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兒秀眉低蹙着,轉眼看向了焰蕭,十分不滿的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做搭進去自己的一生?”
焰蕭直接十分不客氣的將小女人禁錮在了自己的懷裡,“在你眼前,有我這麼優秀的男人你不選,你去選一個殘廢加白癡,你的腦筋真的正常嗎?”
“正常。”
嫵兒一字一句的說着,“因爲你,卑鄙,無恥,下流,有心機,做盡壞事。你說你哪裡比他好了?我如果選你,纔是腦筋不正常。”
說着,他指着焰蕭的鼻子道:“我警告你,你再給我胡言亂語提這些事情,你就休想再從我是身上得到一滴血你知道嗎?”
焰蕭很有些無奈的站在當場,良久默然後,他纔開口,說起了當年的事情。
二十年前,寧王母妃謝貴妃得寵,是紅極一時的妃子,從進宮人小小的才人,一躍成爲正一品的皇貴妃。
甚至,皇上還想封她做那位置堪比皇后的宸妃,奈何朝臣反對,此事纔沒有進行下去。謝貴妃本性天真爛漫,不喜爭鬥,根本體會不到宮中的險惡。
她成爲皇上的妃子,就一心一意的愛慕皇上,對皇上好,享受皇上給她的寵愛,根本不曾想到,不知不覺中,她得罪了很多人。
這其中包括皇后。
尤其是那一次,皇上想封她做宸妃失敗後,皇后心裡就種下了陰影。她覺得謝貴妃生的兒子寧王,天資比她的兒子聰穎,甚至和他的母妃一般,更會討皇上歡心。
如此一來,受到威脅的不僅僅是她的後位,還有兒子的太子之位。
於是,在皇后的授意下,她的心腹孫公公趁着皇上去打獵時,假傳聖旨,活活將謝貴妃勒死在了她的寢宮中。
當時寧王雖然年幼,卻將這一切目睹的一清二楚,而後他受驚過度,直接成了白癡,雙腿也在偶然的一次玩耍中,摔斷。
“你想知道的,我已經告訴你了,還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吧。”
焰蕭淡淡的說着,眸子中竟是被一抹陰霾之色所籠罩,似是十分看不慣宮廷中這麼充滿腥風血雨的鬥爭一般。
嫵兒聽過了這些事情,眸光中閃過了一抹殺機,“焰蕭,你個混蛋,你爲什麼不早點說,早點說剛纔我們就不要去追什麼韓靈兮了,應該直接將那個孫公公給宰了。真是個畜生,他怎麼能對謝貴妃下那樣的狠手呢,謝貴妃不過是跟自己愛的,也愛她的男人,恩恩愛愛的在一起,礙到誰了。皇位不該是有能者居之嗎?像當天皇上這樣的昏君,還有太子冥英那樣的白癡,都不配成爲皇位的擁有者。”
嫵兒氣得快要喘不過氣了,不斷的拍着自己的胸口,“焰蕭,你怎麼現在才說啊。還有,你不是寧王的朋友嗎?既然知道他的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爲什麼不替寧王出手,幫他報仇。當年他一個孩子在宮裡多不容易啊,小小年紀,孃親就被人害死了。他會摔斷腿,一定是被皇后的人害的,皇后是不想害死他不罷休,若非他逃到了塞北封地,只怕早就沒命
了。”
“哎呀,這個皇后,看起來挺仁慈的,居然心腸這麼歹毒。”
嫵兒嘆着,焰蕭接口道:“別將皇后當成是什麼好人,只是沒有利益衝突時,她也許會念及一些恩情,比如你孃親對她的救命之恩來幫你。若是事情涉及到了她的利益,她絕不會幫你。”
嫵兒嘆了口氣,“不管怎樣,寧王的仇我會替他報的,我要去手刃了那個孫公公,你要保護我。”
焰蕭摸了摸鼻子,他其實是很想答應嫵兒,保護她,幫她一起去殺了孫公公。
但現在,確實不是最好的時機。
“現在不能去殺了孫公公,非但不能殺他,我還會派人保護他。”
焰蕭十分認真的說着,嫵兒看焰蕭都看歪了自己的嘴,“你在胡言亂語什麼呢?不殺他也就算了,不幫我也可以理解,爲什麼去保護他?你就是這麼給寧王當朋友的嗎?”
“聽我解釋。”焰蕭沉聲說着,“你永遠都要記得,幕後主謀是皇后。孫公公不過是罪惡的執行者,只殺他有什麼意思,我要留着他,將來他就是指證皇后的最好證人,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焰蕭的意思,嫵兒明白,不是不殺,只是要選在最佳的時候,讓這個狠心的閹狗去死。
嫵兒點頭,“我懂了,可是我還是不太明白,既然寧王的事你都知道的這麼清楚,也想好了要留着孫公公做什麼用,爲什麼你這麼有勢力,不站出來揭露皇后的虛僞面目呢?”
