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放心他一個人出差?”薜岐淵問道。
“有什麼不放心的?”程一笙反問。
薜岐淵擡擡眉,說道:“難道你不知道酒店有時候總會出現莫名的電話或是有人敲錯門,雖然殷權討厭女人,但那是在他沒有女人的時候,他一旦知道和女人在一起是什麼滋味,你又不在他身邊,難免會抵擋不住誘惑,你還是小心一些的比較好!”
程一笙不以爲意,她笑得自然,臉上絲毫沒有任何擔憂的表情,“薜臺,您多慮了,不是所有的男人隨便一個女人都行,殷權比一般男人更有責任感,我跟他過了這麼久,如果連他的爲人和這點自信都沒有,那也不會一顆心都放在他身上!”
薜岐淵聽得明白,胸中難免一悶,尤其是她的態度,更加令他鬱悶。說多了怕引起她的反感,只好隨口說了一句,“我就提醒你一下,殷權畢竟是衆多女人眼中的鑽石王老五,他沒有那種心思,可架不住有女人動他的心思,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我可不想看到你有一天因爲感情問題影響工作!”
程一笙笑吟吟地歪頭看他問:“薜臺,殷權是你的朋友吧,我怎麼看你像是拆臺的?”
薜岐淵臉上隱有怒意,這女人真是有氣瘋他的本事,難道她就對殷權一個男人溫柔?對別的男人都防備着帶氣人的?他沒好氣地說:“這種事,男人怎麼也不會受傷,殷權能有什麼損失?就算離婚,照樣能找個比你更年輕優秀的,我是一番好意,畢竟你鞍前馬後地跟了我這麼多年,雖是下屬,也是朋友,你要不領情就算了!”
“哦,那謝謝薜臺!”程一笙立刻看清形勢,說道。
薜岐淵的臉色稍稍緩和下來,哪知道她又跟着說:“不過我還是相信殷權。薜臺您沒有結過婚,還沒有體會,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
“到了!”薜岐淵大聲喝道,他真是忍無可忍了,看着她的笑那麼刺眼,恨不得掐住她的細脖,給她掐死!
她嚇了一跳,話哽在喉中,他心知自己失態,長長地出口氣,才緩聲說:“我在這裡等你,你接方凝下來!”
“哦,好!”程一笙趕緊下了車,心想領導就是領導,不領他的情還不高興,可是她真不願意說違心的話,她想起殷權心裡就升起一股暖意,他爲了讓她睡個好覺,都不收拾東西半夜就坐飛機走了,她怎麼能猜忌他呢?那樣不是將他的一顆心踩在腳下蹂躪呢,她可捨不得!
薜岐淵雙手緊抓着方向盤,把那腔怒火都撒在了方向盤身上,他側過頭,看到她嫋嫋向門裡走的纖細身姿,腰是腰、臀是臀,風情無限!他痛苦地閉上眼,這個女人,就算把他氣成這樣,他也捨不得放手,得不到、不甘心!
不只是身體上的,他想讓她成爲自己的女人,想讓她滿腔熱情都用在自己身上,一心一意的,非常想!
程一笙走進病房,方凝回過頭,她已經換下病號服,穿了件黑色的長袖毛衣長裙,顯得高挑清瘦的身姿更加瘦,她的臉上架了一副寬大墨鏡,問程一笙,“嘿,我這樣行嗎?”
“大冬天的,戴這個,搞得跟明星似的,我倒建議你戴款反光灰的,小一點,不那麼乍眼!”程一笙說着,從包裡拿出一個眼鏡盒,遞給她說:“你試試!”
方凝拿過來,打開一看,就是程一笙說的那個款,她不由眉開眼笑,高興地說:“程一笙,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程一笙心裡是愧疚,不想讓方凝臉上的紗布太引人注目,所以纔想盡辦法讓方凝打扮的既得體,又不太招搖!她催促道:“你快點吧,薜臺在底下等着呢!”
“啊?”方凝一下子慌了,忙問:“薜臺怎麼跟着來了?”
“他開車拉上我,一起來接你的!”程一笙看到她的反應,笑着問:“至於嗎?把你嚇得!”
