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笑了笑無語,聽王主簿又道:“原來我發愁的是遷戶難行,如今有了佟縣丞的暗棋,遷戶不難了。”
陸七點點頭,兵勇們隨去了萬年縣,是能夠保住了人心不散,時日再久一些,他對兵勇軍的影響力也會增強。
“天風,其實我知道,你舉薦了佟河,應該是想康化軍中的佟光,能夠得了提拔。”王主簿又說道。
陸七一怔看了王主簿,繼而點點頭,王主簿笑了,道:“你求池州刺史,是不智,但幫助了佟光卻是非常的智慧,這一次,你應該出手,幫了佟光的。”
陸七看着王主簿,問道:“仲叔,我應該怎麼去幫?”
“很簡單,送銀子給了佟光,讓佟光去上禮求升,用一萬兩的銀子,就可能讓佟光升爲了新營主將,就是升不了營將,佟光也會感激你的。”王主簿回答道。
陸七點頭,繼而苦笑道:“我沒有一萬兩銀子。”
“我有,我可以給了你。”王主簿立刻迴應道。
陸七看了王主簿,看了數秒點頭道:“好,天風收下了。”
王主簿點點頭,說道:“一萬兩的禮,去買營將之位,其實是不足的,好在佟河是石埭縣丞了,那一萬銀子就成了首供禮,如今的佟氏叔侄還很窮,你這時的送銀子,是機遇最大化了。”
陸七點點頭,王主簿又道:“一旦佟光成了營將,那就是池州刺史成了佟河的靠山,佟河就能夠真正的與牛縣尉等官員分食利益,否則用不了多久,佟河就會被架空的成了擺設。”
陸七心服的點點頭,他不得不承認,王主簿是位非常厲害的權鬥高人,他治軍可以,在官場的玩心眼上,他拍馬也趕不上。
“好了,如今在說說你的事情。”王主簿轉言又道。
陸七一怔看了王主簿,王主簿道:“望江堡的周府,用三萬銀子和女兒換得了主簿之位,天風你知道了吧?”
陸七點點頭,王主簿又道:“你的平妻辛韻兒去跪求了我,可是我也幫不了。”
陸七神情沉重的點點頭,聽王主簿又道:“所以,你去了池州,要向馬大人求要了周雁兒。”
陸七一怔,不解的看着王主簿,猶豫一下才道:“我去要,那成什麼了,就是要了,那個馬大人也不可能給我的。”
“天風,你知道你如今的弱點是什麼嗎?”王主簿正容問道。
陸七一怔,誠懇道:“請仲叔指教。”
“你太鋒芒畢露了,你爲什麼能夠獲得了很多的官職,是因爲了你的實力強悍,造成很多的勢力想要利用你,那鋒芒畢露的後果呢?是會引起了妒能之輩的殺機。”王主簿正容說教。
陸七心一懍,立刻想起了那個詭異的刺客,他懷疑是唐皇所使,他認可的點頭道:“仲叔所言,確是我的弱點。”
王主簿點點頭,說道:“象你這種人,以及如今的境況和經歷,你很容易引起了唐皇的殺機。”
陸七一驚的盯了王主簿,王主簿正容道;“我那麼說是有依據的,唐皇那個人,猜忌之心非常重,曾經冤殺了很多的忠良,尤其是武將,他的猜忌更重。”
陸七點點頭,王主簿又道:“唐皇爲什麼猜忌心重,是因爲了他的心中恐懼,他是個喜文好雅的皇帝,他的內心軟弱,他沒有信心去掌御了武將,心懼加上喜文,使得了他會厭惡武將,沒有信心的去掌控,他就會心生了猜忌,一旦猜忌了什麼,身爲皇帝就會生了殺機。”
陸七點點頭,王主簿又道:“所以你的鋒芒畢露,以及很多勢力看好你的情形下,在唐皇心中就會覺得了不可大用,不可大用的能將,當然是殺之爲妥。”
陸七默然點頭,王主簿又道:“你如今掩蓋鋒芒已經不成了,也就是說你沒有了退路的可能,另外你應該是有雄心的,需要鋒芒去提高了威望。”
陸七一怔,默然點點頭,王主簿笑了,道:“不能掩蓋鋒芒,那你就要做一些可笑的荒唐事,讓唐皇減少了厭惡。”
陸七看着王主簿,王主簿繼續道:“唐皇是個多情的人,他寫的詞,多是風花雪月的情文,他是個雙重性格的人,一面是猜忌之心的皇帝,一面是醉夢瑤臺的溫柔男人。”
王主簿頓了一下,又道:“你去見池州刺史,給了秘旨之後,要立刻跪求了成全,記住了,一定要跪,要讓唐皇知道,你爲了一個喜歡的女人,不惜放棄了尊嚴的跪求,那有可能會讓唐皇心生了共鳴和憐憫。”
陸七聽了遲疑一下,問道:“仲叔,唐皇能夠知道嗎?還有周府日後會不會生事?”
