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衣知道若是等到明天,只怕她還得倒大黴,像朱縣令這種貪官也不需要她費太大的力氣,她此時也沒有心思拿着刀子將裡面的人一刀一刀的給剁了,怎以省力怎麼來。
她當下眸光一凝,對丁二疤道:“把門全部鎖死,放火燒縣衙!”
丁二疤當即就明白了容雪衣意思,一把火將縣衙燒了,那麼就以毀掉所有的證據,就算以後官府要派人來查這件事情,他們也能將事情推得乾乾淨淨。
縣衙平素只是朱縣令辦公的地方,裡面只有官差和惡奴,朱府的家眷都沒住在這裡,這裡面的人個個手上都染了不知道多少百姓的鮮血,此時將他們殺了,實是他們罪有應得。
火很快就沖天而起,跟在容雪衣身邊的夜無雨很快就發現了異常,火燒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幾乎是一點着就四處漫延開來,且火勢還極爲兇猛,最重要的是,火都燒得那麼大了,竟沒有一人從裡面衝出來。
夜無雨輕聲道:“主子,這事好像有些不對。”
不消夜無雨提醒,容雪衣早就發現了異常,她微一沉吟後道:“撤!”
在不遠處看見火光四起的夏雨眼睛睜得極大,之前不明白的事情當即就明白了,他忍不住讚道:“王爺,你當真是太瞭解姑娘了!你怎麼知道她一定會放火燒縣衙?”
墨琰並沒有接夏雨的話,只在心裡輕嘆了一口氣,他怎麼會知道容雪衣今日會放火?
這事其實非常簡單,那就是以他對她的瞭解,她此刻身邊的人並不多,這個法子是最有效最直接最省力還能無後顧之憂的,若是他,他也會這麼做。
他望向火光的方向,心裡有些憂思,微斂了一下眉,他淡聲道:“這裡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夏雨原本還想再多說幾句話,此時見墨琰心情不太好,嚇得他也不敢再問,他到此時是越來越不明白他家王爺的心思了,明明想見容雪衣,明明是爲她好,卻一直都躲起來不見她,爲她做了事情還怕她知道。
容雪衣擔心這是一個局,於是便將丁二疤留在那裡查看動靜,第二天清晨丁二疤回來道:“姑娘,實在是太奇怪了,昨夜裡並沒有人回防,也沒有人追過來。只有附近的百姓趕過來救火,這事我瞧着又不像一個局。”
容雪衣的眉頭微皺,就算她再聰明,此時也想不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此時倒有些後悔昨夜爲什麼沒有衝進縣衙看看究竟。
丁二疤又道:“今晨火撲滅之後,裡面有百來具屍體,其中就包括朱縣令,但是昨夜火起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出來,姑娘,這事我越想越覺得邪門。”
容雪衣輕咬着脣道:“所以這事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昨夜在我們過去之前,那些人就全部被人殺了。”
“那縣衙裡可是有百來號人的,在蒼平山的地界裡可沒有那麼強大的力量。”丁二疤也奇道:“難道我們平時忽略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