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愛情只有十八個月,關於這一點,我想說,不一定完全準確,愛情,到底能持續多長時間,視情況而定,如果兩個人,天天膩在一起,空間和時間上都沒有距離,那麼我想,這段感情應該撐不過十八個月,但,如果這兩個人各忙各的事情,在一起的時間並不是那麼的長,偶爾甚至還要因爲工作或是旅遊的原因,分開一段時間的話,那麼我覺得,這段愛情,也許是能持續比十八個月更長的時間。
就算再親密的兩個人,也是需要擁有一個人獨處的時間和空間的,過猶不及,這四個字用來形容兩個人之間的相處,也是最正確的。
她想象不出,再見她時的情景,如果,她真的又再見到了她,那麼,她應該是什麼樣的神情,做什麼樣的動作,說什麼樣的話,才能讓彼此不那麼的尷尬,不那麼的生疏。
雖然,她知道,這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尷尬和生疏,這兩種東西已經在她們兩人之間形成了,並且砌起了一道厚厚的牆壁,隨着時間,這道牆可能會越來越薄,但它不可能會消失,將會永遠存在着。
容音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坐在牀頭,打開牀頭櫃最上面的一個抽屜,裡面的一個有幾分陳舊的相冊,立刻映入了從窗外灑進來的明媚陽光中。
容音看着那個相冊,並沒有立刻將它拿出來,而是垂着眼簾,目不轉睛的看着它,好像,將它拿出來,打開這件事,是一件頗爲讓人糾結,費心思的事情。
原本還以爲,時光並沒有走的太遠,可沒想到,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再回頭,才發現,竟然不知不覺的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
他們從畢業到現在,已經有三年的時光了吧,過的還真是快呢。
容音緩緩的伸出修長的手指,顫抖着,輕撫着相冊的表面,可能由於放置了太長的時間,太長時間沒有翻動過了,那上面落了一層灰塵。
這麼長的時間,她一直都不敢翻開這個相冊,一直都沒有勇氣去看裡面那些曾經的照片,她,真是太怯懦了,怯懦的可憐。
鼻子微酸,眼眶就溼潤了,泛起了淚光,吸了吸鼻子,容音拿過一張溼巾,溫柔的拿起相冊,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上面的灰塵。
隔了多長的時間了,她終於鼓起勇氣,再一次的將它拿了出來,再一次的將它打了開來。
容音嘆了口氣,眼眸中的淚水越蓄越多,最後,終於再難支撐,順着臉頰,滑落了下來。
她翻開了相冊,看着相冊中他們青澀的照片,她拼命剋制的情緒,一下子崩潰了,一下子爆發了。
容音失聲痛哭了起來,她用手背捂着嘴,生怕自己的哭聲會吵醒睡着了的容秋,怕他會因此而更加的難過。
淚水大滴大滴,不受控制的從眼眶中滴落下來,一顆接着一顆的滴落在他們昔日的照片上。
容音怕溼了照片,忙用袖子擦乾,可是淚水越來越多,如傾盆大雨般密集,使得她根本就分身乏術,擦不過來。
看吧,她什麼都做不好,什麼都守護不住,她只會把原本好好的事情,搞得一團糟!
容音淚眼朦朧的看着照片中,三人雖然青澀但卻燦爛的笑容,再也回不去了,他們再也回不到那段美好的時光裡了。
曾經他們,青春年少,笑魘如花,以爲,無論將來時間怎樣的流逝,命運如何的安排,他們都不會分開,會永遠的在一起。
可是,再接觸了這個殘酷麼世界後,再經歷了那麼多痛苦的事情後,她才明白,當初那個永遠在一起的夢想是多麼的可笑,多麼的天真。
誰能和誰在一起,誰又能和誰永遠,這都不是自己可以決定,可以安排的。
一切,都要看命運的決定,命運的安排。
容音漸漸的收住了情緒,止住了眼淚。
她拿起那張他們三個人曾經在校園裡的合影,纖細的指尖,輕輕的撫摸過三人燦爛的笑臉。
有誰能想到,我們真的再沒有了以後,說好的永遠,像是魚吐的泡泡,飄到上面就破滅了。
我永遠,永遠都記得那個夏天,在那個熱鬧卻不熱的夏天裡,我們是那麼的要好,手牽着手,說要一直在一起!