“如果你覺得唐皇不會對你生了殺心,那你不必去做,否則,你就不應該錯失了一次,可能贏得了皇帝心憫的機會,至於周府,你管他們做什麼,周雁兒已經不屬於了周府,而且就憑了周府那個書蟲長子,做主簿不過是個擺設,什麼權力也不會有的。”王主簿沉聲說道。
陸七點點頭,道:“我聽仲叔的。”
王主簿點點頭,道:“君心無常,只要唐皇對你有了好感,那就會有心用你了,你放心去做吧,池州刺史那裡發生的事情,唐皇肯定會知道的。”
陸七一怔,默然點點頭,忽王主簿又問道:“你是右千牛嗎?”
陸七一怔,點了頭,王主簿笑了,道:“池州刺史是右千牛大將軍,你就以下官之禮拜見,之後再給密旨,然後跪求。”
陸七一怔,又點了頭,他是真的被王主簿說動心了,前有刺客的危機,今又有了辛韻兒的願望,他去跪求又有何妨。
“好啦,天風,你送我去東流堡,我備出一萬銀子,你在書信一封,明早我使了心腹送去池州,一切會以你的名義行事。”王主簿親和又說。
陸七一怔看了王主簿,王主簿笑道:“還看,讓你去,是爲了給陳府個主心骨,我已經沒那個份量了,我的舅父,持個家也是很難的,陳府是由很多房在一起的。”
陸七恍然,他微笑的下了車,吩咐貴五叔去喚了屬官們出來,貴五叔就不用去了,與隨王主簿來的人留在七裡堡休息,孫立主動捧還了千牛御刀。
屬官們出來後,陸七還坐了車中與王主簿在一起,啓程後,王主簿問道:“這些將官中,怎麼沒有隨你去的人,你沒有提拔他們做爲心腹嗎?”
“仲叔,我是故意不用隨去之人的,爲的是不讓了羅長史猜忌,不過這些人中有三位是我的心腹,那位貴五叔,曾是我父親的親兵,我父殘退後,他又隨入了陸家爲奴,後來奉我母之命留在京城,我無意中遇上了,就求爲了屬官,另兩位是與了貴五叔有交情,而別的屬官,是不知道我與貴五叔的關係的。”陸七實言解釋了。
王主簿點頭,又細問了陸七在京城的遇合,之後想了一下,說道:“天風,你現在的處境是不好,但也不算壞,你的褔禍走向,關鍵就是唐皇的心意,別的人若是利用不了你,後果就是棄了你,你最大的褔禍關聯就是與太子有了交集,君心無常,據我近年所知,唐皇是非常顧忌了太子勢大的,所以你的明面行事,一定要遵循了國法,太子的命令若是違了官規,你要儘量的拒行,但太子若是讓你做些私事,例如護衛,甚至於暗殺之事,只要與唐皇無關,你就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