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e~~”飛飛向陳媽招手,然後端起米粥,一小勺一小勺地吹涼,湊到母親嘴邊,給她溫柔地餵食。
等母親喝完一碗粥後,飛飛輕聲問:“媽,我再給你去盛一碗吧?”
她搖搖,滿足地說:“不用,我吃飽了,你也去吃吧。”
陳媽說:“八小姐,我煮了很多,這就去給你端來。”
要陳媽走來走去,飛飛覺得怪不好意思的:“不用了,陳媽,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任雪嫺拉住飛飛的手說:“讓陳媽去吧,陪媽媽說說話。”
於是,母‘女’倆都各懷心事,只揀些不相干的話說,不外乎問問各自生活的情況和身體狀況。
飛飛吃着早餐,只覺得這米粥的味兒比什麼山珍海味都好,很有童年的感覺,以前每次夏秋季,陳媽就會煮各種的米粥放涼了吃,風味一流。
吃過粥後,飛飛說:“媽,我給你梳頭。”
任雪嫺點頭,飛飛便扶她到桌前坐好,拿起一把桃木梳子,細細地爲母親梳理頭髮,細緻地挽起,盤好,再用髮簪固定,一個漂亮的髮髻就做好了。
飛飛從衣櫃裡挑出一件天藍‘色’的旗袍給母親換上,乍一眼看去,就像一個高貴的‘婦’人。
“媽,你好漂亮。”飛飛由衷地讚歎。
“媽媽老了,你還這樣取笑你媽。”任雪嫺莞爾一笑。
“不老,我媽跟我站在一起,別人還以爲你是我姐姐呢。”飛飛驕傲地勾住母親的手肘,依在她身邊。
“小鬼頭!”任雪嫺不由得嘆息一聲。
“媽,我們走吧。”
“去哪裡?”任雪嫺呆愣地望着她。
“去醫院。不過媽你不用害怕的,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飛飛一直緊握着母親的手,才發現她的手在顫抖。
“我今天不想去醫院,天氣那麼好,不如我們到‘花’園去走走吧。”任雪嫺勉強地笑着說。
“媽!這次你一定聽我的,生病就要看醫生,你會好起來的,你說過想回廣州的,等你病好了,我們就去廣州。”
“我的病不要緊,你看我現在,哪像有病的樣子?”
“媽!你不要怕,我們就去華倫那裡看,華倫你總該相信的吧?”飛飛像哄孩子一樣哄着母親。
“我不要去!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一下。”任雪嫺走向‘牀’。
“你若是不願意去看醫生,那我就走了,不理你了。”飛飛跺跺腳,故作生氣地說。
這時,只見‘門’外多了幾條大漢,再看窗外,也站了兩條大漢,沈震東如天降一般站在飛飛的面前。
飛飛一直納悶着一件事,那就是她回來那麼久,沈震東和其他人不可能不知道的,而他們居然沒來打擾她,這真是件怪事情,現在見到沈震東,她倒覺得正常了。
但,氣氛好像有點不正常,至於是什麼不正常,她又說不上來。
“你走不了了。”沈震東沉聲道。
飛飛冷冷地掃視了那些人一眼,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還不明白嗎?進了沈家的‘門’,你就休想再出去。”沈震東似笑非笑地走向她。
“我要帶我媽去看病。她雖然不是你的結髮,卻也是你的妻子,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麼可以看着她病成這樣而不管?”飛飛瞪視着他斥道。
沈震東忽然大笑起來,彷彿聽到了最好笑的話,他笑道:“傻瓜,難道到現在你還以爲她真的病了嗎?”
飛飛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她轉過身去看任雪嫺,任雪嫺坐在□□縮着身子,始終低着頭,飛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爸爸所說的會是真的。
她突然衝過去,搖着母親的肩膀大喊:“媽!他說的都不是真的,你不會騙我的是不是?”
“飛飛……任雪嫺愧對於‘女’兒。”
“你說話啊,你說他說的不是真的,你沒騙我……”
“是我騙你的,我根本就沒病,我故意騙你回來,爲的就是不想你認賊作父。”任雪嫺突然甩開飛飛的手,眼睛滿是悲痛地嘶聲喊道。
飛飛不敢置信地一步步往後退,看着這個她最愛的母親,盯着母親的雙眼,直想把他整個人都看穿,任雪嫺被她看得心慌意‘亂’,又連忙說:“飛飛,我這可都是爲了你呀……”
她憤怒地打斷母親的話,大喊道:“別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你們騙我……你們都騙我……爲什麼?”
沈震東命令說:“你就老老實實地待在這個家裡,你還是我的‘女’兒,這一次就算是宋世傑,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飛飛往外奔,立刻被兩條大漢攔住了,她回頭衝沈震東大喊:“放我出去,沈震東你放我出去,你軟禁我是犯法的。”
“名義上,我還是你的父親,父親是有權利留‘女’兒在家的。”沈震東輕蔑地笑笑。
任雪嫺走過來對飛飛說:“飛飛,你就不能聽媽媽的這一次嗎?”
飛飛悽然一笑:“原來你們早就想好了串通起來騙我回來,不過你們演的戲可真好,不去拍電影可惜了,我真是小看你們了。”
任雪嫺聽着這話只覺得心疼,淚意漸生,模糊了眼睛。
沈震東嘆道:“不管你曾經做過什麼,你始終是我的‘女’兒,你們原來住的那個地方我已經叫人還回原來的模樣了,你就回去住吧。雪嫺,你也搬回去吧,好照顧飛飛。”
“我說我要出去,你的耳朵是聾的嗎?”飛飛急了。
沈震東命令說:“小馬,帶八小姐回房,派兩個人在‘門’口看着,不能有任何閃失。”
小馬和一條大漢立刻上前去要帶走飛飛,飛飛避開他們的手說:“不用你們扶,我自己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