惡戰中他都是被圍攻的焦點之一(可見費里亞軍對現代級地仇恨到了何等地步)。第三次作戰後,他成功地突破了費里亞軍的包圍,帶着追兵在尼普爾森星系兜了一個上百萬公里的圈子,先後打了十五仗。最後繞回尼布楚時已經永遠失去了半個艦隊,剩下半個也屢屢負傷。

看到那個太空煎鍋時,以他的大膽都不敢立即加入其中做第四個煎蛋。他一直在旁邊耐心等候了二十個小時。等到雙方都疲憊到了極點時才一鼓作氣殺入其中,快刀斬亂麻地把費里亞軍打得屁滾尿流。

雖然小宋等待時機的眼光和指揮作戰的具體統籌能力都非常之強,可畢竟手下也只有那麼點兵力,旗艦一樣是處於中彈一千七百餘枚,再折騰就得爆炸的臨界點上。郭英雄艦隊的狀況跟他差不多,奧維馬斯也好不到哪裡去。唯一可值得炫耀地是好好修一下的話,目前還開得出五艘現代級。但虹翔和宋春雷麾下引以爲傲的前代艦已經損失大半。實際火力遠遠不如出征之時。

虹翔和宋春雷都表示希望撤退,郭英雄的嘴皮子也不由有些發乾。他是個好的謀略家,卻不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實戰司令,全靠手下的副司令和大隊賣力發揮,因此對勉強作戰地信心更加不足。

他猶豫了片刻,說:“可惜王雷司令身受重傷。而且他那邊的軍官損失太慘重了。即使成功迎來第三艦隊,其作戰能力也值得懷疑。張寧閣下的艦隊則更加可惜。閣下,下官覺得當日安排戴江南少將值守禿鷲要塞,未免顯得太大材小用了。”

奧維馬斯悶哼一聲說:“你的意思是說,他來了,就可以解決眼下的困境嗎?”

“下官必須得承認自己能力不足。如果由戴江南代我指揮艦隊。前次作戰一定不會遭受如此嚴重的損失。本人地無能爲整個艦隊帶來了巨大損失,爲此深感羞愧不安。”

“郭,不要太自謙了,又有幾個人是天生會打仗的?”奧維馬斯搖了搖頭,指着虹翔和宋春雷:“這兩個人、戴江南,還有已故的唐慶峰,可謂是宇宙戰的天才。如果在和平時期,他們去當個教師、商人、政府公務員一類的角色。也就是碌碌一生。偏偏他們都聚集在了一起,在這片狹窄的星空中競相閃耀光芒,難免會讓不具備他們那種天分地人感到困惑不安。但這不是你的過失。所有的平常人,即使是我,看到他們的表現時,也時時感到心驚膽戰。他們缺乏的,是二十年……甚至只要十年的緩衝期,讓他們可以擁有足夠的經驗和部隊。但眼下只有接受現實。該完成的工作,只有你自己來完成,不要寄希望於別人。”

“是,多謝大人教誨!”郭英雄站起身來,深深一鞠躬。

虹翔和宋春雷莫名其妙地給上將稱讚了一回,飄飄然之下,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不料奧維馬斯又立即打擊了他們:“此時已是殊死較量地關鍵時刻,完全靠意志較量,看誰能挺到最後。已經不是天才就能解決一切的時候了。據情報,費里亞軍目前可動用的宇宙戰力還有一千架左右,目前處於分散狀態,難以捕捉。要是他們聚集在一起,實力則比我們還要雄厚……”

“我覺得,他們如果肯聚集在一起,仗反而更好打些。”虹翔插口道:“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在空中安寧不得,又無力進攻地面。他們的軍事機器還在不停地製造新的宇宙軍出來。畢竟是奔襲了十萬光年去踩人家的主場啊,我們的補給和自我回復能力太成問題了。”

“不錯。他們現在可以利用我軍較爲分散、極度困頓和兵力不足的劣勢,使用游擊戰術不停的騷擾我軍,然後等待地面新部隊地支援。這個星系是他們的大本營,哪裡都找得到,而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奧維馬斯點頭道:“所以你們說得有道理,我們確實應該撤退。”

“上將閣下也同意了嗎?”虹翔不由喜出望外。

“錯,我不會這樣做。”奧維馬斯站了卡里:“我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爲什麼不再進一步?敵人企圖跟我們打時間差,企圖拖延到我們不得不撤退的一天,但他們的圖謀就一定能得逞嗎?怕不是吧”

虹翔苦了臉。說:“上將,你……”

“堅決進攻!”奧維馬斯一拍桌子:“情報顯示,主持這次防禦作戰的核心人物是費里亞宰相吉格斯,也是當年在幕後策劃七月事件的罪魁禍首。這次作戰中,他始終堅守在第一線,親自指揮了對B集團的三次進攻和五星河——尼布楚會戰,除去敵我立場不談。他確實是個很有頭腦和魄力的軍事家。我們只要找到並消滅他,一定能夠對敵人的士氣予以最沉重的打擊。因此,下一步目標爲:各艦隊分散行動,拼搏到能堅持地極限,一定要消滅費里亞宰相!

