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噪聲過後,公路又陷入一片寂靜,只有機翼上的四團火光照亮着飛機殘骸和周圍。
“得救了。”水田大叔仰天哭着說道,之前的好幾次強烈震動,他都以爲會沒命,沒想到最後還是活了下來。
在飛機燃油耗盡前,所有人就已經按照W的吩咐,將自己緊緊綁在座椅上,所以飛機如何震動,他們也沒有從座位上飛出去。
“大家都還好吧。”W掙脫安全帶起身向身後走去。
小天有些神志不清,他只是感覺自己快要被震死了,凱蒂醫生和小海倫看上去比小天強上一些,而小海倫身旁她的奶奶卻歪着頭閉着眼睛,彷彿失去了生機。
“奶奶,你醒醒,我們到美國了。”看到身旁毫無生息的奶奶,小海倫擡手拉了拉那雙蒼老的手,但卻得不到任何反應。
W見狀走到老者旁,她通過外骨骼裝甲上的掃描功能將老者掃描了一邊,看到結果後,W輕輕閉上雙眼。
小海倫的奶奶已經死了,死因是主動脈破裂,老者上了年紀,身體素質比較脆弱,在迫降的震動中引起了主動脈破裂,她已經救不回來了。
“對不起,你的奶奶...”W緩緩蹲在小海倫身邊自責地說道。
聽到W的道歉,小海倫愣住片刻,她似乎明白了,她只是看着身邊的奶奶,緊緊地握着奶奶的手,眼中不停有淚水滑出,她忍住了沒有哭出聲。
“當你不哭的時候,你就是一名大人了”這句話反覆的迴盪在海倫的耳邊,那是她奶奶常對她說的一句話。
她已經是一名大人了,她不能哭,海倫輕輕解開緊固着自己的繩索,走到奶奶身邊,輕輕鞠了個躬。
而此時,看到這一幕後,水田大叔也一臉歉意的湊到小海倫身邊,雙膝跪在海倫面前,向小海倫彎下腰。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飛機就不會失去副油箱,就不會緊急迫降,你的奶奶就不會...,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水田大叔非常誠懇地向小海倫道着歉。
“水田大叔,我沒事,我知道生老病死,奶奶教過我,這是人間常態,我不恨你,我不恨任何人,我很感激你們,也因爲有着你們,我才能活着,纔沒有變成那種怪物,是大家在保護我。”海倫很懂事的說道,她強忍着不哭,因爲奶奶說,她已經是大人了,大人就得承受大人應該承受的東西。
不過就在迫降事件之後,水田司彷彿變了一個人,變得十分嚴謹和細緻,不再露出中年大叔的拖沓囧態,迫降事件可能成爲他心中一輩子的陰影,他的不經意小失誤,卻活生生的害死了別人,而也是從此開始,這件事對水田司成爲了心魔,也正因如此他最後把自己活成了傳奇。
一行人緩緩從飛機上走了下來,與其說走,倒不如說是爬,迫降時飛機產生了變形和撕裂,門和升降器早已經損壞,W就依靠着外骨骼裝甲在牆壁上撕出一片縫隙,一行人順着縫隙慢慢爬出飛機。
修長公路兩側全部都是沙戈荒蕪,只有着飛機機翼上的四柱火光將周圍照的明亮,W控制着外骨骼裝甲飛到空中,掃描了一圈四周的環境便從空中落了下來。
“不算太糟,前面五公里,有建築,看起來像是加油站,如果是加油站的話,那麼就一定會有便利店,到時候我們可以拿一些補給。”W從空中落地後緩緩說道,並隨手調試着外骨骼裝甲中的一些參數。
小天搖搖欲墜地摸了摸自己的頭,他還沒有從神志不清中恢復過來,他只感覺自己的腦袋中好像有一種嗡嗡的響聲,不過他的耳朵仍然聽到了W說的話。
“五公里,如果我們走過去,最快需要一個小時,在這之前,可能我們已經先被怪物包圍了,飛機迫降時發出了巨大響聲,一定會引來一些怪物,到時候我們處理起來很棘手。”水田大叔思考片刻後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W問道,看到水田大叔的表情,她知道這個禿頂男人好像有什麼主意。
“你有這身外骨骼裝甲,你可以飛行,所以你可以快速找到一輛可以開的車,到時候,你再開着車回來接我們,這樣耗時最短。”水田大叔平靜地說道。
“那你們的安全問題怎麼辦,如果我不在你們身邊,誰又能保護你們。”W打量着水田大叔反問道。
“我在防空避難所中見過小天手中有一把四發制的警用手槍和幾發子彈,現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我想有手槍和子彈,差不多可以堅持到你回來。”水田大叔將他的計劃完整的告訴了W。
片刻後,W同意了水田司的方案,這樣做的風險相對低很多,她可以通過外骨骼裝甲飛往遠處,並迅速找來一輛可以開的車,這樣一行人就可以在極短的時間裡離開這裡,也可以迅速前往加油站拿取補給。
兩人一拍即合,水田大叔從小天身上找到那支手槍,並將子彈上好膛,而此時小天的狀態很差,他仍然沒有從神志不清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他腦袋中的嗡嗡聲仍然沒有消失,甚至連站着也有些站不穩,所以小天手中的手槍也交由水田大叔來使用。
W也在看到水田大叔將手槍上好膛之後,緩緩起身飛向遠處,去尋找車輛,她要快些找到車輛並開過來,將一行人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