被嫵兒這樣問,焰蕭一怔,半晌沒說出話來。
“難道你是騙我的,你和寧王根本就不是朋友?”
嫵兒懷疑,焰蕭搖頭,雙眸又一次被那陰霾之色所浸染,“並非如此,我和寧王算不上是朋友,你知道他的狀況,他不可能和任何人成爲朋友。我只是知道他的經歷後很是同情,所以放出話來,誰敢得罪寧王,就是與我爲敵,就是和整個修羅殿爲敵。所以寧王雖然癡傻殘廢,但塞北之地,一直安然無恙。”
頓了良久,他才繼續道:“不是我不替他報仇,我若出手,深入皇宮,殺了皇后亦不是不可。可若這樣做,就是名不正言不順,讓當年的謝貴妃白死,讓寧王白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和屈辱。”
嫵兒聽懂了焰蕭的意思,她不能認同的搖頭,“你站出來,以修羅殿殿主的身份,以正義之名還他和謝貴妃一個公道,有何不可?說到底,你還是不願意替寧王出頭,所以才藉口多多。”
嫵兒這樣說,焰蕭併爲辯駁,只是微微低頭,良久才道:“算是吧,畢竟修羅殿殿主不是一個普通人,修羅殿與各大皇朝的皇親權臣都有所往來,我若以這樣的身份站出來,揭露當年陰謀,讓真相浮出水面。只怕不用等到第二天,各大皇朝都會聯手出兵,剿滅修羅殿。如你所說,無論當皇帝,還是當一個組織的首腦人物,他都不明辨是非,不能不從大局考慮問題。我可以爲了正義,付出日夜被人追殺的代價,可我手下的人呢?那些忠心於我的修羅殿門徒呢?”
嫵兒有些的啞口無言,半晌才道:“真是複雜,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那我呢,是不是可疑毫無顧忌的去做,去爲寧王復仇,去替他和謝貴妃討一個公道。”
“當然。”焰蕭點頭,“你是寧王的王妃,你有資格,也有權力替你的夫君出頭。何況,你不是有心,他的恩你替他還,他的仇你替他報嗎?”
嫵兒點頭,她要做的事,也不止這些。
還有寧王的皇位,她也會替他奪回。
只有站在了權力的巔峰,她才能讓昔日裡害她,辱她,傷她,甚至要殺她的人付出該付出的代價。
“我懂你的意思了,那焰蕭我問你,你會不會幫我?”
焰蕭沉默。
嫵兒懂了,揮手道:“好了,你不用回答這個問題了。要如何幫寧王和謝貴妃討回公道,我會自己好好計劃一下,然後積蓄力量來做我想做的事情。你,堂堂修羅殿殿主,我求不起,也不敢求,免得你又說因爲幫我,牽連了你修羅殿的門徒。總之,我不會拖累你的,放心了吧?”
焰蕭並沒有因爲嫵兒的話就放心下來,他面色很是晦暗的站在當場,“我會適當幫你的,在我能力範圍內幫你。多了,不要再強求了。”
說完,他鬆開了摟着小女人的手,甩手大步朝着遠處走去。
對嫵兒,他不再理睬,走路速度之快,好似身邊從未出現過嫵兒這個人一般。
看着焰蕭離開的背影,嫵兒連連戳着他的脊樑骨,在心裡暗暗的咒罵着。
這個該死的男人,你就過河拆橋吧,明天不是還等着喝我的血嗎?現在就把我甩了,行啊,你往東走,我就往西走,我看你明天去哪找我。
想到這些,嫵兒當下轉身,朝着與焰蕭相反的方向走去。
才走了不過三五步,她就感覺自己的腰間一緊,竟是有一個男人,在悄無聲息間靠近了她,而後將她完全的禁錮在了他的懷中。
“焰蕭,你又佔我便宜。”嫵兒惱聲的喊着,焰蕭語調平和道:“不要總冤枉我,我沒想着佔你便宜。我只是突然發現你沒有跟上我,擔心你被韓靈兮害死,所以才追過來的。”
“我沒有跟上你?”
嫵兒崩潰,“分明是你把甩了就直接就跑了,還說我沒跟上你。焰蕭,你噁心不噁心啊,滿口謊話?”
“是我先鬆手的,我還不是怕你說我一直摟着你,佔你便宜嗎?何況你不是要遠嫁到寧王封地嗎?寧王封地在塞北,此去該往東北方向走,你走西南方向幹什麼?莫不是你跟我說的,嫁給寧王,就一心一意的做寧王妃,爲他報恩,爲他報仇的話,都是假的?”
這話聽起來,有些調情的意味,焰蕭的臉上卻不見絲毫的笑容,甚至嘴角浮起了一抹狠厲,“慕容嫵兒,你給我聽好了,本座討厭口是心非的人,給過機會讓你在本座和寧王之間做選擇,你既然選擇了寧王,就給我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永遠不許嫌他是個白癡,是個殘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