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住,不管你再才高八斗,再學富五車,你都是我君襲墨的女人。想要他們活着,你就給本宮好好活着。”
着裝過後,君襲墨看也沒看凌洛一眼就離開了,任她像個死人似得躺在那裡淚流滿面,任她腿間還有斑斑血跡。
他其實不敢去看她,因爲她的眼中除了強烈的恨意還有殺氣和厭惡。她非但不愛他,甚至還開始噁心他了。
他受不了!
他肯定是瘋了,竟然會用這種方式去得到她。如果時間可以回到前一刻,他不會這樣,他死都不會。
寢宮外的地上還趴着春夏秋冬和被摔斷了腿骨的銀閃,她們看到君襲墨一走就連忙衝進了寢宮。當看到凌洛那麼悽慘地躺在牀上時,頓時四個人都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小主,小主對不起,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嗚嗚嗚……”冬雪哭得不能自已,她是四個人裡年紀最小的,看到這樣的場景臉色都嚇白了。
春花哽咽着走了過去,拿起絲絹爲凌洛清理一身的狼藉。瞧着她緊咬的脣瓣還在不斷冒血,她頓時又淚奔了。
“小主,小主你別這樣,別嚇奴婢。”她拿起絲絹給她擦脣角,但那血跡就像流水似得涓涓地冒,怎麼都擦不乾淨。
“小主,小主你振作一些。”
“我……噗!”
凌洛剛要張嘴說話,但一口鮮血就無法控制地噴了出來,她的臉瞬間變得煞白,兩顆眼瞳剎那間沒了色彩。
“小主,你別嚇奴婢,嗚嗚嗚……”
寢宮裡頓時哀傷一片,四個丫頭亂成了一團,端的端水爲凌洛清理身子,擦的擦血。
她們誰都不知道,君襲墨一直都沒有離去,一直都在牆角邊站着,星眸中泛着淚,已經懊惱到了極點。
他想去彌補什麼,卻發現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彌補這種傷害。聽着小丫頭們那不斷的哭聲,他腸子都悔青了。
他在牆邊站了好久好久,直到寢宮裡稍微安靜下來了才離開。走出瑤光殿的時候,天色已經入暮了。
回到前殿,王朝一臉凝重地走了過來,“殿下,剛纔小李公公帶信來說,皇上的情況還是沒有好轉,他請你去看看。”
“噢,好!”
君襲墨回頭又遙望了瑤光殿一眼,才心事重重地走開了。來到乾清宮外,小李公公已經焦急地在那裡等候了,看到他時連忙迎了過來。
“奴才拜見殿下!”
“不必多禮,找本宮什麼事?”他知道小李公公請他來自然是他想見他,應該有什麼話說了。
“殿下請借一步說話。”小李公公把君襲墨領到了皇宮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四處張望一下過後才又道。
“回殿下,今天奴才聽到王太醫說,皇上怕是時候不多了。奴才聞言皇后和九皇子他們正在商議改詔書一事。”
“噢?父皇難道已經寫下詔書了麼?”
“就是還沒有,所以殿下你一定要抓緊啊。如果皇上真的駕崩了,宮裡勢必會大亂,到時候八皇子和九皇子肯定會逼宮的。”
小李公公頓了頓,又從袖袍裡拿出了一卷聖旨,“奴才自知這是殺頭之罪,但是爲了殿下也值得了。”
“這是?”
“奴才常年在皇上身邊伺候着,對於他的筆記已經模仿得十分相似,還請殿下在關鍵時刻拿出來。若能助殿下你登基,奴才死也無憾了。”
“……”
君襲墨手握着聖旨,臉色卻甚是駭人。他萬萬沒有想到小李公公已經在做準備了,而且說起來這計劃算是周全。
他忽然間想起了君傲天在瑤光殿忽然倒地一事,心頭頓然恍然大悟,“也所以,父皇他的病……”
“求殿下饒恕奴才,奴才也是迫不得已。”小李公公並未否認,“撲通”一聲跪在了君襲墨面前請罪。
“那麼,他確實沒有救了?”君襲墨忽然間有種非常複雜的心情,按理說,他應該一掌拍死小李公公的,但他爲何做不到?
“回殿下,皇上和淑妃娘娘在一起的時候,一直在服用大力丸。這東西用多了身體自然會虧空,他這兩天本來就在咳血,即便奴才不出手,他可能也熬不過幾天了。”
“你爲何要如此幫本宮?”
君襲墨狐疑地盯着他道,一個小小的太監,心思卻是如此慎密。他不但會模仿自己,甚至還有武功,根據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暗算君傲天來看,應該身手極好。
那麼他是誰?真的是太監?
小李公公忽然間沉默了,臉色也黯淡了下來,眼瞳中甚至還泛着淚光,悲慼極了。君襲墨也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許久,他吸了吸鼻子才又道,“當年褚妃進宮的時候,奴才與她兩小無猜。奴才此生最恨的就是沒有保護好褚妃,所以才答應嬤嬤他們在宮裡當細作,爲殿下你鋪路。”
“……你竟然是孃親的人?”