虹翔提出了懷疑論:“我個人覺得,吉格斯只是一個單獨個體而已。其號召力和影響還有待商椎。沒必要爲之動用全軍吧?”

“現在我們鬥得已經不是實力,而是決心!”奧維馬斯冷冷地說:“各自努力吧。只要完成此次任務,我們就可以俯瞰尼布楚大地,討論何時登陸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虹翔和宋春雷面面相覷,最後只得攤了攤手,說:“得找個地方修修戰艦。然後盡力而爲。只要消滅掉他就可以了嗎?”

“只要目標任務完成,費里亞就失去了制空能力。”奧維馬斯堅定地回答:“屆時我會寫信給黃而,要求他把你們雷隆多私造的那個第三艦隊單獨派過來,同時傳令戴江南再行收集新造的戰艦和後方剩餘的狀態較好的輕型艦一併送來,我們在四個月內可以恢復到四個滿編艦隊的規模,而費里亞不可能做到。”

“這樣一說,還是有希望的。”虹翔說:“試試看吧,但目前情況。我不敢保證什麼。”

“聽上將大人地安排,一定不會有問題的。”郭英雄在旁邊插話道:“我們共同努力吧!”

“就這樣決定了。”奧維馬斯轉頭對文書說:“記錄,準備給後方發戰報。我方決定以最善於防禦的紅艦隊做誘餌和決戰主力,以吸引和捕獲吉格斯本隊爲目標。其餘三支艦隊靈活行動,掩護紅艦隊側翼。休整二十小時後,開始執行本作戰任務。”

在宇宙的另一側,坐在慢悠悠地向禿鷲要塞搖過去的共工要塞上的我已經給這種龜速折磨得沒脾氣了,收到新地戰報也不再如往日般激動。看到了五星河——尼布楚會戰的慘烈戰況,也只是哼哼了兩聲,隨手交給旁邊的司徒江海:“瞧瞧,現在A集團就是四大行星攻擊艦隊聚頭了,可惜損失太多,規模只抵得上一個不到。現在你趕快跑去,人家也能火線給你立個行星攻擊艦隊司令的正式編制。時機抓得好的話,中將軍銜也不成問題。”

“部長,你就別笑我啦。”司徒江海抓了抓腦袋:“我也想清楚了,單獨過去的話,路途間就得幾個月,怎麼也趕不上啊。”

“總比坐這個兩年時間才趕得過去快吧,啊~~~我要瘋了!”我慘呼了一氣,又抓起最新地簡報,這是報道他們的戰後會議的。看了一會,眉頭立即扭成了一堆。他們竟然還要勉強作戰?

辛巴見我面色凝重,從我手中搶過簡報一看,噗地一下笑出聲來,說:“奧維馬斯大人可真是有魄力啊,還想打!”

“我看不是有魄力。而是走火入魔了!”我霍地站起身來:“那麼想要元帥權杖嗎?我去山裡劈根竹子給他造一根就是!現在四大攻擊艦隊,倒有一半是咱們的骨血。家當拼沒了還好說。金太郎和宋春雷要是有了好歹,哪裡找人來替代?這傢伙……”

然而前線指揮是奧維馬斯,而不是我。他的設想也並非全無實現的可能性,身在後方戰線的我雖然牢騷滿腹,卻也無可奈何。

遠征時間八月十日,宋春雷與第三艦隊殘部會師,並迅速糾集殘兵將尾隨追擊的三百架費里亞戰鬥機羣擊敗。

遠征時間八月十七日,郭英雄艦隊與陳香妲回合。隨後立即與尾隨地費里亞戰鬥機羣發生交火。雙方相持不下,費里亞空軍的兵力逐漸由一百多膨脹到四百餘。就在郭英雄幾乎不下去地時候,奧維馬斯艦隊趕到,又取得了一場勝利。

遠征時間八月二十九日,亞當斯的第十一艦隊在與奧維馬斯回合前兩個小時被費里亞空軍突襲,全軍覆沒。至此,B集團可謂憑空消失了。接到這個消息後。共工要塞上的所有高級軍官一致認爲,奧維馬斯上將所期望的轉折點已經離他遠去,情況惡化得近乎不可收拾了。

“他們現在就是撤退——說白了就是逃跑,也有很大的困難。”司徒江海愁容滿面地說:“有那麼多負傷戰艦迫降在五星河等待急修,已經沒有時間來慢慢回收他們了。”

“不必考慮撤退的問題,奧維馬斯一定會堅持到底的。我關心的是。金太郎和小宋究竟認爲何時是臨界點。我可不希望他們死戰到底,總得給我們留點火種才行啊。”

我又將手裡折了多次地虹翔的手書拿出來看,上面寫的是“只要再給我一百艘戰艦,就是柳原級也可以,我一定能……媽的,哪怕再多五十艘。我也能翻轉這裡的宇宙!”。他那裡已經困難到了這等地步,我卻還是隻有頂着“出征”之名在後面乾瞪眼?

