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現在是詹氏的總裁,但是以我手裡拿到的股份根本不能完全掌控,我需要我父親的那一份,你懂麼?”
黎清宴一拍桌子,“我支持你!”而後她後知後覺的又問了一句,“可是你父親不就是你的,你爲什麼要犧牲婚姻?”
詹燁凌不知道該不該說詹若成的壞話,他只是點了黎清宴一句,“如果我不那麼做的話,我也許有一天也會變成現在的詹天橋。”
黎清宴啊的一聲向後一仰,頓時臉色煞白了一下。
詹天橋,黎清宴也只見過一次,僅僅一次的見面,黎清宴就捱了打。她倒是沒覺得殘疾會讓男人喪失鬥志,但是詹天橋已經變得神經兮兮,詹燁凌不這麼做就會變成那樣子嗎?
不要!黎清宴心裡吶喊了一聲。
“那你就去訂婚吧,我希望你永遠都是現在的你。”
詹燁凌舌頭舔牙,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滋味,“我會娶你。”
黎清宴沒有聽錯嗎?
他說的不是等事情辦成之後跟自己複合,而知會娶了她。黎清宴頓時蒙了自己,她的手扶了桌子一下,“真的?”
詹燁凌點點頭。聽黎清宴又弱弱的問出一句,“不會是因爲安雅吧。”
兩個人同時頓住。黎清宴也不想在這麼激動的時刻澆上一盆冷水,但是她如果不問清楚的話,就根本不會放心。
幾乎是做夢,她都希望能站在詹燁凌身邊的那個人是她,可是如果她到頭來依舊是個影子,黎清宴寧可不要。
她擡頭看詹燁凌,目光中有小小的期盼,詹燁凌也看她,分辨着那女人和黎清宴的區別。
詹燁凌記得,他跟安雅在一起的那些時光也是幸福的,可幸福和幸福是不一樣的。
詹燁凌喜歡安雅的聰明和安靜,喜歡看她窩在自己的胸口,用手化作繞指柔,和那眼睛裡淡淡的笑。
詹燁凌突然意識到一個事情,原來她愛安雅,依舊是仰望的角度,而實際上,他並沒有真正的擁有過她。
感情和愛情,就在那一線之間。詹燁凌真的弄混淆了。
而黎清宴不同,她會在自己的面前暴漏所有的缺點,甚至很多以前自己都無法容忍的不堪,但詹燁凌卻出奇的全部接受了。
黎清宴給她的是最真實的安慰,是他每當寂寞,孤獨,苦難時候就會第一個想到的人,他擁有她的全部,黎清宴纔是他真正的女人。
詹燁凌爲什麼現在才把事情看得如此的清楚?
突然間心裡柔軟了下來,詹燁凌脣角彎起,“你是你,她是她,我分得很清楚。”
黎清宴徹底蒙掉,因爲幸福來的太過突然,以至於她有開始犯二。起身,隔着辦公桌,黎清宴撐着身體靠過去,雙手捧上了詹燁凌的臉。
“你要娶的人是我,是我嗎?既然說了就不能後悔知道嗎?”
詹燁凌推開她,“要我給你寫個保證?”
黎清宴腦子叮的一聲,“要寫!最好把時間也寫進去,在扣上你的蘿蔔章,以後你要是騙了我,我也學着餘玲發佈出去。”
……
詹燁凌拗不過黎清宴,真的在她的逼迫下寫下了賣身契,黎清宴抱在胸前一直在傻笑,冷不防的就被男人夾在了腰間,直奔臥室而去。
……
好事一件接着一件,黎清宴早上起來的時候,天天已經被詹燁凌送去幼兒園了,而那男人也順路去上班。
黎清宴下來吃早飯的時間已經是9點,陳婉婉就打過來一個電話。
“看新聞了嗎,快看快看!”
黎清宴一大早就被陳婉婉大呼小叫,強忍着去了沙發旁,順手按開了電視機。
電視機前是個老人,黎清宴定睛一看,這不是安淮遠的父親嗎?黎清宴剛認不久的乾爹。
只是一段時間不見,安老爺子看上去更老了。黎清宴跟着心酸了一下,她知道這一定是因爲安雅的事情被翻出來的緣故。
其實表面上受傷的是詹燁凌,安家承受了更多的東西……
安老爺子對媒體說,“詹燁凌詹先生,並不是害死我女兒的人。作爲家屬我覺得我有必要站出來澄清,因爲不想無辜的人受到傷害。”
一個話筒遞了過來,“安老,那真正釀成那場車禍的人是誰?您應該最清楚不過吧。”
安老爺子眼中劃過神傷,她堅定的搖了搖頭,“逝者已逝,再追究那麼多有什麼用嗎?”
