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娘”聽到白且試的話,微微一笑說道:“確實。這是一種對母蠱宿主極有好處的一種蠱。一般是女子用來留住自己的丈夫纔會使用的蠱。如果兩個人真心相愛,沒有二心的話,那兩個人就會相安無事。而如果母蠱的宿主變了心,這子蠱會有感受,但是沒有辦法控制,如果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內能將母蠱宿主的心拉回來,那便相安無事。若是不能,只能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後,蠱約解除。”
“而如果是子蠱的宿主變心,那麼就會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內,每天遭受一種極爲痛苦的折磨,而且子蠱會在宿主的體內繁殖,知道四十九天之後,受到子蠱們的咬噬,內臟俱失,七竅流血而死。”
“蠱娘”的話音剛落,室內的人便沒人敢說話了。
早就知道這蠱惡毒,沒想到竟然這麼可怕。如果能保證不能變心還好,若是不能保證,那便是自找死路了。
何況大千世界,誘惑太多,誰都不能保證一定能夠不變心的。
“蠱娘”見他們都不說話,冷笑一聲,說道:“那我先把話說在前面吧。現在如果是要變爲情蠱的話,這皇后娘娘體內的蠱蟲會是母蠱,而另一個人的體內將會是子蠱。這要不要就皇后娘娘的命可是要抓緊了,現在銀針恐怕已經支撐不了多少時間了。”
白且隨一聽這話,立刻到:“那就開始準備吧。朕來做子蠱的宿主。”
衆人一聽白且隨的話,嚇得一驚。雖然知道白且隨對明藥的感情深厚,卻不知道他竟然可以爲了明藥豁出命去。
太后有心想要說幾句話,但是知道明藥爲了白且隨可以忍受着諸多委屈,那麼白且隨便是也可以爲了救活明藥不惜任何代價的。細想了一下,便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到底是什麼都沒說。
靜貴妃和寧妃則是眼中一暗。早就知道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自己是不能和明藥相比的,但是沒有想到卻是一分地位也沒有的。這些年白且隨對自己的噓寒問暖或許都是看在自己和明藥較好的份兒上,若是與明藥交惡,那自己恐怕也如後宮中的其他妃子一樣,受盡冷落了吧。
雖然心中苦澀,但是還是強打起精神,什麼都沒有說。畢竟這些年白且隨和明藥都沒有虧待自己。自己也早就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是誰都無法插足的,雖然現在得到證實,心中苦澀,但是自己現在已經得到了很多,還是就這樣假裝下去吧。
“蠱娘”聽到白且隨幾乎是自己話音剛落,變迫不及待的回答了,心中疑惑。自古以來都是帝王無情,這白國的皇帝,怎的對皇后用情如此之深嗎?
“皇上還是想清楚了再決定吧。”“蠱娘”雖然有感於白且隨的決定,但是卻並沒有立即執行。
“不需要再想了,朕已經決定好了,現在就開始吧。”白且隨直接說道。
本來,“蠱娘”說完子蠱受母蠱控制時,白且隨因爲擔心明藥體內那個蠱蟲會是子蠱,因爲畢竟那個蠱蟲是拿不出來的,就有些擔心。畢竟明藥很好,也有很多人喜歡她,雖然現在他是自己的,不會有什麼變化,但是保不準以後會有什麼差池,它不能保證明藥對自己永遠不會變心,所以並沒有說話。在聽到“蠱娘”說,明藥體內的是母蠱之後,白且隨便再也不需要顧慮什麼了,直接答應。
他白且隨這輩子,都是她明藥的人了。就算是以後明藥移情別戀了,那也沒有關係,只要明藥還是好好的就好。
雖然不能確定自己是否會再拉回明藥的心,但只要他還活着,她很幸福,那就是很好的結局了。
“蠱娘”見白且隨心意已決,沒有在說話,只是點點頭,說自己去準備一下,就離開了臥房。
屋子裡誰都沒有說話,還是白且隨率先打破了沉默,說道:“靜貴妃,寧妃,我知道現在你們所看到的和聽到的,對你們來說很是殘忍。但是爲了明藥我不得不這麼做。再過一段時間,我會下令,讓後宮裡的人自己抉擇,是領了錢財自己出宮,還是留在宮中養老,我也一定會善待那些留在宮裡的人,讓人好好的伺候着的。”
現在,白且隨說的話中,自稱不是用的“朕”,而是“我”。這更像是一個平民百姓家的丈夫,在面對自己的正室和小妾時,做出決定的尷尬。除了許諾她們,以後他們的生活會是無憂無慮,便再無其他的東西給他們了。
靜貴妃和寧妃聽到白且隨這麼說,心中也是十分感動。在這種兩難的情況下,白且隨作爲九五之尊,他說話做事本不需要與他門說明白的,但是他還是說了,這就夠了不是嗎?
