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雲封再忍不住一笑,好笑提醒。“五秒前你才說過自己是好人。”不知道她是太精,還是單純得太蠢。
白雅言表情一僵,隨後倏然一笑,咧開一口潔白的皓齒,“看來我們還蠻聊得來的,今天就放過你好了。”完全調開話題。
“你昏睡了三個多小時,晚飯應該也沒吃吧,我去幫你弄點吃的。”該問的緩緩再問,反正夜還長着。說着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冷雲封叫住她。
“除了我的身份之外,你不打算問我是怎麼受傷的嗎?”一挑眉頭,目光之中帶着興味,雖然不會告訴她,不過還是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白雅言回頭望了他一眼,緊接着淡淡道:“這麼丟臉的事,我想還是不問了好。”
沒有料到她竟然會這麼說,冷雲封一滯,“丟臉?”
白雅言徑自從衣櫃裡拿出一到運動服,然後走到他的面前丟給他。“不管你是白道還是黑道的人,你受傷了,就證明你能力實力不夠啊,難道這還不是丟臉的事?”像她受傷的時候,最討厭的問題就是別人問她爲什麼會受傷,然後就會跟着歧視她的性別年齡。
聞言,冷雲封一時啞口無語。不過想來,自己受傷這件事,也確實丟臉。誰能夠想到從未嘗過失敗的他竟會有一天差點成爲人家槍口下的亡魂,雖然他之前有完全把握,但仍舊是失算了。
“去浴室洗洗吧,你身上髒死了。”男女有別,除了替他包紮傷口之外,她就沒再碰過他,身上自然是斑斑血跡。“對了,小心不要碰到傷口。”白雅言囑咐完就轉身出了房門。
二十分鐘後,當白雅言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泡麪回到房裡之時,冷雲封已經穿着整齊的坐在方纔她坐的椅子上了,只是……
“爲什麼還穿着你的衣服?你沒洗嗎?”兩道秀氣的眉皺了下來。雖然趁着他昏睡的時候她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不知道幾遍,不過這還是她第一眼看到這麼完整的他。
不得不說,他長得真的很好看。一身皮衣,牛仔褲穿在他身上勁酷十足,輪廓分明,五官俊朗有型,那一張墨色得猶如星辰一般,璀璨,又銳利,彷彿能夠洞悉人的一切,就連她最討厭男人留得那一頭長髮被他低低的紮了個馬尾,她也覺得更增添了他一份男人的野性味。
已經休息夠了,精神與體力恢復差不多的冷雲封淡眼瞟了一眼她手上端着的泡麪,嘴皮子懶懶的掀了掀。“我不吃這種垃圾食品。”
白雅言的表情當即一冷,“那就別吃了。”虧她好心把家裡最後一包泡麪留給他,自己餓肚子。
看因爲他的一句話而臉色變來變去,暴露出原本火爆性格的白雅言,冷雲封不禁笑了聲,而後才衝白雅言道。
“你靠過來。”
“做什麼?”白雅言一臉警惕的望着對方。雖然如此,但還是邁開雙腿向他走去。
冷雲封脣角向上勾勒
一個弧度,“既然你救了我,我總是要給點謝禮的。”
白雅言的身子纔剛剛一靠近他,下一秒一束冰冷的銀光在眼底劃過,只覺得脖子間一道冰涼,雙眸斂下,只見一把銳利的匕首就抵在了她的喉嚨口。
剎那之間,白雅言臉色大變。“你!”這個該死的男人!她救了他,他竟然恩將仇報。“你個……”怒火洶涌,只是她的咒罵還沒來得及出口,只看到一抹黑影向她壓了過來,來不及反應過來,就看到他俊朗剛硬的五官在她的瞳孔無限放大。
“別動,小心你的喉嚨。”
一句低低的警告飄入白雅言的耳膜,緊接着溫熱的氣息鋪灑在白雅言的臉頰上。
白雅言猛地看向一臉邪肆笑容的冷雲封,點點的紅潮在他方纔氣息撒過的地方泛起,“你到底在……”只是她的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完,就見男人突然移動了下臉部,白雅言反應不及,下一秒只感覺脣部一股壓力襲來,雙脣被堵住了。
白雅言怒不可遏,但是無奈男人的利刃抵在她的喉嚨,緊緊的,像是她一個掙扎就會割破,不敢輕舉妄動。雖然動不了,但是她也不會白癡的乖乖給人家佔便宜,冷雲封越是向佔據她的口,她就越咬緊牙關。
白雅言點燃怒火的眼眸映入冷雲封的眼底,他毫不在意她的抗拒。
冷雲封噙着得意的笑眸在白雅言眼底擴大,終於,理智見了鬼。