安老爺子年紀大,情緒上有些波動,工作人員就走過來,扶了他一把,安老爺子搪開工作人員的手臂,“我只是不希望大家人云亦云。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詹先生所爲,當年我就會毫不猶豫通過法律去解決他,不然你們認爲,那件事情爲什麼會被掩埋下?今天是我退居二線之後第一次在公衆面前出現,第一是出於良心,澄清這件事跟詹燁凌無關,第二我也會以安氏的名義,正式起訴印象雜誌。”
安老爺子緩緩站起身,工作人員圍上來,扶着安老爺子離開了。
“怎麼樣?精彩嗎?”電話那邊又傳來陳婉婉的大嚷。
黎清宴已經坐在那裡感動的哭了,她一抹眼淚,“我就知道會是這樣!詹燁凌是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的。”
陳婉婉不恥的一哼,“怎麼不會。你相信他是因爲你愛他,可我們看,他真就未必是個好人。”
黎清宴暗下眸子,“陳婉婉,是要友盡嗎?你小心言子雋跟詹燁凌這麼好,你也一起被騙!”
黎清宴就摔掉了電話。
自從這件事情驚動了安老先生出山,鬧了幾天後,也就在沒有人在詹燁凌的身上找話題了。
那些因這件事曾經摒棄了詹燁凌的人,這幾天都紛紛打來了電話,除了懺悔更是巴結的了不得。
詹燁凌依舊逢場作戲,但是又深刻的理解的世態炎涼的道理,人一旦進入了商圈,就要揣着心獨自一人,詹燁凌誰也不怪,只能讓自己變得更強,讓更多虛僞着的人靠攏過來。
“到底是怎麼辦事的!難道你就沒有想到過這個結果!”詹天橋氣憤的一拳砸在桌面上,但是長久的不鍛鍊,讓他就連憤怒都顯得底氣不足。
“我沒想到那老東西會冒出來。不過這件事情也爲我們爭取了時間不是嗎?”
詹天橋運着氣,“鍾永進那邊的進度怎麼樣?”
電話那段的男人淡淡一笑,“他最明智的地方就是在詹燁凌出事之後,也沒有想其他人一樣的放棄合作,現在詹燁凌對他很信任。只是我在他手底下做了那麼多年的事情,我比誰都瞭解鍾永進,他纔是深藏不漏的老狐狸。”
詹天橋恩了一聲掛斷了電話,鍾永進嗎?就算他是個老狐狸又能怎麼樣?這次的事情一結束,他已經想到了完全之策去讓鍾永進永遠的閉嘴。
他詹天橋是和等人,如果不是雙腿已經殘疾,現在估計也就沒有詹燁凌什麼事了。
黎清宴打算搬回去跟陳婉婉一起住,因爲詹燁凌就快訂婚了,她還賴在這裡不合適。
詹燁凌沒同意,順便直接讓隨曉送來了任命書,黎清宴就真的成了詹燁凌的管家,還是兼職的。
這是拿着薪水又不用勞動的節奏嗎?而且還可以順便泡上老闆。黎清宴簡直就是交了好運。
但是,還有一件事情。黎清宴算算時間,也該是去傑米那裡報到了。
傑米那人脾氣古怪,工作室的選址就更加古怪。居然是坐落在城西的森林公園裡。
四周都是純天然的環境,百年的樹,小腿那麼高的草。哪一腳如果踩不穩,就直接落入藏在草叢的水坑裡。
黎清宴今天爲了給傑米一個好印象,特別穿的很端莊,可誰想竟是這樣的地方啊!
繞過林子的小路,有一片淺黃色的燈光。黎清宴就驚得長大了嘴巴。
像是一個加長的集裝箱,純白色的落在空地上。一整面的落地窗。工作室裡的人和物就看的清清楚楚。
這設計也太……
離得有點遠,黎清宴揉了下眼睛,她好像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餘玲?”黎清宴詫異的向前邁了一大步,腳下就再次踩進了水裡,嗚嗷……
傑米看着有些狼狽的黎清宴,伸手遞給她一杯熱茶,“這幾天下雨,平時路還算比較好走的。”傑米又是上下上下打量了一番,“我本來覺得你會與衆不同,這衣服是什麼?”
黎清宴怎麼會想到啊!
所以她今天當時正常面試一樣,穿了一身十分利落的職業裝,眼下看倒是真的跟這裡的一切格格不入。
穿着拖鞋的,牽着寵物的,傑米的工作室簡直比公園還公園,也太隨性一點了吧。
“我知道了,以後我入鄉隨俗就是了。”
傑米哼笑一聲,“你纔是真的俗。”他說完朝黎清宴的身後一招手,然後嘴裡低聲說着,“對了,給你介紹一個老熟人。”
當黎清宴和餘玲再次見面。黎清宴雖然心裡還是帶着氣憤,但是她卻發現餘玲像變了一個人。
她眼中已經沒有當初的銳氣,甚至連那一汪的溫柔都不見了。而且,她瘦了好多……
放出消息的人,怎麼會比詹燁凌過的更慘。黎清宴竟然發現自己有點不忍心。
而餘玲始終目光有些躲閃,但還是主動先跟黎清宴說話,“清宴,好久不見。”
“恩。”
黎清宴也只能給這態度,如果不是餘玲,詹燁凌就不會被困了整整一個月,且不說他人被攻擊成了什麼樣子,一個新聞,差點讓他在詹氏總裁的位置上被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