加速後的超相航法,只讓我們更迅速地掌握了前線的動態,以及更加迅速地把死亡和憂愁帶給我們而已!

“擔心什麼?”辛巴又不識時務地冒起了酸泡:“金太郎不是猛得很麼?一天到晚牛皮烘烘地,就是沒了戰艦,靠肉搏也能打下一片天地吧,哈哈!”

這傢伙真是會在最不合時宜的場合說出我最不愛聽的話。眼見我面色難看,司徒連忙勸說他:“辛軍長。就別再讓部長大人擔憂了。”

“我從不指望這個烏鴉嘴能吐出什麼象牙來。”我重重地按熄了手中的菸頭,狠狠一拳錘在桌子上:“可他這一說,我還真的擔心起來了!”說罷,站起身來便大踏步離開了會議室,留下後面一堆軍官爲不知道我在擔心什麼而唧唧喳喳不已。

我心中煩悶,獨自來到共工要塞的主炮“后羿”一號炮位閒走。這門巨炮是四管並列地,炮管直徑足有五十米,炮身一千二百米長。任何人走在下面都象一粒灰塵一樣微不足道。加之戒備森嚴,一向人跡罕至。我靜靜地坐在黑暗中,心中煩悶念頭仍然纏繞不去。幹坐了十幾分鍾,終於決心做些事以避免無聊。掏出香菸叼在嘴上,剛剛打燃手中的打火機,忽然看到右前方五六米處坐着一個白色的人影。

這是一個鬼屋魅影的絕好題材,可惜我並無心情去借題發揮。只是稍微遲疑了一下,仍然點燃了手中的香菸,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盡力吐了出來,似乎想連滿腹的煩惱也一併驅出身體一般。然而這一招從來是無效地——於是我用食指和中指把香菸押送着離開了嘴脣,不懷好意地說:“神婆啊,這裡漆黑一片,四下無人。身爲年輕女子,走到這個地方也不擔心出什麼安全問題嗎?”

“這裡最壞的人就是你吧?”風蘿格格地笑了起來,說:“居然一點都不吃驚,我有些失望呢。”

“你出現在哪裡我都不會奇怪的,不過最好不要在我洗澡的時候出現在浴室,影響不好。”我彈了彈手裡的菸灰,說:“有什麼辦法解除我的困境嗎?”

“這個超乎了我們的能力範圍。”風蘿在黑暗中搖了搖頭:“不然我們也不會聽任阿爾法地下的前代艦隊沉眠那麼多年而不去爭取。”

“我也知道是這樣。不過仍然會有期待。可笑地思想,真是可笑地思想。”我慘然發笑:“再說。虹翔畢竟是天界人,他的‘英勇獻身’會使天界對這邊地影響大爲削弱,那也是你們願意看到的吧?”

忽然間,我感到風蘿身上迸發出了極大的怒氣,微微一怔之下,尋思着似乎話說重了,該回一句對不起,但這種先打人後道歉的行爲有效嗎?正在此時。風籮緩緩地開口了:“我並不把你們當作簡單的業務對手。你應該明白,無論你或虹翔,都是我的朋友。”

“對不起。”我終於艱難地道了一句歉。

“我明白你爲他擔心的心情。不能爲他做些什麼,我也感到深深的無力。”風籮站起身來,慢慢地向黑暗地通道入口方向走了過去。走了十幾步,忽然回頭說:“我的眼睛看到了光明,他不會有事的。相信我吧。”

風蘿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我反覆咀嚼着她的幾句話,卻始終想不通那個光明會出於何方。即便自己身負異力,卻仍然無法想象無中生有的可能。正在此時,一僂輕絲忽然在虛空中無中生有地出現了,輕輕地飄過了我的鼻尖。我恍惚之間伸出指尖將它挑到眼前,定睛一看。是一條長長地髮絲。

