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還是當你秘書吧。”
舒歡心裡一千個不願意，而後仔細一想，繼續說道：“但我都沒有什麼面試經驗，您老行行好，能不能給我開個小竈？”
“沒時間，半個小時後我還有一個網絡會議要開，自己找資料學習。”
就在他轉身就要走的時候，舒歡沒骨氣地直接抱住了他的大腿不放，“我要面試的是你的秘書，你可不就是我的第一手資料嗎？”
慕時嚴覺得自己還是高看了她，二十多年來她的本性倒是一點沒變。
男人背對着光，動了動腿，冷眼看着坐在地上死纏爛打又沒形象的女人。
“放開。”
“你別這樣，你大發慈悲就指點指點我，你看這時間如此倉促，我一個職場小白啥經驗都沒有。”
舒歡皙白的臉緊貼着他的大腿，楚楚可憐的樣子叫旁人看了還真是心生憐憫。
說來也慚愧，身在富貴之家的她從來都不用操心吃喝拉撒睡的問題。
如果真要說有什麼操心的，可能就是每天煩惱着怎麼樣讓自己活出新花樣。
就算是大學的時候她爹地一直唸叨着讓她去實習工作搞事業，但是都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給推掉了。
最後還達成協議，畢業後一年她去全球旅行一番就回來認真搞事業。
這不，現在一年的期限已經到了，她也從國外回來了。
只不過她以爲的搞事業是搞點股份在家玩玩，然後去公司開開會就行了。
畢竟再怎麼說，她董事長女兒的身份擺在這呢。
沒想到直接是讓她去當什麼破秘書。
不過要是她身上有點錢，她或許不會這般委曲求全，恰恰就是沒錢，才讓她選擇了向生活屈服。
她也向來就是花錢大手大腳的人，平日裡根本就沒有存錢的想法，更別說什麼投資理財了。
想想她回國之前還跟一羣小姐妹約好要去逛街買東西，現在銀行卡里的錢只有那殘餘的活期利息，能買個錘子的東西。
越想越覺得委屈，舒歡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試圖讓自己看上去淚水汪汪，謀求某人的同情。
可淚腺也不爭氣，眨了半天還乾澀得很！
男人再次看了看時間，擰眉，“還有20分鐘，如果因爲你影響到了公司上億的合同簽訂，你願意負責嗎？如果願意，我馬上就手把手教你。”
看着眼前的男人油鹽不進，舒歡拍了拍手，站了起來。
原本像舔狗一般的表情立馬就換了一副嫌棄的面容。
“行行行，你趕緊走，別影響公司賺錢，等下你忙完了我再去找你。”
話音剛落，又突然想起什麼，“等等，那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
男人“嗯”了一聲，等待她的下文。
“我的工資是多少啊？”
“那你希望是多少？”男人反問。
舒歡認真地思忖了一會，“要求不高，比我生活費略高一點就行。”
她有自知之明，畢竟她是一個初入社會的小白，這要求也不能太高。
誰知男人冷嗤一聲，“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舒歡擰眉，“那我生活費的百分之九十總有吧！”
慕時嚴好看的眼往她腳上的鞋子上瞥了一眼，薄脣輕啓，“你腳上這雙鞋的百分之九十。”
舒歡宛若經歷了人生轟擊，呆愣在原地。
她腳上這雙鞋已經是她所有鞋子裡面算比較便宜的。
而且她對鞋子不會那麼講究，多半是覺得好看就買，五位數的價格也中規中矩，但她的包包，隨便一樣都比這鞋子貴。
也就是說她的工資還不夠她買一雙便宜的鞋？更不要說包了！
一時之間她就像是從家財萬貫的富家千金變成了落魄的打工人。
頓時，她就沒了激情。
慕時嚴拋下自己走了她也懶得管了。
突然覺得混吃等死也挺好的。
就這樣抱着今後都在家坐吃山空的心態，渾渾噩噩地去洗了個澡，收拾了下行李箱，整理好自己上牀睡覺。
翻來覆去，橫豎睡不着。
忽然，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
上一秒還頹靡的眼神，下一秒就變得堅定而充滿熾熱。
情緒轉化之快，也怨不得身旁的人都說她是個戲精。
此時，她的腦子是從未有過的清醒，對未來也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不能讓別人看不起自己！
明天她就準備面試，並且一定要成功，然後靠着自己的努力賺大錢。
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她受夠了！這搞事業纔是最實在的！
這麼一想，她突然就釋懷了。
於是，滿懷着激情的她認真準備了一天，隔日她就準時出現在公司，拿着資料，跟着一羣人坐在等候室。
不過讓她頗爲意外的是，這來面試的人一個穿的比一個成熟，甚至還覺得老氣。
明明三十歲不到黃花大閨女，怎麼整的跟四五十歲的阿姨一樣？
這樣一對比，倒是顯得自己花枝招展了。
她出門前特地爲了以表自己對這份工作的重視，拿起了她半年都沒碰過的化妝品，給自己化了一個精緻的妝容。
服裝也是從幾百件衣服裡面挑了件最正式的，但顯然都沒有這些從頭到腳一身黑的人正式。
所以在這樣一羣女人堆裡，她真的顯得格格不入。
她無聊地坐在一邊，旁邊的兩個女生嘀嘀咕咕的聲音時不時地傳來。
“你說這次面試我能過嗎？這已經是我第三次來這了，再不過的話我就放棄了。”
“你好歹有兩次的經驗，不過我一個朋友的朋友之前一次就面試成功了，結果實習不到兩天就被開了。”
“才兩天？她幹了什麼就被開除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她被開除的理由是着裝不整，但是她穿的就是平常的職業套裝，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妥，可能就是領口比較下一點，但是之前她在別的公司這麼穿都沒事。”
“那領口有多大？”
對面的女生大概比劃了一下。
“這也還行吧，不過男人不都喜歡這種嗎，你說是不是被總裁的女朋友看到了，暗生醋意就把人家開了？”
“怎麼可能，慕時嚴是全國有名的黃金單身漢你不會不知道吧？這在座的十個有八個都是因爲他多金又單身來的。”
“那這麼看來，慕總還是一個保守的人啊，難怪你千叮嚀萬囑咐我要穿的老氣一點。”
旁邊的兩位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很投入。
舒歡在一邊聽得也很有味，強忍着讓自己不笑出聲，雖然她不是有意要聽她們之間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