“殿下如果要殺奴才,奴才毫無怨言。只求殿下再給奴才幾天時間,等奴才看到殿下登基過後,奴才會自行了斷以謝罪。”
“你且起來吧,本宮暫時不會追究此事的。”
“奴才多謝殿下不殺之恩。”
“去吧,本宮去看看父皇如何了。”君襲墨輕嘆一聲,又轉身走向了君傲天的寢宮。
寢宮裡還有很多人在,莊玉嬋和孟昕若,還有八皇子九皇子以及他們的妃子都在,個個臉色都很沉重。
瞧着君襲墨進來,所有人都臉色都戒備了起來。君昭諭和君弘烈甚至霍然起身,還想上前擋住他過去。
“八弟九弟這是怎麼了?難道許你們來看父皇,就不准我來看看?”
“你來做什麼?父皇如果不是因爲你會氣血攻心嗎?”君弘烈怒道,仗着莊玉嬋的身份,他現在也有些無法無天了。
“九弟,你是不是忘記王太醫說的話了?父皇是身體太過虧空。”
君襲墨冷冷地瞥了眼邊上的鳳珏,眸色冷了些。這女人爲了得到父親的寵愛想必也是施出了渾身解數吧?馬上就氣數要盡了。
“哼,狐狸精!”孟昕若也瞪了眼鳳珏,滿眼都是唾棄。
“哎呀,你們一個個在這裡含沙射影地罵我,可得多考慮一下後果哦,等皇上醒過來,可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是麼?那你倒是讓皇上醒過來啊。”莊玉嬋挑了挑眉,冷冷道。
“這有何難,我就怕皇上醒來啊,會讓某些人很失望啊。畢竟纔剛成爲太子不就,一下子被廢掉了,這心情……嘖嘖嘖!”
“多謝淑妃娘娘處處爲我考慮,你且讓父皇先醒過來吧,免得你們大夥總是揣測他要廢掉我。事實勝於雄辯,看看他怎麼說。”
君襲墨冷笑道,意味深長地看了鳳珏很久,才又道,“我這個人雖然一向崇尚以德服人,但是特殊人就要特殊對待,如果某些人妖言惑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鳳珏妹妹,你不是會一些醫術嗎?還不快給皇上看看?”莊玉嬋斜睨了眼鳳珏,微微試了試眼色。
無論如何,先讓君傲天廢掉君襲墨,其餘的都好說。她的心思鳳珏自然懂,淺笑着點了點頭,朝着君傲天走了過去。
而就在她下人屍蠱把君傲天變成屍蠱的時候,小李公公忽然間走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皇后娘娘,奴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說!”
“皇上前些日子寫傳位詔書的時候,好像提到了九殿下和八殿下。當時他在那裡喃喃自語,說到底是封他們爲親王呢,還是什麼。”
“……什麼?皇上已經寫詔書了?這詔書在哪裡?”皇后一愣,頓時又忘記讓鳳珏對付君傲天了。
“奴才不曉得,不過皇上寫詔書的時候是在御書房。”
“真的?烈兒,諭兒,你們馬上去找找看!皇上看樣子也不行了,咱們總得爲大局着想對不對?先把詔書找到,看看他到底要傳位給誰。”
皇后一聽頓時坐不住了,吩咐完兩人過後自己也急匆匆地過去了。孟昕若見識不對也跟了過去,深怕什麼好處皇后搶了先。
於是寢宮裡就剩下了鳳珏和君襲墨,還有小李公公和一直昏迷不醒的君傲天。
有君襲墨在,鳳珏自然是不敢下手的,她擰着眉偷瞥了君傲天幾眼,眸子滴溜溜地轉,在想着如何讓他起死回生的辦法。
“淑妃娘娘,不知道你有什麼讓父皇醒過來的辦法呢?還請你千萬別謙虛啊,你無論如何也是他最疼愛的妃子,你可別藏着掖着啊。”君襲墨冷笑道,眼底殺機頓起。
“君襲墨,你別以爲本宮不知道你玩伎倆。”
“噢,淑妃娘娘覺得我是在玩什麼伎倆呢?”君襲墨陰森地朝她走了兩步,齒關咬得格格直響。“你仗着父皇寵你到是囂張得很,本宮倒是要看看,現如今你要如何囂張。”
“你不敢殺我,因爲你女人的命還在我手上。”
鳳珏冷冷一笑,忽然飛身衝了出去。而君襲墨把手中詔書遞給了小李公公,緊接着也飛身追了過去。
夜幕下,鳳珏的模樣顯得無比猙獰,她冷冷地站在園中望着君襲墨,面色並無任何懼意。因爲她肯定他不敢殺她,最多不過是受點苦罷了。兩人劍拔弩張地對峙,無形的硝煙滾滾。
而就在此時,寢宮裡忽然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大喊,“不得了啊,皇上駕崩了,皇上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