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且隨回到清風齋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總是覺得明藥有什麼問題在瞞着他,不想讓他知道,而且明藥瞞着他的事情絕對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和他絕對有十分密切的關聯。
方纔那人找明藥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他會和明藥之間會有一些爭執?
現在白且隨有點後悔,早知道這樣,他之前就不應該衝進去,之前他只聽了一點點的信息,對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
白且隨坐在椅子上面,眉頭皺的越來越深,他捂着胸口,最近每隔兩個月的時間他的身體就會虛弱一次,他身體最先虛弱的時候是和白水國打完仗回來以後纔開始的。
他一直都在懷疑,他身體會莫名其妙的虛弱是因爲白水國的緣故,三年前他從白水國回來時只是一點點虛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要是仔細回想一下的話還是能夠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白且隨心裡面在懷疑他身體虛弱是閔蕭邪搞得鬼,之前在明藥和另外一個人的對話中他又聽見了閔蕭邪的名字,明藥和閔蕭邪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聯繫?
白且隨皺着眉想了一會兒,實在是想不出來明藥和閔蕭邪之間會有什麼關聯。
在白且隨的潛意識裡面,他還是不願意相信明藥會做出背叛他的事情來。
容蓮讓丫鬟給她準備一碗燕窩粥,打算親自給白且隨送過去,順便打探一下明藥在白且隨的心中到底是怎麼樣的地位。
容蓮的吩咐下去以後,廚房很快就將燕窩給準備好了,容蓮看了眼廚房準備的燕窩,見色香味俱全十分的滿意,她點點頭說道:“不錯,去給廚房打賞。”
“是。”
容蓮端着燕窩粥慢悠悠地走在抄手走廊下面,沿途欣賞花園裡面風景。
容蓮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願意看見明藥回到太子府的人,現在明藥回來了,容蓮的心裡面十分不高興,同時還產生了深深地危機感,她不喜歡明藥,她害怕明藥會從她的身邊將白且隨搶走。
現在容蓮是迫切的想要在白且隨面前得到好感,她現在最需要做的是當一個賢良淑德女人,不僅僅要賢良淑德,還要個三從四德,接受明藥的存在,處處關心明藥。
天知道容蓮的心裡面恨死了明藥,根本就容不下明藥的存在。
容蓮帶着丫鬟穿過了走廊,來到了白且隨的清風齋,站在門口,容蓮擡手輕輕地敲了下門,動作輕柔,聲音也是輕輕地。
白且隨心裡面正在想事情,容蓮敲門的聲音比較小,白且隨都沒有聽見。
容蓮輕輕地敲完門以後,整理臉上的表情,將自己賢良淑德的那一面展現了出來,只是她等了好長一會兒都沒有聽見屋裡面傳來說話的聲音。
容蓮臉上的表情隨着時間的推移有點僵住,隨後她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她明明聽下人說了,白且隨就是在清風齋,怎麼敲門了卻沒有人應和。
難道那個下人在騙她?
隨後容蓮搖頭,覺得這不可能,她可是太子側妃,太子府的下人騙她,簡直就是想要找死。
如果下人沒有騙她,那白且隨肯定就在清風齋,只是她敲門白且隨不給她開門是怎麼一回事?
容蓮想了想以後,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莫非白且隨現在正和明藥在一起,所以纔會沒有聽見她敲門的聲音。
一想到白且隨很有可能會和明藥在一起,容蓮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本來因爲明藥回來,就不怎麼好的心情瞬間變得更差,簡直不能忍受。
容蓮在心裡面默默地問自己,爲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明藥和她一起搶白且隨。
容蓮猜測明藥和白且隨兩個人都在清風齋裡面,感覺有點沒有辦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容蓮站在門口,深吸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又露出賢良淑德的表情,才擡手繼續敲門,這一次容蓮敲門的聲音不像之前那麼輕柔。
她敲門的聲音比之前重了許多,不過還是一樣的溫柔。容蓮現在猜測明藥和白且隨在一起,那麼她就更要將面前的門給敲開,她絕對無法忍受白且隨和明藥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相處的樣子。
白且隨本來在想事情,聽見敲門的聲音,他回神後,朝門口看了一眼。
容蓮敲門的聲音比之前重了一點,雖然和以前一樣的輕柔,不過難免有點急躁。白且隨聽門口那有點急躁的敲門聲,還以爲是自己的屬下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來找他說。
白且隨眸子暗沉,道:“進來吧。”
容蓮聽見了白且隨的話後,心中欣喜萬分,伸手將門推開,然後從身後丫鬟的手中接過燕窩粥,擡腳笑着走了進去。
在進去之前,容蓮的心裡面已經有了很多種明藥和白且隨在一起的畫面。也有了很多種應對的方法。
當她走進去,只看見一個白且隨並沒有看見明藥的時候,容蓮本來有點鬱悶的心情瞬間變好,連帶着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明媚了幾分。
她走到白且隨身邊,將燕窩粥放在白且隨的手邊,坐在白且隨身邊看着白且隨的臉色輕柔的說道:“太子似乎有什麼心事,是關於太子妃姐姐的嗎?”