容音閉上了眼睛,面容疲憊而悲傷,她身子向後仰靠,倒在了了柔軟的大牀上,被那疏鬆的柔軟團團的包圍住了。
她將那張照片放到了胸口,就這樣的沉沉的睡了去。
她想做個夢,做個可以回到過去,改變一切的夢。
我們總有那麼多的遺憾,總有那麼多的痛苦,總有那麼多的悔恨,而這一切遺憾、痛苦、悔恨,都是源自於過去的記憶,假如我們同魚一樣,只有七秒的記憶,七秒之後,一切重新開始,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們就能同它一樣,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生活了。
如果可以什麼都忘記,那人生還有什麼意思了,活着又有什麼意義了。
只有不斷的受傷,才能不斷的成長,你今時今日所受的苦難,都會使你在以後的歲月裡越發的強大。
安錦看着手機中騰訊新聞關於戚詩婉失蹤的報道,她蹙起了眉頭,清麗的面容也越來越陰沉冷厲。
這些個無良的媒體,竟然利用詩婉失蹤的這件事來博關注,吸人眼球,真是太過分了!
扔下手機,安錦漆黑的眼眸裡燃燒起熊熊的怒火和滔天的憤恨。
她不想再看見這個人寫的新聞!
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連宇凡給她的這個號碼,她其實很少打,應該說,幾乎從來不打,這還是她第一次,極其渴望的想要撥打這個號碼。
“我不想再看見騰訊上有關於戚詩婉失蹤的新聞報道!還有,寫這個頭版頭條的人,我不想再看見他寫的新聞,讓他和他的文字永遠的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放下了電話,安錦憤恨的心情才緩解了不少。
她靠在沙發上,疲倦的閉上了眼眸,思索着戚詩婉綁架這件事的細枝末節。
“小錦,吃點水果吧。”
連宇凡溫暖且具有磁性的好聽聲音,讓安錦暴躁煩悶不已的心情,稍微的好了一點。
她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眸,浮現出一抹暖色,接過連宇凡遞過來的果盤,笑着說了聲“謝謝”後,就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
“小錦,我已經讓阿志去調查詩婉失蹤的事了,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你別太擔心了。”
連宇凡疼惜的輕撫着安錦白嫩的臉頰,坐在她的身旁,輕聲說道。
“你放心吧,我知道的,擔心也沒有用,事情還是得一步一步慢慢調查,急就會亂,一亂就會出錯,現在的我,犯不得錯,微不足道的小錯都犯不得!”
安錦往嘴裡塞了一小塊甜甜的蘋果,細細的吃着。
“宇凡,你覺得,戚詩婉這件事,會是誰做的呢?”
安錦嚥下口中的蘋果,擡起眼簾,用一隻手撐着下巴,向連宇凡問道。
這麼多天來,她第一次同連宇凡講這件事,第一次詢問連宇凡的意見。
她終於放下心頭的憂慮,願意讓他幫她一同分擔了。
“陸川,除了陸川,其他人的可能性都不大,只有他這種人,纔會如此的不擇手段,使出綁架這樣卑劣的方式來,他可能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讓你將這半塊玉佩背後所隱藏的秘密都告訴於他。”
連宇凡將安錦嬌小的身體,摟進了懷裡,輕撫着她柔順的長髮說。
“其實,我也有想過,很可能會是陸川,但如果要是他綁架的話,以他的性格,早就通過各種方式來讓我知道,戚詩婉在他的手裡了,並在我得知後,提出相應的條件。可是,他並沒有,並沒有這樣做,這就讓我有些搞不清楚了,如果是他做的,他怎麼突然間一反常態,做出這樣與他做事風格不相符的事情來,如果不是他做的,那到底又會是誰呢?是誰與詩婉有如此深的仇恨,深到非要使出綁架這麼極端的方式來呢?”
安錦靠在連宇凡的懷裡眨着黑珍珠般的大眼睛,條理清晰,字字珠璣的分析道。
“陸川那個人的做事風格,很多樣化,就如同他的性格一樣,是不可控,隨時都可能會變的,他看着你時,你永遠都猜不到,他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所以說,根據做事風格這一點,還不足以判斷他是不是這件事的主謀,但,根據他不擇手段,陰險狡詐的性格來說,卻能很能確切的說,這件事即使不是他做的,也和他脫不了干係。”
連宇凡眯着眼睛,幽深的眼眸裡閃動了冷酷的光芒。
一想到陸川那似毒蛇一般,惹人生厭,讓人發寒的嘴臉,連宇凡就忍不住將內心底那冷酷,殘忍的一面釋放出來。
這個人,太危險了,早晚有一天,他會抓住時機,將他徹底的除掉。
“如果是他的話,我倒寧願他像以前一樣,直接攤牌,談條件,然後交換,像這樣不聲不響的,真是太痛苦了!有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敵人是誰,在什麼地方,如果在這樣毫無頭緒的查下去,等下去,我想還沒等查到結果時,我就瘋了!”
安錦將頭埋在連宇凡的懷中,聲音痛苦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