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條手臂血淋淋的落在桌上,還有一個倒下去卻沒有頭顱,每個人吃驚住了,眼睛裡佈滿了驚訝、不信、恐懼。
他們都不信這弱不禁風又有點慫的男人會有這樣可怕一面。
有一個拿刀的雖然強行使自己穩定下來,但褲管下面已有水跡。
“我說過你們會不得好死,是不是?”白壁沉死魚眼戳着能動的幾個人身上,眸子裡極爲譏諷。
去扒小花衣服幾個人雙手忽然跌落,大叫着我們都錯了,連連求饒放過自己,再也不會有下次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你宰相肚裡能撐船,……。
白壁沉沒有說話,也懶得說話,覺得說話的這人拍馬屁好像不錯,至少看過幾天書,拍馬屁的這種內力還是可以的,所以拍起馬屁絕對不一樣,這人就是活例子,白壁沉嘆息,那根稻草刺出,幾人大腿忽然斷了,剩下能喘氣忽然縮在牆角顫抖。
“我要是讓你們好死,就實在對不起你們了。”其實白壁沉想說的是,“剛剛欺負我怎麼說的,現在我怎麼會放過你們。”
白壁沉發白的死魚眼戳着這幾個人,惡毒之色更濃,欣賞着他們不停顫抖好像很過癮,可是沒過多久忽然又刺出了兩劍,幾人的雙腳雙手忽然斷了,白壁沉惡笑着幾把將他們抓到桌上,看着小花。
小花在顫抖。
她遇到這樣的情況如果不顫抖,那就不正常了,她一下子抱緊白壁沉,身子都是顫抖的,眸子裡發出的光芒卻是極爲吃驚極爲喜悅的。
“你終於又可以握劍了。”小花不但激動,連說話都斷斷續續不穩,甚至呼吸都已不穩。
這不是簡單的握劍,也不是白壁沉在河邊流着淚水握不起劍,因爲這次能活着。
也許白壁沉在河邊握不起劍,着急的流淚,淚水就太多了,所以他的眼睛已變成死魚眼,是白色的那種,就像死魚的眼睛。
死魚不會流淚,死魚眼卻會,激動、喜悅、興奮的淚水是不是鹹的?
“我不會被欺負了,是不是?”小花擦乾臉上的水,她不知道那是淚水還是汗水。
“是的。”死魚眼也在流淚,這不是簡單的握劍,所以沒有人能令他再握不起劍,除非殺了他。
“我們可以離開這裡了,想去哪就去哪?”小花說話不但激動也很喜悅。
“是的。”
“那太好了,我們可以去扶桑了。”
“是的,我一定會送你去扶桑。”
“那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好好慶祝一下,至少去大吃一頓。”
“是的。”白壁沉死魚眼戳着桌上的幾人,惡毒的笑了笑,“我們在大吃一頓之前好像有點事要做。”
“在江湖欠的,總要還的。”
小花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卻知道白壁沉要做什麼,白壁沉現在如果不做點什麼,就不是白壁沉。
“我支持去做。”她心想是你去做又不是我,累的也不是我,可是她錯了。
“你來。”
小花怔住,“怎麼是我來?”
“他們剛纔要扒你衣服,還要欺負你,所以是你來。”白壁沉死魚眼沒有一點笑意,閉上了眼睛。
“可是他們說欺負過我,就殺了你,所以還是你來比較合適。”小花苦笑着,這種血腥的事還是看看就夠了,讓自己動手就算了。
“那恨他們剛剛欺負你嗎?”
“恨。”小花心想這問題太簡單了,自己沒有理由不恨他們,這跟動手打人八竿子打不着。
可是她錯了。
“因爲你恨他們所以你來比較合適。”
小花忽然掐着腰,大笑大叫着,“那還是你來,剛剛他們說過欺負我之後就殺你,你不要說自己不恨他們,這也太假了。”
“我並不恨他們。”白壁沉笑着不讓小花說話,又解釋着,“我懶得去恨他們,他們至少讓我重新握劍,我沒有理由恨他們。”
小花傻住了,他說的沒錯,那自己好像真有理由過去,雖然血淋淋的事讓人噁心,但至少不是自己。
白壁沉已做出邀請的姿勢,“請。”
“好,我來就我來。”小花想說的是,“這種血淋淋的事怎麼落到我頭上了,你有沒有公德心,怎麼讓一個女人去做這個,你實在太混蛋了。”
小花捲起衣袖,假笑着靠近桌上這些人。
白壁沉看着,那雙死魚眼滿是期待、愉快、興奮。
“他們都已經很可憐了,我們能不能放過他們。”
桌上的幾人異口同聲說着同意,“姑娘真是太好心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姑娘那麼善良,實在是打着燈籠也找不到,姑娘一定會有好善果的,……。”
“不行。”白壁沉忽然走了過去,給那個說話有學問的人一個耳光,然後那人頭顱忽然跑了,鮮血瘋狂飛濺一下,那人也死了,“你忘記他們剛剛是怎麼對付我們的,做人沒必要太善良了,該行兇時更沒必要手軟。”
小花已顫抖,“可是我實在下不了手。”
白壁沉嘆息,“你看着辦吧,放了肯定是不行的。”
“那我拔他們毛,行不?”