“當然了,大領導,他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啊!”方凝說着,隨便套上黑色羊絨大衣,拎了包,看眼鏡中的自己,挺滿意,招呼着:“走啦、走啦!”
兩人出了病房,方凝才問:“咱這小人物的聚會,怎麼薜臺還湊熱鬧啊?”
“大家鬧着要請客的時候,薜臺也在我辦公室,他聽到了,也就去了!”她說完瞪着方凝說:“瞧你那點出息,他能把你吃了?”
方凝哀嘆,“我這輩子就這點出息了,見領導就想閃人!”
“你要學學夏柳了!”程一笙意味深長地說。
方凝咯咯一笑,學着夏柳那嬌嗲的聲音,“薜臺!”最後這個彎拐得十八彎。
兩人都被麻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隨後又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不愧是好朋友,惡趣味也是相投的!
兩個人上車的時候,薜岐淵的表情已經恢復正常,程一笙沒有坐到前面,而是陪着方凝坐在後面。
“薜臺,讓您親自接,真是不好意思!”方凝一上車就狗腿地說。
薜岐淵回頭勾脣淺笑道:“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的傷口恢復得如何?”其實昨天剛問過,只不過是客套一下而已。
方凝馬上說:“謝薜臺關心,恢復得很好!”
“那就好!”薜岐淵點點頭,看向前方,踩了油門,向飯店駛去!
電視臺這幫人本來就能鬧,再加上以譚記爲首,有薜臺在,大家開始還都矜持着點,等兩杯酒下肚,就全都放開了,輪流着要讓程一笙灌酒,都是自己同事,她也不好弄那些虛的,兩杯下肚,頭就有點暈了,她一把按住旁邊方凝放在腿上的手說:“方凝,今晚我的清白就交給你了!”
方凝要養傷,所以事先說好不能喝酒,大家都沒有灌她,今天晚上方凝是可以保持清醒的,程一笙頗爲放心。
“沒問題,你就把心放肚裡把,今晚你跟我一起睡!”方凝打了保票。
如此程一笙才肯繼續喝下去,她算是看出來了,今天這幫人不把她灌醉是不肯罷休的!
薜岐淵眼底閃爍着異樣的光芒,有人要敬他酒,他都以要開車爲由給推了,他是臺長,自然沒人再敢硬灌他。於是薜岐淵在一旁吃着飯,偶爾跟別人聊兩句,卻沒有阻擋任何人給她敬酒。
鍾石在一旁看着急死人,往常他都是在外面等着,可是現在殷總不在N市,他擔心有人趁機鑽空子,所以也參加到飯局之中,目的就是爲了保護殷太太。現在這種情況,殷太太肯定是要喝多的,他也不方便現在給殷總打電話。
殷權從上午到下午一直都坐在會議室裡看兩方掐架,他想看出些端倪,這次糾紛是不是事先導演好的?給他演戲呢?結束後,他又在酒店裡召集這個項目的主要負責人開會,聽聽他們的意見,會議一直開到現在,他還沒有吃飯!
會議剛剛結束,他就拿出手機,看到上面沒有任何的來電記錄,便毫不猶豫地先給她撥回去了。
程一笙已經喝醉了,只不過沒有倒而已,她雙頰泛紅,一雙美眸流露出令人迷醉的瀲灩光芒,簡直比酒一般更能使人迷惑,她聽到手機響,立刻就從包裡拿出來,慵懶地走到沙發旁坐下,倚在沙發背上,魅惑地“喂”了一聲。
殷權一聽她的聲音就不太對勁,再聽她身後的環境十分嘈雜,他馬上問道:“你在哪兒呢?”
“我啊,在飯店呢!我告訴你老公,我的節目首播衝了我們臺的歷史新高,呵呵,我請他們吃飯呢!”她笑得風情無限,柔柔媚媚的,撩人心絃!
殷權沒有任何動情的感情,只剩下驚嚇了,他可是知道她醉後的絕美魅惑之姿,是男人估計都抵擋不住,這個樣子,不是讓人沾便宜嗎?他跟着問:“都誰在?”