雖然沒有得到他的愛,但是最起碼的尊重和坦誠給了自己,這是在皇宮中,帝王之中也是十分難看到的。
兩個人走上前去,雙雙跪倒在白且隨面前說道:“臣妾理解皇上的心意,我們也不會就此與皇后生了嫌隙。現在我們有了元摯和元禮,本就是無上的榮耀了,我們是斷然不會出宮的。再者說,我們在這皇宮呆的久了,出去以後也不會做些什麼養家餬口的活計,出宮纔是死路一條呀。我們願意留在宮裡,看着孩子們都成了才,我們便也無所求了。”
白且隨聽完他們的話,便點點頭,沒有說什麼。自己給不了他們更多,現在是說是什麼也無益了,只好不說話,就此打住。
鳳千倪擡頭看看白且試,白且試衝她微笑着點了下頭,鳳千倪才低下頭想自己的心事。
當年自己和白且試遊歷回來,進宮看望明藥,問她這樣的生活這樣的愛情是他想要的嗎。現在看來,是自己太過於粗鄙了。只是看到了白且隨不停地選妃,看到明藥的隱忍,卻沒有看出來這些事情背後的真情真愛。
以明藥的性格,若是沒有未來的愛情,她是不會要的。現在他突然懂了,明藥那句話的含義。是明藥心胸寬廣,眼光極佳,纔會明白白且隨的無奈。現在兩個人是終於修成正果了,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擋他們兩個了。
“蠱娘”一進門,看到的就是一室沉默的人,他挑挑眉,沒有理會,對白且隨說道:“請皇上取一碗自己的心頭血,然後躺在皇后娘娘的旁邊。”
“蠱娘”的話讓周圍的人大驚失色,這心頭血一取,若是不能及時止住血,那可是有性命之憂的呀。
“皇上……”
“皇上……”
白且隨面不改色,直接接過了“蠱娘”遞給自己的刀子。
“皇帝!”這時太后也不得不說話了,這關乎到白國的血脈和根基,不可兒戲呀。
“母后,你相信我,不會有事的。若是我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不住,那還如何治理這白國天下!”白且隨知道太后是擔心自己的安危,便解釋道。
“蠱娘”一聽,便說道:“只是取一碗心頭血,我會保證皇上的安全的,畢竟若是失手,這皇后和皇上死在了我的手裡,你們這裡這麼多人,我是插翅也難逃出這皇宮的。”
衆人這才稍微的緩和了一下臉色,但是還是下令找來了後在外面的太醫,等候着一會兒若是有什麼差池,也可以幫下忙。畢竟這個女人是宮外來的,不知道底細,到時候他若是都過手腳,也好有個自己人知道。
白且隨很快取了自己的心頭血,交給“蠱娘”,便按指示躺在了明藥的身邊。
“蠱娘”給白且隨止了血,又同樣取了明藥的心頭血,將子蠱喂在明藥的心頭血之中,等子蠱變成紅色之後,將其放在白且隨的胸口。又將白且隨的心頭血餵給明藥喝完。
當明藥喝了白且隨的心頭血之後,明藥體內的蠱蟲開始掙扎,似乎不願意接受變動,明藥的臉色也因爲蠱蟲的掙扎而出現痛苦的神色。不過過了一刻鐘,那蠱蟲就不再掙扎了,由原來的黑色變爲紅色,再變爲黑色,那條紅線也消失不見了,這就說明這之前的蠱已經解了。
母蠱在明藥體內遊走,開始往心脈處遊走。不多時,那白且隨胸口上趴着不動的子蠱開始慢慢的往白且隨的體內鑽。
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兩個蠱蟲都在體內消失,藏匿了起來。而明藥和白且隨也都陷入了昏迷之中。
“蠱娘”把給白且隨止血的銀針拔下來,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深深的穿了口氣,轉身對衆人說道:“現在他們兩個已經沒有大礙了。若是你們不信,也可以讓在做的太醫把下脈看看。”
太后眼神示意太太醫上前,那:“蠱娘”也沒有多說什麼,讓開了位置,站在下手。
太醫把完脈,跪倒在太后跟前,說道:“恭喜太后,各位娘娘,王爺王妃,臣給皇上和皇后娘娘把了脈,發現確實已經大好了,想必晚膳之前就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