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麼?”詹燁凌喑啞着嗓子,努力剋制着自己的不適。
“熱……”黎清宴無意識的嘟噥,臉頰因爲酒精的東西燒的通紅。
“說話!”沒有聽見讓自己滿意的回答,詹燁凌心裡有些惱火,偏偏黎清宴因爲熱,還無意識地舔*自己乾涸地嘴脣。
“別碰我……”黎清宴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內裡地燥熱似乎要灼燒了她。
她現在渾身發軟,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雖然一下子灌得猛了有點喝多,但她的意識深處還很清醒。
她分明能感覺到身上詹燁凌的動作,卻根本無力推拒。
直到詹燁凌越來越過分,黎清宴終於眼淚汪汪的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這一口,把詹燁凌也給咬醒了。
他頗爲震驚的看着身子底下、臉上寫滿憤怒的黎清宴,瞬間清醒。
他瘋了麼!他差一點就辦了她!難道真的是慾念堆積的久了,恨不能分分鐘的扒光她的衣服,將她納入到自己的懷裡?
因爲這樣的想法,詹燁凌整個人都呆住在原地。
很快,他抿着脣鐵青着臉將外套罩在黎清宴的身上,又找出紙巾來拼命的擦着自己的手指,然後,繼續發動油門,開車。
回了家,黎清宴仍然睡得昏昏沉沉的。
詹燁凌本來想把她叫起來,可是又想到剛剛車上發生的一切,俊臉微有點紅。
他一把將黎清宴打橫抱起來,往樓上走。
黎清宴揪着詹燁凌胸口的領子,哼哼唧唧了幾聲,上下磨蹭了兩下,好像睡得很舒服。詹燁凌眸子一暗,本來都已經壓下去的邪火向上蔓延,他伸手把黎清宴的頭往下按了一點,想讓她安分一點。
可是誰知道她居然又沿着他的手蹭了兩下。
詹燁凌忍住想要在她頭上使勁揉幾下的衝動,幾步衝上二樓,惡狠狠的把她丟在牀上。
這傢伙是屬貓的嗎!!
第二天黎清宴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才發現居然已經十點多了,頓時驚得一蹦三尺高。
她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小禮服是被脫了的,匆匆忙忙地跑進洗漱間去洗漱,一邊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衣服。
等等!她聞了聞自己身上味道,頓時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天哪,一股酒味,臭死了!
黎清宴抓起換洗的衣服就衝進浴室,把自己渾身上下都洗得乾乾淨淨,才換上衣服神清氣爽地下了樓。
詹燁凌居然在家,而且就拿着電腦在樓下悠悠閒閒地看視頻,看見黎清宴下來了,才慢悠悠地說:“捨得起牀了?”
黎清宴頓時臉紅了一下,今天確實太過分了,上班的時間都忘了。
她支支吾吾地說:“詹先生,昨天謝謝您了。那什麼,天天在哪兒?我去陪他。”
詹燁凌不慌不忙地啜飲一口旁邊的咖啡道:“昨天你發個短信就自說自話地跑了回去,還要我把你載回來,給我造成這麼大的麻煩,你覺得一句道歉就夠了?”
黎清宴頓時傻眼:“黎先生,昨天是你把我送上樓的嗎?”
詹燁凌一臉“這說的不是廢話嗎”的表情,“難不成你以爲你睡着了還能有這種智能,能夠自己走回房間?”
黎清宴在心裡面淚流滿面,在老闆面前出這樣的醜,感覺真的不怎麼好啊!
尼瑪簡直是夠了!她覺得自己所有的形象都已經在昨天的時候崩掉了。
她蠕動了幾下嘴脣,不太好意思地說:“麻煩你了,對不起,這樣的事以後一定不會再出現了。”
詹燁凌道:“道歉的事就以後再說。第一次帶你出去參加宴會就出這種事,你覺得過意的去?晚禮服穿了一次就穿成這樣,我也蠻佩服你的。”
黎清宴的臉色紅透了,看着詹燁凌恨不得鑽進地洞裡去,苦着臉解釋:“老闆我錯了,晚禮服的事兒我賠!主要是我嫂子太無理取鬧了,讓人好想一巴掌把她扇遠點兒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看我這麼純真無邪,怎麼會故意做這種事呢?”
詹燁凌淡淡地說:“本來是沒有懷疑,你解釋完就開始懷疑你是不是有意的。”
黎清宴苦着一張臉,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來一樣。
詹燁凌道:“這件事我也不爲難你,賠給我就行,我就當沒看見。”
黎清宴聽着詹燁凌報出那個數字,頓時下巴都掉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這不可能!這一條裙子都已經比我的工資都高了,我怎麼賠得起啊!”
詹燁凌淡淡地說:“裙子是你弄髒的,你不賠誰賠?”
黎清宴抱住詹燁凌的大腿,淚眼朦朧:“老闆給條活路吧!真的買不起!老闆您也不缺這點錢是不是,就當是施捨我了行不行?老闆老闆老闆啊!”
詹燁凌忍住脣邊的笑意,低頭看着她道:“爲什麼?你先說說你有什麼價值值得我給你這種特殊待遇的?”