后羿一號這裡還有其他人?我頓時警覺了起來。左右環視不得要領,卻又從髮絲中感受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當下解除了重重的精神枷鎖,把自己的神力發揮到了五成水準,頓時有所感受。雙腿一蹬,身子直竄而起,在炮架機構的巨大螺栓和支架間騰挪起伏。剎那間躍上了二百多米高的跑管頂端。那種氣息就在前方地黑暗裡漂泊不定,有些誘惑,又有點危險。我不能確定那是什麼,究竟是人或怪物,但忽然間勇氣百倍,不假思索地疾步向前跑去。

擺酷是得付出一定代價的。當我跑到炮口時,等於已經在這光滑如鏡的炮身上跑了一公里多,中間險象環生。累得暗自喘氣。在黑暗的盡頭,一個身着紫色長裙的身影正背對着我坐在炮口上,漆黑的長髮如小幅地絲絹精品一般拖在身後,在巨大換氣系統的對流風吹拂下緩緩搖動着。

遠征時間八月底B集團完全毀滅時,虹翔的兵力已經衰弱得不行了。同別的艦隊一樣,紅艦隊的大部分戰艦都受到了極其嚴重的損傷,包括兩艘現代級都丟到了五星河行星上試圖維修,只剩下十五艘傷痕累累的驅逐艦和巡洋艦。他的旗艦再度轉移到了當年地旗艦“天翔”號上去,因爲那艘戰艦現在已經是受損程度最輕的了。

在持續搜索的一個多月中,虹翔再也損失不起家當了,於是屢屢採用他最拿手的烏龜戰術,打得格外小心謹慎。靠着極其老練的保命手法和手裡戰艦的高速,虹翔基本做到了零損失,只是面對費里亞的一個戰鬥機中隊都能耗時小半天,作戰效率空前低下。

別人看他的戰鬥錄像,定然會以爲他是在學貓逗耗子,把耗子捉了又放,玩到精疲力竭方肯下嘴。實際上虹翔是不敢再捱上一槍一彈了,每次都動用了全身力氣在不捱打和消滅敵軍中取得平衡。

他這麼幹了個把月後,費里亞全軍都開始注意他了。逐漸開始出現三兩成羣的費里亞戰鬥機羣,試圖對虹翔進行包圍打擊——這種事就跟陸軍戰場中消滅地方的王牌狙擊手沒什麼兩樣。

一切都按照奧維馬斯的部署精確地運行着,紅艦隊被虹翔調教成了那樣一個吸引人的的靶子。費里亞軍不住地開始謀劃殲滅這支超級烏龜部隊,然而往往還未趕到,就與外圍的其他人類艦隊發生接觸,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

下面的戰況,看着就有點悽慘,又有點好笑了:

遠征時間九月八日,郭英雄艦隊(八艘)與費里亞援軍五十二架在距紅艦隊兩萬公里處發生遭遇戰。六個小時後,郭英雄單艦敗退。敵軍剩餘的六架戰鬥機向紅艦隊撲去。三小時後,虹翔又勝一仗。

遠征時間九月十日。宋春雷艦隊(三十五艘)與費里亞援軍一百零二架相遇,雙方激戰三個小時,宋春雷成功殲滅敵軍,帶着十八艘戰艦加入紅艦隊。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宋春雷艦隊併入紅艦隊後,虹翔離開了指揮席,親自來到聯絡艇入口處迎接宋春雷一行。面對昔日的學弟和下屬,虹翔予以了熱烈的擁抱歡迎。如果不是在艦內。準得命令開槍放炮。

稍事休息後,高級軍官聚集到了虹翔的司令室裡。歪七倒八地零散坐着。宋春雷看着紅艦隊與會地高級軍官中出現了許多以往並不熟悉的新面孔,而當日八大金剛除去數人在後方隸屬司徒江海手下外,前線地只剩下了克魯澤,不由表情黯然。

虹翔看出了他的心情,說:“齊魯的犧牲。大家都很難過。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將軍難免陣中亡,我們也不過晚行一步罷了。臨川在五月河上維持艦隊,他沒有事。”

“哦,那就好。我還以爲他也出事了。”宋春雷神色稍緩,說:“沒辦法。還是得回到老領導手下來尋求庇護啦。這點家當再折騰不下去了。”

“哈哈,這不是吹的。也許戴瘋子來了也得面臨這樣的困境。”虹翔呵呵笑了兩聲:“你和他的類型太相似了,都是猛烈的進攻,以進攻解決一切。但那得有充足地後勤補給才能做到。目前我們就這麼點家當,拼不起,還是我這你們最瞧不起的烏龜戰術管用。聽說郭英雄都全軍覆沒了。不知有沒有問題。”

“他已經抵達五月河了,暫時不會有危險,但也得看我們這邊能否堅持下去。”宋春雷說:“其實早就該撤退了。”

“我也能理解奧維馬斯閣下的想法。估計你也能想到,但不一定理解。”虹翔搖搖頭說:“風險不小,誘惑太大,這就是事實。按照成王敗寇的標準,在最後結果出來之前,的確很難說他的這種賭博對或不對。但現在情況惡化。明顯對我們不利,黃二那邊又光能聽着消息不能及時來援,確實太困難了。”

“領導,你做決定吧。”宋春雷說:“只要再給我一個滿編精練艦隊的力量,我就有信心扭轉局勢,但現在沒有。我們是否考慮自行撤離?”