容蓮在白且隨的面前一直都是賢良淑德的樣子,和她背後待人的樣子是截然相反,臉上就好像是帶了一張完美的面具一樣。
白且隨的心事豈會和容蓮說起,只略略說道:“沒什麼事,你想的多了。”
白且隨不願意在容蓮面前說起明藥,容蓮可不會順着白且隨的意思去走,她可是一個“賢良淑德”的人,要處處“爲人着想”,包括維持白且隨和明藥之間的“美好關係”。
白且隨不願意和容蓮說什麼,容蓮就非要纏着白且隨,她滿是擔憂地說道:“這幾年太子妃姐姐一直流落在外,也不知道她都經歷了些什麼,有沒有吃過什麼苦,她這幾年過得是什麼樣子,還真是讓人擔心呢。”
容蓮看似對明藥十分關心的話,實際上卻暗藏玄機,仔細想想總是感覺裡面有點什麼。白且隨心裡面本來就有事,被容蓮一說,白且隨也忍不住地想着,明藥這幾年在外面都經歷了些什麼,爲什麼不願意回來,見到他也不願意和他相認?
白且隨陷入了沉思,容蓮見狀心中得意非常,有些事情只需要做一點點就好,做的多了那就有容易暴露自己。
容蓮說完這席話以後,又說道:“光想到太子妃姐姐這幾年過得都是餐風露宿的日子,蓮兒就忍不住的爲太子妃姐姐感覺到心疼。容蓮有心想問問太子妃姐姐這幾年過得怎麼樣,又擔心會說到太子妃姐姐的傷心事,就一直都沒有敢問。”
說完,容蓮低下了頭,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好像有千般哀愁在她的心中沒有辦法說出來。
白且隨光想着自己的事情,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容蓮現在的表情,所以容蓮現在的表情根本就是白做了。而且容蓮現在是低着頭,壓根就不知道白且隨現在根本就沒有看她,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裡面。
容蓮裝模裝樣的做了一會兒滿臉憂愁的表情以後,緩緩地擡頭看白且隨的臉色,見白且隨陷入沉思中根本就沒有看她,頓時感覺血氣上涌。
合着她剛剛的樣子全都白做了。
容蓮咬牙切齒,目光卻柔柔地看着白且隨的側臉,然後小聲地喊白且隨:“殿下?殿下?”
在容蓮喚了白且隨兩聲以後,白且隨才轉頭看容蓮,眸子神情閃爍不定:“有什麼事嗎?”
容蓮抽了抽嘴角,心裡對明藥的妒意更是濃烈了一分,她忍了忍說道:“殿下,你說蓮兒要不要去找太子妃姐姐談談心事呢?”
看着面前容蓮小心翼翼地,害怕他生氣的樣子,白且隨的心裡面什麼感覺都沒有,他心裡也頗覺得奇怪,以前容蓮在他的心裡面佔據了一些位置,現在好像他心裡面佔據更多位置的是明藥。
容蓮眼巴巴地看着白且隨,等着白且隨的吩咐,白且隨猜不透現在明藥的心思,不知道明藥願不願意讓容蓮去看她,現在容蓮問他,她可不可以去看明藥,白且隨沒有辦法給容蓮正確的答案,只說道:“一切隨你吧。”
容蓮在來之前,白且隨在想另外一件事,並且很快就有了苗頭,被容蓮扯皮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差點忘記。
他乾脆下了逐客令,示意容蓮可以走了。
可憐容蓮端了一碗燕窩粥過來,說了半天的話,什麼都沒有得到,白費了半天的功夫和感情,卻不得不離開。
待容蓮走後,白且隨看向角落裡,眸子沉了沉:“秦安。”
一個人影便漸漸浮現出來,跪在地上朗聲道:“殿下。”
“去調動軍隊,一個月。”白且隨信步走到了香妃長榻上斜躺着,聲音陰沉得如同一泓死水,道:“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把萬水國拿下。”
方纔的事情已經給他敲響了警鐘,既然在明藥這裡得不到答案,那麼閔蕭邪那裡一定是有答案的。
“是。”秦安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