“行,只要你高興。”白壁沉鼻子已在抽氣,想說的是,“你現在發什麼菩薩善心,剛剛他們是怎麼對付我們的,你現在就算用惡毒法子也很正常,也很公正。”
可是他想錯了。
已有人求饒了,“姑娘你還是殺了我們吧,我們被你拔的不行了。”
小花拔毛很仔細也很小心,是一根一根的那種,拔到手裡還用力吹出去。
“姑娘你還是殺了我們吧,我們情願被殺死。”
“你實在是蛇蠍心腸,怎的這麼毒,這麼折磨我們幹什麼,我們也沒有多少深仇大恨,你對我們怎的這麼歹毒。”
“毒啊,你真毒啊。”
白壁沉走過去看看他們,只能哭笑不得,“人家求你動手了。”
“可我下不了手。”她繼續拔着,居然很得意,也很享受。
“殺人很簡單的。”
“是的,隨便殺都可以,不要再拔我毛了。”桌上一人咬牙尖叫着,似乎比殺豬的聲音還要大。
“你想一下他們是怎麼扒你衣服的,你的心就不會那麼軟了。”白壁沉已有點着急了。
“是的,想一下我們是怎麼扒你衣服的,你就下得了手。”桌上另一人已哭着。
“可我還是下不了手。”小花還在拔毛,一根一根的拔着,桌上幾人已受不了了,彷彿快爆炸了,求爹爹告奶奶了,就想要死得快點。
“大俠,你殺了我們吧,別再折磨我們了。”他們並不笨,小姑娘肯定是行不通了,這男的一定可以幫我們解脫。
“恩人,你就高擡貴手殺了我們吧。”
“大恩人,動手吧。”
“爺爺,你就行行好吧,殺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了結我們吧。”
白壁沉已在喘息,“你折磨他們幹什麼,爲什麼不去一下殺了他們。”
“我下不了手。”小花還在拔毛,桌上幾人已受不了了,開始大罵起來。
“你這個惡棍,你這個魔鬼,……。”
“真不是玩意,你不得好死,……。”
……。
白壁沉苦笑,他沒有想到這女人這麼會折磨人。
“我有一個法子,可以弄死他們,又不用折磨他們。”
“快說。”小花激動的像如釋重負,喘口氣。
“連這房子一起燒了。”白壁沉死魚眼泛起了光澤。
“謝謝爺爺好意,我們下輩子投胎一定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小花吃驚,“你不怕無根回來找你算賬。”
“不怕。”白壁沉又解釋着,“他幾年也回不了家一次,這裡對他來說,有沒有並沒有什麼區別。”
桌子邊上堆滿了柴火,白壁沉把點燃的木頭交給小花。
“燒了他們,我們就可以出去大吃一頓了,所以你來。”
“你爲什麼不殺他們?”
“因爲你比我更恨他們。”
小花吃得並不多,酒店裡能上桌的好像都已上過,但她好像並沒有盡興,白壁沉就不同了,他在邊上拿着酒罈,不停的喝酒,也在耐心的陪着。
“好不好吃?”
白壁沉根本就沒吃,看着吃倒還差不多,“還可以。”
“你接下來想做什麼?”
“是有件事要做,但也是小事。”白壁沉惡笑着,死魚眼發出興奮之色。
的確是小事,卻不是什麼好事。
白壁沉並沒有忘記羅笑給的那一劍,那一劍幾乎要了他的命。
他找到羅笑的大女兒,看見白壁沉過來居然扭動着屁股迎了上去,白壁沉沒有理她,一步就走進屋裡,兩劍就殺了她老公還有孩子,她看見大罵着,白壁沉給了幾拳頭,看見她死不死活不活的老實樣子,他好像好開心。
他找了一家男人喜歡進去的地方,這裡的老闆立刻就迎了過來,“大俠貴幹?”
“這女人多少錢?”
老闆睜大眼睛看了看,又圍着女人轉圈圈,不停的咂嘴。
“這女人多少錢?”
“算你運氣好,我們這正好缺人,一兩銀子可以考慮一下。”
“成交。”
白壁沉拿着一兩銀子走出去就看見個要飯的,他笑着把那一兩銀子丟給那個要飯的,賺的很快花的更快,花的也好像很輕鬆。
那個要飯的摸着銀子,楠楠自語,“有錢的公子哥如果都這麼傻該多好。”
聲音並不大,可是白壁沉聽到了。
白壁沉一把奪過銀子,丟到河裡,也把要飯的丟到河裡,要飯的大罵白壁沉不是人,白壁沉一把將橋上的石獅子拿起,“你再罵街,我就要你命。”
要飯的立刻閉上嘴不說話了。
白壁沉又找到了羅笑二女兒,他過去就摟住了她,她邊上兩個男人好像要炸了,立刻推開白壁沉,“這是你該打的主意嗎,也不看看自己是誰,回去好好照照鏡子自己幾斤幾兩沒一點數嗎。”
另外一個男人說話一點也不含糊,“你要是沒睡醒,我可以幫你醒醒。”
白壁沉沒說話,也懶得說話,過去就是兩劍,兩人忽然倒下。
羅笑二女兒吃驚住了,“你要跟我過夜不用殺人,那兩人在這裡有身份,你殺了他們一定有大麻煩,跟我過完夜你就趕緊走。”
白壁沉沒有說話,拉着這女人走了。
老闆看見白壁沉又回來了,又帶來一個女的,眼睛已發直。
“你看這個多少錢。”
這女人忽然明白了什麼,用力敲打着白壁沉,“我以爲你要帶我去過夜,想不到你竟……。”
白壁沉好像沒聽見,忽然給了兩個拳頭,看見女人頭腫鼻子出血,死魚眼好像更興奮。
老闆圍着女人轉了幾圈,不咂嘴了,“還是一兩銀子。”
“成交。”
“兄弟你下手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