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還不放了我們三皇子!”
琉璃國諸人呵斥着,那紅衣女子卻好似聞所未聞那般,只是帶着人消失在了當場。
嫵兒和焰蕭的臉上,都現出了極爲凝重之色。
他們認出了那一身紅衣,妖豔至極的女人。她不是旁人,正是前修羅殿殿主,也是現在修羅殿的掌控者鈺蘿。
這樣的事情,他二人自是不會多言去告訴琉璃國中人。畢竟以他們昔日裡和鈺蘿之間的仇怨,她此番現身劫走離天浩,十之八九是爲了對付他二人。
一陣的騷亂後,苑菲菲最先恢復了理智。什麼三皇子被人劫走不劫走的,關她什麼事,重要的是慕容嫵兒那個賤人去死。
當下,她手指令牌喝道:“我琉璃國衆軍士們聽令,衝過去剿滅這夥設計折辱迫害三皇子的賊人。”
一時間,喊殺聲震天,焰蕭和嫵兒並不畏懼,只是雙雙策馬向後退去。
一路退着,兩人一路吹奏着一種大金王朝特有的傳令號角。
退至十餘丈外後,兩人雙雙停下了下來,就見大金王朝近三十萬大軍齊齊現身,與琉璃國大軍對壘與邊境。
此情此景,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來,若是兩軍交戰必然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而且大金王朝在人數上佔了優勢,又有焰蕭這等能以一敵百的高手坐鎮。總是兩敗俱傷,琉璃國的結局也會比大金王朝慘上不少。
苑菲菲心裡那是一個不甘,可眼下若是強行率軍衝過去,只怕她仇還沒報,就先死在了大金王朝的鐵騎之下。
一揮手,她狠下心來道:“焰蕭,算你們大金王朝狠,但你們記住了,琉璃國與你們之間的仇怨,不死不休。”
不遠處的山崖上。
離天浩被鈺蘿丟在了地上,連連咳嗽吐了兩口血後就是笑了起來,“姑娘何必救我這麼一個廢人,縱是能活下來又如何?一輩子癱在牀上,有仇不能報嗎?”
鈺蘿淡淡的回頭,那一襲紅妝近乎於可以驚豔天下。
三皇子離天浩見過不少的女人,卻從未見過讓他有這般驚豔之感的女子。
不覺間,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欣賞的笑意,“死前能見到姑娘這般的女子,離天浩死而無憾了。”
“我若說,能令你被挑斷的手筋與腳筋復原呢?”
鈺蘿朱脣輕啓,並不爲他的讚美所動,依舊冷漠的問着。
離天浩一生攻於心機,絕非蠢貨,聽得她這般說,他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希望之光後,更多的就是無窮無盡的恨意,“若姑娘能令我的身體復原,離天浩便是做牛做馬此生追隨姑娘。”
“不必。”鈺蘿淡淡的揮手道:“我救你,只因爲你對焰蕭和慕容嫵兒有足夠的恨。”
“將來我抓了他二人,帶到姑娘面前,任你發落。”聰明如離天浩,很快就領悟到了鈺蘿的心意。
他的聰明,他的識時務,讓鈺蘿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
玉手一揚,她就以一
種極爲邪門的手段,將離天浩提了起來,縱身跳下山崖。
她身子一沉,就帶着離天浩出現在了山崖中的斷層,那裡有一座小屋,小屋中擺放着各種各樣的藥材。
鈺蘿十分仔細的取了藥材,以一種詭異至極的手法,將藥材敷在了離天浩的手腕與腳踝處。
“我不相信任何人的承諾,我只相信自己。在這能夠令你復原的藥材中,我下了噬心蠱。你若是動了背叛我的念頭,就會遭受萬蟲噬心之苦。”
離天浩無所畏懼的笑了起來,“能死在你這樣的佳人手中,我死而無憾。何況,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你若想拿去,隨時取便好。”
“別給我油嘴滑舌。”鈺蘿不滿的呵斥着,離天浩卻是搖頭,“我不是油嘴滑舌,一字一句都是真心話,對了,尚未請教姑娘芳名。”
“鈺蘿。”她說了,高貴的頭顱微微昂起。
她是修羅殿的創立者,她纔是江湖上那位令所有人都聞風喪膽的女修羅。
離天浩一怔後,就又笑了,“無怪乎江湖中人都說,修羅殿殿主人面若桃花,今日一見方覺那桃花二字,不足以形容姑娘的美。”
鈺蘿臉上並無笑意,很有些陰冷的道:“你還少說了一句話,江湖中人還說我心狠若蛇蠍。”
“那只是沒有人看到你內心中的柔軟,看到你需要呵護,需要綿綿情意的一面。你,絕非心狠若蛇蠍,只是還未有人能走進你的心,給你想要的溫情。”