“人呀,薜臺、我的助理、譚記、導演……”
這第一個就讓他膽戰心驚,薜岐淵能放過這個絕好的機會嗎?不用問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沒準這場飯局還是薜岐淵導演出來的。他電話沒掛,任由她在那邊嘮叨,他將話筒用拇指按上,大步走到門邊拉開門,一臉戾氣地伸出手對劉志川說:“把你電話拿來!”
劉志川嚇一跳,這是怎麼了?他二話沒說,趕緊就將自己的手機掏出來,解了鎖,遞給殷總。
殷權迅速按了鍾石的電話,他走進門,不耐煩地用腳踢上門。劉志川在外面琢磨,能讓殷總氣成這樣的,估計除了那位疼到骨子裡的太太,沒有別人了。
“鍾石,你在哪兒?一笙喝醉了,你知道嗎?”殷權上來就質問,聲音已經繃緊了,顯然極度的緊張。
鍾石看着坐在沙發上笑得燦爛的殷太太,答道:“我就在您太太旁邊,殷總您放心,我會寸步不離的跟着她,方小姐也在,她沒有喝酒,跟我一起盯着您太太。還有外面候着我叫來的女保全,就算您太太醉倒,她們也可以將她安全送回去。今晚說好了,她跟方小姐睡醫院,有護士照顧,您完全可以不用擔心!”
這是彙報工作呢,不過他一說完,殷權的心裡就鬆了大半,顯然該安排的已經安排好了,但是他仍舊不放心,囑咐一句,“薜岐淵你要盯好了,我擔心他會對一笙圖謀不軌!”
“好的,我一定會小心!”鍾石保證道。
殷權還是很相信鍾石的,他掛了鍾石的電話,程一笙那邊還沒有停嘴,殷權剛好聽到一句,“老公,我好想你,你什麼時候纔回來呀!”
“我辦完了事就回去,你要乖乖的知道嗎?”殷權有些無奈,他真想長雙翅膀飛回去!
“我一直很乖的,我什麼時候不乖了?”她不滿地嘟嚷!
薜岐淵雖然在不動聲色地吃飯,可目光卻總是往沙發那邊瞟,過了一會兒也不見她有掛電話的意思,他淡淡地側頭說了一句,“咦,程主播呢?”
這算是點炮的了吧!本來這邊喝得高興,都把她忘了,讓薜岐淵這一提醒,大夥都嚷嚷着找她。助理小楊也喝多了,直接跑到沙發去拉她,“一笙姐,快點,你是主角,跑來打電話,太不厚道了啊!”
程一笙沒辦法,只好說:“老公,回頭給你打,再見啊!”然後掛了電話,又回了飯桌。
殷權微微皺眉,真是十分不喜歡讓別人看到她醉酒後的樣子,但是沒有辦法,女人在外面工作,難免會有應酬,他總不能爲了自己的私心將她關在家裡。如果她成了家庭婦女,失去在職場上歷練出來的那股靈性,恐怕也不會那麼吸引他!
他緩步走出門外,將手機遞給劉志川,平靜地說:“把資料都拿進來,我再看看!”
劉志川忍不住說:“殷總,時間不早了,您忙了一天,還是吃了飯早點休息吧!”
“沒關係,我再看一會兒,去吧!”殷權說罷,轉身回去關上門。
這意味着他的決定不會改變。早些處理完工作,可以早些回去陪她!剛纔她說想他,聽得他心都疼了!
程一笙的酒量本來就不算太好,最終讓這羣人給灌趴下了,方凝暗暗地鬆了口氣,總算消停了。這幫人哪裡是吃飯?完全就是瘋鬧,主角醉倒,可以散場了。
還好她今天跟來了,否則真怕那保鏢搞不定。
薜岐淵安排清醒的把不清醒的送回家,然後他親自來送程一笙。他走到她身前,看她歪在沙發上,緊閉的雙眼,眼梢輕挑,纖長的睫毛隨着她的呼吸輕顫着,雙頰泛着春色一般的桃紅,那脣不大,脣色鮮豔欲滴。再向下看,更不用說旗袍勾勒出美好飽滿的身段,他忍不住半蹲下來,想要將她抱在懷中,抱上他的車!