“……”難道這是傳說中肉償的節奏嗎?
她絕不會同意的!黎清宴一臉戒備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警惕地看着詹燁凌:“詹總,錢歸錢,但是奇怪的事情請你不要做!!”
詹燁凌的嘴角不易察覺地抽了抽,他冷冷地看着黎清宴,直看的黎清宴都心虛起來,他才堪堪開了口:“上次爬上我的牀的可是你,奇怪的事?我想想,在酒店某人闖進來的事情更加奇怪吧?”
救命!往事不重提啊啊啊啊!!這麼羞恥的往事真的要拿出來重新說嗎?!!
黎清宴窘迫得滿臉通紅,瞪大了眼睛說:“我我我、那都是意外!詹總,你不要再說了啊!算我求你了!”
“求我?怎麼求?”詹燁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幽幽地說,“我從來不聽別人的空話。”
黎清宴立刻指天畫地道:“我會帶孩子會做家務會做飯會拍馬屁會抱大腿,還會暖牀按摩什麼的,絕對是居家旅行必備啊!”
“……”嘖,這傢伙破壞氣氛的能力還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強啊!
詹燁凌:“那行,今天午飯你做了。”
黎清宴:“……”
黎清宴最終還是去了廚房,尤其是在被告知今天阿姨們都放假之後。
她拿起菜刀切胡蘿蔔,又想起黎安雄來。
失戀的女人是很傷心的,倒也不是她想去想那傢伙,可實在是回憶太多,生活之中的所有軌跡裡都有他。
她這手廚藝還是爲了黎安雄才練出來的,從前別說是做菜了,她連洗菜都能笨手笨腳地弄得滿地水花。
可是有一段時間,黎安雄胃不好,她不放心阿姨做的菜,纔去自己動手學做菜。
其實當時小女生的心態,不過是想讓黎安雄吃自己做的飯而已,那種期盼推動着她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女子學了全套的廚藝,讓黎安雄着實驚訝了一把。
她在黎家雖然不招待見,但是也不至於像灰姑娘一樣苦楚,什麼家務都得做。
當然,主要原因還有黎母比較嫌棄她,不想吃她做的東西,又怕她毛手毛腳地打碎了什麼東西--要知道黎母這種最喜歡顯擺的人,家裡到處都擺着貴的要命的東西。
所以黎清宴除了平時得受點口舌刻薄的罪之外,日子過得算是比較不錯的。
當時黎安雄極爲感動,把黎清宴做的湯湯粥粥喝的乾乾淨淨,並且笑稱她是賢妻良母。
他還讓黎清宴發誓,這輩子再不要給其他人做飯。
因爲她是他的賢妻良母。
現在想想,誰還沒箇中二的時候呢?誰都會有一段以爲天長地久的戀愛嘛,說起來也沒有什麼的。時過境遷的時候,那些誓言也不過是蒼白可笑的時光片段而已,如今想來也不知道當時的堅持究竟是爲了什麼。
黎清宴靜靜的看着面前的竈臺,忽然間心口有些鈍痛。
這樣的事情她不想回憶,可偏偏站在這裡,回憶就那麼的清晰。
在這之前,她還的確沒有再爲任何人做過飯,這就像是一種承諾,她承諾了黎安雄,卻一切都諷刺的可笑。
她想,是時候丟掉這個人,爲自己活了。
黎清宴苦笑了下,手起刀落,麻利的開始幹起活來……
當黎清宴把簡單的四菜一湯端上桌的時候,詹燁凌有點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學過?”
黎清宴聳了聳肩:“天生麗質心靈手巧嘛,這點東西能難得倒我?”
可是這份淡然在兩個人動筷子的時候就消失不見了,黎清宴緊張地看着他們,咬着筷子緊張兮兮地問:“怎麼樣?好吃嗎?”
詹天天吃了一口,沒吃出什麼名堂來,嫌棄道:“還是阿姨做的好吃。”
黎清宴蔫巴巴地低下頭,活像一隻垂頭喪氣的小狗。
詹燁凌嚐了一口,倒是覺得味道真的挺不錯,只見黎清宴一雙桃花眼眨巴着望着她,簡直就差在臉上寫上“快來誇我”這幾個大字了。
詹燁凌看得好笑。
好好一雙桃花眼在她臉上顯出這份呆樣來也真是不容易了。
他又夾了一口菜,故意慢慢悠悠地咀嚼着,臉上波瀾不驚。
黎清宴着急地看着他,恨不得從他的腦袋裡直接掏出來自己想要的答覆。
詹燁凌吃了幾口,才擡頭不滿地挑了挑眉:“吃飯就好好吃飯,你看我幹什麼?”
黎清宴一雙眼睛淚汪汪的,無端端讓詹燁凌想起來蹲在水邊的小勒。
詹燁凌一時晃了神,下意識地就開口道:“還不錯吧。”
黎清宴高興起來,這才心滿意足地吃飯開動。
下午詹燁凌就得出門,今天是週日,一向自律的他也不過在家裡呆了半天而已。
黎清宴唏噓了半天,有錢人也不容易啊!但是看了看全年無休都得在家裡陪天天的自己,頓感還是自己更加苦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