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琰好不容易纔遇到容雪衣,又豈會這樣放她離開,當即攔着她道:“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容雪衣心裡一緊,瞪了他一眼道:“我上次去給我家娘子做衣服,你非禮了我!”
墨琰輕摸了一下鼻子,溫和一笑道:“我上次見你只是覺得你和我的一個朋友長得很像,並無冒犯之心,上次言語無狀,還請你不要見怪。”
這話絕對是他這三年來說得最溫和的一句話了,只是他終究不太擅長這溫和的樣子,就算他此刻已經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嚇人,卻也依舊難消他身上的冰雪之意。
容雪衣此時心裡打鼓,微一思索就直接給了他一記白眼道:“從沒見過像你這麼無禮的人。”
她說完又欲走,墨琰把心一橫後直接道:“是,我上次是無禮,所以我向你陪罪,你家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容雪衣在這裡哪裡有家,他若強行送她,還不知送成個什麼景況,再說了,她記得三年前的他好像不是那麼好說話,也不是那麼好相處。
她說完調轉驢頭打算從另一側離開,墨琰這一次不再攔她,而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後。
她騎的是慢得掉渣的驢,他騎的是日行千里的駿馬,她不覺得她騎着驢能甩掉他,於是她勒住了小毛驢,扭頭看着他道:“你跟着我做什麼?”
墨琰淡聲道:“這條路是你家的嗎?”
他這話怎麼聽怎麼有些無賴的潛質,這話若從蕭唯信的嘴裡說出來,她會覺得很正常,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她就覺得很不正常了。
容雪衣勒住小毛驢,對他比了個請的手勢,他也把馬勒住,站在那裡不走。
容雪衣看向他,他也看着她,兩人互看了半晌容雪衣終是忍不住道:“這條路不是我家的,你老人家想怎麼走就怎麼走,請!”
墨琰此時實在是說清楚他內心的想法,在見她墜崖的三年裡,他想着如果能再見她一面也就夠了,如今見到她了,卻又盼着能和她多呆一會。
只是她卻明顯一點和他多呆一會的心情也沒有,他知三年前他的那些話必定是傷了她的心,她此時看着他的眸子平靜無波,眼底只有不耐煩。
他此時終是明白一件事,這三年來她活着卻沒有給他一點消息,重逢之後她易了容裝做不認識他,是不是在她的心裡,早就已經不喜歡他呢?在她的心裡,一點都不想再見到他?
墨琰三年前將她推開時是想着斬斷情絲,可是此番她真的將對他的情絲斬斷了,這感覺又實在是不好。
他的眸光閃了閃,看着容雪衣道:“我不老,我今年不過二十三。”
容雪衣連話都懶得接,只坐在毛驢的背上不動。
墨琰拍了一下馬屁股緩緩走到她的面前道:“我一直想要一個弟弟,我瞧着和你很是投緣,要不我們結拜兄弟如何?”
這句話把容雪衣雷得不輕,結拜兄弟?虧他想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