“不,作戰還沒有結束。”虹翔搖搖頭說:“我們已經犧牲了那麼多,這一條命又算得什麼?我決心留在這裡。當然,我不會勉強其他人跟我一樣。你可以帶願意走地人走——臨川就是堅決要求走的,但他沒有足夠的運力。如果你決定了,就到五月河去接上他和那裡的人,趁費里亞還沒有徹底翻盤,趕快走。”

“看不出來啊,領導你平時吊兒郎當的,貪財又好色,臨敵時卻下得了這樣的決心。”宋春雷微笑道:“既然你都這樣了,我怎麼能顯得貪生怕死?大不了一同上路就是了。”

“如果是往常,我也許會勸你兩句,但現在太缺人了。你不走是不是?那就別後悔了。”虹翔拍了拍手說:“各位都給我醒一醒,佈置最新戰術了。聽着,吉格斯地座艦是一艘白色的機雷艦。那個戰鬥羣中只有那麼一艘,絕對不會錯。我們找了他好久,幾次咬住了尾巴,但都給他跑了。但是,最近半個月以來,我已經感受到他迫不及待想消滅我的心情,應該很快就會來臨。一旦吉格斯出現,我軍戰術立即改爲B方案。”

下面的將領議論了幾句,終於由宋春雷舉手問:“請問B方案是什麼?”

“放棄防禦,全力進攻。同時,整個艦隊的統御權移交與春雷,所有人都得聽他的命令。”

“不會吧。”宋春雷大惑不解地問:“你又不是不會打攻擊作戰。這麼點兵力,也許你指揮得比我更好些,起碼損失會很小——就算是孤注一擲使用全軍攻擊吉格斯吧,讓我來指揮地話,你那時去幹什麼?”

“肉搏。”虹翔摘下了帽子,平放在桌子上。微笑着看着下首的諸將:“學費里亞的招——我親自帶人強襲吉格斯本艦,破體入內。用敢死隊進行肉搏戰,一舉而取敵酋之首。”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遠征時間九月十一日,奧維馬斯艦隊遭遇二百餘架維修了一半便上天作戰的費里亞戰鬥機。以上將之雄心,竟然不得不在激戰四個小時後選擇撤退。在兩個小時的(被)追擊戰中,奧維馬斯上將地部屬迅速減少到兩艘戰艦。在尼布楚上空的人類武裝勢力,成規模地僅剩下重新整合後的紅艦隊了。

擊敗奧維馬斯艦隊的費里亞戰鬥機羣意圖很明顯,根本不等後援便立即向紅艦隊衝殺了過去。此戰的費里亞軍數量有足足一百三十架,而虹翔手中只有三十三艘戰艦。儘管有部分重型艦和前代艦。卻全部嚴重負傷,正面衝突的話絕不是對手。這傢伙再次動用烏龜戰術,以裝甲比較堅厚的克魯澤抵擋前陣,靈活機動的宋春雷不住從側翼殺出突襲。費里亞戰鬥機羣眼看敵人扎手,也不急於進攻,只遠遠地包圍了大半個半球的天空,不住用五機一組發起突襲騷擾。並整體緩緩逼近,把紅艦隊往尼布楚第一衛星費爾澤空域驅趕。

“大概決戰就在眼前了。”虹翔深吸了口氣,對着通訊機下令:“小宋,儘量多消滅敵軍!抵達費爾澤之前,一定要消滅掉四分之三以上!”說着說着語氣便低沉了下來:“不然就難辦了。”

“我一定盡力!”宋春雷答道。

虹翔回頭發令:“天翔號伽馬炮準備。”

“司令,你在冒險嗎?”通訊機裡傳來克魯澤驚訝地聲音:“不是上前個月就因爲嚴重受損而不能使用了嗎?”

“不是不能使用。只是建議不要使用而已。”

“萬一出問題怎麼辦?”宋春雷也焦急地叫了起來:“就讓我來衝刺好了,旗艦一定得保持萬全!”