有些旁若無人了,有些難以自持了,這一個晚上,她的一頻一笑、時而清純無害,時面妖嬈惑人,早已將他迷得暈頭轉向,早忘了還有方凝跟鍾石。
他剛剛伸出手,還沒有碰到她,方凝就風風火火地跑來,一把將他給從地上扶了起來,大呼小叫地說:“哎呀薜臺,怎麼能讓您動手呢,看看服務員來了,快快,把她扶上車!”
兩個服務員,是女人,當然是鍾石按插在飯店假扮的。
薜岐淵一陣惱火,他馬上就要抱到她了。他還沒說話,那兩個服務員就動作麻利地架起程一笙,兩人都是一米七以上的個頭,輕鬆地將程一笙架起來,腳尖都沒着地,就給架着出去了,鍾石在前面引路。
薜岐淵愣了一下,快步跟了上去,這一轉眼,便到了車旁。
“把人扶到這輛車上!”薜岐淵快速打開自己的車後門。
鍾石也已經打開車門說道:“薜臺長,還是我來吧!”
薜岐淵堅持道:“人是我帶出來的,我必須要保證她的安全!”
鍾石不肯退讓,“薜臺長,我是她的司機,自然會保護她的安全!”
薜岐淵冷笑,“你也說了,只是司機,今天我一定要將她安全送回去!”
兩人都不肯讓步,局面僵持不下,眼看矛盾一觸即發,方凝打了個手勢說:“把人放車上吧!”她指的是薜岐淵的車,然後衝鍾石擠了下眼。
薜岐淵畢竟是程一笙的領導,得罪了不好,以後不在臺裡混了?薜臺這都槓上了,不給面子能過去這關嗎?再說程一笙也不能被人一直架在這裡吹風吧!
鍾石看到方凝的眼神,算是默許了,他轉身上車,那兩個服務員纔將她放進薜岐淵的車上,方凝迅速地上了車,不給薜岐淵拒絕她上車的機會。反正誰趕她,她也不下來!
薜岐淵沒說什麼,跟着上車,等開了車方凝才說:“薜臺,一笙說今晚睡醫院,您就把她送到醫院吧,有護士照顧,比較方便!”
薜岐淵沒有說話,只不過方向的確是往醫院行駛。今晚真是太不順利了,他很生氣,真恨不得把人給劫走了。但是知道不太可能,殷權派人這是防備着他呢,再說他也做不出這種硬搶人的事,還有方凝這個下屬在,如果真的做了,以後別想當領導了。
一路上沉默着,鍾石在後面緊緊地跟着,醫院那邊他已經部署好了,他今天是如臨大敵,不止一輛車跟着,還有好幾輛,確保不會被跟丟。
就這樣,總算到了醫院門口,方凝這一直提着的心可算是放了下來。
這裡沒有服務員吧,方凝一個女人抱不動程一笙,鍾石一個司機就更不可能讓他去抱了。薜岐淵心裡升起一線希望,總算能讓他抱一抱她了,天知道他真的很想……
他滿懷激動地開門下車,將後門打開,程一笙的頭歪在方凝的肩膀上,睡得正香。薜岐淵對方凝說:“我把她抱上去!”
方凝客氣地笑着說:“啊呀,怎麼還能讓領導出力呢?您看,擔架來了!”
薜岐淵還沒回頭,就聽後面響起急切地聲音,“這位先生您讓一讓,不要擋着門口,防止我們急救病人!”
聲音剛落,他就被推到了一邊,他堪堪扶住車,纔看到原來真是四名護士推着車,爲首的兩個護士已經去擡人了。
薜岐淵立刻問她們:“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她沒病!”
後面的一名護士瞪他,“喝醉了也是不能忽視的,你知道會引起多少併發症嗎?你不要耽誤我們救治病人!”
莫名其妙地被訓了一頓。
將程一笙從車裡拽出來,擡到牀上,然後蓋一被,總共也沒用一分鐘的時間,薜岐淵一直認爲女人力氣都不大,然而這次他見識了兩回力氣大的女人們。車子向醫院內推去,方凝衝他擺擺手說:“薜臺,時間不早了,您趕緊回家吧,路上慢點,再見!”
這下連他想上去看看的話都給堵了,方凝跟着車向裡走,鍾石瞥他一眼,也大步往裡走,他這是名正言順的,你一個領導還能厚着臉皮上去?