白雅言看準了時機,趁着他眨眼之時想要躲過他的利刃,然而就在她動手的前一秒,冷雲封像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似的,竟然往後一推,同時重重的將她往牆壁上推去。
沒有準備的白雅言連連往後倒退了幾步,直到撞到堅硬的牆壁這才停下。
“唔。”背部一陣劇痛泛開,白雅言的五官因爲疼痛緊皺在一塊兒,足以可見冷雲封的力道之大。如果不是他受了傷,估計她的骨頭都會斷掉吧。
“你個混蛋,居然想對女人動……”
然而一個‘手’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冷雲封一串得逞後的大笑打斷了她的憤怒。
白雅言怒目圓瞪着他,氣到臉色是變紫又變青的,別提有多麼難看了。
待到冷雲封笑夠,收斂起嘴角最後一絲笑容之後,他換上了認真表情,“下次別再輕易相信男人了,也別濫好心的把男人帶回家。”目光盈盈,眸光之中有一層溫和。
肯定不會了!白雅言咬牙切齒的瞪着他。
雖然冷雲封還想再逗逗她,不過,餘光瞟見牆壁上的時間,他道:“小野貓,我們下次再見。”然後轉身走向落地窗,一個縱身從陽臺上跳了下去。
白雅言因爲他突然的離去而愣了好一會兒之後纔回過神來,等到她衝到陽臺,只看到男人頎長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混蛋,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對着那抹身影氣急敗壞的吼道。
而回應她的是男人囂張,
令人惱火的笑聲。
因爲冷雲封的事情,白雅言氣到凌晨才睡去,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她家皇太后從被窩裡扒了起來,只爲打探前一晚的事情。
客廳裡,白雅言無比頭痛,只想拿個什麼東西塞住自己的耳朵,另外一邊的廚房裡,白母正不停的對白雅言進行着思想教育。
“鷹來看起來很不錯啊。”
“一定是你不夠好,所以人家纔會跟你分手的是吧。”
“鷹來當我的女婿正正好啊,你放走他真是可惜了。”
在不知道多少句鷹來之後,白雅言終於忍不住了。
“媽!”左一句鷹來怎麼怎麼樣,又一句鷹來怎麼怎麼樣,白雅言再也忍不住的發飆了。重重的將手裡的豆漿杯放在桌子上,因爲力度過大,而灑了一桌子。
“哎呀,你個死丫頭,這麼大聲做什麼,嚇了我一大跳!”白母當場就用眼神給了她個耳刮子,一邊撫着自己受驚的心臟,一邊抱怨着白雅言。“你激動個什麼,看看你潑了一桌子,你給我清理掉!這麼粗魯,嗓門這麼大,難怪人家鷹來……”數落個不停。
白雅言兩片薄脣抿得緊緊的,一臉無比鬱悶的看着瞪着自己的白母,心口一團悶氣實在堵得慌。一大清早就提那個不吉利的人,害她連吃東西的興致都沒有了。
而最令她鬱悶的是,白母還沒有半點的自覺,反而繼續道:“做什麼用這種深仇大恨的目光看着我,我說得不對嗎?臭丫頭,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既然有男朋友竟然敢瞞着我!我還費勁了心機託人給你找對象。話說,鷹來條件那麼好,你們分了真是太可惜了”然後表情就是無比的可惜。
白雅言聽着,是各種的煩悶啊,偏偏有火還不能發。忽然眼角餘光不經意的瞥到不遠處那一抹走出來的身影,有了解決方案。
“既然你覺得那麼可惜,我把他介紹給你如何?”
“什麼!”白母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當反應過來,隨即撇了撇脣:“如果我再年輕個十幾歲的話,我當然同意。”
話音方落,只見一抹得逞後的奸笑自白雅言的脣畔浮現,緊接着她得意的視線掠過白母,往她身後瞟去。“爸,你聽到沒有?媽說喜歡昨晚那個陰柔的男人,還要丟下你去那個男人的身邊。”
白雅言的一句話完,就只見一抹凌厲的身影迅速的飛奔過來。
“老太婆你說什麼!”白父一臉等着發作的狂風暴雨,鏡片之後,一雙目光凌厲的目光死死的瞪着不知所措的白母。
見自家老媽難看的臉色,白雅言忍不住偷笑兩聲。雖然她爹平時都是一副文質彬彬,斯文的模樣,但只要扯上老媽的事情就會失控,因爲想當年他可是花了七年的光陰才抱得她娘歸的。
眼看着白母投射過來的憤怒目光,白雅言故意挑釁的挑了挑眉頭,然後趁着局勢還沒有失控,趕緊起身開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