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言不安的做在手術室的門口焦急的等待着,雙手交錯在一起,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看着手術室的門發呆。
古鷹來到底知道了什麼,爲什麼要那麼問她呢?過去到底發生過什麼?爲什麼她一想過去就會覺得大腦在疼,想東西想的那麼吃力呢?難道他們真的有過曾經嗎?
文森十分抱歉的站在一旁,對白雅言說:“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文森或許知道什麼,白雅言搖頭,只是問文森:“您能告訴我爲什麼在您和他說話之後他顯得那麼激動,又問我那麼奇怪的話題嗎?”
文森嘆一口氣,主動將自己調查的事情告訴了白雅言,而後問她:“關於過去,您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嗎?”
“過去嗎?”白雅言思索着,回憶着,說,“我的媽媽和姐姐說我的過去和任何一個普通人一樣,是在學校裡度過的,沒什麼不同。”
文森苦笑:“果真是這樣嗎?難道您的母親和姐姐就不會有所隱瞞嗎?也許過去還塵封着一段回憶也說不定吧。”
白雅言一驚,馬上搖頭,說:“不,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的,我,我沒有記憶,更沒有他。”
文森見她如此的抗拒,更加的確定她就是當初那個女人,他對白雅言說:“有沒有您再仔細的考慮一下吧,我只能將話說到這裡,不過如果總裁醒過來他還是會問你的,希望你不會違背自己的初心。總裁大人可是等了你七年了。他的辛苦又有誰能夠知道呢?”
白雅言坐下來,有點呆呆的想着,這時候白梓琳出現了,看了一眼文森,對他說:“鷹來沒事吧?”
文森禮貌的說:“現在還在手術中,一切都不知道。”
白雅言看向白梓琳,有點迷茫的說:“姐姐,我有些話想問你,我們可以單獨的談一談嗎?”或許姐姐知道點什麼吧。
白梓琳先是一愣,繼而點點頭:“當然可以。”
兩個人到了一間安靜的房間內,裡面並沒有任何人,白雅言先開了口,雖然有所猶豫,還是問白梓琳:“姐姐,我想知道你們大家是不是瞞着我什麼呢?比如我的過去。”
“啊?你在說什麼呢?我們有什麼可隱瞞的呢?你的過去就是那樣子你難道不知道嗎?”白梓琳聽了忐忑不安起來,但她努力保持着外表的平靜,竭力隱藏着那份害怕。
難道白雅言知道了什麼嗎?白梓琳盯着白雅言,努力的想看出來她到底知道什麼,但是也只是看到了白雅言的茫然。
白雅言繼續問:“那爲什麼剛纔古鷹來說我是過去的那個人呢?”
白梓琳一愣,原來白雅言還是知道了什麼,這讓她心裡不是滋味,難道她白梓琳又一次只是一個替身嗎?
她不甘心,同樣是姐妹,憑什麼次次都是她成爲白雅言的替身呢?
“這怎麼可能呢?過去的那個人分明就是我啊。”白梓琳堅持的說道。
白雅言卻看出了白梓琳表面之下的虛弱,她堅定的問姐姐:“姐姐,你真的確定對我沒有欺騙嗎?”
見話已經說得如此直白,白梓琳不再解釋和辯解,反而理直氣壯的說:“沒錯,我是隱瞞了你的過去,你的確就是古鷹來當初喜歡的那個人,但是他以爲是我,所以他一直覺得我纔是喜歡的人,那又怎麼樣呢?妹妹,你一直喜歡的是魏雲琛啊,又不是古鷹來,我已經沒有了魏雲琛,你難道還要和我搶古鷹來嗎?”
“姐姐,你……”聽到真
相的白雅言感覺頭痛欲裂,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姐姐會是這樣自私的人,居然真的隱瞞了她真相,而她爲了姐姐的幸福居然還誤解着古鷹來,勉強答應嫁給古鷹來以此來換取姐姐的幸福,結果害死了魏雲琛,而今姐姐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太讓人吃驚,也太感到害怕了。
這時候,白梓琳忽然跪在了地上,低下了頭,對白雅言說:“沒錯,在你的眼裡我或許是一個卑鄙的人,但是妹妹,你憑着自己的良心問問自己,從小到大,我有什麼不是讓着你的?而你,就連我喜歡的魏雲琛也搶了過去,爲什麼,你就不可以成全我呢?難道你一定要把我的幸福都奪去嗎?就算我懇求你,將古鷹來留給我吧,好嗎?”
白雅言瞪大了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姐姐,她是如此的陌生,自己都無法相信這就是她愛着的姐姐。
“姐姐……”白雅言抓住了她的胳膊對她說,“你起來吧。”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關於過去是怎麼樣的,她現在一點也不想知道了,只是覺的很累,兜轉了一圈,愛的人已經死去,而自己原本想讓姐姐脫離苦海反而卻被姐姐說成是奪去所愛,那麼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無論對姐姐還是對別人,她似乎在那一瞬間都失去了希望。
“你若是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我就一直長跪在這裡。”白梓琳鐵了心跪在那裡,以此來威脅白雅言。
善良的白雅言不忍心,問她:“你要我答應你什麼呢?”她的婚禮都舉行了,雖然沒有互相戴戒指,但結婚證已經領了,難道要她馬上去離婚嗎?
白梓琳擡起頭來盯着白雅言說:“我要你告訴古鷹來我一直都是過去的那個他愛的女人,你可以辦到,不是嗎?”