要是別人在也就罷了,關鍵是有方凝這個下屬,他還真做不出太過分的事!於是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程一笙從自己眼前消失。這個好機會,被他給錯過去了!
程一笙這回是給睡死了,直到放病牀上,她都一點反應都沒有。方凝坐在自己的牀上看着她鬆口氣,喃喃自語道:“可算把你給安全弄回來了,否則你老公還不把我給撕了?”
最鬆口氣的是鍾石,他看殷太太被推進病房,就在門外給殷權打電話彙報情況。
殷權一聽薜岐淵果真想沾他老婆便宜的,還好鍾石與方凝在,不過即使現在暫時安全了,他還是不放心地叮囑道:“今晚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要讓他鑽了空子!”
鍾石立刻答道:“殷總放心,今晚我會親自守在病房門口,堅決不能放一隻蚊子進去!”
“嗯,你做事,我很放心!”殷權中肯地說。
第二天,程一笙還是早早的就起牀了,雖然昨晚醉得要死了一樣,今早頭有點昏,倒是沒有不適。晚上睡眠質量還是不錯,這歸功於她一直堅持鍛鍊瑜伽的結果,雖然最近工作比以前忙了很多,閒暇時間的時候要陪殷權,但是隻要能抽出時間,哪怕中午休息時間,她也要做一會兒瑜伽,如果放上兩天,身子就硬了!
方凝倚在牀上看她化妝準備去上班,她哼着說:“你倒是神清氣爽,老孃昨晚把你弄回來費盡了心機!”
“方凝,做人可不要不厚道,以後我不還扛過你?”程一笙擰上睫毛膏瞥她一眼。
“女人,你化完還跟我拋個媚眼,你的睫毛已經夠長的了,你要勾引誰啊你?老孃真是要受不了!”方凝說完,就吐槽地說:“我要是不把你安全帶回來,你那老公就不幹,丫的你不記得昨晚他給你打電話打了半天?”
“不記得!”程一笙迷茫地說。
“靠,果真是難得糊塗好啊!”方凝說完,揮揮手,“快走吧你,別在我這兒礙眼,讓我清靜清靜!”
程一笙迅速上了腮紅與口紅,拎上包說:“我走了,晚上錄節目,會晚點回來!”
“嗯!”方凝哼了一聲。
程一笙擺擺手,走出門去。
方凝在屋裡發呆,不得不承認有個男人關心、惦記感覺不錯,她都有些羨慕了,可是現在的男人……
唉!她長長地嘆了一聲氣,靠在牀上,能碰到殷權這樣的男人,簡直比中彩票的機率還要小!
程一笙坐上鍾石的車,第一件事就是拿手機給殷權打電話。
“喂,醒了,今天有沒有頭痛?”殷權第一句話便是關心。
她有點汗顏,馬上說:“我沒事,昨晚是爲了我慶祝,他們興致都高,都是同事,我不好拒絕,就喝多了!”
她一直覺得喝醉的女人沒什麼形象,而且男人應該也不會喜歡自己的女人喝個爛醉如泥,她慶幸還好昨天他沒在,否則形象全毀了!現在這是跟他解釋呢,生怕他會不高興。
殷權靠在沙發上,喝着咖啡,看窗外的景色,他面前桌子上放着一份看了一半的文件,聽到她的話,臉上立刻有了笑意,說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擔心你會不舒服!”
程一笙聽他真沒有生氣的樣子,便鬆了口氣,問他:“老公你什麼時候能忙完?現在在忙嗎?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有,過一會兒纔開始工作。至於時間,沒有確定!”殷權有些無奈,現在不是錢的問題了,如果就這麼放棄,那他的員工前期辛勤工作算什麼?所以不到最後一刻或是沒有想出一個完美的辦法,他不能放棄。
“老公啊,這個星期我要在N市錄製節目,走不開。不過下星期我去R市錄製選秀節目,就能跟你見面了,你一個星期能完成工作嗎?可不要我去了,你又回來!”程一笙擔憂地說。一個星期她都受不了,要是再分別一個星期,她會瘋的!
殷權聽說她可以過來,自然高興,立刻說道:“N市一切工作都在軌道上,不用擔心,就算我留在R市,也不妨事!”