“不要緊,自己的艦,心裡有數。”虹翔無視二人的抗議,命令道:“伽馬炮設定出力60%,填充後即準備發射。”

在與費里亞軍持續作戰的數個月以來。人類遠征艦隊早已發現了他們的巨大弱點,即缺乏攻擊力超強的武器。雖然就單個小型戰鬥單位來說,費里亞戰鬥機非常優秀,但與正規的宇宙戰艦相比就不算什麼了,只在接近尼布楚地空域有數量優勢。

他們的鉅艦雖然可以同時攻擊多個目標,給心志不堅的對手造成混亂,但堅持到現在的人類遠征艦隊上下將官都已經不再懼怕它了。反而是人類的現代級、前代艦和強站列艦這幾種裝備了伽馬炮的戰艦給費里亞造成了極大地傷痛,每次伽馬炮的毀滅之光閃動都會造成費里亞極大的傷亡。因此他們對伽馬炮怕到極點、恨入骨髓。在數次作戰中。他們始終以這些最強火力的戰艦爲有限攻擊目標,即使付出成倍的慘烈代價也不顧惜。

尼布楚上空上演了許久物競天擇的戰例之後,殘餘的戰鬥力量逐漸變得單一起來:費里亞基本只剩下戰鬥機,人類能發射伽馬炮的戰艦則基本被敲光了,只剩下些常規火力的巡洋艦領頭。天翔號因早在第十六星系跳躍門戰中嚴重受損,進入尼普爾森後一直以常規火力作戰,反而得以倖存。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是,當時維修專家檢查了之後作出了結論:這艘戰艦不能再用伽馬炮了,不然隨時可能出現超臨界危機,發生爆炸。

但到了這個時候,炸與不炸的分別已經不太大了。虹翔自稱有信心,可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沒信心。然而,他的信心被證實了——與其說是他真的瞭解戰艦,倒不如說他運氣好得不一般。天翔號成功地斷續射出了三炮,就這三炮便把費里亞戰鬥機羣地軍心瓦解了。

宋春雷獲得了極大的勝利,不到兩個小時便消滅了八十餘架費里亞戰鬥機,而自身僅損失兩艘驅逐艦。然而,射了三炮的天翔號狀況也毫不樂觀,部分區域發生了輻射泄漏。艦首的主炮發射孔也燒得發紅扭曲了。虹翔這才罷手,下令道:“春雷,作戰目的已完成。速速歸隊返回天翔號。”

“不繼續作戰嗎?”宋春雷不無遺憾地問。

虹翔說:“旗艦發生輻射泄漏,伽馬炮已經不能再使用了。趕快回來。我們試試看能不能在費爾澤背面把他們甩掉。”

宋春雷趕回天翔號時,虹翔已經放棄了指揮,正在指揮兩個中隊的陸戰隊士兵整頓武器裝甲。見宋春雷出現,聳聳肩說:“聽說雷隆多後方研製出了新式盔甲和肉搏用高振動粒子刀,可惜這次用不上啦。那些傢伙現在怎樣?”

“遠遠地跟着呢。現在他們數量少多了,就不敢分開包圍我們了。”宋春雷問:“旗艦的狀況真地已經那樣嚴重了嗎?要不要轉移指揮部?”

“泄漏確實是有,但不嚴重,我估計還可以發射一記伽馬炮不會出問題。”虹翔說:“費里亞似乎有專門監聽並分析我們情報的人員。就是因爲他們的情報工作,使得七月事件中我們吃盡了虧。我只是試試看假情報攻勢而已。看着吧,一到費爾澤日切面,他們便會出現的。所以你現在就去做好指揮整隊的準備吧。”

對二十歲的宋春雷來說,這副重擔確實太過沉重了。但此時只有他纔可以負起責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領導,你要保重啊!”

“知道了。你到指揮艙去吧。戰術安排我已經計劃好了,你先看一看。一旦我們登艦十五分鐘還沒有消息,立即用伽馬炮轟擊吉格斯座艦——因爲那時我肯定已經陣亡了,爲我報仇吧。剩下的事,我就無法替你安排了。”

春雷一跺腳,給虹翔和敢死隊員們敬了一個標準軍禮。大踏步到指揮艙去接手指揮權了。

遠征時間九月十五日,紅艦隊殘部給六十餘架費里亞戰鬥機“押送”到了費爾澤上空。忽然整個艦隊一分爲三,主隊保持前進方向不變,第一隊向前方天頂遠離費爾方向斜竄而去,第二隊則向追兵的天頂方向行了過來,既不象是反擊。也不象是逃跑。

這種突變雖讓費里亞軍有些困惑,卻不影響他們繼續執行作戰計劃。這兩隊離開本隊二十分鐘後,吉格斯地白色機雷艦在四十架戰鬥機的簇擁下出現了。他一直沒有能夠返回尼布楚,也同樣面臨兵力嚴重不足的情況。雖然兵力嚴重不足,但紅艦隊跑了這兩支後,主隊就只剩下五艘戰艦了,明顯不是前後任何一股費里亞軍的對手。