“姐姐,你……”白雅言忽然明白,白梓琳原來是想一直霸佔着古鷹來心裡的愛,只要那份愛在,那麼即使古鷹來和自己結婚,愛的人也始終都是姐姐,想到這裡,她的心一陣發緊,喉嚨裡也發緊的說不出一個答應的字來。
真的要答應嗎?爲什麼她的心感覺好痛苦。
見白雅言不肯說話,白梓琳更加鐵了心,對白雅言說:“你走吧,我沒有你這個妹妹。”
白雅言忍不住落下眼淚來,這又是何苦呢?爲了一個男人,當真連姐妹的情分都不要了嗎?白雅言自然不是那麼狠心的人,她看着白梓琳那副厭恨的表情,終於心軟下來,答應了白梓琳:“姐姐,我答應你,我不會說出實話,永遠都不會。”
“真的嗎?”白梓琳忽然眼裡滿是希望,拉住了白雅言的手。
白雅言慢慢點點頭,將白梓琳拉了起來,忍着心痛,流着眼淚說:“是真的,只要姐姐幸福就夠了。”
“妹妹,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心疼姐姐的。”白梓琳只顧着自己高興,馬上對白雅言說,“時間過去這麼久了,我得去看看他了。”
不等白雅言說什麼,白梓琳已經向門口走去。白梓琳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口,而白雅言則呆呆的看着那門發呆。
一切都出乎意料,一切讓她愕然不已,她似乎還有一點接受不了。文森走了進來,對她說:“手術做完了,您不去看看總裁嗎?”
白雅言看了文森一眼,低下了頭,說:“不用了,姐姐在他的身邊就好。”說着,慢悠悠的走出了房間。
文森感覺奇怪,但精明的他還是走到房間的一處,將一樣東西帶在了身上,而後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古鷹來醒來
的第一眼看到的並不是白雅言,而是白梓琳,他不禁愣了一下,繼而變的冷漠起來,對白梓琳說:“怎麼是你?”
白梓琳感覺他不高興,那種冷是從心裡發出來的,馬上說:“你都受傷了,我是來看你的。”
“雅言呢?”他看向四周,卻並沒有發現白雅言,這個女人,他爲了她都受了重傷,她怎麼這麼沒心沒肺!
“雅言在外面呢。”白梓琳輕輕的說,心裡不舒服,但還是端起了一旁的藥,對他說,“你醒來了,還是趕緊吃藥吧,這樣好的也快點。”
古鷹來很生氣,對白梓琳說:“你去把那個女人給我叫進來!”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是找打啊!
白梓琳黯然失色,卻還是咬咬牙,走了出去。
看到白雅言在椅子上坐着發呆,白梓琳走過去,對她說:“他讓你進去。”
“是嗎?”白雅言露出一絲驚喜來,站起來要走進去,她確實是擔心古鷹來的。
這時候,白梓琳卻忽然抓住了她的肩膀,對她小聲說:“你不會忘了我們剛纔的約定,對嗎?妹妹。”
白雅言愣了一下,而後點頭,說:“當然不會。”姐姐的提醒讓她攥緊了小手,她當然不會說真話,那樣姐姐唯一的幸福就沒有了。
再次看到古鷹來的時候,白雅言的心裡是十分複雜的,她有點遲鈍的看着他,直到他喚她:“看什麼,過來!”
她小鳥一般柔軟的走了過去,被他一手拉了過去。
“小心點,你的傷口。”她有點心疼的責備他。
古鷹來看到她心疼自己,露出一個微笑來,蒼白的臉上沒有了以往的冷漠,只是多了幾分疲憊,問白雅言:“你是不是害怕我死了做寡婦?”
“你在胡說什麼,你不會死的。”白雅言捂住了他的嘴巴,不再讓他亂說,“你別說話了,還是好好安靜的養着吧。”這個男人,剛醒過來就這麼聒噪,真是精力充沛呢!
古鷹來握着她的小手,問她:“你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嗎?”
“以前?”白雅言想了幾秒,說,“以前我就是普通的學生啊,古先生,你找錯人了。”
古鷹來嚴肅起來,他聽到她這般絕情冷漠的話很是難過,卻根本沒有表示在臉上,很顯然,她不是不記得,根本就是在否認事實!
爲什麼?難道她不愛他?想到這個字眼的時候,他攥緊了她的手。
白雅言感覺很痛,對他甩手,說:“你弄疼我了,好嗎?”
“你走吧!”古鷹來生氣的甩開了她的手,頭扭過了另一邊。
白雅言也沒有想到古鷹來居然變臉變的這麼快,這讓她很驚訝,可是她還是站起來對他說:“我知道你喜歡姐姐,姐姐也的確就是曾經的那個人,我們雖然結婚了,但是並沒有感情,我阻止不了你喜歡姐姐,所以你隨便好了。”
隨便嗎?之前分明是拿着結婚來阻止他愛白梓琳的,而今這麼快就改變了?古鷹來難以置信的看向白雅言,問她:“你是認真的嗎?”
白雅言艱難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點頭,說:“沒錯,我是認真的。”痛徹心扉的感覺,此時此刻再次襲來,不管曾經有過什麼,也不管古以甜是不是她的孩子,似乎一切都必須要割裂了,她感覺自己似乎在這一刻有點艱難的無法呼吸。
“很好。”古鷹來說了一句話,冷漠的揮手,讓白雅言滾出了病房。
他們之間,從此再無瓜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