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十六點的時候,我期待已久的快遞員終於進入了邵氏,將我那封匿名信投遞公司,然後被前臺拿到人渣的辦公室。
“邵總,這裡有一封你的信,好奇怪,匿名的。”
我在自己辦公室的門邊,親耳聽到那個前臺人員這麼告訴對面的人渣。然後我看見人渣的臉色頓時蒼白,就是那個週一賤本來坐在沙發斜倚着,也嚇得端正了身子。
我能明白二人爲何在聽到匿名二字時,會露出這番恐懼的神色,因爲人渣收過太多恐嚇信了,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收過這類東西了,他都差點忘記一直恐嚇他的那個幕後黑手。
“邵總若沒其他事我先出去了!”
前臺恭敬說完這句話就退了出去,然後人渣就正襟危坐,拿起那個信封,雙眸瞪大到極限,硬是不敢打開那信。
“怎麼回事?不會又是恐嚇信吧?我可什麼也沒有做啊!”週一賤也害怕了,立即從沙發站起,走到人渣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同樣聲音恐慌地問道。
“媽的,這人到底又想做什麼?逼得我還不夠慘嗎?”人渣一直不敢拆,煩躁地面目猙獰,直扒自己的頭髮。
“會不會是因爲這個人聽到你與季天厚合作了,所以想要錢了?你快打開來看看裡面是什麼啊!”週一賤催促着。
“要錢?對,這個王八蛋做這麼多一定是爲了錢,在今天之前我根本沒錢,所以他威脅都沒有用,現在一定聽說君臨注資我三個億,纔開口想要錢了,而且一定是獅子大開口!”人渣如同真的想通了一下,一臉醒悟的表情。
“要不報警吧,我們被人牽制了這麼久,不能一直被人吃得死死的啊,只要先將那個人捉住了,以後我們才能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啊,不然這樣三天一恐嚇,二天一威脅,日子還怎麼過?”現在的週一賤,居然又不笨了,竟會想對策。
“報警!你是豬腦嗎?別忘記那個視頻還在人家的手上,萬一傳出去,我的一世英名還不毀了,就算警方對我構成不威脅,以後人人都知道邵氏老闆是個拍A的BT,你要我以後臉面往哪擱!怎麼做生意?”人渣雙眸通紅,面目扭曲。
“那怎麼辦?萬一他開口一個億,你也給人家不成?這就是無底洞,你根本沒那麼多錢來填!”週一賤不耐煩了,“你快打開來看,看下他開口要多少啊!”
人渣被逼無奈,只好抖着手,迅速撕開那個信封。
當他取出幾張A4紙的時候,我立即看到了他臉上的精彩表情。
他先是不解,隨後迷惑地理順紙張,最後低頭看內容。
越看,他臉上的表情愈發生動。
大約兩分鐘後,他被氣得全身都抖動了,瞪着週一賤的眼神彷彿要將這個女人生吞活剝了。
“幹嗎這樣看我,到底是什麼東西?與我無關啊!”週一賤一見他的表情,嚇得立即離開座位。
“與你無關?賤人!”人渣也霍地站起。
看到這裡,我忍不住內心裡喝彩,這一景我早就盼長脖子想看了,爲了看得再精彩一些,我把門縫又打開了一些。
“啪……”
“啊……”
巴掌聲,尖叫聲從人渣辦公室傳了出來。
下一秒,每天高層都探出腦袋,不解地尋找那聲慘叫的聲音。
“砰……”
人渣怕被人聽到他教訓週一賤,於是將門重重關上了。
但即是他關得再嚴,我的辦公室就在他的斜對面,我只要豎起耳朵聽,透着那沒拉好的窗簾,依然能聽到二人撕B的情形。
“你個死賤人,說!你肚裡的野種是誰的?你居然瞞騙我,說是我的孩子!”人渣翻臉變成了畜生,罵完這一句,又重重一個巴掌甩在週一賤的另一邊的臉上。
霎那,週一賤被打得兩邊臉都腫了起來,可憐的淚水也流了出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肚子裡的孩子除了你的還能是誰的?”週一賤還不知道人渣手上那份資料是DNA比對,上面比對裡都有三人的血型,甚至詳細到體重,加上孩子染色體排列一共三人的記錄,都清清楚楚記在上面。
週一賤想狡辨根本不可能,因爲人渣已經看過DNA比對了。
“我胡說!你自己看!看了這個,你還敢說肚裡的野種是我的?”人渣將那份DNA資料重生地甩在週一賤的臉上。
要不是週一賤大着肚子,我真懷孕,這個人渣會真的懷恨在心,推撞讓週一賤流產。他現在忍着,很可能還抱着DNA出錯,或者是假的一絲希望。
隔着窗簾,我看見週一賤傻呆呆並且委屈的表情,蹲下身子,一張一張地撿起散了一地的A4紙,然後按順序排好,看了起來。
沒一會,她的表情與人渣之前的一樣生動可笑。
只不過,她不是憤怒,她是恐懼。
本來紅腫的臉,頓時刷白了,毫無人色,身子也顫抖了。
“邵楠,你聽我說,這絕對不是真的,這資料是假的啊,我肚裡的孩子真的是你的,你不能信這個啊!”這時,週一賤真的很委屈,那恐懼的模樣一點不像是裝出來的。
“你還說是我的?證據就擺在眼前!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一定是你跟哪個野男人瞞着我私混了,正好又讓那個幕後人知道!佟佳茗,你好狠!你竟以爲我這麼笨,給人當便宜爸?”人渣突然逼近週一賤。
“不是啊,你要不信,我們現在立即去醫院!再驗一次DNA,如果孩子不是你的,我不得好死!”週一賤恐懼地一步步後退,躲着人渣的逼近。
“驗!當然驗!一旦驗出肚裡的真是野種,看我不殺了你!你瞞了我這麼久!”人渣沒捨得動手推週一賤,但卻一手拽着人,就轟隆一聲打開門,像拖個麻袋似地拉着人怒氣衝衝連辦公室門也不關去醫院了。
看到這裡,我本來應該很開心的,可是我卻開心不起來,我與其他高層一樣走出辦公室,呆呆地看着週一賤與人渣消失的方向,眉心不自覺緊皺。