費里亞迅速作出了判斷,命令後面的追兵控制第二隊。吉格斯的本隊則分出了二十架戰鬥機去追擊第一隊,以免第一隊中途折返對其造成兩面夾攻之勢。這種部署本來沒有錯,可惜遇到的作戰指揮官是宋春雷。

“進擊,進擊!”宋春雷在天翔號地指揮席上高呼着揮動本隊迅速前進,向吉格斯本隊發起進攻。吉格斯沒想到他這麼幾艘破艦也敢主動進擊,派出去追擊第一隊的戰鬥機過多了些,身邊的戰鬥機數量不足,但看起來也絕對不會讓宋春雷的一次突襲便得逞——只要撐過一次突襲,他先前派出的戰鬥機羣就趕回來了。

然而,宋春雷抓住了這個稍瞬即逝的機會,揮動本隊一頭扎進了吉格斯地本隊陣中。一排猛烈的炮擊便擊落了九架戰鬥機,同時己方也有一艘巡洋艦連中十彈,到達了崩潰邊緣,冒着煙火退出了戰場。就在那電光火石的接觸瞬間,天翔號上發射了一艘特地改裝後的聯絡艇,迅速地扎到了白色機雷艦被炮火炸裂的艦身口子上。三十名敢死隊員在虹翔的帶領下一擁而入。

宋春雷確認了敢死隊已成功上艦後,指揮着本隊成功躲過了吉格斯本隊其餘幾架戰鬥機地炮火,撤到了出擊位置,在撤離中便開始蓄積伽馬炮了。眼看着能量計的指針不安地在黑色與紅色地帶間跳躍,他苦笑着搖了搖頭:這一戰的結果究竟會是怎樣呢?

但是沒空仔細想這些了。宋春雷迅速地把雜念排除在外,大聲下令:“克魯澤,你帶第一隊圍困吉格斯本隊,我去解決後面的蒼蠅!”

闖入白色機雷艦的敢死隊迅速開始了作戰。與設想中完全一樣——費里亞的宇宙軍中的生物果然與龍骨兵等完全不同,雖然穿着厚厚的太空服。但看起來仍是一種很柔弱地傢伙。與敢死隊的粗豪之士相較,大多數都不堪一擊。不到五分鐘。敢死隊便把機雷艦後方清除完畢,並在機雷庫放置了定時炸彈,己方僅僅損失了兩人。虹翔檢視了一下部下地狀況,揮舞着沾滿費里亞人藍色體液的斧頭,叫喊道:“小夥子們,跟我上,先殺官後殺兵!”

然而,繼續往前的路程則不那麼順利。那些柔弱的費里亞宇宙軍士兵們不斷手持着武器出現在敢死隊面前企圖抵抗。中間甚至還夾雜着有藍影魔法師的出現。雖然因爲艦艇走廊的複雜地形,並沒有造成巨大的殺傷,只將兩名衝在最前面的電得混身綻血,隨即後面衝上的敢死隊員便亂棍把那魔法師打死了,但誰知後面還有什麼?

虹翔不得不衝到了最前面以鼓舞士氣,大叫道:“什麼都不要怕,跟着我走。見人就砍!”。他運氣也真好,轉過走廊時又遇到一個魔法師,虧得反應奇快,立即一腿掃去,把這個倒黴的傢伙踢得貼到了牆上,幾乎遭到了與腰斬相同的結果。隨後跟上的一個敢死隊員又一斧頭砍掉了這個已經死亡的魔法師的頭。這樣一來,軍心迅速恢復,二十四條亡命之徒浩浩蕩蕩地殺到了指揮艙口,幾斧頭便劈開了門,一齊發喊衝了進去。

指揮艙裡有二十多名費里亞官兵。虹翔的目光迅速鎖定到了中間高臺上一個身批藍色長袍,膚色雪白地魔法師。

與他那犀利的目光剛一接觸。虹翔就感到了內心的劇烈振動,頓時明白了那就是人類橫穿宇宙,尋找數年的敵酋,費里亞宰相吉格斯。他的身邊還站着一個如奧德皮格般超高大的龍骨兵和兩個身子矮小地護衛。

虹翔立即大喝一聲,揮動斧頭便衝了上前。其餘敢死隊員也立即分頭行動,有的衝進指揮席屠戮費里亞宇宙士,有的向吉格斯座席發起了衝鋒。然而那個超高大的龍骨兵確實力大,一揮臂便把三名敢死隊員掃得飛了出來。緊接着又飛躍下臺,踩在一個跌倒的敢死隊員身上,頓時把他踩得肝腦塗地,血濺五步。虹翔倒抽了口冷氣,轉頭對其餘的敢死隊員叫道:“去殺小兵,這幾個先由我對付,最後圍攻!”

