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很涼,傑克站坐星紋實驗室之外的一塊石梯上,他擡頭看着夜空中的星河,不知道在想着什麼,他以前並不抽菸,但他在約翰那裡拿了一根雪茄並已經抽到燃了一半。
“少抽點吧,傑克,你的病還沒有好,這樣抽菸的話,你的身體容易好不利索。”不知何時,約翰已經坐到了傑克的身旁,他同樣叼着一根雪茄,同樣擡起頭看向夜空中的星河。
已經入了秋,所以晚上有些涼,約翰將自己的軍外套輕輕披在傑克身上,他使勁吸了一口雪茄,雪茄頭的火光也亮了片刻,隨後一陣濃濃的煙霧隨風散去,約翰雙手拄着上一階石梯打了個哈欠。
“你是不是愛上了那個姑娘,想要和她在一起。”約翰仰望夜空中的星河問道。
約翰眼眸微亮,他同樣看着夜空中的星河,他發現在大災難之後,天空清澈了很多,沒有污染,沒有工廠的煙塵,沒有汽車尾氣,夜空真的是一副精美的畫。
“如果她能活下去,我會與她在一起,你知道我剛剛在想什麼嗎。”傑克也被哈欠傳染,也跟着約翰打着哈欠說道,但眼睛仍然微亮,他盯着星河的一角,那些星星化成了一個特殊的形狀,把它們連起來很像一塊寶石。
一道流星從夜空的一角劃過,速度很快,轉眼間劃過天際,約翰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愜意地看着天空了,他很想這樣多看一會,清澈的天空讓夜幕浮現出了以前他都沒見過的星星,約翰沒有回答,他只是聆聽着傑克,他知道傑克會說下去。
“我想到一個場景,那是我老爸的牧場,牧場中有許多動物,那是一片很大的牧場,她就站在牧場之中,那時她已經成爲了我的妻子,在她身邊牽着一個小男孩,不,小女孩,不,男孩女孩都無所謂了。”傑克嘴角微微泛起一抹弧度地陳述着腦海飄過的想法。
傑克的一席話,讓約翰也短暫地陷入了回憶,他很懷念以前,他懷念他的太太詹妮弗,她太太的祖父有一家農場,那裡養着幾頭黃牛,他理解傑克想到的場景,不過唯一遺憾的是,他與他太太之間一直沒有孩子。
抵抗軍仍在緊張有序的搬空這座星紋基地,但規定的時間只有四個半小時,有許多東西搬不完,抵抗軍就搬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而米婭的手術已經進行了一個小時了,傑克不敢回頭看,他既想知道結果,又怕知道結果,內心也有一點糾結。
水田大叔重新修改了衛星的遙感反饋,再過幾個小時,抵抗軍會從遙感衛星中開始隱形,他做得天衣無縫,凱洛一定無法發現隱藏在衛星系統中的後門程序。
星紋基地的正門城牆上,W趴在小天的胸膛上說着悄悄話,兩人享受着短暫的安逸,再過幾個小時他們又要啓程了。
“如果打贏了凱洛,末日結束之後,你想去做些什麼?”W輕輕問道,她的臉頰仍然緊緊貼着小天的胸膛。
小天一隻手撫摸着W的頭髮,很慢,很溫柔,另一隻手輕撫着W的後背,他摸到了那個金屬質感的環形接口,摸起來是一個金屬環狀物,不過它不是冰涼的,帶有一點溫度,那是W的體溫。
“你是說人類恢復到正常生活嗎?我倒不是很希望人類重新建造一大堆工廠和煙囪,那時,我想人類也有辦法生存,只不過我還沒想好,我真的沒想好,末日結束之後的事情。”小天緩慢地說道,語氣中的前幾句是平靜的,後幾句稍稍有些波動。
有人存在的地方就會面臨人性的問題,之前人類歷史上的幾次大災難,第一次世界大戰,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東戰爭不斷,世界列強貪婪地蠶食着各種小國,他們建造了很多工廠和煙囪,不斷惡化着地球的環境,人類互相傷害對方的同時也順便傷害到了其他物種。
小天是一個邏輯性比較強的人,大災難發生之後,他常常思考爲什麼有人會這樣做,爲什麼一定要將人類滅絕,他似懂非懂地找出了幾個不確定的答案,也許之前的人們對地球做得太過分了。
“我也沒想那麼多,我只是一個星紋持有者,不太懂政治,一旦打敗了凱洛,世界就會恢復平靜吧,我想建造一個葡萄莊園,然後在那裡種滿紫葡萄。”
兩人安靜片刻,小天的手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撫摸着W的頭髮和她的後背,葡萄莊園,那也是一個不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