“老公,那就這樣說定了!”她笑眯眯地隨口說了一句,“在那邊你得老老實實的呆着,對漂亮MM要做到目不斜視!”
殷權一聽就笑了,當即保證道:“放心吧,爲夫一定做到!”
程一笙到了電視臺,下車的時候剛好看到正在上班的薜岐淵,她笑容燦爛,很尊敬地打招呼道:“薜臺,早晨好!”
薜岐淵點了點頭,想勾出一絲笑,卻扯了扯脣,愣沒笑出來,他眼底晦澀,由其看到她,更爲鬱悶。
她只當他昨晚喝多了,對於昨天晚上的事,她沒什麼印象,喝醉後的更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早晨那點時間,方凝也沒和她細說。她自然地笑着說:“薜臺,我先進去了!”
“嗯!”薜岐淵低哼一聲。
程一笙快步走進電視臺大門,她今日換了件靛藍色棉旗袍,走得雖快,步子卻未亂,仍舊是儀態萬芳,他不免想到如果昨晚,將她攬進自己懷中,那樣的情景,不知該有多銷魂。再一次,他爲錯失了這個機會,而痛苦!
一大早,殷建銘又出門了。莫水雲巴不得他出門,不然的話在家裡挑三挑四的,她跟女兒也彆扭。
莫曉璇無精打采地坐在沙發上,問她:“媽,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難道今天我要去找工作?”
“靠着你在事業上出頭?”莫水雲搖搖頭說:“還不如嫁個好人家來得快!”
她也見識到女兒找工作的結果,可以說基本上讓她死心了,他確定女兒是沒有什麼本事的,從前臺幹起,要幹多長時間才能升到有頭有臉的職位上?女人的青春有限,25歲本來就不年輕了再拖還能找到好男人嗎?這世上也就殷權一個沒腦子的找程一笙那麼個老姑娘!
“現在這樣,誰還願意娶我?”莫曉璇悶悶不樂地說:“Kevin更不會了!”
莫水雲看她,嘆氣道:“你還想着那個陸淮寧呢?要我說,你也別在一顆樹上吊死,有好的就嫁,反正男人都是一個樣,只要嫁過去不讓你受窮就行了!”
她是窮怕了,所以纔想着避免讓女兒走她的老路。
莫曉璇不說話了,讓她捨棄陸淮寧,她不太願意,畢竟爲了他,她付出那麼多的代價,如果不是爲追他從國外跑回來,今天也不至於連姓都改了。
莫水雲說着說着自己心裡也煩了,她站起身說:“走,你爸出去找樂子,咱們幹什麼憋家裡發愁?出去串門去!”
“又串門?去哪兒?”莫曉璇想起上次的情況,就不太願意去了,人家明顯的不待見她們嘛。
“去餘太太那裡,估計她又是在家打牌!”莫水雲也不敢去別人家,去了,人家都說不在,也是吃閉門羹。雖然餘太太對她冷嘲熱諷,但是人家讓她進門不是?
“啊?又是她家?我不去!”莫曉璇纔不去自找難堪呢。
“咱是去出氣的,你想啊,老爺子不是不讓咱們說是殷家人嘛,咱們就說,氣死他。反正姓都改了,他還能拿咱們怎麼着?反正也沒什麼再能失去的了你說是不是?氣死那老頭兒,咱們就能回殷家了!”她恨恨地說。
恐怕如果她知道有文件性的東西,就算老爺子沒了,他們不但回不去殷宅,反倒一輩子都回不去了!
莫曉璇一聽母親的話也有道理,於是點點頭說:“好,去就去,我也豁出來了,有什麼可怕的?”
於是母女倆在家好好打扮了一番,然後便出了門。
餘太太見到莫水雲母女臉上堆着笑上了門,真是極爲不齒,這臉皮真是厚死了,母親這樣,生個女兒也是這樣。她一邊搓着牌一邊問:“殷太太過來有事嗎?”語氣卻是略帶諷刺的!
“在家呆着實在無聊,所以帶女兒出來逛逛!”莫水雲笑着,也不等人家說,就拽了莫曉璇十分不見外地坐到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