離天浩一字一句的說着,鈺蘿的眼中閃過了複雜之色,最後她一掌擊碎的了房中的書櫃,“你若再說這樣的話,下場就如這櫃子一般,好好養傷吧。”
說完,她拂袖飄然離去。
大金王朝與琉璃國的戰爭,短暫的告一段落。
離開大金王朝前,嫵兒將參雜在沉淪之中劇毒的解藥留給了金雪夜,“我在解藥中下的毒,經過了不斷的稀釋後,三年內都不會發作。但做三年後得不到解藥,一直潛藏在體內的毒素會積累到一定程度,一夜間暴發讓人殞命。我和焰蕭都相信假你三年時間,你畢竟將大金王朝壯大到足以對付琉璃國的程度。這解藥送你,一來是爲了保你這三年無恙,若出了什麼天大的變故,也可以此求助離歌保;二來卻是因爲大金與琉璃兩國比鄰,如果意外也可及時將解藥送到,莫要害了無辜之人的性命。”
“多謝嫵兒姑娘。”
在外人面前,金雪夜自是擺足了君王的架子,在焰蕭和嫵兒面前,他卻是十足的小弟形象,接瞭解藥連連道謝後,就是送上祝福,“這次我能在內亂中活下來,多還仰仗二位相助。謝字說多了,便矯情了。小弟在此承諾,日後只要是焰兄和嫂子開口,小弟定然竭盡所能鼎力相助。”
“對了。”說着,他一拍頭道:“差點把更重要的事情忘記說了,那個我祝福焰兄和嫂子早生貴子,將來記得讓孩子認我做乾爹。”
言笑晏晏間,終是飲下離別酒,三人揮手告別。
再回塞北,嫵兒勒馬不前,
幽幽開口道:“焰蕭,我要回趟絕地,去見小乖。”
她與巨蟒早有約定,最遲七天內必然返回,卻不想大金王朝中動亂不停,直耽誤了一個多月。
“嗯。”焰蕭明白嫵兒非走不可的理由,很是歉意的道:“此番我不能與你同往,離天浩在衆人面前曝光了我的身份,天下間沒有不透風的牆,我想消息大約已然傳回京師,我須得回王府做些安排。”
原本嫵兒騎在自己的馬上,突然縱身一躍,跳到了焰蕭的馬背上,與他面對面的坐着,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道:“那我要警告你,不許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回來後要是讓我發現你多了兩個侍妾,看我怎麼對付你。”
焰蕭用力一攬小女人的腰,將她摟緊在自己懷中,半噙着她的脣道:“我也要給你一個警告,這一路上都給我保重好自己,回來要是讓我發現你受傷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女人嬌然的低頭,美眸中閃過了一抹狡黠之色,她十分突兀的輕吻了男人的脣,而後起身跳上了自己的馬,策馬前行,只留給他一個回味無窮的香吻。
重返絕地。
嫵兒莫名的覺得心慌。
不知爲何,越是向着絕地盡頭走去,她就越是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麼龐大的巨蟒,就算是因爲她回來的晚了,爲了和她賭氣隱匿在整個絕地中,也不可能不露出破綻。
可偏偏這一路走來,她都不曾發現巨蟒的行蹤,甚至她覺得絕地似乎遭到了破壞,從她上次離開到現在,似乎期間有人來過,而且來了還不止一個人。
因爲古代沒有拍照與錄像技術,嫵兒只能憑着記憶,感覺到有人大肆的於絕地中採摘了毒草。
這種不好的預感,在她走到絕地盡頭,走進小乖居住的舊地時,得到了印證。
那是一處空蕩蕩的蛇穴,早已沒了小乖的蹤影。
灑在牆面上的鮮血,近乎半塌的洞穴,都在告訴嫵兒,絕地中發生了激烈的戰鬥,最後以巨蟒的失敗告終。
她自責,若是可以早些回來,是不是救可以救到小乖。
微微的搖頭,她只覺得心亂如麻,小心翼翼的進了蛇穴,一番仔細探尋後,嫵兒絕望了。
對方做事十分的謹慎小心,竟是不曾留下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小乖啊,你那麼聰明,那麼通靈,你一定知道我會再回來的,爲什麼不留下一點點的線索,好讓我可以找到你,去救你。
嫵兒落淚,就在她近乎於絕望的要轉身離開時,她的目光被半坍陷的廢墟所吸引。
那全都是土黃色的磚瓦牆中,露出了一角很刺眼的白色。
終究是百密一疏。
嫵兒快步走上前,將那一角白色抽出,就發現那是一方白色的絲帕,可僅僅是絲帕而已,沒有繡任何圖紋。
嫵兒不願意相信,這僅僅是一方純白色的絲帕,她仔細的檢查着,就聽到身旁傳來了塌陷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