他叫喊地當口,超大龍骨兵已只逼他而來,猛一揮臂,大鐮劃出了一道死亡弧線,剎那間便封死了虹翔的所有退路,眼看要將他斬爲兩半。可是突然間紅光一閃,一陣清脆的金玉切磨聲在整個艙室迴盪了起來,震得每個人都頭暈母眩。有個別還看得清楚情景的忽然發現虹翔把戰斧丟到了一邊,手中出現了一把雙手持握的大劍,劍身上刻着無數金色的形狀古怪的文字符號。而另一邊,是仍在地上抽搐跳動的那個超大龍骨兵被卸掉地一隻胳膊。

“我都已經動用了阿修羅劍了,你們也把最狠的招術用出來吧,不必客氣!”虹翔緩緩地把阿修羅劍舉到了空中,口中喃喃念着口訣,忽然隔着二十米遠揮動了阿修羅劍。劍氣化作一股紅色火浪直撲上去,所經處皆燃起熊熊大火。那個高臺給他這一劍斬得粉碎,吉格斯和另外兩個護衛眼疾手快地跳到了一邊。正在此時,被斬去一臂的超大龍骨兵掙扎着又撲了上來,企圖從後偷襲。虹翔大笑一聲,雙手忽然高舉,身子一個倒傾,阿修羅劍吐出了長達五米的劍芒刺入了大龍骨兵的身體,輕而易舉地刺了個對穿。他的身子隨即微微一彈,如歪倒的人忽然站正一般,阿修羅劍的劍芒隨之向上劃出了一米多長,頓時把大龍骨兵廢成了碎片。

此時是強者爲上。雖然不可思議,那些敢死隊員們看着仍是歡聲雷動,加緊了屠戮幾乎無反抗之力的費里亞宇宙士的工作。虹翔步步進逼上去,一劍揮去,吉格斯的左邊護衛勉強躍起抵擋,卻被他輕輕轉動劍身,從身下不可思議的角度劃了上來,在空中斬成了碎片。

另外一個護衛趁虹翔進行這種超遠距離攻擊的同時,迅速飛身上前,企圖以近戰扭轉局勢。然而當他躍到虹翔身前不足兩米時,虹翔已轉過了身,萬分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間手腕一翻,阿修羅劍迅速地化作了一柄短刃,一刀便又斬去了這個護衛的首級。

幾乎是在同時,吉格斯揮動了雙手,向虹翔發出了一個心靈風暴。雷暴在他的頭頂炸開,卻被阿修羅劍助發的護身氣幕隔在外面,虹翔毫髮無傷。眼見敵人大勢已去,虹翔不由也起了輕敵之心,提着劍一步步向吉格斯走去。

吉格斯倉惶發射的雷暴和火球不住地給虹翔的氣幕彈開,沒取得任何作用。眼看再過五秒鐘,吉格斯就得命喪他的劍下。忽然間,吉格斯雙眼精光大盛,舉起雙手高呼了一陣,念動了一段咒語。虹翔聽下腳步,看看周圍的士兵——發現雖然又有數人在費里亞宇宙士的抵抗中倒下,卻沒有發生任何異狀。難道是吉格斯抽風了?

這種想法剛剛出現在虹翔的腦中,就被一種冰涼的感覺驅開了——一股尖利的無形力量輕而易舉地撕破了他的防禦,刺入了他的腰間!

一切發生得都那麼突然。在旁觀者看來,就象虹翔身上的一個大瘤子忽然爆破了一樣,他的腰腹部忽然破了一個大口子,涌出了大量的鮮血。忽然間受到這樣的重創,虹翔卻仍作出了最明智的反應,他就地一滾,離開了剛纔的位置。緊接着,他剛纔站的地方就裂開了一條光滑的口子,就似乎被什麼無形的利器剖開了一般。

虹翔半蹲在一邊,一手按着傷口,一手將涌出的血液塗到了阿修羅劍上,按着劍柄強撐着不倒下。受了虹翔鮮血的阿修羅劍忽然間光芒更盛,照映出了一個快速移動的暗影。

這個影子在虹翔的視網膜中只停留了短短的一瞬便消失了——他的神力和全身力氣都隨着狂噴而出的鮮血飛快地流逝了,迅速地進入了半昏迷的狀態。就在踏入迷夢之鄉的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一條匹練似的白光破空劃過。整個空間,連同吉格斯和那個暗影的身軀都隨着那道白光扭曲撕裂了開來,眼前變成了另一個充滿熟悉回憶氣息的世界。

“有那個討厭傢伙的氣息。”在無意識的波濤中漂浮舞動的虹翔似乎斷斷續續地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可是,終於可以回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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